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县城遭遇国民党空军投掷炸弹袭扰

　　第9章县城遭遇国民党空军投掷炸弹袭扰
　　祖父来到岷县后，时光如飞过去。他的第四个儿子，我的叔父于一九四零年在岷县降生。
　　家庭又添男丁，纺织厂也已创办成功。自此，家里人丁兴旺，也有了一份经济实体，开始有经济收入，祖父母内心十分高兴。
　　平凡的日子过得飞快，平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平民教养工厂在几名厂子负责人特别是技术副经理管理下，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技术越来越成熟，生产出来的纺织品越来越美观，产品刚刚一入库，过不了几天，小商小贩们就上门买走。原材料采购已经签订了供应的固定时间和固定质量，库内原料刚刚一缺少，供应商骑马押运着两大马车棉纱的身影就会在厂门前出现。自开业两年以来，纺织厂达到了供销两旺的良好发展势头。到了一九四一年的春天，在一次董事会上有位董事提出一条合理建议将租借鲁大昌军械处的房屋退还，可以节约一大笔租赁开支，将节约的租金咱们还不如自己再建设一个厂子，这以后就成了咱们厂子自己的资产了。董事们感觉这个主意很可以，就决定建立自己的厂子，利用四个月的时间边生产边建设新厂子。为了区别，大家将原来厂子称呼下厂，将建设者中的厂子称呼上厂。纺织生产的同时，陆陆续续将所有东西搬迁到了新厂。到了年底，副董事长李贵悟带人拿着一大包银元前往兰州鲁大昌公馆，见到管家刘先生算清也结清了所有的房租。又告诉他以后不再租用这院房子，将大门和房屋钥匙一一交还。
　　这个时期，正值抗日战争关键时刻，岷县中学来了一批非常有学识的校长和教师，他们敬业精神强，胸怀志向，知识面广、水平高，经常向学生们讲述中华民族被小日本鬼子侵略，同学们要刻苦学习报效祖国，要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学习。基本形成了教师苦教学生苦学的教学环境。因此，这时候的岷县高初中毕业生文化知识水平都非常高。这时二位伯父均在岷县初级中学(一九四三年八月改称甘肃省立岷县中学，即现在的岷县一中)读书，随着学校办学规模的增大，教学质量和水平不断地提高，学生人数连续上升，西固、临潭、漳县、会川等临近县份的学生也来到这个学校上学。
　　这一年是一九四一年农历八月，日本法西斯侵略中华民族已快五年，中国东部大部分国土已遭日本鬼子侵略，国内形势非常紧张。岷县和全国一样，各类生产、生活物资十分缺乏。自从平民教养工厂新厂建好搬迁过来以后，在董事会一帮人共同努力下，生产和销售一直在稳定发展中，工人们每月的工资加奖金在当地也是不错的经济收入。各位股东在年底按照自己投入的资金比例分红利，大家都十分高兴每年拿到手不错的经济收入。
　　只是时不时有日本鬼子的飞机低空抵近县城盘旋，侦察岷州人民的生活生产情况。使大家的心情时不时罩上阴影。好在没有投掷炸弹。
　　一年又一年，如飞过去。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平民教养工厂生产和销售在稳定发展中度过。
　　这时父亲快九岁，在肃政街小学（现岷县岷阳一小）三年级读书。在叔父一周岁的这天，全家人高高兴兴为咿呀学语中的他简单举办了周岁宴。然后进行抓岁仪式，只见他紧紧抓住桌上一堆物件中的一支钢笔玩耍，一直不放手。
　　大家高兴地说：老四长大又是王家一个文化人。
　　他人长的异常清秀，让人十分怜爱，大他十四岁的姑母更是十分疼爱他，时刻悉心照料最小的弟弟。
　　祖父母内心很高兴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乖巧的女儿。但是，令人非常悲痛的事情也还是在身边发生了。祖父母唯一的女儿在一九四三年秋天的时候开始生病，多方求医治疗后没有好转，并且逐渐加重一直不见好转，终于在一九四四年春天，年仅十八岁的姑母，过早离开了人世。全家悲痛万分，祖父母非常伤心，自己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弟兄四个悲伤流泪，痛狠病魔夺走了自己最敬爱的姐姐。
