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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回 汤丞相求助方外客 张教主暗示分内人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21-01-28 16:39:25      字数:4888

  曲曰:
  三月阳春六月雪,
  千里晴空万里云,
  追风醉,白云碎,
  浪子回首,
  夕阳灿烂近黄昏。
  天外有飞仙,
  水晶梦里聪明累,
  旋风逝在天尽头。
  追月满腹是心仇。
  莲花露里秀子,
  云烟深处杨柳。
  谁人能名古秀今,
  天长地久。
  光武皇帝元年,玄元一零二年冬,腊月,建元孝文教主大丧事毕,张皓宸(字怡铭)又颁诏敬封其为玄真大帝君,奉为至圣上师,世代配享国礼,继续尊赢玄门为国教、玄心正宗,并恭贺玄恩泽(字彦麟)荣膺主教、紫阁祭酒,望玄门大开学院之门开坛授课,为国家培育人才,请诸当家教主继续统兵留任封疆,驻守国门,玄恩泽答应各地开坛讲学,却以三年守孝之期为由,力辞玄门子弟统兵留任封疆,张皓宸无奈,允之,次年春,三月,又派汤涵(字一唯)亲奉厚礼到高陵凭吊,敬赠玄恩泽为亚圣,恩泽力辞而不能,受之。
  临晚,玄恩泽在醉景阁设宴答谢汤涵,遣散众人二人端坐,方捋须叹道:“照理说先父飞升前已禅了位,我们家这些殊荣……?”话尚未完,汤涵摆手敬道:“与其说先帝君禅位,不如说公让了国,世人皆看在眼里的事,何故辞之?淡泊以明志、忠孝以传家,真正高风亮节的人,乃明公耳!”恩泽一怔,汤涵随道:“修真朝有道无福,军阀割据、四方扰攘,国难之际,先帝君奉法出山,代天执事凡数十年,使国家版图重归一统、黎民百姓得以安居,圣德巍巍,直追尧舜,乃有赢玄盛世之美誉,明公继先帝君之仁德,监国也数十年,不为权势而动、不以名利为谋,世人之楷模也!何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乎?”
  玄恩泽闻言摆手笑道:“我不就虚荣,只想一心治学耳,汤相何出此言!”话音未落,汤涵竟起身扑通跪在了当下,恩泽大惊,急忙近前扶起,劝道:“一唯与我虽有旧交,毕竟而今已是一朝宰辅,何至于此?但有差遣,且明言来!”汤涵便道:“公有治国济世之能,虽逊位隐退,一心治学,然玄家一脉传承不断,精忠报国之祖训未改,明公何以治学为由逃避世人危难,岂不有负宗门立业之初衷乎?”说到这里,恩泽不得已凝眉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汤涵这才含泪开口解释道:“说良心话,先帝君颁诏宗门禅位,虽得了让贤的美誉,赚来天下归心,可谁又曾想过,修真朝因何败亡?我随文明先王十余年,以他的雄图伟略,真接了位,或许能励精图治,延续玄家为天下开创的盛世局面,可是……!”
  话虽未完,意犹未尽,玄恩泽起身松了口气,到案前抚摸着案上的古琴,轻轻问道:“当今天子……?”汤涵松了口气,叹道:“圣上毕竟才十四岁,出身又屡遭质疑,或许有些抱负,却因势单力薄,祸不单行,短短不到半年,竟闹得境外诸藩拒供、百官几次罢朝,皇皇盛世局面,大有零落之势!”忽然一顿,抹泪泣道:“或是因为年轻,实在承受不了这个压力,渐渐放荡散淡起来,打过了年更是整日沉迷书画、溺于玩乐,如今罢了朝会、关了禁门,国务均交内阁处置,可怜内阁诸臣,又不与我一心,天下之事皆不决断,稍有不慎,修真朝那些所谓的外戚再插手进来,国家覆亡有日矣,遂我此来,一则凭吊先帝君之文治武功,再则恳请法门再度入世稳住局势,指点江山!”恩泽摇头叹道:“可毕竟才让了国,吾教也有教谕,赢玄子弟勿再摄政……!”汤涵急道:“明公今承玄门主教,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亦吾教济世之职责所在,何不察之?”恩泽凝眉一顿,答道:“这个事儿,还得斟酌斟酌!一唯稍留几日,要拿出个万全的章程来,既不能违背了法门的教谕,而失天下所望,还得想着怎么稳住局势,别乱了天下、苦了百姓才好!”
