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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章 阿超进来了

作品名称:灰色的青春轨迹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21-03-08 20:41:44      字数:6654

  1993年6月30日
  号房里断火两天了,好多人都在四处寻找系过的大炮屁股。每次吸过的大炮屁股都扔到茅池里用水冲了,更何况这里每天四遍的卫生打扫得地面能照出人影儿来,哪儿还能找得到大炮屁股?
  有人开始搜寻衣服口袋,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烟沫子往一块儿凑。几乎所有的衣服口袋都翻遍了,才凑得能卷一根铁丝粗细的小炮。顿时那个小炮的周围围上了十几个人。十几个人都眼巴巴盯着那根小炮。
  小炮燃上了,自然要先让号头抽一口。这时的号头再也没有往日的那份尊贵了,小炮到了他的嘴里,一口猛吸之后,他又比别人多了个蛋子儿似的高傲起来,两根指头夹住那根小炮,有模有样地细细抽了起来。号头几口抽下来,那根小炮也就只有半寸来长了。尽管这根小炮只有半寸来长了,十几双眼睛还都心存侥幸地盯着。
  终于众人还是绝望了。丸子从号头手里接过那根小炮屁股之后狠狠地抽了两口之后,小炮已经烧到了他的嘴唇了。丸子吐掉只剩的一圈儿炮皮儿,十分遗憾地咂了咂嘴,目光仍盯在他吐到地上的炮皮儿上。
  新一代打火机很知事儿地把地上的炮皮儿捡起来扔到了茅池里。
  没能抽上小炮的人们十分丧气地叹着气散开了,但是被烟瘾虫子拱起来的烟瘾让他们不安分起来,开始钻窟窿打洞地想着法儿再次寻找烟沫子。所有的衣服口袋又一次给翻了个遍,几丝烟沫子又给抖搂出来了,几丝烟沫子能中个啥用?这些善于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善于在绝望中发现希望的家伙总是能找出法子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有人开始用指甲在铺板的朽处抠剥腐木,然后把扣下来的腐木揉成屑,再用炮皮一卷,这就成了大炮。有的开始把方便面揉碎作为大炮的炮药。还有人用卫生纸涂牙膏卷大炮。一时间整个号房里又弥漫起了木屑的焦糊味、方便面的焦糊味和牙膏烧烤的那种特殊的清凉味儿。
  抽着这些大炮的人们开始议论各种大炮抽到嘴里的味道,几样大炮比较起来,有一种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烧嘴燎嘴。但它们的区别是牙膏涂卫生纸抽起来虽然烧嘴燎嘴,但烟雾咽到肚里去,从嗓子眼到肚里一通的清凉。在这样高温的天气里,抽这种大炮竟然还能起到防暑降温的作用。自然,人们就开始卷起这样的大炮来。虽然人们抽起了这样的大炮,但遗憾还是挂到了众人的脸上,毕竟牙膏代替不了尼古丁。
  那个抽黄粉的家伙又开始抖抖索索泪眼汪汪了,他带进来的那一丁点儿黄粉虽然是小心翼翼地抽,但毕竟经不起时间长远了。可他总有办法过这样的瘾,一包头疼粉他可以做三次抽,至于头疼粉的来路,金砖铺地三尺深,小鬼都推磨。看到别人抽着牙膏卫生纸卷起来的大炮,他又十分小心地准备起来。被絮捻成的火绳子在锡箔纸下面轻轻地烤着,待锡箔纸上面开始向上散发细微的烟雾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鼻子凑了上去,两眼一闭,两个鼻孔像抽油烟机一样疾快地把锡箔纸上散发出来的烟雾都给吸了进去。他依旧闭着眼憋了一阵子气儿,然后才神清气爽把憋在肚子里的气儿放出来,瘦骨嶙峋的身子慢慢有了精神,镰刀削过似的脸上也慢慢泛起了淡淡的红黄色。
