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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集(5)

作品名称:红星照耀沁源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03-09 14:01:16      字数:3265

  胡元庆请领导们进入草棚,棚里暖和,不嫌拥挤,有凳子可坐。
  廖永吉、刘广民、曹尚清都细察,棚顶、四壁都密不透风。
  廖永吉:胡老板,你们父女俩挺会过日子。
  曹尚清:廖书记,刘县长,山上的人都能住得这样,过冬就好了。
  胡元庆:搭这个大棚子,打算开个面馆。面粉不多,条件有限。不能敞开迎客,只能限供60岁以上老人生日。平价,我胡元庆决不会趁国难涨价、发财。
  领导们齐声叫好,曹尚清鼓了掌,又翘大拇指称赞。
  廖永吉:好!就叫元庆寿面馆。
  刘广民:胡老板,有那么多面粉吗?
  胡元庆:廖书记派耿责成接我进山,责成赶着毛驴替我驮了两趟,把店存面粉驮上一些来了,除了借一些给邻居们吃,还剩不少。责成又带了他的民兵伙伴,搭了这个棚子。廖书记给咱起名元庆寿面馆,响亮。咱就要开张了。
  曹尚清又对胡元庆翘起大拇指:胡老板,我们长期围困鬼子信心更足了!
  廖永吉:胡老板,我和刘县长先走一步,你跟他们两位多聊聊。
  刘广民:开店有困难,有需要,尽管说。
  他们转身出了草棚,胡元庆也留不住。
  
  08-31:草棚外日、外
  胡冬花在她的“闺窑”梳妆打扮一阵,出来时,更像一个学生妹。
  她发现廖永吉、刘广民己告辞,出门追廖永吉、刘广民去了。
  
  08-32:元庆寿面馆日、内
  胡元庆拿出大盆和面。曹尚清反应过来,是任秀梅下了套,拉他们三个来搞特殊,吃一顿饱饭。他把胡元庆的面盆夺了,放下,转身也要走。
  任秀梅不顾忌男女之别,追到门口,在他背后揪住了腰带往屋里拉。
  胡冬花回来,挡住了曹尚清的路。又气又憋屈,脸通红,两眼憋着泪花。
  胡冬花:你们领导个个看不起我们!俺爹只是个开面馆的小老板,不是资本家!俺也不是资本家女儿,俺也是爱国青年,三晋儿女,热血抗日!
  曹尚清全身松驰,见不得人有眼泪,不用再留,退回了棚里。
  胡冬花急忙帮爹揉面。
  任秀梅:曹团长,胡老板店里还藏着好多白面,要长期围困鬼子,想都搬上山来。店铺被鬼子占了,冬花要我想办法,我哪有办法?这不,只好求你。
  曹尚清:你早说清是为这事呀,胡老板,说说详细情况。
  胡老板和面:冬花,你说。
  胡冬花:曹团长,俺爹做刀削面,你必须吃!
  曹尚清:要我吃,我必须带一个连队来吃,有吗?
  胡冬花:有!把店里存的,都搬上山来就有。或者,围困胜利,我爹再开店,同志们都去吃,也有!
  胡元庆摆了五个大碗,做好了汤料,曹尚清闻到了香味。
  锅里水开了。胡元庆左手托一团面,右手持刀削。曹尚清看着,起身走到胡元庆身边观察,倒想一试身手。棚里气氛轻松了。
  曹尚清学着削面,出尽详相,只好看胡元庆削。
  
  08-33:草棚外日、外
  警卫员站在草棚近处,知道团长推不掉这顿刀削面,他走开,在一个背风土坡下晒太阳。晒一会儿,听见胡冬花喊,他忙蹲下,隐身。
  胡冬花来来回回找,喊了几次,还是没发现他。
  
  08-34:元庆寿面馆日、内
  胡元庆陪曹尚清、任秀梅围着一张小桌吃面。曹尚清毫不客气,吃得香。
  胡元庆:小同志找回来,再给他做。
  曹尚清:冬花找不到他。胡老板,店里藏的面粉,你不要操心了,我安排,有多少给你运回多少!你把元庆寿面馆开好就行。我特别欣赏这个店名!
  胡冬花进来:曹团长,找不着警卫员!
  曹尚清:你不是侦察员,怎么能找到他?
  胡冬花坐下,胡元庆给她端上面来。曹尚清退避。
  胡冬花:曹团长,我家里藏了好多面粉,想尽快运上山来。我和爹请你指挥(指导),怎么运?
  (第八集完)
  
  第九集
  
  09-01:榆皮沟日、外
  山崖边一排窑洞前,有残雪,有阳光。
  任秀梅带着佟欣佳和几十名男女群众讨论,都是成年人或老人,情绪热烈。
  胡村长:俺榆皮沟村有政府,有民兵,有群众,俺们绝不能散伙下山。只要坚持,有长远打算,就能把鬼子围困在沁源城里,鬼子不困死也会滚蛋!
  任秀梅:对!我们党的各级干部都始终和群众在一起,支部不散、政权不散、民兵不散,群众就不会散。对不对?
  一老人:理是这个理。俺只怕鬼子没困死,咱老百姓先饿死、冻死!
  一中年男人:还是下山吧,大不了跟鬼子拼!
  一妇女:下山吧,俺两个孩子熬不下去了!
  佟欣佳神情慌乱,靠近任秀梅耳语。
  廖永吉、刘广民带着魏平宁、苏正阳等人来了。
  任秀梅:廖书记、刘县长,我们这里讨论热烈。
  廖永吉:各村大讨论都很成功。下一步,还要在全县进一步开展民族气节教育。指挥部发了一个《告全县人民书》,你们要把这个文件传达到各家各户。
  苏正阳随即发给任秀梅一叠《告全县人民书》。
  魏平宁、佟欣佳替任秀梅分发给群众,一人一份。
  佟欣佳细看《告全县人民书》。
  廖永吉:秀梅同志,在你们这个点上作个简单测试,投票……
  刘广民拉着廖永吉走开。
  