  当晚,玄孟真(字如溪)请了杨珞熙(字彦昭)、杨宸熙(字彦俊)兄弟来,先到归政殿看茶,随拜道:“两位伯父用茶稍待,父亲安顿新朝来的汤丞相就来!”宸熙凝眉松了口气,轻轻问道:“怎么听说……这汤一唯还要住些日子?人家这堂堂一国宰辅,真是够清闲的!”珞熙捋须一叹道:“这一向我怎隐隐觉得,此次汤一唯风风火火的来,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孟真便道:“儿听里头来的人说,这皇帝打即了位就不安分,一心想着怎么集权中央,得罪了不少人,还有可靠消息,东北的外藩拒绝纳岁进贡,百官罢朝都好几次了,小皇帝索性就任了性,也不知从哪里请了几位修仙的世家子弟来,整日里吟诗作画、射猎游玩,朝政都不管了!”珞熙惊道:“消息可靠?”孟真道:“不瞒三大爷说,长安旧宫里,儿有几位朋友都在要职任上,他们虽然封锁了消息,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儿不是想瞒能瞒得住的!”珞熙倒吸了口凉气,喃喃叹道:“这就说得通了,汤一唯此来……怕是要咱们玄家行废立之举了!”
  正言间忽闻声道:“你们觉得,汤一唯此人如何?”回看去玄恩泽转进门来,杨珞熙、杨宸熙相顾无言,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恩泽进门坐到一旁,方捋须道:“废立之举,眼下是万万不能做的,他为了社稷,却没想过咱们家的处境,皇帝无道,自有公论,擅自废立,必遭天下唾弃,岂能任意为之?”杨珞熙道:“你怎么看?可有主意?”恩泽苦苦笑道:“我的好哥哥,我如今也是心乱如麻,能有什么主意,这不正要听听你们的见解?原想着咱们以后享享清闲,可这些愁心烦事儿,还是能自己找上门儿来!”宸熙道:“可你也说了,不行废立之事,还有什么法子?”恩泽、珞熙异口同声道:“办法只有一个……派个人看住他!”于是二人对面一笑,宸熙道:“可此人既不能是我玄家的人,又得是靠的住的人,哪里找去?”恩泽凝眉一怔,喃喃道:“照理说肖护卫辅政多年,威望、才能、身份也最合适,可他在为先父守灵……!”忽然眼前一亮,忙道:“怎么把他忘了,该去问问他的!”珞熙、宸熙一惊,玄孟真也缩紧了眉头。
  连夜到了华清宫,却见四门紧闭,门口的金甲力士下来拜道:“未及去禀主教,六位天之子下晌已出宫云游去了,不在园子里!”玄恩泽凝眉一怔,杨宸熙苦苦笑道:“看来咱们这几位帝子爷早就料到咱们的难处了,这下好了,自己看着办罢!”恩泽松了口气,叹道:“看来这个难,真得咱们自己担起来了!”正往回走,卓天君匆匆近前拜道:“诸位教主,信教主坛下的柴东奇、柴欣两位护教专程从德州来,在真阳门候见!”杨珞熙凝眉问道:“可知是什么事?”卓天君道:“两位护教说,信教主信了无常,可能不大好!”
  话说回来,累倒在济南返回夏津静养的张振远(字子瑾)在家人的隐瞒下虽然不知道这一二年间墙外发生了什么,却不时还记挂着赢城,朝夕相伴的亲人早已不能辨别,只是不时叹道:“你们去罢,他那里用的上!”发须尽白的许天君出门后掩泪饮泣,被左右扶到亭下坐了,才听许天君叹道:“他回来时,高祖先帝爷恰也病着,可怜他都这样了还惦念着,他是不知道高祖先帝爷已经去了,若知道了,可怎么了得?”内侍韩吉庆(字妙远)拭泪叹道:“事已至此,不如一直瞒着,教主年纪大了,总也不能再到赢城去了,高墙之内,反复就这些人照应着,既都不说出来,这事儿,就瞒着罢!”
  正言间闻声传道:“小爷和东昌府的晔小爷回来了!”回望去伊然(字焰心)、汪晔(字彦宇)一副仙风道骨的装束,并肩而来,近前只忙一拜,许天君点了点头放他们进去了,方才叹道:“这几年教主虽忘了他们是谁,只是看着就喜欢,这两位小爷不比他人,又有担当,颇有两位教主年轻时的风度!”韩吉庆凝眉一怔,苦苦笑道:“老天君的言外之意,是德州府和东昌府后继有人了罢!”许天君捋须一笑,点了点头,吉庆叹道:“老天君为鲁西安定,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妙远感佩之至,若他日这两位小爷涉世挑起鲁西重担,妙远纵肝脑涂地,必誓死效忠于无悔也!”许天君摆了摆手,叹道:“只怕让他们挑起这个担子,非教主所愿也!”韩吉庆惊道:“这却为何?”天君道:“高祖先帝爷是什么人?他在临终都为了后世子孙的安宁行了禅位让国之举,宦海浮沉、宫闱惨烈!不到最后谁能明白,大修行的人,还是与世无争的好,老一辈人追名逐利都操劳了一生,怎忍让他们再受这份罪?”韩吉庆闻言一怔,眼里蓄满了泪水。
