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杀人毒蜂

　　本来宁静的森林变得恐怖杂乱，激烈爆炸过后老虎的吼声、人的呼叫声此起彼伏，笼罩着整片原始森林。
　　十几只猛虎飞奔而来，快如闪电，黑褐色的“王”字紧扣在前额上，一双双放射着凶狠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血盆大口怒吼着咆哮如雷的怪叫，山石似乎也在颤抖。
　　萧问天、高晓飞和甄子枫的背后传来一声声让人心胆俱裂的虎吼。江若溪、凯丽、木子和苏珊在悬崖绝壁上面看得清楚，紧握着步枪的双手都已经渗出了汗水，只要下面的三人一有危险，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毫不留情地把老虎射杀。
　　只见十几只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正贪婪而凶恶地扑向三人，如饥似渴的那种渴望，使老虎们变得更加凶猛残暴。
　　咆哮如雷中，萧问天、高晓飞和甄子枫已是抓紧了绳子，把身子一挺，快速向上攀去，及时避开了老虎的扑击，稳稳地向上移动。江若溪、凯丽、木子和苏珊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长气，缓缓地把枪放下。
　　十几只老虎扑到悬崖下，仰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看着正在往上攀爬的三人，一声声的虎啸，让人心惊胆战。
　　萧问天、高晓飞和甄子枫终于在逃命的情况下攀上了悬崖，但身体几乎虚脱，仰天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十几只老虎兀自不肯退去，扑在悬崖上对着上面咆哮如雷。
　　高晓飞翻过身来往下面看了看，气喘吁吁地叹息道：“不是说老虎都是单独行动的吗？为什么这里的老虎却成群结队的！还是两个战斗小队，差点儿就要了俺们的小命！”
　　萧问天苦笑道：“从大体上来说，老虎都是单独行动的多，但成群出动的也有很多记录，在印度和孟加拉国以及缅甸这边就更多，单是中国就有很多老虎群体吃人的事件。根据江西各地县志记载，历史上江西各地都有许多虎害和老虎吃人事件。明代嘉靖年间，婺源曾发生虎群伤人的惨祸，有二百多人被虎群咬死咬伤，牛畜死伤更是不计其数。在一九五七年，湖南更是发生过百虎围村的惨事！”
　　高晓飞感叹道：“天哪！这么说的话，武松还真是够幸运的了。”
　　凯丽爬过去伏在他的身上，笑着问：“干吗又想起武松来了？他又有什么幸运的？”
　　高晓飞道：“我们遇上的是一群老虎，可武松遇到的只是一只老虎，他要是遇上两只老虎的话，他那两百斤的肉还不够喂老虎！”
　　木子笑道：“你可真够操心的！看了几遍《水浒传》？”
　　“三遍。”高晓飞伸出三个手指。
　　“还不错，有点进步！”木子称赞了一声。
　　高晓飞抱拳笑道：“真难得，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凯丽向下看了看，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真怕你们一不小心，直接就掉进了老虎的大嘴巴里！”
　　高晓飞看着下面的老虎感叹道：“这些畜生，还在下面作威作福，真不知道是我们饶了它们的狗命！”
　　“不是狗命，是虎命。”木子笑道，“可你跟畜生较什么劲？”
　　高晓飞道：“你不较劲，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跑？还被追得屁滚尿流的！”
　　木子争辩道：“你才屁滚尿流！”
　　苏珊听着他们争吵，忍不住笑了起来。
　　“What are you laughing at?（你笑什么？）”高晓飞奇怪地问道,“Can you understand Chinese?（你能听懂中文了吗？）”
　　苏珊摇了摇头，笑道：“I don't understand Chinese, but I can tell a little bit from your tone.（我是听不懂中文，但也能从你们的语气中听出来一点点。）”说着，忍不住又笑。
　　凯丽也笑道：“Listen and learn, and slowly you will understand.（多听多学，慢慢地也就懂了。）”
　　江若溪抬头向上望去，说道：“I wonder what the environment will be like on the top of the mountain?（不知道山顶上又会是什么样的环境？）”
　　萧问天道：“Rest for a while, replenish our strength, and we can only find our way from above!（休息一会，补充体力，我们也只能从上面找出路了！）”
　　大家各自吃了一条烤鱼，又休息了一会，甄子枫自告奋勇：“老大！我先上去探探路。”
　　高晓飞一束装备：“疯子！我和你一起上去。”
　　众人把四条绳子收上来，又以同样的方法发射上去。高晓飞和甄子枫拉紧绳子，一齐向上攀去。
　　山顶上岩石遍布，却生长着一大片的草坪，以及为数不多的灌木和苍松翠柏，呈长方形，宽度约有一百多米，但长度却向两边伸展，竟似是一道山脊，风景非常秀丽。
