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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传奇》7

作品名称:真定传奇      作者:傲雪红梅      发布时间:2009-05-13 23:37:21      字数:7016

跟随着姐姐姐夫进了城,当晚住在周家。秋花和二梅在一起有说不完的知心话,扯东道西说说笑笑,一直聊到月亮跃过了影背墙。这时,在书房看书的世才打着哈欠进来,秋花才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要离开。一个小丫环引着秋花到客房去休息。
秋花乍住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既紧张又兴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脑勺枕着双手,瞅着月亮渐渐西斜,慢慢淹没在西山墙中。看不到月亮,她就开始数天上的星星,听门后角落里的蛐蛐叫,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直到二梅推门进来,来叫秋花起床吃饭,她才从睡梦中醒来。秋花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穿衣起来梳洗打扮。秋花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然后照着镜子,往白净的脸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粉,把头梳得光溜溜,没有一根乱头发,二梅捡起桌上的一朵绒花插在秋花耳后。秋花拿起镜子照了照,辫子朝后一甩,跟在二梅屁股后头去吃早饭。
二梅和秋花一前一后来到餐厅,见一张大饭桌旁已坐满了人,在靠门的地方留着两个空位子。二梅和秋花向在座的各位弯腰道万福,请早安,然后才坐下吃饭。秋花偷偷扫视了一下吃饭的人,除了姐姐姐夫外,其他人都很陌生,尤其是二梅的公公婆婆,秃噜着个脸,慢条斯理地吃饭,一句话也不说,搞得秋花好生紧张。
秋花低着头,端着碗慢慢地吃,也不敢伸筷子去夹菜。二梅看秋花有点拘束,就偷偷地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世才见了,也来相劝,伸着筷子直说:“秋花妹子,来,吃菜,吃菜。”秋花对姐夫笑笑,表示了谢意,但还是不敢大着胆子吃饭。
秋花很快喝完了一小碗米粥,放下碗说,俺吃好了,站起身就想走。二梅拽住秋花的衣角,示意她坐下,并小声说,要等老人离开后才能离开。秋花重新坐下。二梅见秋花不吃饭扎着头傻坐着不好看,就拿起秋花的碗让仆人再添点粥。秋花从乡下来,不懂这些礼节上的细节,如果有经验的话,饭吃稍慢一点,等老人吃好了离开时,再喝下最后一口。
二梅公婆吃好了饭,相继离开了饭桌,二梅这才拉上秋花走出了餐厅。秋花跟着二梅来到屋里,因出门逛街看热闹,二梅要打扮打扮再出去。二梅一件又一件地不停换衣服,换一件问秋花好不好看。秋花说,我看哪件衣服都好看,穿在姐姐身上跟仙女下凡似的。二梅笑着用衣服打了秋花一下,说:“老油条,净捡好听的说。”秋花指着二梅的脸说:“你瞧俺姐这小脸,粉嘟嘟的,跟带露水的花骨朵一样。再瞧这双眼,水灵灵的,跟从水中捞起的珍珠一般,还有这张会说话的小嘴儿……不像仙女像什么,难道像丑八怪不成?”姐妹俩咯咯笑着打闹起来。
这时,在屋外看书的世才催促道:“别闹了,还出去不出去了?”两人停止了打闹,二梅穿了一件桃红色的绣花裙,提着裙子来到外屋问世才好不好看。世才从书上拿开眼,抬头扫了一眼,根本就没细看,不耐烦地说好看好看,别折腾了你,换好了衣服咱好早点出去。二梅这才不换衣服了,脸上扑了粉,画了眉,涂了唇,三人一起来到大街上。
这时,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到处是接肩挨踵的人流。世才领着二梅和秋花,哪人多往哪钻,她们看见好多人围成一个圈子看热闹,不知道圈里面表演啥节目,就凑上去,掂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原来里面是敲大鼓的,只见四个汉子围着一面红漆画龙大鼓,个个光着膀子,下穿打折白裤腰大黑棉裤,头裹红头巾,鼓锤抡圆了,用力敲下去“咚咚咚,锵锵锵”节奏强劲有力,敲得人心振奋,群情激昂。