  搓火抽烟已经是违反监规的事情了,吸毒呢?抽烟,从人情上讲,被关得着急,想家,想社会,一口烟或许能缓冲这样的思绪,管教干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抽出火灾,只要不当着管教干部的面子去抽,尽可以抽去。然而,吸毒是不是也可以尽管吸呢?号头,管教干部管理一个号房的助手,号房里有了什么事情号头应该出面制止的,即使制止不得,那也要向管教干部如实地反映。可是,号头都向管教干部反映了些什么?抽黄粉的那个家伙一张百元大钞,只要二十元的头疼粉,号头从中得了三十元的好处,另外的五十元归外面跑腿的了。号头从中捞得了好处,抽头疼粉的事儿自然就被隐瞒下来。别人也不乐意去管这件事儿,即使乐意去管,也管不了,那就由着那个家伙往死里抽吧。
  抽过牙膏卫生纸的人们虽然依旧感到遗憾,但多少还是有点儿安慰了,毕竟有烟雾在身体里来回蹿了一阵子。人们开始议论该怎样弄些真的香烟进来抽。可是议论总归议论,毕竟不像社会上那么方便。再说了,这个地方就是你藏有现金,也不一定就有路子。即使有路子,那也得安全。安全从哪儿保证?号头那儿。所以,只有通过号头弄进来的香烟才不会有什么风险,只有通过号头弄进来的香烟才能抽得安全。可是听说那个喜欢跑腿的武警战士这几天出去执行什么任务了,要等几天才能回来。外劳号的犯人因为前几天往号房里送了什么东西被管教干部给逮到了,这几天也管得严了,除了送水送饭,任何外劳号的犯人都不得接近号房,外劳号这条路也没什么指望了。
  正在这时,打扫卫生的吴福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大半包香烟来。他很小心地发了话:“两袋方便面一根烟,谁换?不多,就这半包烟。”
  被烟瘾捉弄得有些坐卧不安的人们已经不再权衡烟瘾和饥饿哪一个重要了,纷纷拿出了方便面争相与吴福换那种两三毛钱一包的平头香烟。
  吴福每收两袋方便面就往外递出一支烟。有人怕换不到香烟,开始嚷着三袋方便面一支烟。吴福不傻,自然乐意,就三袋方便面一支烟了。他手中的烟盒在很快地变瘪了,面前的食品袋也在疾快地肿胀起来。有人见这种情况,便嚷着要四袋方便面一支烟,后来竟然有人愿意拿出五袋方便面换一支烟。吴福手里的最后一支烟居然换了十袋方便面。
  换得香烟的人们开始心满意足地卷大炮了。吴福也心满意足地收拾着他面前的食品袋,半包烟竟然换了五十七袋方便面。别人抽烟,吴福吃方便面,各有所需,各有所好。
  吴福收拾好方便面之后,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了几只烟,毕恭毕敬地送到了号头面前。这几支烟自然不能换取号头的方便面,不然,吴福换来的方便面就吃不安稳了。
  看到吴福半包烟换了五十七袋方便面,牛鼻子沉不住气了,他也摸出了半包烟,开口就是四袋方便面一支烟。号头的脸上露出了不满,阴险地斜眼看了一眼牛鼻子。牛鼻子只顾得招呼别人换方便面了,倒没有注意到号头的这一眼。我可以断定,号头这一眼对牛鼻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已经有了烟抽的人们好像过足了烟瘾,或许也权衡了烟瘾与饥饿之间孰轻孰重。对于牛鼻子拿出来的烟也就不像刚才那样热心了。牛鼻子见自己的香烟被人们冷落了,自己开始喊着三袋方便面一支烟,尽管如此,动静还是不大。牛鼻子一咬牙两袋方便面一支烟,这才有人犹豫着把他手里的香烟换了去。牛鼻子数了一下换来的方便面,才二十来袋儿,不满意地独自摇了一下头。他收拾好方便面之后,并没有像吴福那样再拿出几根烟去孝敬号头。当然了,他牛鼻子与号头是什么关系?吴福跟号头又是什么关系?不一样的啊!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倒未必鞋厚就不扎脚。恐怕鞋子再厚,也会有扎脚的时候。
  丸子也十分不满地乜斜了牛鼻子一眼,嘴里嘀嘀咕咕与号头说了几句什么。
  恐怕世上总有狗咬狗的时候。我期待着这样的闹剧。
  正在这时,外面放风场上的门响了。宋强在上面放风,只能看到上面走道上的动静,放风场那儿的动静是看不到的。人们听到这样的动静,立即掐灭了还没有抽完的大炮,开始手舞足蹈地用两手扇赶满屋子里的烟雾。
