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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作品名称:音坛谍影      作者:晓林      发布时间:2021-02-14 13:46:12      字数:4681

  晚上,作完演播的上井先生,回到他的课长室里,幽闲的喝着清茶,神韵悠悠的晃着小脑瓜,眯缝着小眼睛,正得意的自赏这次演播的成效。
  
  “呼!”地,进来一个人来,惊他一跳:
  
  “是你!”他一瞪眼,“也不敲敲门的进来!”
  
  “哦,哦,我是有要紧事向您禀报啊。”孙野溜溜的瞄他一眼。
  
  “什么的事?”上井带搭不理的戴上眼镜,瞥他一眼,
  
  “是这样,我按您的意图,前两天,我单独找王乐天,在酒馆聊了聊。当我把懂琛在哈尔滨太阳岛那出事说了,哎,他很信服我。这不就把这小子拉过来了吗。这招别说挺灵。以后那可就有戏看了。”他得意的望着上井,继续说,“从哪回来后,我就标住了懂琛。他的行迹可疑呀,上次我在哈尔滨太阳岛,跟踪时,就怀疑他,可胡勇和笛春没有供出他来,才把他漏下。这回我可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说到这,他特意顿了一下。
  
  “什么的重要线索?”上井来了精神,两眼发直的盯着孙野,“快说呀!”
  
  “我发现他的一个联络点。”
  
  “联络点?在什么的地方?”
  
  “在杏花屯哪,一个叫‘春来’,‘春来’酒馆的。”
  
  “呕,是在哪儿。有什么证据呀?”
  
  “我在窗口看他和林剑秋正在合计着什么。”
  
  “合计什么呀?”
  
  “我本想在窗口旁听听声,可竟被懂琛发现了,不得不走开。”
  
  “你说这,管什么用啊?”
  
  “虽说没听到啥,可我去了两次,发现来往的人,行迹可疑,准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这难道不重要吗?”
  
  孙野加重语气的申述他发现的重要情报。
  
  “噢,这倒是。”上井拉下眼镜,慎重的点点头,“这个吗,倒是个重要情报,认准了吗?”
  
  “不会错的。”孙野咬定了说。
  
  “哟兮!你的功绩的有。”井上笑眯眯地称许他。
  
  “嘻嘻。”孙野得意忘形。他点上支烟,吸了起来,又表意出自认为的新发现:
  
  “椐我观察看,林剑秋和懂琛俩人的关系,可不一般,而且俩人还常有来往。”
  
  “照你的说法,他们有组织活动了?”上井阴沉的点道说。
  
  “太对了,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不很明显吗?”孙野顺杆爬,并自以为是的放言说,“我看该下手了,给他个一网打尽。”
  
  “呶!”上井看他发狂的丑态很不得意,端起架来,训乎说,“这不是你所要作的,还不到时候。你现在要作的是,把他们挑离开,控制住。明白吗?”
  
  “噢!”
  
  孙野蔫呆的眨眨眼,缩了回去。
  
  “你的,还要这样作下去。不要露出马脚,知道吗?”上井叮训他。
  
  “好的,好的。”
  
  孙野点点头,便退出屋去。
  
  孙野走后,上井在屋盘算:
  
  “你孙野虽有来头,可我也有我的打算,我要来个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还不能砸了我的事。嘿嘿!”
  
  他自有主张的洋洋得意。
  
  孙野虽说是他上井挑选来的,但其本人却是甘粕正彦从“满映”有意安插到放送局的特务,是直接和警署有联系的。这和关东军眼线的上井,另是一层关系。妙而不可测也。
  
  其实,孙野的一举一动,早被懂琛所注意。孙野一溜到课长室,就被懂琛发觉了,他示意给林剑秋,随后,自个儿就跟了过去,贴在课长室门旁,窃听孙野和上井的谈话,由于房门虚掩着,他俩的谈话,叫他听得是一清二楚。
  
  
  