这时,一列舞狮子的队伍走过来。世才拍了拍二梅和秋花的肩膀,说,快看,舞狮子的来了。二梅和秋花忙转过身来,只见有两个人抬着一面小鼓,边走边敲,后面一个引领狮子的汉子,头裹黄头巾,黄缎子短衣打扮,一条长长的红绸子腰带勒在腰际,只见他手执“火球”左突右闪,狮子追随着“火球”,配合着鼓点左右摇摆,上下跳跃。这金黄色毛绒绒的假狮子还很调皮,不时摆动大尾巴骚扰看客,引来看客一声声尖叫和喝彩。她们看了一阵子舞狮子,世才说前面那条街上还有跑旱船的,比舞狮子还好看呢,说着拉上她俩儿往前跑去。
跑旱船是一种民间艺术,用竹板和木棍儿支架成船的样子,然后在四周围上花花绿绿的绸子布,“船”中间站一个俊俏的小娘子,小娘子由男人扮演,脸上涂抹的妖艳夸张。船一旁是小娘子的丈夫,丈夫为小娘子摇橹划浆,“小船儿”颤颤悠悠,走两步退三步,一步三摇,夫妻配合默契,摆出各种怪异的造型引得众人发笑。
秋花正看着入迷,忽然一队官兵骑马从人群中穿过,吓的看客惊叫着慌忙躲闪。等这队人马走过去了,秋花却不见了姐姐和姐夫。她睁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只见满大街是热闹的人,哪里有二梅的影子。秋花着急地大声喊:“姐!姐!二梅姐你在哪儿?”秋花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喊得她嗓子生疼,也没瞅见二梅。
秋花害怕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她不认识路,也不知道二梅家住在哪条街,现在她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了。秋花转念一想,二梅姐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说不定正着急找她呢,等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二梅就会找到她的。再说,姐夫家开着绸锻庄,在县城是有名的大户,一打听保准有人会告诉她的。想到这儿,秋花不怎么害怕了,大着胆子随人流往前走去。
秋花走到了阳和楼,见阳和楼里正在唱戏。戏台上锣鼓铿锵,戏子粉头油彩,唱得是丝丝入扣,委婉动听,引得台下观众不时发出阵阵掌声和喝彩。秋花站在人群后面看戏,因为戏早已开演,她从半截上看的,不知道戏唱的是哪一出,就问身旁的一个老者:“大爷,这唱得是哪出戏啊?”老人回答《霸王别姬》。秋花点头哦了一声,然后专心看戏。
这时,只见一个女子身披腥红大氅,头上插满了各种鲜花,从戏台一侧的人缝里往后台挤去。因为这女子穿着扎眼,打扮的光鲜,像个戏子,秋花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因离得远,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能看个侧影,秋花这一看不要紧,觉得这女子的身影越看越眼熟,噢!秋花猛然想起来了,这女子莫不是枝子姐吗。枝子是秋花没过门的嫂子,要不是哥哥春生被抓去充军,枝子早成了秋花的嫂子。秋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枝子姐,心里一阵高兴。娘常常念叨枝子,说这孩子命苦,老也见不着,不知道如今咋样了。秋花想这下可好了,回去后赶紧把这信告诉娘,娘说不定会高兴起啥样子呢。
秋花想到这里,冲那女子挥着手高喊:“枝子姐!枝子姐!”那女子没回头,好像啥也没听见似的,径直朝后台去了。秋花这一喊倒惹恼了看戏的人,纷纷回过头来指责她。秋花不顾这些,拨开人群就往前挤。秋花挤到了台前,就要爬上后台找枝子,却被一个唱戏的男人拦下了,喝道:“往哪瞎挤,下去!”秋花说:“俺有急事,想去后台找一个人。”那男人说:“这会儿正唱戏,找谁也不沾,等散了戏再去找。”秋花无奈,只有等戏散了场再去后台找枝子姐。