  烟雾被赶得散了,号房的门也开始响了,顿时,人们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屏息等待着号房里会发生什么。
  号房的门打开了,随着外面一声“进去”,便有一个大个子被推了进来,紧接着门又给关上了。
  是阿超?怎么是阿超?我不相信地盯着新进来的大个子,果真是阿超。
  “怎么是你呀?”我起身迎了过去。
  “你也在这儿?”阿超也认出了我,很吃惊地说,“我就听全心说有朋友出事儿,没想到是你。”
  阿超是全心的朋友,全心是我的朋友,不过,我与阿超以前并没有什么交往,只因为全心,我们联手打过一次群架,那之后阿超和我就算认识了,但也只是点头之交。也就是在那次群架中,我认识到了阿超的彪悍与胆量。阿超对我的手脚也有些佩服。
  “你怎么回事儿?这次又咋的了?”我听全心说起过阿超经常因为打架,或者伤害来这个地方。对于这里,他已经不陌生了。
  “没怎么回事儿,这次把事儿闹大了,把人给砍了,还在医院躺着呢,三天了,听说还没有醒过来呢。传言医生说的恐怕要致残了。我没能跑掉给抓了。”阿超摇了一下头看着我问。“你是咋回事儿呀?”
  “以前的事儿,让一个朋友检举出来了。”我苦笑了一下。
  “哪个朋友这么不仗义?出去弄残他得了!”阿超皱了一下眉。
  “新号,过来!”丸子向阿超招了招手。
  “喊我呀?”阿超转头看着丸子,用手指了一下自己。
  “不喊你喊谁!”丸子冲着阿超一瞪眼。
  “小子,你是嘴痒了,还是骨头痒了?”阿超一指丸子。
  “老X了吧,老大喊你呢,问你犯什么事儿了。”丸子瞪大的眼变小了。
  “老X了又怎么样?你是警察呀?我犯什么事儿要向你交代呀?”阿超盯着丸子就往丸子走去了,“谁是老大啊?谁敢做我的老大?”
  我扯住了阿超,我知道丸子不是阿超的对手,就是再加上号头和牛鼻子他们几个,恐怕也弄不住阿超。但这里不像在社会上打架,能躲能闪。在这里面打架躲闪不开,万一让谁抱住腿或者腰了,就很难再施展开了。
  “我就老X了咋的?反正医院里躺着几个呢,再加你一个也不多。”阿超被我扯住了,但眼里的火气还在冲着丸子喷射着,他指着丸子骂道:“你这个X操的,老子给你松松骨头你就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
  丸子一下子没有声音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号头。
  “这位兄弟稍安毋躁!”号头看着阿超,声音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尊贵了,“这里面的规矩,进来都要把自己的姓名、案由、住址登记下来,以便好排名站岗,打饭。”
  “这里面还有个规矩,就是过道挨整。这个我也知道,不过等会儿,等我洗完澡,谁想给我过道就过来。要不让那个X操的先给我过道。”阿超又一指丸子。
  丸子退到了号头的身后。
  “既然这位兄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那就不用过多的安排了。”号头看了一眼丸子,“你去把他的姓名、案由和住址登记下来。”
  丸子怯生生地找到了一杆圆珠笔,回头看着号头,去了那张贴在墙上的卫生纸下,然后几分恐惧地看着阿超。
  “你着啥急?等我洗完澡你再登记也不迟。”阿超瞪着丸子,“来这里面不都得先洗澡吗?我这就先洗个澡。”说着他脱去了衣服,顿时他全身花花绿绿的纹身一下子让整个号房里的人都惊吓不浅,他的前胸纹着一只下山的猛虎,后背纹着苍鹰叼蛇,两条胳膊上纹着两条绕臂而上的青龙。再看他的下身,两条腿上也纹着盘绕而上的青龙。原本在社会上,纹身给人的感觉就有些怕人,不过人们很少见到这样的纹身。从阿超进来咒骂丸子和他的纹身上,人们好像已经断定了阿超不是个善茬。
  阿超脱去衣服之后向着号头说了一声:“洗澡了”,然后就自己去了茅池旁边弄水洗澡。
  号头有点儿无奈地向阿超挥了一下手。
