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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作品名称:忘忧草      作者:风之铃      发布时间:2021-02-08 16:20:32      字数:4243

  几天后,我到学院查询,张颉予已把学费交齐,还往我的银行卡里打了一笔生活费。我不地道地笑了,他们想省钱?门儿都没有,看我不整死他们。想从我这里捞钱,我还要他们倒吐出来。至于叶芷蓁赔钱的事,张颉予也打听不出什么端倪,这事儿事先叶芷蓁都做足了安排,想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叶芷蓁是什么人?鬼精灵的一个人,但精明的人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她忙于自己的导游工作,把张颉予给看丢了。对这个男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离婚后也不放过他。她早看出姚婧觊觎我那笔五十万的巨款和大房子,照她的吩咐,我的存折和两本房产证都不能放在家里,全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想拿到除非撬开我的嘴。我不在家,姚婧翻我的书桌,我就猜测他们现在经济上有点吃紧,但我不管,我最终的目的是要把这对奸夫淫妇赶出去。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好朋友文斓逛了趟超市,逛累了,在一家烤奶店喝冰冻奶茶,商议在开学前去蒟蕖县玩,那里的砚台是出了名的好,买一两块回来练书法国画。
  玩到九点多钟,我去了趟叶芷蓁的家。她至今还是一个人住,白天打理她的公司,晚上一个人寂寞地守着将近两百多平米的房子看着电视里的相亲节目,从电视里寻找一些安慰。十点半,叶芷蓁叫我回去,那个家我是一点都不喜欢,可叶芷蓁又不让我住她那里,她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让我做个监视器。她开车送我回到小区门口,忽然又叫住我。
  “囡囡,”她压低声音用闽南话跟我说,“多留个心眼,那个姣婆可能又有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走到车前,“不是说张颉予不能再要了吗?”
  “他跟街委打了份报告,说这胎是个脑瘫,街委同意那姣婆可以再生一个。”
  我一听就来气:“尼玛,又有事儿做了。”我很生气,为了对付姚婧,这六年我是心力交瘁。从初中到高中,没好好休息过,心老得跟叶芷蓁一样。
  我轻手轻脚地取钥匙开门进屋,习惯性地看了眼我留在我房间门把上的一根头发,忍不住骂了一声,你妹的!侧耳一听,隔壁传来姚婧的说话声,她和张颉予低声说话,叫他想办法找到房产证,把房子卖掉,让我滚到叶芷蓁那里住。我真是气炸了肺,好你个姚婧,真是个心机婊,害得叶芷蓁和张颉予离婚不算,还时时打我的主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不让她好过。我大力地敲门,把里面那对奸夫淫妇吓了一大跳。
  张颉予打开门,装作平静的样子说:“回来了。”
  我气势汹汹地质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要卖掉我的房子?别忘了,是我怜悯你,让你住在这里的,你倒好,竟然打我的主意,想把这房子卖掉,房款占为己有。”
  张颉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别听姚婧瞎说。”
  “她没有瞎说,是和你在偷偷商量。”我大声地说,“明天你们马上滚出去。”
  姚婧似乎也耐不住了性子,跳起来跟我吵:“这房子明明是你爸爸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笑话,房产证的户主是我的名字,这房子是我的!”