  伊然、汪晔到了内间里,张振远正闭着眼睛养神,轻轻问道:“你们来了!”二人孩子似的一笑,一左一右坐到榻前握着振远的手,顽皮笑道:“爷爷这两天可觉好些了?”振远缓缓睁开眼睛点了点头,笑道:“已好多了,只是这两日不见你们,正觉烦闷,刚要打发人去唤你们,你们就猴儿似的打地底下窜出来了!”伊然抿嘴没有说话,汪晔笑道:“那就等爷爷大安了,孙儿们陪爷爷出去走走,天渐渐暖和了,出去走走,对爷爷的身体也好!”振远答应着点了点头,又颤抖着双手指着正堂下案上的锦盒,轻轻叹道:“你们两个过去,把那锦盒拿来!”二人一怔,见了案上锦盒都一脸狐疑,伊然问道:“这么小的盒子,为何还要我们两个人去?”振远摆手直道:“一起去一起去!”二人无奈,只好一起过去取来,捧过来呈到振远面前,二人正疑惑里面装了什么,却见振远轻轻打开,里面竟装了两片破碎的玉坠儿,二人看着都觉眼熟,闻振远轻轻笑道:“那年你们哥们儿为了这个玉坠儿,谁也不肯相让,最后打得不可开交,却谁也没能得到,只把这玩意儿给毁了才算罢了!一晃十几年了,我却再没找到能工巧匠将其复原,这会儿怕再不能替你们留着了,你们自己各取一半拿回去罢!”伊然、汪晔二人听到这里,才悟透了张振远的心思,再不敢抬头看他,一同捧着锦盒低头饮泣起来。
  当天夜里,张振远连连咳嗽吐血,突然坐起身来,连声呼道:“哥哥……?”许天君见势不好,忙吩咐左右道:“教主怕是不大好,速去请各位小爷并前院的主子们!”张子豪闻言大惊,泪水夺眶而出,到了别院,许天君拦在门口又叮嘱道:“少主进去千万别哭,教主若提起高祖先帝爷,便只说文皇帝大安了,碍于年纪大了,不能亲来探望的话才好!”张子豪含泪点了点头,进门忍住眼泪到了榻前,微微笑道:“父亲……可觉好些了?”张振远凝眉打量一番,低声问道:“你是……?”张子豪含泪笑道:“陛下差我来照顾教主的!”振远点了点头,连忙问道:“他身上可好些了?都还吃什么药?劝着他别小家子气,赌气伤身!”张子豪点头道:“陛下已经大安了,有肖护卫他们左右照料着,料无差迟,教主也要静心善养才是!”说话众家眷到了,许天君在门口截住,含泪叹道:“教主这话说得明白,怕是回光返照的缘故,诸位主子还是把他平日里喜欢的那件衣裳拿来给他换上罢!”
  片刻,有丫头婢子捧着蟒袍旒冕金文靴到了,许天君看了一遍,忙吩咐道:“金文靴先放在一旁,千万别给他穿戴上了,穿上靴子可就走了!”众人点头应了,才忙进去给张振远换了衣裳,那振远此时最明白不过,知道是自己的大限到了,于是紧闭着眼默不作声,待换完了,公子张迪(字永琪)、张磊(字永乐)到了榻前,见振远闭着双眼摆了摆手,叹道:“你们去罢,不必都在这里!”张子豪忙领他们退了出去,在正厅坐下了,族孙张滨(字炎纲)、张淦(字炎兴)、外孙伊西豪(字焰宁)、伊龙(字焰平)、伊伟(字焰峻)到了,张子豪急忙问道:“焰心、彦宇何在?”众皆四下寻看,少保黎伟(字祥源)正好进来,近前低声叹道:“然、晔两位小爷吃醉了酒,拿着上晌教主给他们每人的那半块玉坠儿又是哭又是笑的,刚从池子边儿上的亭子上下来,换了衣裳就来!”张子豪含泪一怔,松了口气,一声鸡鸣,伊然、汪晔迈步刚踏进二门,屋里已哭作一团,张子豪赶忙进去,丫头婆子们忙着给张振远拢头穿了靴子,振远已经咽了气。
  光武皇帝二年,玄元一零三年春,四月十二日,张振远病故,享年七十八岁,谥赢玄孝信教主,葬于夏津,至此,当日声名华夏的赢玄七龙、五虎、未了湖七子、望月楼六逸等一众豪杰在这短短一两年间全部告别了这个世界,皇皇赢玄盛世,似乎在这一刻,渐渐走向陌路,汪晔拉起伊然的手含泪叹道:“爷爷弥留之际,特意给了你我这个旧物,怕不是天君意会的说法,或许是……说鲁西安危是我们分内之事,要我们团结一心,守住鲁西耳!”伊然含泪一怔,锁紧了眉头。
  四月二十八日深夜,玄恩泽悄悄请孙芳茂(字仲威)、张祚(字梦瑶)、杨珞熙、杨宸熙、邹丰硕(字彦煦)、苏宁晟(字彦超)等进宫,并秘密召会肖战(字梦尘)回城共议如何处置光武朝请援事宜,几经辩论,在肖战的举荐下,一致认同江湖上素有新六逸之称的方逸伦、赵英博(字逸彬)、辛云来(字逸杰)、桑梓木(字逸轩)、朱正廷(字逸然)、陈飞宇(字逸歌)可担入朝辅政之重任,汤涵闻知,欣喜若狂,总算不虚此行,五月初一,带着满满的感激之情依依拜别赢城。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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