  “号房里只有半桶水了,他这一洗澡大家喝的水都没了,这么热的天离开了水哪行呀?”手里拿着圆珠笔的丸子站在那张卫生纸前面回头看着号头,提醒号头说。
  “那就这样吧,这位兄弟先少用点儿水擦擦身子,晚上再好好地洗吧。”号头无奈地向阿超说,“天太热了,号房里没水喝不行。今天水少了,你就将就擦一下吧。”
  我把自己的毛巾找出来递给了阿超。阿超舀了碗水把毛巾弄湿了,把身子擦了擦。
  人真的是这样,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来这儿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号头这样由着新号。也许是阿超来这个地方多了,知道该咋样对付号头,才不至于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吃亏,才能让自己在这个地方有个地位。
  阿超擦了身子,穿上衣服之后,对着还站在卫生纸前面的丸子说了自己姓名和案由及家庭住址,然后向丸子补充了一句:“你小子以后给我小心点儿!”
  丸子依着阿超说的在那张贴在墙上的卫生纸上写下了阿超的名字、案由和住址。
  阿超警告完丸子之后,来到了我的跟前。
  “听全心说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不过来这里面一趟也好,只要不给判刑了,从这里面再出去做啥事儿就会小心些了。”阿超这次还是没有小心,这个地方他来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又进来了。
  “阿超?”孙小伟凑过来,盯着阿超看了老半天,眨巴着眼问,“是不是以前在十五号呆过?好几年了,你想想,我是孙小伟,在十五号的时候我们俩最小?”
  “是你?怎么还在这里关着呢?案子一直没判下来?”阿超想了一阵,很吃惊地看着孙小伟,“该不会是你原来的案一直没判吧,肯定是你小子出来又犯事儿了,跟我一样这个地方出出进进的。”
  “我那次判了,出来了。这是又有事儿了。”孙小伟向阿超解释说。
  “上次我出去之后你判的呀?这几年我这里面没少来,每次来这儿三两个月,这次恐怕三两个月不行了,把人伤的太多了,也伤得太重了,估计要以重伤害判刑了。”阿超看着孙小伟说,“这次伤的是一个茬子,家里有点儿背景,肯定人家家里人不依不饶了。”
  “那次你从十五号监舍走了之后三个多月我的案子才判下来。”孙小伟挠了一下头回想着说,“我记得那时候你身上没有这些纹身呀?我要不是琢磨了老半天还真不敢认你。”
  “也就是那次从这里出去之后弄得,开始我只弄了后背,后来又弄了前胸。胳膊上和腿上是前年弄的。”阿超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尽管被衣服遮住了。
  “这纹身弄得不错,不像有些人身上弄得老鹰像个鸽子似的,老虎跟个病猫一样。你看你身上的老绣的,跟真老鹰没啥两样。再看你胸前的老虎,那个威猛劲儿。”孙小伟瞅着阿超的身子上下看了几遍,虽然他并不能透过阿超的衣服看见阿超的纹身。
  “那倒是不错,知道为了纹身我找过多少人吗?十几个,这才找到让我满意的纹身高手。”阿超为自己的纹身很骄傲地对孙小伟说,“纹身的那个师傅也说了,这纹身得根据人的身材胖瘦来设计要纹身的图案,本来一个人瘦的跟小鸡崽子似的,你在他身上纹个老虎,那纹出来的老虎也抻不开架子,跟病猫没多大的区别。就你这身材,依我看也能纹个老虎。”
  “我不想纹身,以前我爹说过不允许我纹身,我爹虽然没了,我得记住我爹的话。”孙小伟笑了一下说,“按说像咱们这种人纹身是有些好处,到了哪儿都能压地(震得住人),最起码别人看见咱们身上的纹身,他们心里多少都会有点儿打怵。”
  “那也未必,有些人身上也有纹身,你咋看那些纹身都跟干树枝子一样,也没有个啥子气势。那样的人准没有啥脾气,说不定在哪儿自己找针剟出来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壮胆吓人了。我要是看到这样的纹身,还真觉得恶心。”阿超轻蔑地笑了一下。