秋花无心看戏,就想见见枝子姐,问问她过得好不好。戏终于散场了,秋花慌忙跑到后台去找枝子。后台挺乱,有收拾道具服装的,有卸妆的戏子,戏子卸了妆也都是清一色有男人,后台没有一个女人,哪里有枝子的影子。秋花想,莫非是看走眼了,兴许是一个戏子从戏台下走过,错看成了枝子。
秋花刚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秋花,是春生的妹妹秋花姑娘吗?”秋花寻声望去,见是台上演虞姬的戏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秋花一愣,俺没有认识的戏子啊,这是谁呀。那戏子接着说:“秋花,我是你刘伯伯,枝子的父亲。”秋花这才恍然大悟,惊喜地走到刘伯伯跟前,叫了一声,伯伯。
秋花问刘伯伯,刚才来后台的女子是枝子姐吗?刘伯伯点了点头,而后眼睛里掠过一丝惆怅。秋花问:“那枝子姐呢?”刘伯伯说她走了。秋花紧接着问:“枝子姐去哪儿了。”刘伯伯不再回答,转身接着卸妆。卸完了妆问秋花:“你咋一个人在这里看戏呢?”秋花就把跟二梅出来逛街看热闹走散了的事说了。
这时,台下看戏的人走光了,台上的戏子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刘伯伯递给秋花一个小板凳,让秋花坐下,听刘伯伯讲他父女的辛酸故事。
刘金声先是一人赶集上庙唱小曲,挣一些碎银子,但考虑到留枝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让枝子跟在身边。他不让枝子学唱曲,干这种下三赖的营生,就让枝子跟着他做个伴,跑跑腿打个杂啥的。虽然身居无定所,生活颠沛流漓,但这父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还算过的去。
阴历五月十七,真定县城过庙会,刘金声在庙会上唱小曲时,被一位贵夫人看上了,不停地往他们跟前扔银子,末了,夫人说让刘金声到她家里唱堂会,她会出大钱的。刘金声一想,反正在哪儿唱都是唱,只要给钱就沾(行),于是就带了枝子跟着夫人回了家,到了夫人的家,刘金声才知道那是安王府。
刘金声在安王府一连唱了几天,嗓子唱得直冒烟,想歇歇再唱,就对夫人说:“俺回家歇几天,养养嗓子回头再来唱。”夫人一听说走,有点不大情愿,心想曲儿还没听够呢就走,这刘金声一走就像鱼进了大海,到哪儿去找,于是说:“不唱也沾,就在府上将养着吧,等把嗓子养好了再唱。”就这样,刘金声父女俩住在了安王府。
这天是安节度使王爷的生日,府内请来了好多客人,一时王府热闹非凡。吃过了晌午饭,王爷酒也喝多了,知道府内住着一个唱小曲的,就让夫人把唱小曲的叫来唱一段助助兴。刘金声带着枝子来到王爷跟前,拿出来胡器儿,扯开嗓子就唱。刘金声的嗓子还没养好,一出声震得声带撕裂般的疼痛。王爷一听,忙摆手:“行啦,行啦,唱得是嘛鸡巴玩意,跟敲破锣似的,叫那小女子唱。”王爷指着枝子说。
刘金声一听王爷说让枝子唱,忙说:“孩子不会唱,跟着我打杂的。”王爷一听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说:“会唱也得唱,不会唱也得唱,王爷我这会子就要听。”刘金声没了辙,只有硬着头皮,操起胡器让枝子唱。
刘金声没有想到,枝子竟会唱戏。瞧那招式,那做派,开口一唱,声音甜美,高亢宏亮,唱得是字正腔圆,还真像那么回事。枝子这一唱叫了好,唱得王爷神魂颠倒,不让停,让枝子一曲接一曲地唱。刘金声一看事情不妙,就对夫人说:“俺们不唱了,要回去,改天再来唱。”夫人让丫环去秉告王爷,王爷说给那老头些赏钱,打发老家伙走人了事。夫人把赏钱给了刘金声,说你先走吧,把闺女留下来。刘金声一听哪里肯应,上前拉上正在唱曲的枝子就要走。王爷使了个眼色,上来几个打手硬是把刘金声拖出了安王府。
枝子留在了安王府,一直唱到了二更天才结束。枝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夫人给她安排的客房去休息。刚打开门,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拦腰抱住。枝子回头一看是王爷,挣扎着叫唤。王爷扛上枝子回到他的内室。