  懂琛在听到上井斥训孙野的话后,便悄悄的溜走了,急速的和等他的林剑秋,一起离开了放送局,找一茶馆。在一个避静的座位坐下来,边溜着茶,边谈议对策。
  
  “听孙野这一说,咱们的行动要十分留意了,他还要继续跟踪咱俩,而且‘春来’酒馆,这个联络点已被他盯住了。另外,从上井的意图看,是要瓦解和渗透我们‘熏风音乐会’。”
  
  懂琛把刚才听到的情况跟林剑秋说完后,解析说。
  
  “我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决不能等闲视之,你说呢?”林剑秋思考一会儿,提出见解。
  
  “恩,那又该怎样呢?”懂琛倒想听听林剑秋的意向,“你先说说看。”
  
  “依我说呀,干脆当上井的面,把孙野亮出来。”林剑秋寻思一会儿,爽然道。
  
  “这又是何种兵法呀?我说‘智多星’啊。”懂琛瞅他笑了笑,诙谐的说。
  
  “逼他上井,让他不得不脱身开除孙野。”林剑秋道出计谋,“这叫‘摊牌、逼宫’,你看如何呀?”
  
  “‘摊牌、逼宫’,这是怎个讲法呀?”懂琛不解其意的反问道。
  
  “‘摊牌’:那就是要让王乐天当众,点出孙野的所为,这样大伙一起哄,上井怎可护仳于他,这就逼他交出孙野,这叫‘逼宫’。明白了?”林剑秋解说。
  
  “不错,这是好点子。但是,如若他上井不理会呢?”懂琛指点说。
  
  “那么,咱就不客气了,罢演他,亮他上井的场,他怎可交代?”林剑秋一眨眼,胸有成竹的亮剑说。
  
  “嘿!好招法,可行。就怎么办了。”懂琛一振,伸出拇指赞许。
  
  “可有个事儿,我告诉你,哈尔滨‘古风音乐会’的王韵被捕了。”懂琛看对付上井的招法已定妥,便把撂在心里的事说出,并分析道,“我想孙野的行动,一定和这有关,很有可能,下一步就对咱们下手,咱们现在,可要格外加小心哪。”
  
  “看来是一个路子下来的。”林剑秋瓣明亮言,“提点神就是了,没啥可怕的。咱们这一整,也惊震他一下子,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嘿!有你的。说得对。即谨慎而又要乐观哪。”
  
  懂琛一乐,把话撩下,从衣兜里拽出一封信来,拿给林剑秋看:
  
  “剑秋啊,有封王韵从哈尔滨捎来的信给你。”
  
  “哦,是高岩来的信。”
  
  林剑秋接信看了一眼,揣进裤兜后,惊问道:
  
  “王韵不是被捕了吗,怎么是他捎来的?”
  
  “他是来长春,把信叫给朱旭后,被人跟踪而被捕的。”懂琛深沉且疑惑的念叨,“这个告密的人,他能是谁呢?”
  
  “我想,这个人一定是孙野。”林剑秋猜定的说。
  
  “目前,在没有得到确切情报,只能这么说,没有别人,看来他跟踪王韵不止这一次了。”懂琛料有所思。
  
  “我看那,是从去哈尔滨在太阳岛哪,王韵来给送信儿,开始的。”林剑秋思索一会儿说。
  
  “你说的对,看来是哪次,以前他没接触过王韵呀。”
  
  懂琛点点头,想要吸支烟,机警的向窗外看了看。
  
  突听外边巡警摩托队的“突突”声,灯光一闪,一闪的。懂琛觉得不妙,还没点上烟,便拽起林剑秋,小心翼翼的说:
  
  “不好!赶紧走。”
  
  俩人惶惶的溜出了茶馆。没走多远,看那一队摩托车,已停在茶馆的门口。
  
  “哎呀!得回跑得及,多亏你呀。”林剑秋得幸的推他一下。
  
  “哼,咱是干啥的,还等他来,”
  
