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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作品名称:绽放爱情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02-20 16:27:25      字数:4013

  沈剑波喊声刚落地,政治处的习副主任第一个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第二个出来的是梁伟麒,他紧跟在沈剑波后面。
  沈剑波看到习副主任出来了,忙紧走几步对习副主任说:“主任(习惯性省去了一个副字),每次您总是第一个,比我们这些年青人强多了,到底是当过兵,令行禁止,步调一致。”
  习副主任说:“小沈啊,你不好意思敲我的门,我也不能装着没听见,非要拖到点上出来吧?再说,我快到五十了,更应该做做广播体操,多活动活动,预防衰老嘛。”
  “主任说得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沈剑波说。
  “是啊,革命的本钱就是身体。虽就要到五十了,但按照毛主席那个年代,正是年富力强,干革命工作的金色年华。哎——”
  一个“唉”字后面拖着长长的音调,令人有种余音缭绕,胸怀悲怆的感觉。
  梁伟麒和沈剑波知道习副主任心里的憋屈,而沈剑波比梁伟麒要清楚的多。
  沈剑波突然抓住梁伟麒的手,轻声地嘱咐:“晚上别忘了到我那儿喝酒。但得请你把谌芯卬一起带来。可别忘了!”
  梁伟麒对沈剑波突然降低声音,知道是怕被人听见,便点了点头。
  习副主任是去年从上校正团职转业到省厅的。可在这正团的岗位一干就是五年,见自己已没有上升的空间了,也知道,自己只会埋头苦干,不会拍马奉承,再加上秉性难移,只好转业到地方再发展发展。
  沈剑波笑着说:“主任,您真是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啊。”
  梁伟麒道:“瞧沈主任说的话真到位。可我觉得,一个人对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受阻,有点想法很是正常。越有想法的人实际上是越有才气的人。这证明他还有一份想为自己的国家多做些贡献,怀有一种使命感,一种可贵的精神,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反之,这个国家就会在没有贡献、没有使命感、没有精神下崩溃、瓦解、冰消。我也最恨那些不想贡献而总是把贡献、奉献挂在嘴上的虚伪者。”
  梁伟麒说这些话时,当然也想到了自己和习副主任曾有过同样的遭遇,心里就像有砂纸在磨着自己的心尖儿。
  习副主任晃着双手说:“你们俩啥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哈?走吧,可不能让人家等我们。”说完,迈出军人骄健的步伐向电梯口走去。
  梁伟麒和沈剑波紧跟在习副主任的身后。
  梁伟麒说:“沈主任,你说我刚才的话对不对呀?”
  “对,只是以后不能当着领导的面驳我的面子。”沈剑波开玩笑地说着。
  “哎,沈主任,你误解了,我不是驳你面子,而是感到自己和习副主任有着同样的遭遇,很同情他。由于他的年龄偏大了,又没有机会再为自己的人生去拼搏了?而我们却还有机会。”
  “我是说着玩儿的,梁主任,你可不要忘了晚上的事噢!”沈剑波也很认真地提醒道。
  “什么事儿啊?你俩就轻声低语唠叨到现在?”习副主任脸上带着笑地问。
  “没事,习主任,是在谈论着如何向我们梁主任学习的事情。”沈剑波把话扯开了。
  “提到学习,我倒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习副主任看着梁伟麒说,“听说小梁这次跟着厅长下去调研,回来后写的调研报告厅长一字没改?”