　　后来，祖母一直内心暗自叹息，后悔当时没有请到更好的医生，从病魔手下救回自己唯一的女儿。
　　祖父一直对子女教育高度重视，家庭教育极为严厉，经常利用空闲时间督促孩子们刻苦学习。比如，这时期的大伯父已经掌握了丰富的文化知识。一九四六年秋天，高中毕业的大伯父长成了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以自己丰富的学识考入了西北师范学院英语系。家中热烈祝贺出了一个大学生，祖父母为他举办了隆重的升学宴。随后准备好行李，与考入兰州高等学校的几名同学联合雇佣了一辆马车拉上行李，带着录取通知书，同赴兰州求学。
　　解放前夜的兰州西北师范学院同学们在全国革命浪潮的影响下反对国民党独裁、腐朽统治，接受民主和进步成了这时候同学们的理想。英语系的大伯父在学校这样的环境中，在刻苦攻读，完成自己学业的空余时间，与同乡同学中文系的孙甲丁经常一起交流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一起交流学习心得、交流思想、交流对时局的看法。随后，他们一起积极向西北师范学院地下党组织靠拢，一起积极参加党组织开展的各类进步活动，在学院刊物撰写、发表进步诗词及文学作品，又一起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时间如飞一般过去，转眼到了年底，各处学校都放了寒假。大伯父弟兄们这时候天天在一块交流学习、吟诗作词、练习书法国画，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这个春节就过完了。
　　过完年时间不长，祖父母决定给大儿子完婚接媳妇。
　　于是，全家邀请亲朋好友聚集一起，开始张落举办大伯父的婚礼。按照陕西婚礼仪式，结合岷县本地风俗习惯，与邀请的婚礼总管李干事、李二爷、刘会长仔细商议，认真筹备，将决定的婚礼计划用笔一一记录下来。
　　随后，按照计划，大家在欢喜热闹的气氛中，前前后后准备了一段时间，才将婚礼计划的所有事项准备的妥妥当当。后院喂养准备过宴席的两口大肥猪已经宰杀，其他食材陆陆续续买回家，请来的一名厨师与二喜在三名帮厨人员互相配合下，紧锣密鼓的做宴席菜品。
　　到了结婚的那天早晨，分别在肃政街小学门口、义学巷巷道口、家中大门口这三处地方，用松枝加彩纸扎的纸花搭了三个简易彩门。
　　迎接新媳妇的一行人员随着装饰并封闭的一辆马车，一路在喜庆、欢快的唢呐声和敲锣打鼓声中，年轻人人们一路陪同大伯父在刘家大院（现岷县新华书店嗝壁），由伴娘引领接上新媳妇，上了马车，一直到了肃政街小学门口才又下了这辆马车。
　　鞭炮的噼噼啪啪声、喜庆的唢呐声夹杂着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一瞬间响个不停。
　　一对新人开始走上红毯。从肃政街小学门口开始，一直倒换着用红毯铺地，一直铺到家门口。这时，唢呐声、鞭炮声、敲锣打鼓声又响了起来。就这样，在喜庆、隆重、热闹的气氛中给王家接来了新媳妇。
　　不一会，吉时已到。在婚礼主持人李二爷一声连一声宣布下，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然后在双方两名伴娘的陪伴下进入洞房。
　　院子里和所有空房子里都摆放着吃宴席的桌椅板凳。
　　中午时候，婚礼总管和祖父等一帮人来到大门外，热情欢迎娘家人们吃婚礼宴席。
　　在鞭炮声、唢呐声、敲锣打鼓声、双方亲家相互介绍互致问候声中，娘家人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入。
　　不一会，所有桌椅板凳基本坐满。年轻的执客们开始了忙碌，上茶敬烟。开席后端盘子敬酒，劝说客人品尝菜品，一定吃好喝好。宴席上，来来去去都是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