　　高晓飞跳上一块岩石，向着前面远望，却是一片辽阔的水域，禁不住说道：“我们是不是到海边了？”
　　甄子枫道：“这里都是原始森林，怎么可能有海？应该是一处大湖泊。”
　　“安全。”高晓飞站在岩石上向着四周看了一遍。
　　下面的五人陆续攀了上来，顿时都被这绝美的景色震撼住了。山虽不高，但却苍松挺拔，青草葱翠，山间微风袭过，花香四溢，馨香扑鼻，沁人心扉，抬眼望蓝天白云、高山飞鸟，一派活力四射的好风光。
　　萧问天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Let's go and find a way out.（我们走吧，抓紧时间找出路。）”
　　苏珊茫然道：“Where is the way out?（可出路在哪里？）”
　　江若溪说道：“God never shuts one door but he opens another! Come on, there's always a way out.（天无绝人之路！走吧，出路总会有的。）”
　　高晓飞道：“I don't know if the tigers will come around, there's no place to run!（不知道那些老虎会不会绕上来，这可没地方跑！）”
　　“Crow mouth, can you say something auspicious?（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木子瞪了他一眼。
　　“Come on, it's bullshit!（赶紧走吧，就知道胡说八道！）”凯丽笑骂了一声。
　　高晓飞嘻嘻笑道：“All right, all right, no nonsense. I'll go ahead.（好好好，不胡说了，我来开路。）”背起装备，向前领路。
　　走了三十多米，望见远处碧波一片，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凯丽突然走上几步，对着前面的高晓飞喊道：“晓飞！别动，你左肩膀上有一只大黑蜂。”
　　高晓飞一笑，侧头一看，果然看见一只大拇指粗细的黑色大马蜂停在肩膀上。只见那东西屁股一挺，就要往下扎去。高晓飞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大的马蜂，肯定能够扎穿作战服，说道：“看我的弹指神通。”右手双指一弹，“啪”的一声，把那只大马蜂弹得飞了出去。
　　那只大马蜂被弹得飞出了两米多远，在地上翻了几翻，突然间双翅一张，飞上了半空，竟居高临下地向着高晓飞冲了下来。
　　高晓飞大吃一惊，一侧身避了过来，手一扫，猛地扫了过去。他戴着战术手套，想必这一下子的猛扫，大黑蜂的扎针也蜇不进来。但没想到那只大黑蜂也是灵活异常，双翅一展，竟也避了过去，绕了一圈后，又猛然回过头来，再次向高晓飞冲了过来。
　　凯丽跨上两步，工兵铲一扫，“啪”的一声，把它打落在地上。
　　高晓飞看着在草地上挣扎的大马蜂骂道：“好家伙，咋这么难缠，莫不是《西游记》里的黄蜂怪？可我又不是唐僧唐御弟。”
　　木子笑道：“你要是唐御弟，我就先把你给吃了。”
　　高晓飞笑着说：“女施主！你如此娇滴滴的美丽动人，不知又是何方的女妖精？”
　　凯丽忍不住笑道：“女菩萨！唐御弟是我的，他的肉体也是我的，你可不要横刀夺爱！”
　　高晓飞和木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苏珊忍不住问道：“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Unexpectedly smile so evil!（你们又在说什么？居然笑得这么邪！）”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笑声未落，却听得周围“嗡嗡”声作响，正疑惑间，却看见灌木丛里飞出无数的黑色大马蜂，气势汹汹地向着众人围拢过来。
　　苏珊大惊失色：“Oh god! What's going on here?（噢上帝！这又是怎么回事？）”
　　木子惊叫道：“唐御弟！看来这些黄蜂怪不只是想吃你的肉，还想要活活地把你给蜇死！”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无以数计的黑色大马蜂就从空中扑到了身上，大家只得手忙脚乱地去扑打。
　　“Killer bees. Killer bees. Run.（杀人蜂，是杀人蜂，快跑。）”甄子枫失声惊呼，似乎被吓得不轻。
　　“Killer bees? Oh, my God!（杀人蜂？我的天哪！）”高晓飞被吓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地惊呼起来。
　　“Put on your gas mask.（快戴上防毒面具。）”萧问天一边扑打一边大喊着，他是想着戴上防毒面具，然后就可以用催泪瓦斯弹驱赶杀人蜂，但无以数计的杀人蜂密密麻麻地猛扑过来，却又如何腾出手来拿防毒面具？
　　霎时间，发了疯的杀人蜂倾巢而出，整片天空中响起了可怕的“嗡嗡”声。一群群黑色的杀人蜂，像一片片黑色的乌云，铺天盖地、劈头盖脸地向着众人扑来，只要是活动的物体，狂暴的杀人蜂都会加以攻击。
