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憧憬

　　姜山菊从秀芳怀里抱过新生的婴儿来，揭开襁褓，高兴地说：“好一个俊闺女啊，长大了随你娘一样出挑水灵，是不是啊臭闺女？”
　　“大娘，我觉得我闺女随她爸铁蛋，有点黑啊！”在一旁喝小米粥，吃鸡蛋的秀芳笑着说。
　　“长得黑，说明俺闺女健康，是不是臭宝贝啊？”铁蛋从姜山菊怀里接过裹在襁褓里的孩子，一脸喜悦地看着孩子，然后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妻子说，“自打你一怀孕，就整天想着吃辣椒，我就猜着，你肯定能给俺生个闺女。人家不是说，酸儿辣女嘛！”
　　“我总觉得我能生个儿子，没想到生了个女儿。”秀芳笑着说，“我们湖南人天生就爱吃辣椒，怀孕那阵子确实更喜欢吃辣啦，但是我也没往这方面考虑，总认为自己能生个大胖儿子呢。”
　　“还是闺女好啊！长大了对爷娘知疼知热，老辈人不说嘛，闺女是爷娘的小棉袄啊！”姜山菊笑着说，“生了闺女是你们的福分啊！”
　　“其实生闺女和儿子一个样。”吃完饭的秀芳接过襁褓中的女儿笑着说。
　　“下回再给我生个儿子吧，让他们兄妹俩好作伴。”铁蛋笑着说。
　　“你说的轻巧，我不想再生了，你知道生孩子多遭罪啊，疼死啦。”秀芳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轻摇着襁褓里的孩子说。
　　“闺女啊，生一个可不行，过两年再生一个，怎么也得让他们有个作伴的啊。”姜山菊收拾完碗筷后坐在秀芳跟前说。
　　“生这一个，我都愁得慌，我休完产假上班后，谁给看孩子啊？孩子没奶奶啦，她外婆又脱不开身。”秀芳发愁地说。
　　“这事你甭担心啦。”姜山菊忙说，“我跟你嫂子早商量好了，你上班后，把孩子送过去，我和你嫂子帮着你们看孩子。”
　　“那可不行大娘，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让你看孩子呢；再说俺嫂子也上班，哪有空看孩子啊！”秀芳摇摇头说，“实在不行，我就请假在家带孩子。”
　　“你要不上班，厂里把你开除了了咋办？”铁蛋说，“不行就从附近农村找个保姆给咱看孩子吧。”
　　“你俩就别瞎盘算啦，这事就这样定了，秀芳上班后，就把孩子送过去，我和妮子帮你们看着。”姜山菊郑重其事地说。
　　“那多不好啊！”秀芳摇摇头，“要不就找个保姆给看着吧。”
　　“找保姆，你们不得给人家工钱啊！我和你嫂子给你们看孩子，又不要工钱。再说，有孩子了，你们不能大手大脚啦，要节省着过日子，往后用钱的地方多啦。你们不攒两个钱咋行呢？”
　　姜山菊的一番话，说的小两口相视无语啦。最后铁蛋看了妻子一眼说：“要不就让咱大娘跟咱嫂子帮着咱看孩子吧，到时候咱给大娘和咱嫂子点操心费呗。”
　　秀芳点点头。姜山菊嗔怪地对俩人说：“啥操心费啊？给俺钱，俺不给你们看，你们雇保姆去吧。看你们这些事，谁跟谁啊？我整天闲在家里，有个孩子看，多恣啊！”
　　秀芳看了大娘一眼，又跟丈夫对视一眼后又无语啦。铁蛋说：“让咱大娘跟咱嫂子先帮着咱看孩子，至于操心费的事，都是自家人，以后再说吧。”
　　“那就辛苦大娘和嫂子啦。”秀芳感激地看了姜山菊一眼，心里很感动。
　　“一家人说两家话，外道了不是？”姜山菊笑啦。
　　这天晚上，家里来了很多来道喜的人们。除了张兰妮和湘秀莲外，潘指导员也来啦；厂里的邻居和铁蛋，秀芳班上的不少同事也来家里道喜看孩子，一时间整个小家热闹非凡，笑声不断。
　　等道喜的邻居和同事们看过孩子都走了以后。潘指导员开玩笑说：“恭喜铁蛋和秀芳同志为革命生育了接班人；希望你们再接再厉，辛勤耕耘，来年再为革命生育一个接班人！”
　　他的话把铁蛋和秀芳逗笑了。张兰妮笑着说：“俺这老乡就会说话，满嘴净词。”
　　“是啊，人家潘干事是高材生啊！”湘秀莲也笑着说。
　　潘指导员忙笑着摆手说：“湘嫂子，我可不是高材生，我仅是个初中生。”
　　“那你这初中生的才分可不浅啊！”姜山菊夸赞说。
　　“你抬举我了大娘，我哪有什么才分啊？”潘指导员谦虚地说。
　　“你要没才分，人家孔连长的俊闺女能跟你？还是你有才分啊！”姜山菊笑着说。
　　“是啊老乡，你要是没才分，人家孔司令这么大官能看上你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土包子女婿？”张兰妮也笑着说。
　　“让你们这么一说，看来我还是有点才分啦。”潘指导员也跟着大家笑啦。
　　“你要是没才分能写出长篇小说来吗？”铁蛋也说。
　　“是啊指导员，就凭你发表的那篇小说，就可以肯定你是个很有文采的人。”秀芳也笑着赞许道。
　　“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吧。”被大家夸赞的有点尴尬的潘指导员忙把话题转了。
　　“就等着你给取啦。”铁蛋笑着说，“孩子还没出生，我就跟秀芳商量着，让你给起名字。”
