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2）

　　周鲁枝：韩队长，有好事商量，请夫人也来吧。
　　韩金明：贱内一贯不问公事，失陪了。
　　周鲁枝：今晚，我们是来拜访你们夫妻的，也关系到她和你们全家的福祉、命运。我们围困指挥部重申：坚决实行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政策。尽管你和鬼子靠得这么近，我们还是希望你回头，不要再当鬼子的帮凶，祸害沁源百姓……
　　韩金明：周队长，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好好说道。这事，不用我老婆参乎，她不左右我。
　　周鲁枝：那好！咱八路军不打中国人，但最恨汉奸！咱和韩队长上次见面后，韩队长可没有守信。一、你带伊藤进山，给他做替身，妄图灭掉我方廖永吉、刘广民等主要领导人；二、你的人还在不断地强掳百姓给鬼子当苦力……
　　韩金明：周队长，我没有，没有带伊藤进山。
　　周鲁枝：我们不会逼迫你招认，你也不必撒谎。
　　韩金明：我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冒险救出了郭老根，你应该见到了活人吧？
　　周鲁枝：这个，我们给你记了一份功劳，正字减了一横。可是，刚才讲第二，还有第三，你带鬼子抢曾家粮食，粮没抢着，把曾家粮库烧了，还烧了一个守库人；第四，曾家女佣李亚芬，至今没放回去，你没出力；第五……
　　韩金明：慢！你们共产党、八路军为穷人打天下，闹翻身，求解放，怎么管起地主阶级来了？那个女人，实是曾殷堂的小姘头、玩物！管她做甚？
　　宋跃飞走到门口看动静，周鲁枝故意不回答，消磨时间。
　　韩金明：我也说一句，你们为了保自己，把几万老百姓哄骗到山里，给你们当人肉盾牌！冬天来了，不冻死饿死？还能躲几天？
　　周鲁枝：公道自在人心！
　　韩金明：（独白）咱不和共产论公道，咱和伊藤友谊深厚，不愁没有后路。实在混不下去，咱随伊藤移民去东洋！
　　
　　09-12：胡记面馆夜、内
　　一营长寻觅胡冬花，不见了。胡冬花进了屋，见敌人没有动静，同志们杀敌顺手。她走进厨房，拿起菜刀。菜刀与锅铲相撞发出“当啷”一声。
　　她朝一个日军头上砍去，血溅了她一身，吓得刀落了。
　　只一会儿，就有战士外出，小声说：全灭了！
　　营长冲进屋里去，战士们一个跟一个出来。只见一片敌军尸体，都浸在血泊里。有的尸首分离，有的仰面朝天。
　　一排长报告：营长，毙敌十人，四个鬼子，六个伪军！
　　两个战士从楼上下来报告：没人了！
　　一营长：枪支弹药全带走，注意警戒，后院搬粮！
　　胡冬花和耿责成从一间屋里出来。胡冬花戴一顶钢盔，拎一口皮箱。耿责成抱个大包袱。冬花见了营长，放下皮箱，踩着木梯上楼，营长把她拉下来，叫她拎皮箱快走。皮箱死沉！
　　营长：耿责成，你带她跟第一批人走！
　　胡冬花：我去告诉同志们，粮在哪里。
　　营长冲出门，喊：动作快！
　　不用胡冬花指引，战士们已挖出第一批粮食，第一批战士搬走出院。
　　屋里的人带着缴获品出来了，向营长投告：屋里的人全出来了！
　　营长：你们带着缴获，撤！回家再清点。
　　笫二批粮食搬走了，不恋战的营长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大字标语：
　　小鬼子们，这就是侵占民宅的下场！
　　他派一战士进屋去，把纸条盖在一个鬼子尸体上。
　　他指挥人掩盖搬粮痕迹。不一会儿，那战士出来了。搬粮痕迹也掩盖好了。
　　营长再三检查，扶扶掩盖物，下令：撤！
　　他带着最后一批五个战士消失在黑夜中。
　　胡记面馆里里外外依旧无声无息。
　　
　　09-13：指挥部晨、内
　　窑洞门窗透出晨光，曹尚清放下《孙子兵法》，起身伸展四肢。
　　一营长带着耿责成和胡冬花前来报告战果。
　　营长：报告团长，全歼！灭鬼子4，伪军6，职务、军阶未查。运回白面16袋，已全部交给胡老板。我方参战人员、两名向导都安全返回。报告完毕！
　　曹尚清：有你？怎么还是去了？
　　胡冬花：曹团长，对不起，我蒙了你一次。我一直跟着耿大哥，夜里出发时，我就加入了队伍。进了我家店后院，营长发现我，来不及赶我走开了。
　　营长：还说！你严重干扰我指挥，怕你出事，还得把你拉在身边。有耿责成同志，你基本上不起作用！
　　曹尚清：人回来了还好！冬花同学，如果你是战士，这样不听指挥，营长会关你禁闭，我也会支持他。
　　胡冬花：团长，我用菜刀砍死了一个鬼子，能立功吗？
　　营长：那个鬼子，早被我们战士掐死了。
　　胡冬花：团长，你要我读书，我搬回了好多书！