　　这一下太过突然，真正是乐极生悲！众人顾此失彼，顿时大乱，一边扑打附在身上的杀人蜂，一边护住头脸向前飞奔逃命。只听得惨叫连天，包括了萧问天在内的一行七人，个个都无法避免被杀人蜂蜇伤。
　　杀人蜂非常危险，它的毒性很强，蜇几下就能让一个成年人得急性肾衰竭，只要被蜇上二三十针，就得一命呜呼。这种杀人蜂的性格极为刚烈，一些脾气大的杀人蜂甚至不允许其他生物进入巢穴二十米的范围内，否则的话，就会群起而攻。
　　杀人蜂的蜇针有着一条导管通入毒囊，毒囊连接酸腺，可分泌酸性液体；而另一端连接着碱腺，一旦蜇针刺入敌人体内，酸碱液就同时释放，致毒性发作。同时，它们还会释放信息素，告诉伙伴：这是坏人，快来蜇它的信号，致使对手被蜇次数大大增加。累积遭袭的次数一多，距离死亡就只剩一步之遥了，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杀人毒蜂”。
　　如果随意攻击它，杀人蜂就会留下信息素，攻击它们的人或别的动物就会被当成复仇的对象，所以，只要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杀人蜂的筑巢地点集中，出击都是群体行动，一旦遭受入侵，能在极短时间内集体进攻，追杀入侵者可以长达一天一夜之久，甚至不死不休。
　　由于多年生长在密林中，自然条件的严酷，养成了一经挑战就一起共同攻击的特性。杀人蜂的脾气非常狂暴，毒性也很大。蜂王是蜂群行动的总指挥，一旦发现活动中的生物，就会命令进攻，穷追不舍，一追就是几十公里甚至一日一夜。
　　高晓飞被杀人蜂蜇了三四针，只痛得他不住地哇哇大叫，一边逃一边喃喃地咒骂：“他妈的！这样死活地追，还让不让人活了！” 
　　江若溪见情况危急，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块大岩石，连忙着地翻滚，顺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向着头顶猛扫，趁机拿出了一颗催泪瓦斯弹，猛地一拉保险，一把掷了出去，大喊道：“Fast away.（快躲开。）”伸手一拉苏珊，一闪身靠在了大岩石的后面。
　　一大股瓦斯烟雾涌了出来，又随风四散飘舞，瞬间弥漫开来，把杀人蜂和人都包围在烟雾之中。
　　催泪瓦斯弹会引起剧烈咳嗽，喷嚏不止，令人难以忍受；更会刺激到眼黏膜还有鼻腔内膜，让人不住地流泪流鼻涕流口水。这种催泪瓦斯弹真的非常可怕，是天下最难受的物质！只要是活物，就会被感染。
　　众人连忙掩住口鼻，纷纷抱头伏低，但杀人蜂和人几乎都交织在了一起，却哪里又避得开？人躲到哪里，杀人蜂就追到哪里，根本上就是躲无可躲。
　　催泪瓦斯熏得众人不住地流泪流鼻涕流口水，不住地咳嗽，从内到外难受至极，但所受杀人蜂蜇刺的次数却也大大地减少了。大家都靠在岩石背后，手忙脚乱地拿出防毒面具戴上，又各自吞了一粒解毒药和止痛药。
　　大家靠着岩石围在一起，不住地挥舞着树枝驱赶杀人蜂。无以数计的杀人蜂被催泪瓦斯熏得掉下地来，在草地上密密麻麻地铺了厚厚的一层，但越来越多的杀人蜂前赴后继地加入了战团，七人想要安然无恙地冲出包围圈，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萧问天又掷了一颗催泪瓦斯弹出去，不住地咳了几声，喘着粗气说道：“We need to find a way out of this area, or we'll really get killed by these killer bees.（我们得想办法冲出这个区域，不然的话，真的会被这些杀人蜂玩死的。）”
　　木子气喘吁吁地说：“They are so fierce, even fiercer than corpse worms, cat-monsters and bloodsucking giant mosquitoes!（它们太凶猛了，甚至比尸虫、猫妖和吸血巨蚊还要狠！）”
　　甄子枫感叹道：“A little over a year ago, we were on a mission in the Jungles of Africa, and just like now, we were suddenly attacked by killer bees!（一年多之前，我们在非洲丛林执行任务，也像现在一样，突然就遇上了杀人蜂的攻击！）”
　　“天哪！”高晓飞惊呼一声，连忙问道，“You've had it too! And then what? How did you get out?（你们也遇到过！那然后呢？你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甄子枫道：“By that time, we had run out of tear gas canisters, so we had to rush out as hard as we could. Although they all rushed out, all of our six team members were seriously injured, and we lost a teammate forever!So, the sight of a killer bee scares me!（那时候，我们的催泪瓦斯弹已经用完了，就只有拼命地往外冲。虽然都冲了出来，但我们的六人小队都受伤严重，还永远失去了一个队友！所以，一看到杀人蜂我就后怕！）”