　　秀芳笑着点点头：“是啊指导员，你最有文化，是铁蛋所在连队的首长，还是作家，我们就等着你给俺女儿取个好名字啦。”
　　潘指导员想了一下说：“我事先考虑了几个名字，你们看看行不行？王春华，或者王怡然，怎么样？”
　　“两个名字都好听，我喜欢。”秀芳脱口而出。
　　“我也觉得这两个名字都好听。”铁蛋也满意点点头。
　　“春华好听，怡然不好听，这怡然有啥讲头啊？”张兰妮说。
　　“嫂子，这怡然是代表女孩子美丽，漂亮的意思。”潘指导员解释道。
　　姜山菊笑着说：“怡然好听，洋气；春华有些土气啦，咱农村好给闺女家起这些华呀，红呀，霞呀，娥呀，芳呀，妮啊的名字。咱闺女是在部队工厂出生的，就得取个洋名字。”
　　“俺大娘还挺赶时尚呢，我也觉得怡然好听。”湘秀莲说。
　　“那就叫怡然吧？”秀芳看了丈夫一眼，用商量的口吻说。
　　“就叫王怡然。”铁蛋满意地点点头。
　　秀芳休完产假后，就把闺女王怡然送到了嫂子张兰妮家，让大娘姜山菊给看着。为此，铁蛋给秀芳买了辆永久牌26型自行车，让她骑着中间给孩子喂几次奶。每次给孩子喂奶，秀芳都凝视着孩子那天真无邪的脸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温馨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时候，在舞蹈学院进修的孔令霞已经结业回到了海政歌舞团，被团里任命为芭蕾舞编导。一到团里后，她就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她把自己在学习期间构思酝酿成熟的芭蕾舞新作品《战鹰》写成了剧本，交给团里领导审核。
　　芭蕾舞剧《沂蒙山儿女》获得成功以后，孔令霞就开始思考创作突破啦。她希望自己的下一部作品不再表现战争历史啦，想着表现现代军人的风采和他们的火热生活。《战鹰》这个作品的诞生，也就是基于这样的考量
　　芭蕾舞剧《战鹰》所要表现是海军航空兵部队飞行员们的风采。和平年代，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飞行员们承受着堂前不能尽孝的缺憾；承受着与妻儿聚少离多的无奈；但是他们更承受着保卫祖国蓝天的重任；更承受着让祖国人民安居乐业的担当……这是她曾经接触过的一群平凡的军人；她熟悉他们的训练生活，熟悉他们的喜怒哀乐，熟悉他们的英勇和牺牲，也更熟悉他们背后那一群默默无闻替他们支撑着家庭的妻子们。
　　有了这样的创作思考和冲动，她就萌生了一个想要表现他们的梦想。她要用唯美的舞蹈语言来展示这群现代军人的风采，诠释他们舍小家保国家的博大胸怀和英勇气概。《战鹰》剧本的诞生，也就圆了她这个梦想。
　　领导审核批准后，她又马不停蹄地物色演员，组建剧组。剧组成立后，她又带领剧组成员回到老部队体验生活。她对自己的作品满怀了憧憬！
　　当孔令霞他们剧组在师部招待所安顿下来，并与相关部分接洽后。她借了辆自行车，在傍晚时分悄然来到了化肥厂。
　　她来到潘建强的宿舍门口，轻轻停好了自行车，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军容后，轻轻敲门。
　　“请进！”潘指导员在屋里说道。
　　孔令霞慢慢推开房门，看见丈夫正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读书。她屏住呼吸，蹑手捏脚走到他背后，猛然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谁啊？”潘指导员莫名其妙地问，然后用手去扒捂他眼睛的手，并站起身来，当他看见站在眼前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时，他大喜过望地喊道：“令霞，是你啊！”
　　“没想到吧？”孔令霞得意说。
　　“我做梦也没想到。”激动万分的潘指导员一下把妻子拥进怀中，紧紧地搂抱着她；孔令霞也激情万分地拥抱着自己的丈夫，她的泪水默默地淌在了丈夫的肩膀上：“建强，请原谅我，我不是一个好妻子……”说完，她附在丈夫的肩膀上嘤嘤地哭泣起来……
　　“说什么呢令霞？我理解你，我也支持你的事业！”潘指导员附在妻子耳边细语呢喃地说。
　　“我知道建强……可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孔令霞的哭泣未止。
　　“好啦，我理解你啊！”潘指导员把妻子抱到床上温柔地说。
　　孔令霞急切地搂住丈夫的脖颈，闭上眼睛，忘情地跟丈夫接起吻来……然后是急不可待的宽衣解带，然后是激情热烈的前戏奏章，然后是你来我往的躯体倾诉……久别相聚的确胜过了新婚的美妙，蓄积已久的激情，终于在此刻得到了欲仙欲死的释放和宣泄……俩人的脸上充满惬意的满足和些许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