  “对,对,对。我们就说这事儿哪,就连我们白主任也找我谈话了,要我好好向梁主任学习哩!”沈剑波连忙回答,生怕自己刚才讲的话被揭了盖子。
  “哪有啊习主任,剑波他谦虚了。”梁伟麒笑着说道。
  这时,等待的电梯来了,电梯里面各处室的人都有,相互打着招呼,三人的话也就此断了。沈剑波和梁伟麒对着眼儿,脸上满是笑意。这一出电梯门儿,沈剑波就拉了拉梁伟麒的胳膊肘儿,梁伟麒便让大家下了电梯,俩人才走出来。
  “放心,晚上的事儿怎么会忘了呢?”梁伟麒顿了顿说,“沈主任,其实我觉得你真了不起。大家都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政治处的秘书,而是觉得你这人没心机,很有北方人的风范,你用的是哪一手啊?”梁伟麒困惑地问。
  “这还要我谈经验吗?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卑不亢、言行一致,这是做人的本质。你不是也是这样吗?”沈剑波对梁伟麒说着,还用那对不大不小的眼睛很有点挑逗性地对他眨了眨。
  “做人就是要言行一致、不卑不亢,很敬佩你。我在市局时心里有点憋屈,就喜欢发发牢骚。”梁伟麒不无忧虑地说。
  “你当遇事心里有想法,再发发牢骚什么的,叫真有才啊?”沈剑波反问道,继续说,“领导说你有才,你才有才,知道吗?”
  “你说的也对。你研究生一毕业就考进了省厅,当然不会遇到我和习副主任那样的事喽。那才叫个憋屈。”梁伟麒说着自己心里话。
  “没遇到过,但我能理解。我跟你说,有才的和没才的都会发牢骚,只不过没才的发牢骚是发的没才的牢骚,有才的发牢骚是发的有才的牢骚。是有区别的伟麒同志。”沈剑波这样说着。
  “这我也知道,就是自己有时控制不了。”梁伟麒真心地说。
  “以后要学会控制了。特别是你和谌芯卬已经在谈了,就更应该控制,要尽量不为难谌芯卬。我真佩服你,你遇到了位明事理、能坚持原则的厅长,否则,你连省厅都进不了。”沈剑波看梁伟麒的反应,见梁伟麒点头表示明白了,才接着说,“我是学中文的,是奔着省厅机关要招聘一名秘书去的,我竟然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现在的岗位。”
  梁伟麒也看了眼沈剑波说:“剑波,我想你才考进来两年,该不会有牢骚吧?”
  沈剑波拿出了学中文的人的才华,对梁伟麒一字一句地笑着问:“伟麒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发牢骚的呢?”
  梁伟麒骇然:“你也有牢骚发吗?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小。”
  “你胆小胆大我都不会吓唬你的。来了两年多,还从没人像你这样问过我会不会发牢骚哩?”沈剑波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安地问。
  “为什么不会有人问你会不会发牢骚呢?”梁伟麒疑问道。
  “可能领导和同事们都晓得我是刚进来的新人,不会有什么牢骚发。所以,众人也就忽略了我也是有想法和有牢骚的人。”沈剑波说着说着,眼里湿润起来。
  “没想到剑波你也是性情中人啊,很感性哈!”梁伟麒幽默地说。
  “还感性哩。我和你说,伟麒同志,我现在不发牢骚不等于以后不发牢骚。我现在发牢骚有用吗?没用的。又没根基又没背景又不是什么富二代的,既要死脑细胞,又会伤了自己身体,划算吗?再说,我现在也没牢骚发,工作、生活等各方面的环境很好,也没机会让我发牢骚了。”沈剑波朝前看看快到目的地了。
  梁伟麒一听也有道理,就点着头说:“到底是当主任的,脑子好使。可以后别欺负我哦?”
  沈剑波说:“我不欺负人,人家也不欺负我。你嘛,我是肯定要欺负的喽。”说完,看着梁伟麒哈哈大笑。
  “好你个沈剑波,还说肯定要欺负我。行,你欺负吧,我就这样儿,要想欺负,你就来吧!”梁伟麒说着也笑了起来。
  刚才,梁伟麒看到沈剑波眼里的泪水稍纵即逝,一下子就感到和沈剑波拉近了距离。梁伟麒也被沈剑波的泪水带出了泪水。这北方人还真的蛮重情谊的哈!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就隔了一层很薄的纸,只要觉得彼此间的感情深化了,流通了,那这一层纸就会被浸湿,马上融化。
  “伟麒,等咱们晚上喝酒的时候好好聊聊?你看,我俩只顾说话,习副主任把我俩扔了。”沈剑波边说边用下巴指着习副主任的方向。
  梁伟麒随眼看去,见习副主任在前面正和人们打着招呼,举止特洒脱。军人的痕迹在他的身上太深了。梁伟麒没看清习副主任在和谁打招呼。
  “唉,剑波,那个习副主任在和谁打招呼?”
