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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杂七杂八(3)

作品名称:烂柯经之黑白棋子      作者:宣门寺卿      发布时间:2021-01-15 15:47:37      字数:4771

  钱彩听了很高兴,道:“我就说么,我能有啥毛病。博阳,你还说我流年不利,害得我研究好多天《梅花易数》。”宁博阳略有些尴尬,道:“属下只是想让大人走正字,早日飞黄腾达。”
  “有我大哥在,何愁不飞黄腾达?”钱彩忽然冷下脸来,道:“有人不得意我,不让我来锦衣卫,如今我也来了,他也走了,再等些时日,我再提高一个位置,到时候,再看看谁管谁!”
  听着钱彩的话,我首先想到了廖建忠,只是廖建忠是锦衣卫佥事,未必有那么大的权限,难道是张永公公吗?他倒是有权。
  钱彩似乎看出我的心事,淡淡一笑道:“张大人,你是个明白人,就是年轻,所以,我让你在外面历练历练。”我忙站起身,道:“大人是好心,属下清楚!”
  钱彩示意我坐下,道:“我从来不做没来由的安排,给你们所有人机会,你知道吗,博阳做事很好,我想提拔他做副千户,行文都做好了,前几天,还让他护送侯爷府千金外出游玩,这就是给他找机会,得有人赏识才行,总觉得自己很好,不知道汇报,那你做多少都没有用!对吧,张大人!”
  钱彩明里暗里都是点拨我要依靠他,并且拿宁博阳做例子,我如何不知?只是没想到这位大人会这样说话,和钱宁说话的语气大相径庭,我固然年轻,但多少明白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此一时彼一时,此刻也只能再次起身,道:“属下明白,一直以大人马首是瞻。适才遇到钱公公,也说了许多话,属下感恩不尽呀!”
  “哦,你看到家兄了!”钱彩有些惊讶,我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和李东阳见面一事。钱彩听了,沉默片刻,缓声道:“既然李阁老不让我们管,那我们就此结案,不再过问。只是家兄说的话,你要记住。”
  我应了一声,瞧着他和颜悦色了许多,想必这钱宁让他有所顾忌,只是他们是堂兄弟,按说亲近些才是。我正胡乱猜想,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说寿宁侯爷府来人了。宁博阳听了,喜笑颜开,钱彩见了,道:“还不去迎接!”宁博阳急忙走了出去,钱彩对我笑眯眯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呀!这博阳一向仰慕宁溪小姐,我也是做了顺水人情,让他代替镇抚司出面做事。”
  我知道宁博阳喜欢宁溪,但宁溪根本不可能接纳宁博阳,但心里还是有几分酸涩。想到老于,赶紧和钱彩说了,钱彩一听,满口答应,道:“你果然重情重义,我正愁安排不了他了,来了大批新人,他进不了级,和后辈们在一起,属实难堪。去了你那里,倒也是好去处。”
  不多时,葛总管等人进来,身后跟着常鹏,宁博阳却哭丧着脸。我们一惊,赶紧起身,葛总管看见我,眼睛一亮,冲我略点点头,依旧怒气冲冲道:“钱大人,你安排的好人,我家小姐出去一趟,竟然弄出这么多罗乱来!”
  钱彩道:“葛总管,快快请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葛总管坐下来,道:“你问问这位宁大人吧?”
  “怎么回事?宁百户!”
  “回大人,是这样,前日我负责护送宁溪小姐去居庸关,因走的路太偏僻了,我们还迷了路,夜晚住宿的时候,为了宁溪小姐的安全,我们驱赶了几户人家,没料想,那几户人家竟然是郭侯爷家的佃户。”
  “哪个郭家?”钱彩问道。
  “武定侯!”
  钱彩听了,看他一眼,有些气馁,想必还是惧怕这郭家,继而又道:“佃户又能怎样?你们做了些什么?”
  宁博阳吞吞吐吐道:“校尉们态度蛮横一些,而且推搡了几个佃户……”
  “砸坏了不少东西,而且打了人,更严重的是,一家有位老奶奶,重病在床,竟然被你们吓死!”葛总管开口道,“这位老奶奶不是别人,是郭家侯爷的奶娘!她的儿子,现在跟随武定侯军前效力。”
  我们吃了一惊,这郭家岂是好惹的,无论祖上还是现在,都是大明的肱骨之家。宁博阳面色惨白,流出许多汗来,葛总管又道:“人家去郭家告了状,郭家也不含糊,先派人来我家,让把事情说清楚。宁溪小姐如何能管这样的事?侯爷说这事和我家没有关系,是镇抚司的事情,所以让我出面来找你们,你们看看怎么办才好?”
  
