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1）

　　（上接第8集（5）
　　廖永吉：咱沁源人的这种斗争精神，不是偶然的。他们在多年的艰苦斗争中得到了锻练，不再是一盘散沙，在战争中百炼成钢了！
　　刘广民：毛主席说了，战争锻炼了人民，人民赢得了战争。
　　魏平宁：我是从沦陷区过来的，在那里，我就感受不到沁源精神。
　　廖永吉：因为我们这里是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
　　魏平宁（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廖永吉、刘广民都禁不住同她一起唱起来。
　　
　　09-05：木兰洞日、内
　　苏正阳坐在炕沿上，魏平宁默默地写笔记。
　　魏平宁画外音：来到沁源，我深深感受到：沁源有共产党，沁源人就挺直了腰，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尊严。共产党领导群众减租减息，发展生产，改善生活。抗日政府的各级干部和八路军在战争中拼着性命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所做一切，都是为着八万沁源人。沁源人也从共产党、八路军的浴血奋战中，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和光明的前途。所以，他们能忍受人世间的一切艰难和困苦，跟着共产党抗日。我也得学沁源人，学耿责成大哥，要争取入党……
　　苏正阳：我来看你，你怎么还写呢？
　　魏平宁：等我写完！你快看《西行漫记》吧，还有人等着看呢。
　　苏正阳：还是曹团长看吧？我看你真喜欢他。
　　魏平宁：你怎么又扯这个？是不是不饿不冻了？
　　苏正阳：你別不承认，我还看不出来吗？
　　魏平宁：老说这个，你走，走！
　　魏平宁起身，把苏正阳拉起来，往门口拖，直到把他推出门，他不再回来。
　　
　　09-06：指挥部日、内
　　曹尚清、唐参谋在窑洞里看地图，警卫员站在洞口。
　　任秀梅走来，警卫员请她进门。
　　唐参谋起身，走出洞去，警卫员跟他走了。
　　曹尚清：秀梅同志，我们给胡老板夺粮，要行动了。请你来做一件事。
　　任秀梅：曹团长，我先说一点事。
　　曹尚清：行，你先说。
　　任秀梅：我早说给你做媒。你打仗不停，廖书记给我这个任务没完成。
　　曹尚清：停，停！我给你回话了，谢谢你好意，现在没心思考虑。
　　任秀梅：机会难得，这种好事，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曹尚清：我请你来，有行动！不说这些。
　　任秀梅：我说明吧！请你到胡老板家里吃面，是廖书记和刘县长使的小计，就是请你和冬花见个面。他们也说，冬花姑娘和你挺适合。
　　曹尚清：你们给我下套，不行！这姑娘才多大？学生！她应该去读书。
　　任秀梅：鬼子年年扫荡，耽误她读书了，高中刚毕业。她过20了，不想再读书，现在跟着我们打鬼子，跟党走，聪明，能干，崇拜你。
　　曹尚清：你这张媒婆嘴！这事，你跟胡老板和冬花姑娘说穿没有？
　　任秀梅：还没说，等你的态度，愿意谈再跟他父女提亲。
　　曹尚清：没说还好，不准再提，千万不要提！
　　任秀梅：你看她怎样？曹团长，我们都不愿看老红军一个人，老家远在湖南，该有个小家了。冬花，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曹尚清：请你走吧，不要你办事了。（走到门口喊）唐参谋，回来！
　　任秀梅不得不走，走到门口：冬花是个好姑娘，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09-07：小路上日、外
　　胡冬花打扮成小伙子和耿责成在一条小路上快步走着。
　　冬花随手在积雪的杂草上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含着。
　　不远处，任秀梅站在残雪地上望着她，久久没有离开。
　　
　　09-08：指挥部日、内
　　曹尚清、唐参谋在窑洞里给一营营长交待战斗任务。
　　耿责成和胡冬花坐在一旁喝水，警卫员站在洞口。
　　曹尚清：刚才耿责成同志和冬花同学讲了店里地形。由耿责成同志带路……
　　胡冬花站起来：团长，我也去，我家里，我最熟悉！
　　曹尚清：冬花同学，这次要杀鬼子，不是去你家吃刀削面。
　　胡冬花：团长，你也重男轻女！我就不能杀鬼子？鬼子祸害我家太惨了，我更要去！
　　唐参谋：首长部署战斗，不要打乱。完了，你再说。