　　苏珊惊问道：“Did your teammates get stung to death by killer bees?（你的队友，是被杀人蜂活活地蜇死？）”
　　甄子枫感叹了一声，点了点头说：“Yes!More than twenty times stung by killer bees, the poison is too deep to be saved!（是的！被杀人蜂蜇了二十多下，中毒太深，救不过来了！）”
　　众人一听甄子枫如此说被杀人蜂蜇了二十多下就会送命，一个个都被吓得大惊失色，心里不由得都凉了半截。每个人都被杀人蜂蜇了三四针，无一幸免，想想这杀人蜂倒也是够公平的，每个人都一样地好好招呼，毫不偏袒地一视同仁，但好在都是被蜇头部以下肩膀或手臂的部位，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如此，却还是被蜇得浑身疼痛，甚至有着头昏脑胀、冷汗直冒的感觉。
　　江若溪看着前面说道：“It's about a hundred meters away from the edge of the cliff, and all we have to do is run to the edge of the cliff, drop tear gas, and then find our way down, and once we get down into the lake, we're not afraid of killer bees.（这里距离悬崖边大约有一百米，我们只要冲到崖边，再投放催泪瓦斯弹拦截，然后寻路攀下去，只要下到湖水中，就不怕杀人蜂了。）”
　　凯丽拉开一颗催泪瓦斯弹，直接就放在了岩石顶上，让烟雾笼罩在头顶的上空。大家紧紧地缩在岩石下，不住地用树枝扫打那些攻击过来的杀人蜂。
　　萧问天看着前面说道：“No more tear gas for now, we are all wearing gas masks, the smoke is too thick to see well, after we rush this distance, then put it on the edge of the cliff to cover us to climb down.（暂时不要放催泪瓦斯弹了，我们都戴着防毒面具，烟雾太浓视线不好。等我们冲过了这段距离后，再在悬崖边上放，可以掩护我们攀下去。）”
　　江若溪道：“There were two charges. There was a rock about forty meters away. We rushed to the rock and lowered our breath.（分两次冲锋，大约四十米处有一块岩石，我们冲到岩石下调息，然后再冲过去。）”
　　众人打起精神，挥舞树枝，一齐冲了出去。
　　杀人蜂漫天飞舞，又凶狠地猛扑下来，一旦附上身体，便毫不留情地挺起尖尖的屁股，劈头盖脸地逢人便蜇。
　　众人都戴着防毒面具护住了头部，后面却都背着战术背包，但肩膀和两臂却防护不到，也就成了杀人蜂主要的攻击点，等冲到大岩石之下时，每个人又被蜇了两三针。
　　萧问天拉开一颗催泪瓦斯弹放在岩石顶上，让烟雾阻止一下从空中飞扑下来的杀人蜂。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犹如漫天的乌云，但也有无以数计的杀人蜂被催泪瓦斯熏得掉了下来，在地上不停地挣扎。
　　苏珊的抵抗能力相对较差，被杀人蜂蜇了七八针，头昏脑胀中竟出现了昏昏欲坠的幻觉，如果不是提前服用了解毒药和止痛药的话，恐怕都已经昏迷过去了。
　　“Susan! Hang in there. We're almost at the edge of the cliff.（苏珊！你坚持住，我们就快到达悬崖边了。）”凯丽用力摇了几下苏珊的肩膀。
　　“I really... I really can't run!（我真的……真的跑不动了！）”苏珊气喘吁吁地叹息着。
　　“Run if you can't, or you'll be stung to death by the killer bees.（跑不动也得跑，否则的话你就会被杀人蜂活活蜇死。）”木子喘气着粗气说。
　　苏珊摇头道：“It was all my fault that I had forced everyone into such a desperate situation!（都怪我，把大家迫进了这种绝境之中，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高晓飞道：“You don't say, there is no point in saying these things now, if you don't run, you will only die, or run!（你别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再不跑就只有等死了，还是赶紧跑吧！）”