　　曹尚清：好！你回去读书吧。耿责成同志，谢谢你！
　　耿责成：首长，我要检讨。出发时就发现冬花跟着，我没制止她。
　　曹尚清：不说了，大家先去伙房吃早饭，可以饱吃一顿。
　　耿责成拉起胡冬花走了。
　　营长滞留一步：（感慨）团长，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敢娶她？
　　曹尚清：你不敢娶别人娶！你把这次行动好好总结一下。下一次，要大干，把群众家存粮食都搬上山来！
　　
　　09-14：日军司令部日、内
　　伊藤给松盛之助大队长、各中队长和伪军队长布置任务。
　　韩金明坐到了伊藤身旁。
　　伊藤：这些日子，我大日本皇军军事上连连失利。住胡记面馆四人全部为天皇殉命！
　　全体起立默哀。
　　哀毕，伊藤仍不提6名伪军死亡，韩金明斜伊藤一眼，不敢吭声。
　　伊藤：我们在沁源进行剿共实验，战绩大大的。还要坚持“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就是要让这里的老百姓归顺皇军。共产党、八路军把老百姓都诱骗到山里去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们从山里找回来。
　　鹿野：应该轰炸，地毯式轰炸，把老百姓赶出山来！
　　松盛：不要我们去抓，要他们自己回来！
　　鹿野：他们自己回来？哼！
　　伊藤：嗯？松盛君又有什么好主意？
　　松盛：阁下，现在正是严冬季节，冰天雪地，躲在山里的老百姓一没有房子住，二没有棉衣穿，三没有粮食吃，肯定支持不住了。我们也要爱民，给他们吃的、穿的、住的，他们就一定会乖乖地回来！
　　众军官点头称是。
　　伊藤：好，你们赶快进山去，告诉山里的老百姓，说皇军只打八路军，不杀老百姓，要他们回来！韩队长，你的发表意见！
　　韩金明：是！司令官英明！
　　伊藤：用松盛君的办法，发起爱民运动。对老百姓，不要打骂，要让他们对皇军产生好感！
　　鹿野、韩金明：是！
　　
　　09-15：回龙沟日、外
　　鹿野、韩金明再次惯技重演，全伪装成逃难老百姓，有人还扮成老人、妇女，扛着包、挑着担，也有赶毛驴的。
　　鹿野、韩金明骑马，扮成老太婆、老头。
　　他们混过了民兵哨卞，走进了偏僻的回龙沟，卸掉伪装，都愿形毕露，包围了一排窑洞。
　　鹿野命令：韩队长，向窑洞里喊话，叫他们通通地出来！
　　韩金明：老乡们！大家都出来吧！皇军不杀你们！我们来接你们回城去！
　　窑洞里没有回应。
　　韩金明：你们进了城，皇军会给你们粮食、衣服！老乡们，快出来吧！
　　鹿野命令士兵：进去把他们赶出来！啊，不，进去把他们请出来！
　　士兵们冲进窑洞，逼迫老乡们出来。
　　老乡们极不情愿地出来。约有30多人，大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裳褴褛。
　　鹿野：好！带他们回城去！
　　
　　09-16：回城路上日、外
　　鹿野看见一个老人有病，表示同情：老先生，你们在山沟里受苦啦！（韩金明翻译）
　　老人不搭理。他下了马：呃！老先生，我看你是生病了，你走不动了吧，来骑上我的马！（韩金明翻译）
　　鹿野要老人骑马，老人不搭理。
　　鹿野把老人拉过来，和韩金明一起把老人强行扶上马。鹿野牵马走。
　　鹿野看到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对韩金明：哎！命令你的士兵帮她抱小孩子！
　　韩金明：是！
　　韩金明叫一个伪军过来，给那个妇女抱孩子，妇女不让。
　　鹿野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递给小孩：呃！小孩，糖，你吃！
　　小孩惊恐地躲开，鹿野把糖塞到小孩嘴里，小孩惊恐地躲避，糖掉了。
　　鹿野（对韩金明）：叫你的士兵们帮老百姓背背东西！
　　韩金明：是！
　　韩金明吩咐士兵们帮老百姓背东西，遭到老百姓的拒绝。
　　群众满腹狐疑，不知道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金明（对士兵们）：你们喊呐！
　　伪军叫喊：老乡们，天冷了，有家的快回家吧！皇军不能看着你们冻死饿死在山沟里。只要回去，皇军就给你们房子住，给你们粮食、咸盐！
　　
　　09-17：城关日、外
　　一辆日军卡车在大街上缓慢招摇过市，车上站着几个日伪军士兵。
　　高音喇叭喊：老乡们，皇军不打老百姓，快回家吧！
　　军车从南开到北，又从北返回，来来回回地喊话。
　　街上没有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