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冬去春回（一）

　　初冬的一个星期六。郊县的县一中门口。
　　中景：黄汉麟和柳月辉两口子在学校门口等着。
　　转拍：黄卓背着书包走出校门。
　　中近景：黄、柳两口子迎上去，和女儿拥在一起。
　　柳月辉：（拉着女儿的手端详着）小卓，你比上星期瘦了，一定是没好好吃饭。
　　黄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黄汉麟：走，跟爸妈回家，你妈给你烧好吃的。
　　中景：一家三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学校。
　　
　　黄汉麟家。镜头对准客厅大门。
　　中景：门开了，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黄卓走进卧室，扔掉书包，仰面往床上一躺。镜头跟拍。
　　黄卓：（双手一伸，感叹地）唉，还是家里好啊！
　　
　　中近景：柳月辉在厨房里煎鱼。
　　
　　黄卓卧室。
　　中近景：黄卓坐在桌前写作业。
　　镜头拉开：黄汉麟走了进来。
　　黄汉麟：（摩挲着女儿的头）小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两天，明天下午爸爸再送你去学校，啊？
　　黄卓：（听话地点点头）嗯。
　　
　　黄家饭厅。
　　中近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黄汉麟和柳月辉一个劲地给黄卓夹菜。画面渐隐。
　　
　　一个寒冷的下午。
　　外景：80所大楼。
　　六楼瑞龙公司一部。
　　特写：牌子“瑞龙公司产品一部”
　　中景：池恒和韩东正在实验室指导年轻的技术人员调试“透波真空系统”和“海泰低温系统”。
　　近景：“透波真空系统”和“海泰低温系统”两套设备。
　　中近景：池恒身穿灰绿色的防寒服，韩东穿着藏蓝色的羽绒服，都是旧的；衣装虽然朴素，却也精神焕发，干劲十足
　　中景：黄汉麟穿着一件黑色的短呢大衣走了进来。
　　中近景：黄汉麟走进实验室，站在大伙身后，一声不响地看了半天。池恒和韩东一转身看见了他，连忙上前和他说话。
　　黄汉麟：“透波真空系统”和“海泰低温系统”这两个横向任务马上就要交货了，你们搞得咋样了？
　　池恒：（指着那两套设备）这几天我们正在调试。低温和真空部分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测控部分还有点麻烦，不能满足用户要求。
　　黄汉麟：你们找到原因了吗？
　　池恒：（点点头）找到了，主要是程序问题。只怪我们搞电控的技术力量太弱，又没有做这些项目的经验，所以现在有些被动。
　　黄汉麟：（着急地）那你们怎么办？这交货日期马上就要到了，难不成你们准备延期交货吗？
　　池恒：（摇摇头）我想不会。我们已经委托工大的两个博士在编程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只要程序一对，其他问题迎刃而解。我有把握按期交货。
　　黄汉麟：（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那就好。按期交货是个信誉问题，千万马虎不得。那两个纵向任务呢？“大冷量GM制冷机”和“制冷机冷却型超导磁体系统”，进行到哪一步了？
　　池恒：（胸有成竹地）两个纵向军品任务，零部件加工已全部完成，采购件也已全部到位，就只等着装配调试了。“两纵”不是春节后一个月交货吗？等我把“两横”交出去了，马上开始突击，争取在春节前后完成装配调试任务；我保证按时向军方交货！
　　黄汉麟：（不禁有些担心）那测控部分呢？会不会又像‘两横’那样出现问题？
　　池恒：不会。“两纵”的测控部分以控温为主，而我们的控温技术比较成熟，不会有什么问题。
　　黄汉麟：好！你有把握我就放心了。（他向池恒和韩东伸出手来）祝你们“两纵两横”都按时完成任务，顺利交货！
　　
　　中景：特冷厂二楼瑞龙公司走廊。
　　况建伟的歌声：黄梅戏《天仙配》“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清山带笑颜……”
　　黄汉麟走进镜头。他走向二部实验室，镜头跟拍。
　　况建伟出现在镜头里，他甩着手边走边唱。和黄汉麟迎头碰。
　　
　　况建伟生性爽直，喜怒皆形于色。心情愉快时爱在走廊里唱歌，人称“楼道歌王”。他现在负责“超导电缆制冷系统”，这会儿开心到放声歌唱，说明他干得很好，项目进展顺利。
　　
　　况建伟：（见到黄汉麟，笑嘻嘻地）黄总，小系统已经做好了，上午做了一下试验，效果非常好！
　　黄汉麟：（喜动颜色地）是吗？你快带我去看看。
　　
　　中景：装配间有一个小过冷箱和一台公司生产的GM制冷机，公司副总工程师师谨和一名电控技术人员正在整理试验数据。
　　近景：小过冷箱和GM制冷机
　　中近景：师谨和电控技术人员全神贯注地工作着。
　　由于从美国Cryomech公司进口的八台GM制冷机尚未到货，况建伟就从一部借了一台GM机做试验，结果完全达到了设计要求。换作进口制冷机，效果只会更好！难怪况建伟心花怒放，在走廊里唱歌的。
　　
　　黄汉麟：（把试验数据仔细看了一遍，不禁啧啧称赏）师总、况主任，你们做得太好了，我向你们表示祝贺！