  “你这次真的把事儿闹大了呀?”看到阿超轻蔑的一笑,孙小伟的眉头一下子皱成了疙瘩,想必他从阿超的眼神里看出了阿超现在的秉性了。
  “事儿是大了。”阿超点了一下头说。
  我也相信这次阿超把事情闹大了,因为从那次打群架中我看到了阿超的莽撞。
  “家里还有门路让你出去不?”孙小伟试探着问。
  阿超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全心现在怎么样?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阿超仍是我原来见到时的那副神情,我很清楚,道理对于他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信奉的就是拳头。
  “全心现在挺好的,开始自己做生意了。”阿超看了我一眼,回答说。
  全心,我们几个最要好的同学之间他的年龄最小。或许是受了我的影响,跟着我到社会上转了几趟之后就彻底不读书了,一心想在社会上做大买卖挣大钱。好在他家的家底很丰实,即使不读书不做什么买卖,也一样可以过着十分富足的日子。也正是因为是他的家底丰实,在他离开学校不久他的身边就聚集了不少像阿超这样的朋友。有句话叫“财散人聚”,大约就是这样,全心仗义疏财,朋友多了起来。现在他真的能自己做生意了,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宽慰些,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很要好。
  孙小伟瞅着我和阿超,眨巴着两眼犯怔,他不知道我和阿超说起的全心是谁,也就不好插话了,只是在一旁听着。
  说到全心,我也想起了我另外几个要好的同学,他们有的已经去大学读书了,荒废的恐怕只有我一个。在我们这几个要好的同学中间,无论是谁,都说我最聪明最有潜力将来也会最有前途。可是……,将来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再和他们见面,因为从我走进这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的脸面已经没了,自己的形象已经没了。
  我不知道该跟阿超说什么了,虽然全心现在让我感到了些安慰。我看着阿超,笑了一下,或许阿超看不出来我的笑是在嘲笑自己。
  “知道吗?我进来的那一刻,看到你在这儿我心里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个地方。现在好了,咱俩都有人作伴了。”阿超见我笑了一下,也笑了一下问,“你到底是因为啥事儿进来的呀?不会也像我一样把人给砍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阿超,贼,这个刺耳了几千年的字眼,在这个文明的世界里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更刺耳。我苦笑着对阿超摇了摇头说:“说不出口,你以后会知道的。这样吧,这几天咱们合用我的牙膏和毛巾这些日用品,等过两天开大帐了,我再给你开一套。这几天就先将就着吧。”
  阿超见我不愿意回答自己的案由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对于我说的这几天我们合用这些洗漱用品,他笑了笑说不用,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给他送来。
  在这个谁也想不透的地方,我对阿超的话不感到纳闷。这里绝对是一个小鸡不撒尿的地方,各自都有各自的门道,何况像阿超这样经常来这里面的常客,中间的门道也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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