枝子是个倔犟的姑娘,誓死不从,跪着哭求王爷,说俺已许配了人家,不能这样的,俺卖艺不卖身。王爷见枝子不顺从,抬手煽了两个拨子掴(嘴巴子),骂道:“一个唱曲的臭婊子,还敢跟老爷犟嘴,快把衣服脱了!”枝子拽紧衣服就是不脱。王爷上前三下两下撕烂了枝子的衣服,糟踏了枝子。完事之后,枝子寻死觅活的哭闹不停。王爷一见枝子不好调理,就打发手下的人把枝子卖到了迎春楼。
刘金声从王府出来以后,心里惦记着枝子,不敢离去,就在王府门前转悠,等着枝子出来。后来,还是王府的一个仆人看刘金声可怜,才偷偷告诉他,枝子已卖到了迎春楼。刘金声慌忙去迎春楼找枝子,到了迎春楼一问老鸨,老鸨却说没这个人,就把刘金声轰了出来。
刘金声心想,老鸨不让见枝子,俺就在门口死等,就不信枝子不出来。等到三天头上,刘金声终于等到了枝子。那天,只见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迎春楼门前,工夫不大,枝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枝子看到父亲,上前一步抱住父亲大哭不止。这时,从轿子里钻出来一位秃顶老头子,催促枝子快走。老鸨听到了枝子的哭声,从楼里出来,揪住枝子的头发骂道:“大早起的,号丧啊你,还不快走!”老鸨连推带搡把枝子推进了轿子,轿子迅速离去了。
刘金声一看老鸨要走,拽住她的衣襟说:“这就是我的闺女枝子,你还给我孩子。”老鸨冷笑一声,说:“还你孩子?说的倒轻巧,我可是用银子买来的,要领走孩子沾,拿银子来。”老鸨张开手说。
刘金声问:“要多少?”
“一百两,少一个子也不沾。”老鸨说着,就往里走去,走了两步回头说:“老东西你听着,趁早给老娘滚远点,凑不齐银子就不要打扰百灵姑娘,影响我迎春楼的生意。”
刘金声并不知道,枝子进了迎春楼后,老鸨看她曲唱得好,就给她改名叫百灵了。刘金声无奈地离开迎春楼,心如刀割一般,他要救枝子出火坑只有去筹借银子。他把自己的多年积蓄拿出来远远不够,借是借不到的,都是一些穷亲戚,上哪儿去借。唯一的办法是唱曲挣钱,等攒够了银子再赎枝子出来。
刘金声见唱小曲挣钱少,钱来得慢,唱戏比唱小曲挣的还多些,就托人进了戏班。刘金声进了戏班,为了多挣钱,就想着争头牌演主角。刘金声的天赋好,外加上有一定的基础,再加上苦练,他很快争到了头牌的位子,成了戏班子的台柱子。等刘金声攒够了一百两银子去赎枝子时,老鸨却反脸不认账了,说如今的百灵姑娘可不同一般,要想赎百灵出去,少了五百两不沾。刘金声一听老鸨这样胡狡蛮缠,气得直咬牙,他怕老鸨再反账,说五百就五百,就让老鸨立下了字据。
元宵节这天,枝子坐在客人的轿子里,走到阳和楼附近时,听客人说刘金声在阳和楼唱戏。枝子就想见父亲一眼,于是央求客人见见父亲。客人答应后,枝子从前台挤进后台,在换场的工夫,枝子跟父亲说了两句话,送给父亲一只手镯,匆匆地从后台走了。
秋花听刘伯伯讲到这里,见刘伯伯的眼中已噙满泪花。秋花忙从身上掏出一些体已钱,递给刘伯伯说:“伯伯,别嫌少,你先拿着,等俺回去后,想办法多弄些钱来,尽快把枝子姐赎出苦海。”刘伯伯没接秋花的钱,挡了回去,别说秋花这点钱远远不够,他也不好意思要秋花这孩子的钱。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有个戏子在台下喊刘金声快回去吃饭,晚上还要赶场。刘伯伯告别了秋花,站起身跟着那戏子走了。
秋花走出阳和楼,见太阳已西沉。她心里酸酸的,真想立马去迎春楼看枝子去,但一看天黑了下来,这种时候去那种地方也不大好,就想先回去,然后再想办法。秋花不知道往周家如何走,就打问街上一个老人,问周家布庄在哪里?老人告诉秋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见路左拐就是,挂有招牌的。
秋花按老人指的路,果然找到了周记布庄。只见布庄正打烊,一个小伙计正在关门上板吊。秋花忙走上前问:“这是周家开的布庄吗?”小伙计没有回头,只顾干活,说:“打烊了,要买布明个儿再来吧。”秋花说:“哪个要买布,俺是打听周家在哪儿住。”小伙计停下手中的活,回过头来。
秋花见是一个英俊的后生,四方排脸,双眼递皮,皮肤虽黄,但看上去人挺干净,薄薄的嘴唇上方有颗黑痦子。后生穿着朴素,但朴实中透着生意人的精明。后生问:“这么晚了你去周家做啥?”
