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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洞房

作品名称:老油坊      作者:老诌      发布时间:2021-02-22 10:01:57      字数:3267

  二先生到了刘氏屋里,刘氏很是吃惊,早前车氏给二先生定下的规矩是一个月来刘氏房里一次,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车氏发了善心?还是另有所图?
  看到刘氏疑虑重重的样子,二先生安慰道:“想那些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你又是多心了,她什么心思你猜不出,今晚上她是不用睡了,要听房呢,她也就剩下这点嗜好了!”
  刘氏不敢埋怨车氏,苦笑道:“也是,今晚上有两房媳妇呢,可够听一阵子了。”
  刘氏装作关门,到院子里站了一下,观察车氏房中情况,见大媳妇、二媳妇两个结伴去了车氏那边,文杞抱着方仁跟在后边,她想起来,两对新人宽心面、交杯酒还没吃呢,怕是有一阵忙活,就轻手轻脚关上了门,侍候二先生上了床。
  二先生累了一天,却没心思睡觉,一天下来,两房儿媳妇终于娶进门,心里却怎么也不踏实,对身边的刘氏也有些内疚,他轻轻地拍着刘氏的肩膀道:“你多担待吧,大哥定下的规矩,族里人这么多,没一点规矩也不行。”
  刘氏听到这话,眼泪流了下来,她不是因为白天受到的委屈流泪,也不是因为二先生的几句话就感动了,她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想了一会,才明白是高兴,可不是吗?自己三个儿子,两个已经娶了媳妇,想想当年发大水时,差点命都没了,别里想到有今天的日子,虽说车氏有些跋扈,可二先生对她还不错,孩子们也尊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紧紧地搂着二先生的后腰,轻声道:“我这命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遇到你,大水不知道把我冲到哪儿呢?说不定早让鱼吃了。”
  二先生转过身,把胳膊垫在刘氏脖子下:“今天怎么就是不睏呢,平时这时候早已睡了,要说今天真是累,累到这时候竟然没有一点睡意了。”
  刘氏竖着耳朵听听,厨房那边有碗盆响动的声音,小声说:“大媳妇她们准备宽心面呢。”
  刘氏听得没错,大媳妇、二媳妇,一个准备宽心面,一个准备交杯酒,小车氏撇撇嘴,对姑说:“老三两口子的交杯酒怕不喝不成。”
  车氏问道:“怎么?还再闹?”
  小车氏点点头。
  真让小车氏说对了,送走了闹新房的人,老三回到洞房,新娘子李氏坐在床沿上,蒙头红布已经扔到一边,文杓不好意思地坐在媳妇一边,李氏挪挪屁股,不愿意挨着文杓,文杓自嘲道:“还害羞吗?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放不开的!”李氏身子坐正,说道:“是不是一家人还不一定呢。”文杓朝地上吐口唾沫,连称胡说,新婚大喜的日子说这话,真不吉利。
  李氏怒道:“说什么吉利不吉利?今天的运气都让老四媳妇这个浪货抢没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吉利?”文杓听她是为这事生气,陪着笑脸说:“这有什么,自己弟兄,他发达了了我们也受益不是?我们是一家人,谁好谁歹不重要。”
  李氏还要发作,听见外边有人说笑:“大嫂你看刚入洞房就这么火热,将来老三两口的日子准是如日中天,我们要沾他们的光了。你们两口子在箱子里藏了什么压箱底的好东西现在拿出来吧,我们两个可是给你们送来了宽心面和交杯酒,你们不应该谢谢我们吗?”说这话的是二嫂小车氏,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酒杯、面条等物,她后边跟着尤氏,尤氏抱着儿子方仁,尤氏也取笑说:“你三婶快打开箱子,给我们方仁取细果子吃,天没擦黑就嚷嚷着来婶婶新房,要果子吃,把他奶奶闹得不得了,我说急也不在这一会,好歹等到喝交杯酒时。”
  李氏不接话,坐在床上也不起身。大嫂很是尴尬,又不能转身离开,文杓看了不好意思,忙起身招呼大嫂、二嫂,先接过二嫂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又要接过大嫂手里抱的孩子,方仁身子朝他娘怀里一撤,文杓便不坚持。他又张罗着给大嫂、二嫂倒茶,尤氏看事态不对,不便麻烦,忙说:“老三你别忙活,我们不渴,都在婆婆屋里喝了茶过来的,交杯酒和宽心面我们放在这儿了,是当着我们的面吃,还是等我们走了再吃?新娘子害羞,我们就不在这里看着了,你们慢慢吃吧。”
  孩子听到箱子里有好吃的东西,挣着身子朝那边去,文杓看了,忙去打开箱子,要拿东西给方仁吃,李氏一声大叫:“你敢动我的箱子试试!”文杓吓得一缩手。