  懂琛自量得意,又拍拍林剑秋的肩膀,逗上一句:
  
  “哎,消停的回家喝酒去吧。再好好看看你那女同学的信。”
  
  俩人分手后,林剑秋j叫个马车,上了车,他急着打开信看。
  
  这熟悉的字迹;这芳香的墨染啊,象一羽翎剑,穿透他的心灵;眼前这激情朗朗的怀情蜜语啊,又把他溶入到那沉恋的浪潮中去。。。。。。
 
  林剑秋坐在往家赶路的马车上,思怀神忧的吟韵着高岩的来信:
  
  剑秋:
  
  哈尔滨一面,尤如松花江的秋水,温波清馨,荡漾我多年寂悠的心房;你那激情而优雅的旋律,无时不在我的心中徘徊。
  
  我多么盼望;盼望有一天,你会陪伴我的身边,让我们乘起风帆,遨游在松花江上,畅怀那激情浪漫的青春。此时此刻,你不这样想吗?
  
  曾记否:我们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我依偎在你的身边,倾听你唱《四季歌》吗?当你唱到“突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的歌句时,我羞涩的垂下头,心格不愿的撞你一下。
  
  哎哟!没想到,我们真是棒打鸳莺各一方了。
  
  而今,可谓“今朝相会梦香缘”不是吗?
  
  现在哈尔滨市内很严。可有个机会,我告诉你,在春暖花开时,我邀请你去南京,那时再相逢,会是另一翻景象。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让我们携手挺胸,闯迎外边世界的呼唤;冲破那困忧,徘徊的心灵,迈向新生的征途。
  
  
  
  高岩写于哈尔滨秋夜。
  
  
  
  这充满浪漫激情的言辞,无不激起他对高岩的留恋之情;这昂凯坚定的信念之举,更叫他感叹不已。
  
  此时此刻,心如烈火,旺燃图腾。叫他思舞翩翩,情波涟涟。
  
  马车到了家院,车夫连喊两声,他才从这迷胧中苏醒过来。他下车推开院门,见小侄女菲菲立在院中。菲菲看是二叔,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冲他幼声幼气的念叨:
  
  “二叔呀,我爸爸回来了,在屋里等着你呢。”
  
  林剑秋乐颠颠的抱起了小菲菲,逗着说:
  
  ”好乖呀,二叔好想你呀,怎么好久没来呀?”
  
  “那我爸爸才从哈尔滨回来呀。”
  
  小菲菲小眼睛瞪的溜园。
  
  “你怎么才回来呀!你大哥好容易回来一趟,一直等你到现在。”母亲见他进屋,埋怨他说着,一手接过小菲菲,“快溜的吧,把菲菲给我,你到厨房炒俩菜,我都预备好了。”
  
  说完,她抱起菲菲去了里屋,跟儿媳妇唠嗑去了。
  
  林剑秋赶忙进厨房,颠勺炒了俩菜,端进屋。
  
  “剑秋啊,我这次从哈尔滨回来,是想告诉你,我学业结束了。能在家呆两天。”哥哥林剑楠见弟弟进屋,笑呵呵的迎上去,又念叨,“咳,自从我出了家门,过到大爷家,咱家的事呀,可都是你和弟妹操心了。我看咱妈挺好的。”
  
  “哪是啊!我一天到晚竟在外忙乎,都是彩霞在家陪咱妈。”他说着,摆上酒菜。
  
  “哎,你炒的菜可真滋味,赶上酒馆的了。”林剑楠夹了口菜称说。
  
  “嘿,这是你们一走啊,把我成全了,不得不下厨,倒练成手了。”
  
  他说着,把酒斟上,俩人对酒畅谈:
  
  “哎,我说大哥呀,”林剑秋话到嘴边提到,“你在哈尔滨读书,没去听听音乐演出什么的吗?”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他蓦然想起说,“前些时候,我倒没去看,可听说你们‘熏风音乐会’到哈尔滨来了?和哈尔滨的什么音乐会,联合演出了,这在哈尔滨轰动很大呀。”他又担忧的说,“后来,又听说,出动警察抓了不少人。不知你们牵扯进去没有,我在哪儿就担心你呀。”
  
  “呵,没事,那是我们演出走后,才抓的人。”林剑秋抿嘴一笑,把事遮过。
  
  “哎,那就好哦。”林剑楠点点头,和林剑秋对盅酒说,“平安是福啊!”
  