  “哎呀,伟麒,你看你对习副主任和黄副厅长打招呼都感兴趣?”沈剑波说完,用幽默的眼神看了看梁伟麒。
  梁伟麒想想自己也正能问,不就是一位副厅长吗。
  只听沈剑波又说了,“黄副厅长不是下去检查了?昨天怎么会回来了啊?”
  不知不觉,俩人到了大楼门前的广场上。几分钟时间,厅机关在家的全体干部纷纷从厅大楼的大门里鱼贯而出,整个广场上一下子就站了一百多人,从楼上往下一看,密密麻麻的人头在攒动。厅工会主席站在排头整理队伍。等队伍按照规定的区域站定后,工会主席播放了第六套广播体操的音乐。人们随着广播里的“第一节……”做了起来,只是到了最后一节跳跃运动时,不整齐的“噼里啪啦”声像雨点一样,在省厅的广场上响起。
  梁伟麒通过参加省厅的广播体操,深刻地感受到了省厅机关的能量,不亚于省厅机关之外的当今社会。当今社会上发生的一切,在这个机关里同样也会发生的。只不过省厅机关的人事关系、上下级关系一目了然,同事间就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也会一级一级地去处理,不会像社会上如果发生了同样的问题,就会拳脚相加的。为了生活得有质量,工作也得有质量。
  突然,沈剑波低头看着手机朝梁伟麒匆匆走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轻声地对梁伟麒说:“伟麒,你有没有听说,你们市局的邵剑冢副局长和客运公司的董事长,今天早上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了?”
  “啊?我没听说。”梁伟麒正回着沈剑波的问话,袋子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梁伟麒拿出手机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手机号码,是张逸民的电话。梁伟麒心里突然感到亲切,暧暧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笑,说:“剑波,我先接个电话。”说着,就接通了电话,“老兄,你好!几天没你电话了,我……是,是我不好,应该我打的。你别生你老弟的气就好!是邵剑冢和汽运公司的董事长?今天早上的事啊?哦,哦。确定吗?这不,同事刚还在问我哩,你的电话就来了。不是说你来的电话不是时候,是盼你来电话。不是说好话,请你能相信我!哦,哦。好的。你也保重!好,好。随时欢迎你来我这儿玩!到时,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到哪儿!是真的!好,再见!哦,等会儿,我差点儿忘了,你的任职文件已经下发了吧?好,好,到时别忘了请我吃饭?行。再见!”梁伟麒电话刚挂断,王明珺的电话就闯了进来。“王明珺,你好!好几天没通电话了。你忙,好啊,忙好啊!是不是邵剑冢和客运公司的事啊?我也听说了,谢谢你还没把我忘了!有空来玩儿。好的,再见!”接着,又是电话又是微信的,忙得梁伟麒恨不得多出几个手机或人来。
  电话终于挂断了,梁伟麒看到沈剑波还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还真有这回事。”梁伟麒抬头看着飘着几朵白云的天空回答着沈剑波。
  “伟麒,走啊。”沈剑波边说边拉着梁伟麒走。
  “你先上吧,我等会儿上去。”梁伟麒想一个人静静。梁伟麒有这样的神情并不是自己和邵剑冢、董事长等有什么仇恨,而是痛惜这些党员干部,为什么从十八大召开到现在,还那样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党、这个国家的前途,将面临着极大的挑战!如这样下去,中国人民会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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