  “不要脸,你跟叶芷蓁一个德行,叶芷蓁为了霸占房子,用了离婚这种卑鄙的手段。”
  我瞪着姚婧恶心的嘴脸,这个女人她已经忘记了她是小三的身份了。我嗤之以鼻地骂道:“谁不要脸?谁做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你现在竟然想趁我读大学不在家,把我的房子卖掉,你真是卑劣之极。”
  大晚上的,我和姚婧激烈地争吵,她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同样不把她放在眼里,争吵中有了肢体动作,我趁机狠狠地一脚踹在她腹下,这个动作当场把张颉予惊呆住了,姚婧扑上来扯着我的头发,我气极,一拳往她的脑门上打去,用膝盖朝她的腹部猛力撞击,一次不够力,再来两次。
  姚婧痛得发出惊天惨叫,张颉予着急了,扯开我的手,我恨恨地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这时,姚婧痛苦地叫了一声,松开了揪住我衣领的手,瘫坐在地上。我捋着凌乱的头发,赫然看到地上淌着刺眼的血滴。张颉予急急忙忙用手机呼叫120。我收拾了下乱七八糟的心情,回自己屋,关上房门,瞧都不瞧躺在地上的姚婧和她那哇哇乱叫的脑瘫儿。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把姚婧抬下楼。张颉予敲我的房门,我没理他。一分钟后,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嘈杂的屋子又恢复了宁静,我起身走出房间,客厅兀自亮着灯,张颉予的屋里也亮着灯,我推开掩着的门,地上那滩血迹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另间房里,脑瘫儿趴在他的小床上,睁着一双令人讨厌的眼睛看着我,嘴巴大张着,流着可恶的涎液,恶心!我懒得看那脑瘫儿,自顾回自己的房,找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
  我拧开花洒,又关上。先拖地板再说,救护人员把家里的地板都踩脏了,还有那滩恶心的血迹,看了让人不舒服。我打湿拖把,倒消毒液,把四房一厅都拖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液的气味。脑瘫儿很安静,乖乖地躺在床上,我倒了杯水,走到他床边。
  “丁丁,喝水。”我很不耐烦地叫了他一声。
  这脑瘫儿艰难地翻了个身,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我叹了口气,他自己起不来。我坐在他床边,扶起他僵硬的小身体,慢慢喂他喝水。
  不知为什么?当我抱着这脑瘫儿,心里堵着的一团气慢慢消失。被扯掉头发的头皮也不痛了。
  “丁丁,要尿尿吗?”
  他不太会说话,却听得懂人话。看到他点头,我抱着他上厕所。他尿完尿,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抱他回他的小床。我得哄他睡着了才能去洗澡,我找来一本我小时候看过的《格林童话》,读给丁丁听。他似乎很感兴趣,睁着一双闪着童真的眼睛盯着我的嘴巴,我读得口干舌燥,终于把丁丁哄睡着了。
  第二天,张颉予没有回来,我不得不照顾丁丁,煮麦片粥喂他,又喂他喝水,给他把屎把尿,他很听话,事事顺着我。我把他抱到我书桌边,用手机播放动画片给他看,我则打开电脑上网,既照顾了丁丁,我又可以做自己的事,一举两得。
  我上着网,却没忘记给丁丁喝牛奶,他看的动画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大闹天宫》,竟然也会发出呵呵的笑声。
  “姐姐,姐姐。”他口齿不清地叫我,我一惊,丁丁居然会叫我,天,我以为他永远是个不会讲话的脑瘫残疾儿,这辈子注定要在轮椅上过完残生。他叫了我,让我好生内疚。他指着美猴王,我告诉他,美猴王叫孙悟空,我找来阳台的撑衣竿,学着美猴王的样子耍起了棍子,舞着呼呼作响,水都泼不进来,把丁丁逗得咯咯地笑着。我小时候,叶芷蓁送我学过舞蹈,还练过武术,基至还学吹笛子二胡,无奈我都是半桶水,学不精。我抄着撑衣竿,练起了棍术,把丁丁唬得一愣一愣的。
  身后突然响起了掌声,我转头看去,是张颉予。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了。一看到他,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板起了平时的冷脸。
  “我都忘记你学过功夫。”张颉予走到我面前,“姚婧的子宫被你踢伤了,流产了。”
  我没好气地说:“要赔钱吗?”