  他撂下酒盅,平和的聊起:
  
  “你知道,我是不得意欣赏音乐的,很爱看哪个‘蹦蹦’(1)。这次回来,我又看了一场‘蹦蹦’。”
  
  “看来,你对‘蹦蹦’是情有独钟啊。”林剑秋把酒斟上说,“从哈尔滨回来也没忘喽。”
  
  “你这说我倒想起了,我也看了一次‘蹦蹦’。”林剑秋油然想起在乡下看的哪场“蹦蹦”来。不止有感说,“你说我看到谁了?”
  
  “谁呀?”林剑楠问。
  
  “嘿,是原来在咱们戏院子唱戏的,哪个戏子叫红线女的,他的闺女。唱的好不说,那表演的也不错。长的可像她母亲啦。”林剑秋有感的叙说。
  
  “哎,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呀?”林剑楠很纳闷,“我记得你是不得意看‘蹦蹦’的呀?”
  
  “咳,我是去九台乡下老丈儿家串门,晚上,我大舅哥,他看我闲着没事儿,非要领我去看‘蹦蹦’,我又奈他不得,这才看这么一场。”林剑秋解释说。
  
  “啊,”林剑楠点点头,又忽悠想到他这次看的这场“蹦蹦”说,“哎呀,你这一提,我到想起了,我回来看的这场‘蹦蹦’恐怕就是她吧?别说她还真像她母亲哪样,唱得确实不错呀,含有她妈红线女那种河北帮子味。”
  
  “是吗?她来咱长春了!”林剑秋听哥哥这一说,很惊喜而又不露声色的赶话说,“所以吗,我才感兴趣的坐下来,一直听到完。我还想琢磨琢磨呢。”
  
  “又要编曲了?大音乐家。”林剑楠瞅他一眼,夹一口‘溜腰花’说,“要换新口味了?洋乐搞腻了吧,又要搞土的了?”
  
  “你真会比喻。不怪是大学士。”林剑秋还上一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想把它改改腔调,编搞成咱们吉林的一个戏种,象京剧呀、评剧一样。”
  
  “哎,你有这种雄心是对的。”林剑楠很称赞又感叹,“可当今这个社会能行吗?这帮卖唱的连口饭都吃不上,那有哪股心思跟你扯这个呀?哼!”
  
  “咳,你说的也是啊。”林剑秋叹息不止。
  
  可他心里有数:既然现在花月英有了下落,何不就此把事作成。
  
  林剑楠见他低头不语,很不痛快,便挑起兴趣的说:
  
  “剑秋啊,来,咱俩唱两段京剧,乐和乐和。有好长时间了吧?”
  
  说了,他从墙上拽过京胡,递给林剑秋。
  
  “来段《打鱼杀家》?”
  
  “好吧,我拉胡,你唱。”
  
  他唱了一段,停下来说:
  
  “还是你来一段青衣吧,我愿听。”
  
  他说着,把京胡从林剑秋手里拿过来操起,想了想说:
  
  “唱段《苏三起解》,这段青衣呀,我是百听不厌哪。”
  
  林剑秋一想起《苏三起介》唱段,便婀娜身起,吟吟唱怀,情入戏中。
  
  听到二叔唱戏的动静,小菲菲从里屋跑了过来,溜着小眼珠,悄悄地看着她二叔,嘻嘻的笑着,不舍离去。
  
  注(1)“蹦蹦”:现在称为“二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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