　　冬花不言，转过身擦泪。
　　曹尚清：这次行动，店里日伪军人数、战力都不明白，不论什么情况，进了店，必须先全歼敌人，一个不留！不能打枪，也不能让敌人枪响。你们刀砍、牙咬、手掐、脚踢，都行，要快、准、狠，不准有任何惊动。能行吗？
　　一营长：能！
　　曹尚清：这样，你们可以从容地搬出粮食，掩盖一切运粮痕迹。让敌人看不出我们的目的不是搬粮食，而是偷袭鬼子。我还作了安排，预防你们发生意外，尽力阻止日伪军出动。你们可以放手干！
　　一营长：坚决照办！
　　曹尚清：一定要给同志们讲明白：我们下一步将组织力量，把山上群众家藏粮食都运上山来，这是大局。所以，你们这一步棋，运粮不露马脚，不打草惊蛇。狠揍驻店敌人，就是通知敌人：立即撤走侵占民宅之敌！便于我们下一步入户搬粮！要做到秘密、突然、主动、快速。不胶着、不吃亏。取胜的关键是秘密行动，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一营长：请团长放心，坚决照办！
　　曹尚清：你去吧，把耿责成同志带上，回来后，还带他来向我报告战果。
　　一营长转身走，胡冬花紧跟着。一营长回身挡她，唐参紧追上拉她。
　　她抓住一营长的腰带，哭着要去。
　　她倒在地上，一营长往前走，她拖着也不松手。
　　曹尚清：唐参谋，警卫员，把她拉开，送回给胡老板！
　　三个八路军才把冬花拉住，一营长才走开。她哭得伤心。
　　曹尚清：你讲了家里地形，作贡献了。杀几个鬼子，还要女学生上阵，想让我们八路军丢脸吗？我可丢不起。你还是读书吧，该上大学还得上大学！
　　胡冬花：到哪里去上大学？你让我当八路军吧！
　　曹尚清：（没工夫和她磨缠）我们现在不收女兵，你去找廖书记、刘县长，先到县政政府工作，那也是打鬼子，不用学花木兰。
　　胡冬花要曹尚清写个便条，曹尚清想一下不好写，叫唐参谋带她去。
　　
　　09-09：耿责成家日、内
　　耿责成家里住的都是老人、孩子。主人秋菊和婆婆成了招待员。
　　一个两岁的小孩想爸爸、妈妈想得哭，闹着喊：娘！娘！
　　秋菊：不哭，不哭……娘搂着呢！
　　她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还是止不住孩子哭。
　　耿责成抱一条破毡子进来。秋菊擦干了泪。
　　秋菊：这孩子认生，你去叫他爹娘来领走吧。
　　耿责成：他爹娘住草棚，太冷。怕孩子冻坏，愿意放在咱家里。你就多哄哄孩子，习惯几天，他会把你当亲娘。
　　秋菊：咋哄也不比亲生的。
　　大娘：责成，你住外边冷，还是回家来住吧！
　　耿责成：秋菊讲究，还没成亲，不愿一起住。咱就算无家可归呗！
　　秋菊：我没逼你有家不归！
　　耿责成：讲句笑话呢，我住范郎中诊所不冷。胡老板开寿面馆，60岁以上老人过生日，准一个家人陪吃。娘就要满60了，给娘吃寿面。咱跟胡老板有交情，可以三人一起去吃。
　　秋菊：这个艰难境况，娘还能吃寿面，老天保佑啊！
　　耿责成：胡老板店里存有好多面粉，要搬上山来。可店被鬼子占了，做些馒头，假仁假义打发人，和共产党争夺人心。那些面粉迟早会被鬼子捜出，曹团长要派八路军把面粉都搬出来，必须要俺去带路，俺回家就是说这事。
　　秋菊：（惊）啊！那得跟鬼子打起来，你……
　　耿责成：不怕！俺去过店里几次，胡老板和冬花哪个去都不合适。俺正想抓个鬼子立一功，入党就更有条件了。
　　大娘、秋菊一起把耿责成拉进里屋去，格外紧张。
　　
　　09-10：胡记面馆夜、内
　　四个日军士兵和六个伪军士兵都喝得烂醉，看不出谁是头领。
　　桌上杯盘狼藉。一个日军和一伪军醉倒在地上，两个伪军扶日军进屋睡觉，日军哼着忧伤小调，没进门就没声了。
　　店里死寂，只有昏暗的灯光照着，酣声如雷。
　　外边，夜色愈浓愈暗，寒风四起。
　　一营长带领一支小分队摸进了后院，接着又有十多人越墙而入。
　　一营长拉一下随身走的耿责成，叫他领路进屋。他惊呆了，拉住的是女扮男妆的胡冬花，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不便斥责，不便盘问。推她一把，她倒地了。他只得一手紧紧抓住她，不让她乱撞，保证她的安全。
　　冬花又挣脱，摸到耿责成身边，营长没法喊叫，不能为她一人暴露目标。
　　她走近窗户，伸出舌头在窗户纸上舔了一个小洞。只见正屋里横七竖八地睡着几个鬼子。地下一溜钢盔泛着幽幽的寒光。
　　她让耿责成看，耿责成看了一眼，立即从后门进入。十几个战士尾随而入。
　　
　　09-11：警备队营内夜、内
　　韩金明夫妻正要进卧室，周鲁枝和宋跃飞摸进了院子里。韩金明把老婆推进屋，关上门，把两位不速之客引入客厅，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