　　况建伟：（咧嘴笑着）祝贺个啥呀，这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黄汉麟：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为以后的成功积累了经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一步成功了，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师谨：（笑着说）小系统的成功，都是我们况主任设计得好。这几年，况主任低温真空系统的设计水平真是突飞猛进呀！
　　况建伟：哪里哪里，都是师总算得好！没有师总精准的理论计算，就没有小系统的成功。师总，我向你表示感谢！
　　师谨：（呵呵笑道）况主任，你太谦虚了！
　　黄汉麟：师总、况主任，云电项目进展顺利，我应该谢谢你们两位才是啊！况主任，下一步你要带着小系统去北京，和云电子公司的超导电缆联试。你准备好了没有？
　　况建伟：（点点头）准备好了，下个星期就走。争取赶在春节前完成联试。
　　黄汉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元旦后的一天。二楼会议室。
　　中景：钟祺召开一次所长办公会，对各个单位今年的产值摸了摸底。参加所长办公会的都是所领导，钟祺、高远、黄汉麟、康茂廷和所长助理林子健。
　　钟祺：（笑嘻嘻地）年关将近，又到了该算帐的时候了；今年一年干得咋样，年终一算便知分晓。你们各自管的那一摊，今年的产值收入，想必都已经算过了，现在就一一报给我听吧！
　　康茂廷：（清清嗓子，抢先道）我们物业这块的收入每年都是最少的，我就先说了。今年全所物业出租的租金收入是105万元，比去年多了两、三万元的样子，也算是有所增长吧。
　　钟祺：（在本子上做完记录后说）老康，物业这一块每年有超过一百万的收入已经很不错了！我非常满意。毕竟它不是主业，只是我们的副业收入，相当于80所的外快啊！
　　中景：钟祺的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高远：那我现在就来汇报一下我们的主业收入。军品这块，低温工程部，研发300万，生产250万；电子工程部，研发200万，生产500万，两个部总计1250万元。
　　黄汉麟：瑞龙公司今年的产值为850万元，其中纵向200万，横向650万。和高副所长的军品相比，我们有点逊色，但同去年相比，我们的进步还是挺大的。去年一室、三室、四室三个室的产值加起来也只有400多万元，今年我们基本上翻了一番。
　　钟祺：（连连点头）汉麟说得对，今年瑞龙公司进步最大，产值翻了一番。这是我们改制最成功的地方！
　　林子健：（自嘲地）我管的两个厂人数最多，产值理应最高。事实也是如此，特冷厂俞峻上报的产值是1000万，空调厂房镇报的是800万！但惭愧的是，两个厂的产值虽然高达1800万，却没能给所里上交利润！因为现在加工业普遍利润微薄，他们挣的一点钱除去人员工资、水电费、工具损耗、设备折旧等等，也就所剩无几了！两厂只能说是自己养活了自己。
　　钟祺：（感慨地）特冷厂和空调厂能自己养活自己已经相当不错了！他们的自食其力等于是给80卸下了一个最大的包袱，使我们的科研生产可以轻装前进。对两个厂来说，产值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不要所里贴他们；他们能养活自己，就是对所里最大的支持。
　　林子健：（不禁正色地）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两个厂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所里贴他们了！到去年年底，特冷厂的三十万集资款已经全部还清了；空调厂的下岗工人也都全部回厂上班了！我想，要不了多久，两厂就可以向所里上交利润了。
　　钟祺：（笑微微地）好，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子健，你和俞厂长、房厂长就多费点心了！
　　高远：（心情舒畅地）怎么样？所长，咱们所今年的产值，你还满意吗？
　　钟祺：（笑呵呵地）满意，我当然满意了！所里的产值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三十几，今年的总结大会，我总算不用板着脸讲话了！事实证明，咱们今年的改制是成功的，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实行企业化运作是我们的唯一出路！我们就照这条路走下去，争取明年再创佳绩！
　　
　　春节前的一天。特冷厂二楼瑞龙公司楼头。
　　中近景：楼头竖着一块广告牌。
　　特写：广告牌内容。
　　喜报
　　热烈祝贺北京小系统与超导电缆联试成功！
　　
　　公司会议室。
　　从北京联试回来的况建伟在向黄汉麟汇报工作。师谨、池恒、韩东等人在座。
　　况建伟：小系统与超导电缆的对接出了点问题。小系统给超导电缆预留的位置不是很好，以致初次试验效果不理想。但我们想办法对超导电缆的位置进行了改进；最后联试圆满成功。
　　黄汉麟：（喜形于色）给你算大功一件，联试小组每人重奖一千元！马上放春节假了，大家过一个开心年，过完年再做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