秋花说:“世才是俺姐夫,二梅是俺姐,俺去不得吗?”后生笑了,指着秋花说:“我知道了,你就是二梅的表妹秋花吧。”秋花蹙起眉说:“你是咋知道的?”小伙计说:“我不仅知道你是二梅的表妹,还知道你是李家庄的,对吧?”
“对是对,那你是谁呀,咋俺不认得你呀。”小伙计说:“你不认得我,但我却认得你。”小伙计关好了店门,就带秋花往周家走来。
一路上两人不停地说着话。秋花得知,小伙计叫满仓,和黑蛋白蛋兄弟是一个村的,还是叔伯兄弟,按辈份应叫白蛋哥哥的。满仓还和秋花开玩笑说,你要是过了门,我要叫你嫂子哩。秋花一听嫂子两字,立马涨红了脸。自从她和白蛋订了亲,一回面也没见过,也不知道白蛋长的是个啥模样,只是二大娘说人长得不赖。秋花看满仓弟弟长得是一表人才,他们是兄弟,血脉相连,想必白蛋这人也错不了。秋花想问问满仓,有关白蛋的一些情况,但又不好意思张嘴。
两人说着话,也不觉着道远,很快就来到了周家门前。她俩只顾着说话,也没有看到二梅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前。二梅来到秋花跟前,大声囔囔道:“你这个死妮子,跑哪儿疯去了,你想把姐急死啊!”秋花分辩说:“俺找不到你,俺还着急呢。”秋花说着就哭了起来。满仓把秋花交给了二梅,悄悄地离开了。二梅看秋花哭了,心也软了下来,说:“别哭了,快回家来吧,你姐夫还着急呢。”
二梅拉着秋花进了家。秋花就把如何走丢,去阳和楼看戏遇到刘伯伯,枝子姐卖到迎春楼的事都对二梅说了。二梅听后叹了一口气说,枝子好可怜。秋花有点失望,她本想二梅听了枝子的故事后,慷慨解囊,拿出一些银子来去救枝子,没想到二梅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同情的话。
姐夫世才在一旁静静地听秋花说话,他也没啥表情,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秋花自己劝自己,枝子与姐姐姐夫又没啥关联,关人家啥痛痒,还是自己的痒痒自己挠吧,回去后告诉娘,让娘想想法子。
吃过了晚饭,世才和二梅要去街上看灯,问秋花去不去。秋花心情不好,正为枝子姐的事犯愁,她本想不出去了。可是又一想,若是不出去,留她一个人在家闲呆着,倒不如跟她们出去转转。秋花跟着姐姐姐夫来到到街上,大街上灯火通明。路边的树杈上、店铺的门前都挂上了各种各样的花灯。秋花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花灯,感觉很好玩,走到跟前细细观赏。二梅念着灯谜让秋花猜:麻房子,白帐子,里面住着个白胖子,猜是啥?”
“尝果(花生),这谁不知道。”秋花随口说道。二梅笑着说,猜对了,来这个:南阳诸葛亮,坐在行军帐,排成八卦阵,要捉飞来将,打一动物。秋花挠着头想,是啥动物像诸葛亮一样聪明呢,世才见秋花猜不出来,用手指指天提示。秋花脱口就说:“是星星。”逗得世才和二梅哈哈大笑。二梅笑着说:“你这个傻丫头,他指天你就猜星星,指地说不定猜王八呢,哈哈哈,是蜘蛛。”二梅这一笑把秋花笑红了脸,世才一见赶紧打圆场说,快走吧,前面还有更好看的呢。三人欢快地往前去了。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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