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迷茫

　　这学期开了算法语言课，并且有上机实践课。
　　上机课的辅导老师姓贾，是一个皮肤白皙、高个、五官端正的美女老师！
　　上机回来，伊人她们寝室就开始议论起贾老师来。
　　“贾老师长得真白。”
　　“是呢，个头也高，老二，她好像比你还高。”潘玥低头看着伊人。
　　“比我高，她得有一米七十多。”伊人回头望向上铺的潘玥
　　“她有点胖，但是，个头一显，还很苗条。”周晓云边整理床铺边说。
　　“贾老师是跟我一年的，人家都研究生毕业了。”伊人羡慕地说。
　　“她上学早，据说，她上学时，人家也不准备什么笔记，就一张小纸条，什么都记住了。”陈晓惠说。
　　“她可真厉害。”伊人敬佩地说。
　　“可不是吗？你们不知道吧，她可是迷倒咱班男生一大片呀！”周晓云倒在床上，拿起书本。
　　“也是，她跟咱们同学岁数差不多。”伊人说。
　　伊人觉得，贾老师妩媚、温柔，女生都喜欢她，何况男生了。
　　晚上，寝室里只剩下伊人和邢丽花，伊人拉上蚊帐，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老六，你怎么也不去自习室？”
　　邢丽花抽了抽鼻子，瞥了一眼躲在蚊帐里的伊人：“老二，你呀，就是什么事都放到心上。”
　　“我能怎么样，你看你哥那样，好像我欺负了他似的。”
　　“谁让你跟他谈来的？”
　　“谈就得必须怎么着呀！”伊人随手扔下手中的书，恼怒地说。
　　“当初，要是老三追上他就好了！”
　　伊人想，你什么意思，老三厉害，郭颜民就不敢这样了，还是，你想看老三的笑话？
　　“能怎么样？”伊人想听邢丽花怎么说。
　　“还能怎么样！郭颜民就是一会儿看上这个，一会儿看上那儿，装模作样的！”
　　“你哥又看上谁了？”伊人很疑惑，邢丽花是什么意思？
　　“贾老师，没想到吧？嘻嘻。”邢丽花用嘲讽的眼光撇了一眼伊人的蚊帐。
　　“贾老师，咱班男生不都喜欢贾老师吗，郭颜民......”
　　“喜欢，人家又没去追。老二，你就是傻，你还以为郭颜民为你痴情呢，他追的人，你都没想到！”
　　伊人想，真是当事者迷呀，连邢丽花都看穿郭颜民了，自己真是个傻瓜！
　　
　　系里组织了舞会，下午在食堂里举行。
　　伊人和寝室的女生来到了食堂，食堂的桌椅都靠了边，学生有坐着，有站着的，录音机里放着舞曲，有几对男女已经在中间翩翩起舞了。
　　学生们都很扭捏，场外看的多，下场的人不多，也是大家都不怎么会跳。
　　当然学生会的就要起带头作用。学生会副主席罗美玉，正跟一个很白、大个的男生跳舞。
　　“师姐，和罗美玉跳舞的人是谁呀？”周晓云问张玉琴。
　　张玉琴，中等个，微胖，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她是周晓云的老乡，跟罗美玉一个班，学习委员。
　　“我们班的王帅，家是北京的，他追着罗美玉......”
　　郭贞姬拉着于天成也上场了。郭贞姬是鲜族人，很擅长跳舞。
　　“那个男生是你们班的吗？”张玉琴问周晓云。
　　“一班的于天成，老乡，你觉得......”周晓云压低了声音。
　　伊人突有自卑感。你看罗师姐，大眼睛，匀称的身材，还是学生会主席，做事干练的样子......
　　伊人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上了自习室。
　　自习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今天下午是普通物理答疑，学生们不是去看跳舞了，就是猫在寝室里。
　　伊人坐下来，拿出普通物理作业，认真地做起来。王云山老师来了，他看到屋里只有伊人一个人，先是一愣。
　　“怎么就你一个人？”
　　“啊，王老师，系里组织舞会，都上食堂了。”
　　“你怎么不去？”
　　“我去了，没什么意思，就跑回来做做题。正好，老师您来了，我问你这道题......”
　　王云山解答了这道题，看着伊人解题，然后，拿起伊人桌上的一本书：“上大学，还做课外题......”