  “自家人别说生分的话。”
  “什么自家人,她恨我,我也恨她,我们不是一家人。”说完话,我走到阳台放好撑衣竿。
  张颉予回来是拿姚婧几件换洗的衣服,他走时和丁丁说话,丁丁却理都不理他,自顾看手机里的动画片。
  真是自作自受,我把姚婧踢进了医院,却得照顾她的儿子。吃喝拉撒洗脸洗澡,带他去做康复治疗,累得不得了,待姚婧出院,我才把那可恶的烫手山芋扔给她。
  姚婧回来后,我们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打架的事,日子又恢复了原来不冷不热的样子,我在家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常常和文斓去玩。
  大清早,文斓在楼下等我,我们相约去蒟蕖玩。我正要出门,突然听到姚婧在她的屋里大发脾气,听声音打了她儿子一个耳光,她儿子放声大哭。哭声里带着“姐姐”的叫声,我摇摇头,走进姚婧的房里,丁丁白净的脸上有个明显的五指山。姚婧在用蛋喂粥,丁丁吃不下,粥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
  我没好气地对姚婧说:“丁丁他不喜欢你这样用蛋喂他。”我很不耐地从姚婧手里把粥拿过来,把吃了三分之一的白水煮蛋剥掉蛋壳,把鸡蛋捣碎在粥里,蹲下身,喂丁丁。
  “丁丁,你要把这碗粥给吃了,晚上姐姐读书给你听。”
  丁丁很听我的话,没到十分钟,一碗粥吃完,把姚婧给完全惊呆住了。
  文斓打电话催我,我从姚婧手里接过小毛巾,给丁丁擦了嘴,才急匆匆跑下楼。
  我和文斓在蒟蕖玩了大半天,蒟蕖这个地方虽小,但却驻扎着不少部队,武警、空军、解放军都有,街上随处可看到身穿不同军装的军人。
  下午四点,我和文斓坐中巴回城,上车之前,我买了一斤本地石榴。在车上,我剥了半边石榴给文斓,我的手气真是差极,给文斓的半边是好的,我自己的这半边却是不好的,干巴巴的没水份,我想也不想,把半边坏了的石榴从窗口扔出去。
  文斓取笑我:“你的素质屌差。”
  我不置可否:“你知道就行了。”
  “万一砸到人了,怎么办?”
  我笑道:“怎么可能。”
  话没落音,巴士突然停车,一辆军用吉普拦在巴士前面,一个武警军官满脸愠怒地上车,犀利威严的目光往车厢扫了一眼。
  “刚才是谁扔的石榴?”他喝问。
  我吓得缩短脖子,糟,真出事了。身边的文斓也悄悄地把半边石榴塞在屁股后面。
  军官凌厉的眼睛望了眼车厢,径直走过来。我装着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眼角的余光觉察到军官走到我们座位旁,他停下脚步,严肃地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文斓很没用,吓得不知所措,声音都没底气:“我,我没读书。”
  军官却在继续问:“问你话呢。”声音提高了五度。
  文斓这才反应过来,军官是在质问我,她用肘部碰了碰我,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
  “什么事?”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
  军官目光凶狠地盯着我:“少装蒜,你为什么向窗外扔石榴?”
  我装着很无辜的样子:“谁说我扔石榴了?”
  一车的人都在注视我,目光里尽是遣责,让我很尴尬。
  “还在狡辩。”军官指着我前排的座位后背上挂着的一袋石榴,“石榴就是从你这个窗位扔下的,正好砸在我头上。”
  真是够衰的。我换了口气说:“我没有扔,是拿不稳袋子,石榴自己掉下去的。”
  军官的目光能把我吞下去,他凛然地说:“真会狡辩,没见过像你这么泼赖的人。石榴掉下去会呈一个长长的抛物线吗?你是哪个学校的?”
  如果不回答他,可能我有被轰下车的可能,此时一车的人都不耐烦地看着我,在纷纷议论我的恶劣品行。
  “真看不出来,一个长相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品德居然有问题。”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前面各种声音传过来,弄得我好不自在。
  文斓又用手悄悄碰了下我。
  “我不是学生,我工作了。”我极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哪个单位的?”军官严厉地问。
  我继续胡扯:“尼玛公司。”
  “叫什么名字?”
  “屈妮媚。”我脑子反应得有够快,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被考问完,军官狠狠瞪了我一眼,下车了。
  巴士重新上路,文斓憋不住,笑得浑身发抖。我回答的全是骂人的话,尼玛,去你妹。只有文斓听得出来。
  这件事我很快就忘记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叶芷蓁公司导游不够,她叫我帮她带一个老人团到恒山走一趟。反正我也没事做,离开学还剩七天,我乐意做个编外导游。
  从恒山回来,我就回学院报到。
  开学一周后的周末,来自五湖四海的室友都不在宿舍,我也不想呆在宿舍,钱包里没钱,回家敲一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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