  小车氏拉了一把大嫂说:“我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两口子了,洞房花烛夜,最是美好的时候,我们多给新人留点时间,让他们好好亲热亲热吧。”说着,不容大嫂反应过来,就出了老三的屋门,到了门口,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装什么大家闺秀。”
  方仁哭着不想走,尤氏哄着,好说歹说才停止了哭闹,出了门鼻子里还不住地抽动。
  文杓觉得媳妇很让自己没面子,长叹一声,自己寻了一本书,坐在蜡烛前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本书看完了,开了门,朝外看看,月亮像个地瓜,正挂在屋檐的东南角,时候已经不早,远处的鸡叫了一遍,准备进屋睡觉。却听见老四那边传来阵阵声音,像哭诉、像猫叫,又是喊叫,又像说笑,文杓一愣,自言自语道:“什么动静,这么瘆人。”回头看蜡烛快要着完,媳妇歪在床上,好似睡着,听见文杓的问话却不屑道:“这是女猫叫春呢。真是呆子不假,这都不懂。”
  听了这话,文杓明白了,心有所动,说:“你也叫叫春我听听。”便扳过媳妇身子,要脱她衣服。李氏却狠狠地说:“想那事,你门都没有,除非你爹你娘给我重新办酒席。”
  文杓听了,心底一股火,大声说:“这事你想也不要想!重新办了你也落到老四他们后边了。”说完,上床就要自个脱衣服睡觉。老四那边声音似乎越来越响,文杓把脱下的鞋狠狠在砸在媳妇陪送的镜子上,镜子应声落地,响声一片,李氏大怒,便朝自己男人扑来。两人扭作一团,都累得大喘。
  老四那边动静停了下来。和老三这边不同,老四文杼洞房一切还算顺利,用秤杆挑开了媳妇的红盖头,看媳妇虽说显得老成一点,五官却很好看,尤其眼睛溜溜转,像要说话的样子,皮肤白净,摊上如此媳妇,文杼一天的怨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大嫂、二嫂、姐姐银月,弟弟文朴、文柄都来洞房热闹了一番,看新人喝了交杯酒,吃了宽心面,填了枕头芯,大嫂念叨:“一把金,一把银,三把填的聚宝盆。”什么“一把栗子一把枣,明年生个大胖小”。姐姐银月也不知道从哪里现学的词:“火纸门,红莹莹,找个大姑姐来点灯,点新灯,照新房,看看弟妹的新嫁妆”,边说边不好意思自己吃吃笑。媳妇开了箱子,找果子饼干等给侄子方仁和两个小叔子吃。方仁才从刚才的失败中快乐起来。
  等大嫂、二嫂他们都走了,二人进入自己的世界,一次不够,再来一次。然后,文杼才搂着媳妇慢慢地说话。媳妇笑笑说:“看你白天的样子,我觉得天都塌了,我这命好苦啊,摊上这么个拗男人,现在你就像变了一个人。”文杼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媳妇劝道:“孝道在自己心里,不一定非得做出这么大动静。自己的娘,以后多孝顺就是了。我在娘家过的日子我自己知道,我娘去世得早,后娘不疼我,巴不得赶紧打发了我,今天一早就让发了嫁,倒不是我故意早来和三嫂争什么吉利的,实在是因为路远娘不疼,不得不赶早来。明天我给三嫂解释解释。你以后还得想法出人头地,争口气挣个好身份,就有人尊敬咱的娘了。没听说袁大总统也是小妾生的,还不一样当总统,人家还当了八十三天的皇上呢。”
  听了这话,文杼感激地紧紧搂着媳妇,又乘着兴奋,两人折腾了一回。婆婆车氏在屋后听了,满意地走了,来到三儿屋后,正听到两人吵个不休,一会听见什么东西把镜子打碎了,扭打得正热闹,才生气地骂道:“文杓,你作的什么孽,深更半夜的,不安稳一点,你以为你是什么家的大少爷了,你爹不是玉皇大帝,你娘不是王母娘娘,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你们这是挣命呢!”
  李氏听见婆婆指桑骂槐,把被一蒙,再不吭声。
  文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上床上睡一会,一床被子被媳妇裹了过去,自己只和衣而睡,睡了一会,脑子里乱轰轰的,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来到院子里走走,又怕听见老四屋里的动静。长叹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摊上这么个媳妇。
  他想再找根蜡烛点上,看一会书,又怕母亲在后边责怪,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古人把洞房花烛夜当作人生四大喜之一,今天自己怎么就喜不起来呢?
  他听听窗外一点动静没有,自己就坐在床沿上,瞅着窗外的月光。呆坐了一会,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躺下吧,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别人的休息,都累了一天。
  听到文杓两个没了动静,以为两人已经休息,车氏到了刘氏窗前,里面也是一阵动静,车氏大声道:“老母猪也知道哼哼,文杞他爹,你也快五十的人了,明天还要拜祠堂呢!”
  里边顿时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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