  堂内一时安静下来,几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半晌,宁博阳涨红了脸,道:“我来承担!”他的声音非常小。葛总管听了,冷笑一声,道:“这事本来就该你承担,锦衣卫护送小姐多少次了,哪里出过这样的麻烦?以前张大人护送小姐,凡事都考虑的周到,不说一路顺风,至少能让小姐说一个‘好’字,钱大人,侯爷发话了,日后若再有公事,请另派他人。”
  一句话燥得宁博阳无地自容,我也觉得脸火辣辣的,哈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赶紧冲他使了一个眼色,起身道:“葛总管,谬赞了,昔日护送小姐,也是亏得大家帮忙。属下觉得此事纯属意外,宁大人做事谨慎,想必是顾虑小姐休息,做得急了一些,事情既然至此,大家还是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
  葛总管笑道:“不错,张大人的话确实也是小的想说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镇抚司就该想个办法解决,若是迟疑了,就算郭家不追究,让御史们知晓了,弹劾你们欺压良善,也够你们喝一壶了。”说着,站起身来,冲我拱拱手,道,“张大人,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您有空,可来府中找我们。”又转过身来,道,“钱大人,郭家已经催了,你们还是尽快去解释,否则,你也知道,郭侯爷性烈如火,我们侯爷都怕他三分,推脱太久,只怕于事无补。”
  说完,转身便走,我见钱彩发怔,急忙让哈代去送客。宁博阳整个人都呆了,钱彩也是直勾勾看着前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钱大人!”
  钱彩缓过神来,道:“这祸闯的!”继而骂道,“什么侯爷,遇到事情就推给我们!我们付出那么多辛苦怎么不说?”
  目光落在我身上,道:“张大人,看不出,你和寿宁侯家关系不错哟。”他语气,满是纳闷,宁博阳忽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道:“二弟,昔日你救过小姐,而且多次护送小姐,你若出面,可以求得小姐帮忙,帮我们了结此事。”
  钱彩一愣:“这此话怎么讲?说说看。”我急忙冲宁博阳使了一个眼色,宁博阳见了,道:“前年有人行刺小姐,正巧二弟遇到,出手相救,张家一直感激,而且适才葛总管也说过,二弟护送小姐出行,一直做得很好。”
  钱彩想了想,看着我道:“可是司伦那件事?我在南京也听说了,想不到救人的人,竟然是你。司伦的剑法,在锦衣卫也是数一数二的,你竟然能活下来,想必你的功夫很不错。”
  我知道此事已经不能隐瞒,道:“回大人,那年救人,我只是和刺客交手,当时也是人多,对方不敢恋战,至于和司伦交手的事情,也是后来发生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钱彩呵呵一笑,道:“我在南京时,司伦的儿子司仲和我说过,锦衣卫里新来的年轻人,打败了他的父亲,他父亲最后自杀了。他父亲是锦衣卫的老人,当年锦衣七虎呀!可惜了,可惜!”
  哈代早已按捺不住,道:“大人,当年司伦勾结刺客,刺杀宁溪小姐,张大人正巧路过,便出手搭救,而司伦怕事情外漏,先杀了和张大人同行的锦衣卫向冲,而后又要杀张大人,若不是廖指挥使赶到,张大人只怕遭遇不测。司伦因事情败露,无脸面活在世上,才挥剑自刎。那刺客倒也仗义,把所有事情包揽在身上。廖指挥使念及兄弟情义,厚葬了司伦,至于他的后人,更是倾力照顾。此事和张大人并没有多大关系,属下和宁大人都是当时参与者,是不是宁大人?”
  宁博阳“嗯”了两声,刚刚褪去红色的脸,又红了起来。钱彩若有所思,道:“好,好,有这层关系,张大人,你去求情,还是可以的。我和郭家没有往来,你也知道,我刚刚从南京调到京师来,许多人还是不认识的。若是惊动了指挥使大人们,那这事就不好说了。大家都是同门兄弟,何况你们还是结义兄弟,这事真该帮帮忙!”
  未及我开口,哈代道:“镇抚使大人,您有所不知,宁大人根本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很有门路的。”
  宁博阳脸色更红了,我没想到哈代会这么说,心中有几分担心,这话明显得罪人,我刚想开口,钱彩已经开口道:“哈大人,宁大人是认识不少人,我也认识,但都不如张大人直接,既然是镇抚司的事情,大家就不要计较过往了。你们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一点,这也不算什么,亲兄弟还分家呢,只要情义在,天涯海角都是兄弟,是不是,张大人?”
  “不错,钱大人所言极是,大家都是锦衣卫的弟兄,同袍之谊是有的,属下这就去办理。”
  