　　江若溪说道：“Susan! Cheer up! Once we get down to the lake, we'll win!（苏珊！打起精神，只要我们下到湖水里就胜利了！）”
　　萧问天大喊道：“Kelly! You help Susan along; The others cover. Get out.（凯丽！你扶着苏珊走；其他人掩护，冲出去。）”他猛地拉开一颗催泪瓦斯弹扔了出去。
　　突然间，一阵阵惊人心魂的虎啸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只把众人惊得面面相觑，魂飞魄散。
　　甄子枫侧头看了过去，惊呼道：“No, it's the tiger coming up!（不好了，是老虎绕上来了！）”
　　高晓飞仰天长叹：“Oh, my God! Why it never rains but it pours!（那个天哪！为什么总是祸不单行！）”
　　木子苦笑着骂道：“Xiao-fei gao! It's your crow's beak again!（高晓飞！又是你乌鸦嘴惹的祸！）”
　　萧问天喊道：“It's too late. Run.（来不及了，快跑。）”
　　众人舍生忘死地向悬崖边冲去，一边跑，一边不断地舞动着树枝扫荡杀人蜂，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不断地从头上脸上渗出，又从颈部流了出来，湿透了全身，摔倒了又重新爬起来再拼命地往前跑。因为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非常狼狈不堪，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拼命地向前跑，向前跑。
　　每个人的潜意识都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疾步向前，才能逃出杀人蜂的毒针，才能逃出老虎的血盆大口。
　　苏珊昏昏欲坠，意识渐渐地模糊，远处，传来了那群老虎追杀过来的咆哮声。
　　众人相互扶持着，艰难地向着悬崖边冲去。虎啸声声入耳，老虎越冲越近，天空中的杀人蜂更是围绕着身躯飞舞猛扑，人和蜂之间几乎交织在了一起，身上所携带精良的现代化武器装备，除了为数不多的催泪瓦斯弹之外，要对付杀人蜂，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众人正绝望间，却听得“嗡嗡”声似乎转变了方向，原来是杀人蜂群见到又有外敌入侵，竟有一部分杀人蜂调转了攻击的方向，朝着老虎俯冲下去。
　　众人正感到压力减轻，却听得老虎咆哮如雷，竟不顾杀人蜂的群起而攻，猛烈地抖动着身体，把附在身躯上的杀人蜂抖落，一面却毫不减速，咆哮连天地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众人只感到心胆俱裂，但情况危急，唯有拼命地往前冲出。
　　萧问天忍受着剧痛，一个手雷掷了出去，“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只炸得泥石纷飞，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之中，众人终于冲到了悬崖边上。
　　“轰隆隆”几声响，好几块石头被众人踩得松动而翻滚下去，竟直直地跌落了水中。
　　众人猛地刹住了脚步，伸头向下一看，只见跌下去的石头在湖水中溅起一片水花，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又见那刀削般的悬崖竟是直接从水中拔地而起，虽不算很高，却是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悬崖上几乎笔直，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更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令人感慨万千。
　　只见下面的湖水呈碧蓝之色，加上天空中云层覆盖，在湖面投下了巨大的云影，蔚蓝的天空与湖水相映，纯净的湖水在阳光下呈现深浅不同的蓝色，还带着一丝丝的绿。不同时刻阳光的照射，湖水就会显现出不同的层次、极其丰富的蓝魅之光，如梦似幻！湖水随着光线变幻，演化成千变万化的色调。
　　“老大！没有路下去！”高晓飞大声呼叫，但老虎的啸声却已把他的声音覆盖住了。
　　声声如雷鸣般的虎啸已近在咫尺，虎群疯狂地猛冲过来，后面的杀人蜂紧紧追赶，犹如空中拖着一片黑黝黝的乌云，更像是龙虎奔驰而来，风雷滚滚，虎伴着蜂，蜂也伴着虎，互相交织着，瞬间就冲到了悬崖的边沿。
　　萧问天大声喊道：“It's too late. Jump.（来不及了，快跳下去。）”
　　迷迷糊糊中的苏珊，惊恐万状地挣扎着想向后退去，却被凯丽和木子一人一边挟持着她的肩膀，齐声喊道：“Jump.（快跳。）”跨步冲到了悬崖的边沿。
　　虎吼声声，震动山岳，还有杀人蜂那极其恐怖的“嗡嗡”声更是在头顶上轰鸣，无穷无尽的压迫感猛烈地压了过来。
　　“啊……啊……”七人齐声大喊，纵身一跃，几乎是从老虎的虎爪之下窜出，猛然跳出了悬崖绝壁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