  09-02:窑洞日、内
  刘广民拉着廖永吉走进窑洞,窑洞不大,挤了好多女人、孩子。
  刘广民:老廖,投票搞不得。肯定多数人要下山,怎么办?
  廖永吉:咱们搞了大讨论,大多数人会坚守在山上,支持长期围困鬼子。外边冻,别让大家站久了。
  廖永吉毅然转身出窑,刘广民只好跟出去。
  刘广民:廖书记,我对你有意见,越来越听不进我的意见!
  
  09-03:窑洞外日、外
  廖永吉走近任秀梅,说了几句话。
  任秀梅:大家听好!我们投个票。给每人发一粒玉米,要求下山回家的,把玉米投给我。愿意坚持在山上过冬的,把玉米投给佟欣佳。按老规矩,少数服从多数!今天在场的33人,每人都有权利表态。
  苏正阳从包里数出33粒玉米,魏平宁看着他挨个发给每个人。
  任秀梅、佟欣佳跟随,不让人挤抢,防漏发。把33粒玉米发完了。
  任秀梅大声问:没拿到玉米粒的举手!
  没有人举手。
  任秀梅和佟欣佳分开站着。
  任秀梅:好了!大家不要乱,一个个跟着,我再说一遍:要求下山回家的,把玉米投给我。愿意坚持在山上过冬的,投给佟欣佳。每个人都要自己做主,不受别人影响。现在,交玉米吧!
  廖永吉和刘广民眼不眨地看着群众,多数人拥向佟欣佳,惟恐落后。
  给任秀梅交玉米粒的人,稀稀拉拉,面容羞愧,有两个快走近任秀梅,又转身走向佟欣佳。
  佟欣佳数了又数,交回给苏正阳25粒。任秀梅仅收回6粒。还有两粒未收回,视为弃权。苏正阳当即心算出百分比,公布“投票”结果。
  苏正阳:参加投票33人,实投31人。愿意坚持在山上过冬的25人,占比75.8%,四舍五入;要求下山的6人,占比18%;弃权2人,占比0.6%。
  魏平宁和佟欣佳凑在一起,笔算好久,确认苏正阳心算无误。
  魏平宁向苏正阳投以鼓励的目光。
  刘广民松一口气,说:咱小苏心算不错!
  佟欣佳:(对魏平宁悄悄话)好羡慕你们两个,都在领导身边。
  魏平宁:(心里甜)都是领导拉着他走。我也羡慕你跟着任大姐!
  任秀梅:好了,现在欢迎县围困指挥部领导讲话。
  廖永吉和刘广民互相推让,刘广民还是退到了一边。
  廖永吉:乡亲们,非常感激你们!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大家依然相信指挥部,支持指挥部,不向困难低头,不向敌人屈服。我们工作没有做好,大家的困难没有都解决。还有不少乡亲在饥饿、寒冷和疾病中受煎熬。我们,特别是我当书记的,对不住乡亲们!
  刘广民:大家放心,特别是少数人,那18%的人也放心,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乡亲们在山上不会一直挨饿受冻!
  廖永吉:我完全同意刘县长的话,居少数的人也放心。你们主张下山,也是提醒我们,工作中还有很多缺点,不能使大家都满意。
  
  09-04:指挥部日、内
  廖永吉跨进指挥部窑洞,先给炭盆里加了两块木炭。
  魏平宁、苏正阳凑近炭盆烤手。
  廖永吉:看吧,咱们条件有了改善,上山烧木炭的同志们作了大贡献。我想暖和一下,睡一会儿。你们两个也去休息吧!
  苏正阳不说话,要了几块木炭就走,魏平宁烤着双手没动身。
  苏正阳刚走,刘广民来了。
  刘广民:廖书记,丢玉米结果让我吃惊。我担心多数群众要下山回家呢。
  廖永吉:相信群众,可不是一句空话!
  刘广民:我们也要对得起群众。第一批出窑木炭2800多斤,我们决定先照顾好烈属、老人、孩子、孕妇、病人。下一步,可以普遍分发,都不收费。
  廖永吉:我同意!应当给烧炭的同志们补貼一点粮食。
  刘广民:行,我办。
  他递给廖永吉一张纸,有几组数字。廖永吉细看。
  刘广民:我服了!这次大讨论,其他四个点都数了玉米粒,结果和我们在榆皮沟看到的一样,绝大多数群众愿意在山上过冬,克服困难,坚持斗争!
  廖永吉认真看了一遍,把单子递给魏平宁,魏平宁认真地边看边记。
  魏平宁:沁源人这种斗争精神,真的使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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