　　到了第二天，亲朋好友及各方宾客们人来人往到家里祝贺婚礼，上席吃喜宴。第三天的时候，总管安排对所有帮忙的人员，比如礼房、厨房、执客、迎亲人员都请来上席。
　　热热闹闹、忙忙碌碌的过了三天结婚时间，这才为他办完了婚礼。
　　一九四八年春天大女儿出生，取名春凤。祖父母有了第一个孙子，内心十分高兴。
　　只是，平民教养工厂的纺织产品由于纺织机器多年的连续使用，已经严重老化，生产的产品中残次品越来越多。董事会多次商议也没有好办法解决面临的困境，大家看着仓库里越来越多的残次品，只好降价处理。经过两三年的年终成本核算，不但利润一年比一年减少，出现的亏损还一年比一年严重。年终红利慢慢也没办法分配了。董事会多次商议后，大家一致同意，形成这样的决定：与其这样不断的亏损，还不如停产、解散、处理所有资产。不到一个月，所有平民教养工厂善后事宜，在董事会一帮人多次商议后，得到了公平合理妥当地解决。
　　一九四九年九月底的一天下午，县城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一架飞机在县城上空出现，轰隆隆的飞机声音震耳欲聋，低空盘旋越飞越低，可以看得见青天白日标志，有人说这是国民党空军的飞机。
　　突然，飞机开始投了多颗炸弹，随后迅速飞走。
　　人群中有人高声大喊：“飞机下蛋了，飞机下蛋了。”
　　才喊了两声，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县城东面二渠河、肃政街小学伙房附近、城隍庙对门戏台附近陆续传来爆炸声，夹杂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们的哭喊声。
　　晚饭后，刘拔贡来到家里告诉大家今天的炸弹爆炸事情，他气愤地说道：“今天可恶的国民党空军飞机向咱们县城投掷了好几颗炸弹。这飞机炸弹爆炸造成了这些地方多处房屋损坏被炸塌，还死了五个大人两个孩子，伤了差不多二十多人，太太可恶了。还好，万幸的是投掷在小南门人流密集处那颗炸弹未爆炸，小南门附近的那些人们人人心中暗自庆幸，假如身边那颗水缸粗的炸弹爆炸了他们不可能还活着。伤亡的人可能会更多。”
　　祖父也说：“看来，国民党政府越来越不成气候了。幸亏当时我看透了他们那些官员们，那些人从上到下只知道往腰包里弄钱，不知道也不想给咱们老百姓办好事，看来我当时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你看今天这个炸弹爆炸造成的恶果，那些被炸弹炸死的人太太可怜了，还有年龄太小的两个娃娃。唉，多么可怜的两个小娃娃。还有好几处房子都被炸弹炸塌了，你想那些人家他们当时就没地方住了。那些受伤的人们才痛苦呢，听说一个十三岁小姑娘的腿被炸弹的弹片从小腿上穿过，腿骨被直接炸断了一截。解放军卫生队的医生说要想保命就得截肢。你说这小姑娘以后怎么生活？唉，这可恶的国民党飞机。”
　　时间不长，有消息说这架飞机的任务是偷袭位于岷县肃政街小学六十二军的指挥部。
　　这架飞机急急忙忙投掷了这几处炸弹后，在解放军打飞机雷鸣般高射机枪声中，匆匆忙忙飞走了。
　　成群结队的解放军战士们立即跑步前往炸弹爆炸所在地，清理废墟、在里面寻找、抢救被埋伤亡人员。
　　解放军卫生队所有医护人员紧急救护所有受伤人员。
　　当时那天正好逢营（岷县称呼县城逢集为逢营），那时候的小南门、洪家桥那地方是县城商业物流中心，那一段地方人流如织、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非常繁华，飞机投掷炸弹的时候，正是人们购物、交流、谈生意的下午时候，小南门汇聚的人很多。那时的人们也没有防空、躲避炸弹的意识和经验。还好投掷在小南门的那颗炸弹未爆炸。
　　一九四九年金秋十月的时候，大伯父的二女儿出生，取名秋云。一九五三年八月大伯父的男孩出生，取名惠民，后来上学读书时又起名力学。祖父母有了长孙，大伯父有了自己的儿子，他内心想自己有了革命接班人。我们王家人们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