　　“老师，我上中学时物理不怎么好，所以，上了大学，就想好好学。”
　　“上学期，我带了开发、勘察系的普物，期末你们考得最好，你考了第一，于天成考第二，成绩真是不错。”
　　“于天成她们一班学生都挺能学的，比我们班的成绩好。”
　　“我感觉，你们班学生挺活泼的，成绩也行。”
　　王老师见再没有学生来答疑：“没什么问的吧？那我就走了。”
　　伊人又预习了明天的课程，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收拾了东西，回寝室了。
　　
　　对面寝室的门大敞四开着，屋里只有牛玉芳正在洗东西。
　　“老牛同学，怎么不跳舞去？”伊人站在门口说。
　　“我去了，只看了一会儿，也就没跳呢！”
　　“为什么，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男生应该都争相请你呢。”
　　“伊人，你这是挖苦我呢，我也是不会跳，请我，我也不会跳呢，我屋郭贞姬还行。”牛玉芳端起洗脸盆说。
　　“我看见她跟于天成跳了，你班于天成挺有才的，今年元旦，他还在我班表演《吃鸡》呢。”
　　“是的呢，他可是油滑得很。”
　　“噢，什么油滑？”伊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牛玉芳。
　　牛玉芳鬼异地笑了，往水房那边走：“那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呢。”
　　伊人想，山西人就是鬼，不明说，我也不明白你们讲话的意思，难道于天成在追牛玉芳上使了什么鬼画狐？
　　出了校队，体育课免修的优惠没了，伊人要跟着同学们上体育课。
　　今天是男女生一块上体育课，老师姓姜，他说，今天的课就是学跳舞，他先教同学们跳十六步。
　　同学们都笨哈哈地学着，姜老师看了：“十六步都记不住！好了，我教你们交际舞，这个好学。”
　　交际舞，对于这些情窦初开，满脸羞涩的学生们，极有诱惑力。
　　姜老师要男生轮流和女生跳，伊人站在队前，和一班的石俊学搭伴跳。
　　石俊学，一米八的个头，很憨厚的样子。他跟跳了两步，汗就下来了，紧张得跟不上节奏，低头总看伊人的脚。
　　该交换舞伴了，石俊学赶紧把伊人一推：“来，天成，你们俩来吧。”
　　于天成刚才轮的是牛玉芳，两个跳得挺好的。
　　伊人想，这个油滑的人，跳舞蛮自在的，不过，老牛同学跳舞时，脸露喜悦，没见她不喜欢于天成呀！
　　伊人觉得，于天成跳舞要比石俊学轻松得多，石俊学紧张得冒汗，说明他极少与女生近距离交往，而于天成搭在伊人肩的手臂不像石俊学那么生硬。
　　“哎！”伊人缩了一个脚，于天成踩着她的脚了。
　　“嘿，我很笨吧？踩到你的脚了，我觉得你乐感挺好的。”于天成眼眸闪亮，让伊人觉得很不自在。
　　“你跳得不错，刚才跟牛玉芳就跳得挺好，还没有像你俩这样，能跟上点的。”
　　“我们班，牛玉芳算最出色的了。”
　　“是呢，她是我们16个女生中最漂亮的，男生都喜欢她吧？”伊人紧盯着于天成的脸。
　　于天成明白了伊人的意思，似有羞色地说：“啥呀，没有，她太蔫了。”
　　噢，还有这样互看不上眼的，他说她蔫，她说他油滑！
　　“你班女生就挺好，活泼好动。”于天成眼睛看着伊人，似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女生是有些蔫，也不知怎么排的，能说能闹的女生都到我们班了。”伊人故意说。
　　“活泼好动的女生招人喜爱，我们班女生就太闷。”
　　再次交换时间到了，于天成把伊人交给张少军。
　　“跟天成唠得挺热乎！哈哈”张少军那张大黑脸露出鬼异的神色。
　　“谁像你们班女生那么蔫，我们二班女生就是活泼吗！嘻嘻。”伊人笑了。
　　
　　上课的路上，学生们熙熙攘攘，说说笑笑，伊人发现，于天成和徐海走在自己的后边，嘀嘀咕咕。
　　“两个人都有那意思，就是不知声。”
　　“哪怎么说？”于天成的声音。
　　“想说，就说呗。”
　　伊人不知他俩在嘀咕什么，回头望了一眼，徐海眨着小眼睛看着他，于天成似有羞涩，什么意思？
　　“十一”前夜，全校在一部门前，组织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庆典。
　　然后，学生们围成两圈，男女各一圈，互相交换着舞伴，围着花坛翩翩起舞，跳起了十六步。
　　伊人请了假，她的右腿疼痛，不想参加，一会儿与李娜约好了上火车站，回家过“十一”。
　　伊人看着夜色中欢快的人群，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总是有一种悲凉，事情是不是自己所预感的那样。
　　伊人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家吧，忘记学校这一切吧。
　　伊人回到学校后，不知是自己敏感，还是缘分，她总能遇上于天成，两人四目相交，总有一股莫名地暖意。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情，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到底蕴含着什么？伊人很迷茫。
　　伊人给邵琳写了一封信，说明现在的情况，自己陷入了一种困境，到底如何处理当前的处境？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觉得他喜欢我？这是自作多情吧！”
　　邵琳回信说，她跟伊人一样也是迷茫，她也是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男生，也是不知如何处理！
　　“男生似乎都很深沉，他们总是在探讨女生是不是有意思，同样地，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有行动吧？”
　　“这事也不好说，想当年孙有为也不是那个样子，结果，人家也没有什么意思，倒是自己受伤......”
　　高中时期，班长孙有为约邵琳每星期三一块回家，两个人偷偷地走动了一年，谈得也很投机。
　　可是，当邵琳去了文科班后，孙有为就开始和徐晓娟有说有笑的，星期三也没了踪影。
　　让情窦初开的女生迷惑的是，男生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似乎是很亲近，又似乎故意不说出来！
　　女孩喜欢男孩有一个认真的态度，而男生似乎在寻寻觅觅，是似而非地看着女孩！
　　“我们都没经验，这是我爸给我的回信，也许有参考价值，你看一看。”
　　伊人拿出信封中的另一封信，邵琳父亲写给她的，劝导内容挺多，最后的忠告就是好好学习，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