  出了听涛阁,走了很远,我低声对哈代说道:“三弟,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这样讲,容易得罪人。”
  “我不怕!瞧着那种人,我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帮他多少回了,他还是白眼狼一个。”哈代犹自怒气冲冲。
  “是呀,我也知道他的为人,不愿帮他,但我们都是官身,就算我们不情愿,一道指令下来,我们还不得去执行?!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姑且这样吧。”
  “就是觉得太憋屈,平时看他八面玲珑的,甚至都不愿带上我们,如今遇到事了,还得我们去做,真让人无语!二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呀,我也看了,那个钱大人,不会给我们什么好果子吃。”
  是呀,这种状况,啥时候才是头呀。往昔在锦衣卫,短短几个月,我就能感觉到亲切,如今在这里,满目陌生。那么多熟悉的人离开,而我却孤孤单单留在这里,遇到事情,总要自己来想办法解决,这也许就是长大,而长大的苦衷,就是无止无休的困难。
  而我内心深处更大的苦衷,却是廖建忠的安排,那就是让我取得刘瑾的信任。我知道,张永与刘瑾之间的矛盾,早已经不可调和,总有一天,会决出胜负。如今刘瑾开始掌握大权,排斥了张永,我就是一粒棋子,在恰当的时候,放进刘瑾的内盘里,直到有一天,我悄然复活……
  
  回到治安司,明显感觉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于嫂那边,几个人帮着做事。众人看见我,也是简单问候,一句话也不多说,而谈升和王衡更是没了踪影,说是去市场买东西,我心中纳闷,刚刚坐下,哈代忙着给我沏茶,朱化兴冲冲地便来见我,我看见他,眼前一亮,对呀,他原是郭家的人,这事不就好办了吗?
  我刚要开口问问圣母教的情况,朱化已笑道:“张英,你知道谁来了吗?”我摇摇头,道:“谁来了?”
  “你的父亲和叔叔呀!”朱化眼睛笑成一条缝,说着走到门口,笑道:“伯父、叔叔,快快请进!”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见门口,父亲和老叔走了进来,父亲越发严肃,只是人瘦了一些,而老叔也变得成熟起来,以往总笑呵呵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些内敛了,只是看见我,依旧带着笑意。
  我赶紧站起身,快走几步,跪下磕头:“父亲,老叔,你们来了……”眼睛却不由自主模糊起来,是呀,一年多没有见到他们,思念之情,时常围绕在心头。
  父亲、老叔扶起了我,他们也是热泪盈眶,上下打量着我,老叔用手捏捏我的胳膊后背,笑道:“这小子变壮了!”父亲点点头,道:“也变黑了。”
  我赶紧让父亲落座,哈代殷勤地送上茶水,并且深施一礼,我拉着哈代的手,道:“他是我的三弟,最好的兄弟,哈代!”父亲点点头,道:“小伙子一看就是本分人家的孩子。”朱化一旁听了,笑道:“怎么?张英,我不是你的好兄弟了,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父亲道:“这个朱化,看他小时候特别不爱说话,和那个唠叨托生的胡海三一点都不一样,却认得我们,我们到了这里,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朱化道:“伯父,您是不知道,我们哥仨小时候去偷果子吃,让您发现了,一人给了一巴掌,我现在想起来,还疼呢!”众人大笑,老叔道:“你们三小时候真是淘气,不好好听课,逗蛐蛐玩,蛤蟆里放盐粒,晚上放在先生家门口,像老头咳嗽一样,叫了一晚上,吓得先生拿着棍子到处找,还掉河沟里了。先生不知道告了多少状,若不是你们祖父拦住,恐怕英儿的屁股早分八瓣了。”外面一阵哄堂大笑,原是谈升、王衡等人回来,围了过来,听我们说话,我只觉得脸发热,故意板起脸,道:“不许笑!”
  如何控制得住,这些人巴不得听我的难堪。父亲见状,站起身来,拱手道:“我是张英的父亲,这是他的老叔,到京城采购药材,顺路看看他,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谈升早已走上前来,道:“伯父言重了,千户大人待我等不薄,我们也愿意跟随他出生入死,您是千户大人的父亲,我们理当尊重,巴不得孝顺您呢。”又对我道,“请大人放心,我和王先生早已经安排妥当,今晚就在治安司吃饭,为伯父叔父接风洗尘!”
  我见大家情绪高涨,想着治安司开立以来,还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当下起身道:“也好,我和诸位还没有真正吃过一顿饭,既然家父来了,那么就一起吃饭吧。”众人连声叫好,马上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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