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地呀不要遮盖我的血>第十三章:攻打卜克川警察分住所

第十三章:攻打卜克川警察分住所

作品名称:地呀不要遮盖我的血      作者:岁月无言      发布时间:2020-12-29 10:24:12      字数:8917

  (一)
  顺利到达卜克川
  
  经过短暂而精心的策划和准备,这支只有二十四人的武装小队悄悄地出发了。在燠热的仲夏时节,他们翻过崇山峻岭,穿过茂密浓郁的森林,绕过敌人的防守严密的村镇,砥砺前行。此时,扁担兄弟建立的奸细(情报)系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与三处联络站取得联系,不但获得了一些补给,还获得了准确的情报,使得他们成功地避开侦缉队、讨伐队、喋血队等。在以后的日子里,游击队多次往返于虎山与卜克川之间,从没有遭遇过敌人,就是完全依靠于联络站的准确情报。
  一路上风餐露宿自不必说。他们的最大的困难是来自于每一个人的信心不足及对前途的渺茫;他们没有能力攻下一个敌人的据点,他们的成功只能取决于敌人的麻痹大意,这就增加了困难。
  为了这次行动,陈玉虎已孤注一掷,将全部家底都投了进去。从老百姓那里“借”了四匹马,用来驮运给养;把准备过冬用的腊肉和羊、牛肉干儿全部奉献出来,而且还拿出几双鞋交给了袁山。说:“你们的鞋快烂了,穿上这些,腿脚利落点。”袁山是千恩万谢呀!
  陈玉虎说:“都是一家兄弟啦,干嘛这样客气。”心里却想:“要说谢我应该谢谢你们。如果你们不来,我们这支队伍能存在多久真的不敢想象。现在就有几个兄弟想要散伙。你们一来,给我们希望了。目前看来,散伙的可能性不大了,希望这一次能顺风顺水旗开得胜。”他曾经野心勃勃,视张作霖大帅为偶像,幻想将来也能为自己打下一片天地。为此,他当官军当土匪,但诸事不顺。现在好了,和八路联合,总算稳住了兄弟们的心。希望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到达卜克川已是农历六月十三,此时割大烟快结束了,很快敌人就会催缴大烟干儿。宏亮高兴地说:“我们回来的正好!”
  他们潜伏在高山密林之中,午后晴朗的阳光将卜克川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见大地葱郁,细小农人像蚂蚁一样在路上缓缓地移动。在低矮简陋茅屋的衬托下,宋家的城子、村公所高大的房屋及警察分驻所的炮楼还有学校显得分外显眼。炮楼上的膏药旗及龙旗似乎都能看得见。往北看,他们的目光能延伸到长林沟村及营房村,那里就是卜克川的一甲和二甲;往南看,目光被一座大山挡住了,最远只能看到大西沟村,那里有仕云和杜勤的家。
  看见学校,宏亮和仕云的内心都起了变化。屈指算来,他们离开学校快一个月了。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呀!从一个一心要走仕途之路的嫩学生、一位给日本人培养奴隶的教书先生变成了抗击日寇的八路军战士。
  宏亮想:“现在还没有开学。等到开学后,老师和学生们发现我失踪了,他们会认为我干什么去了呢?他们会不会想到,我已经是八路军战士啦?”
  
  按着事先的策划,他们绝对不能投宿农舍。如果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自己,就会引起敌人的警觉,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会化为泡影。因此,他们就住在关家的窝棚里。因人多屋小,装不下,他们就轮流在屋里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宏亮、袁山领着陈玉虎、于清和赵国臣一行人就悄悄地潜伏在警察分驻所南面的山上,开始对敌人进行细致地观察。天亮了,警察所和村公所的全貌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宏亮就将警察所和村公所的情况一一地将给他们听。
  那警察所和村公所是紧挨着的两个院子,警所在东,村所在西,中间有门相通。在警所的院里,有五间正房及三间班房,那正房是坐北朝南,分别是所长办公室、警员办公室、武器储藏室、宿舍;三间班房是小南房,里面有明柁,是用来吊人的;还有大板凳、铜壶、皮鞭等一些刑具,那板凳和铜壶是用来灌辣椒水的。炮楼突兀在警所的院子外,出入炮楼的门却在院子里。炮楼的周围有铁丝网。
  村所是个四合院,也有五间正房,是办公室和宿舍;东边靠着警所是五间小东厢房,其中三间用于伙房和餐厅,两间用作小库房,是用来存大烟干儿的;每年收缴上来的大烟干儿都先存放在这里,再用汽车运回县鸦片组合公司;村所的西边是三个大粮仓和牲口棚,每年收缴上来的粮食也先存放在这里,再运到县里;牲口棚里拴着马,那是警长等人的坐骑。南房五间,中间的一间当作门洞,两边的存放一些杂物。
  
  首先起床的是警察,他们在院子里做徒手操,练练拳脚。袁山和陈玉虎都注意到了,警察并没有随身带枪,而是把枪留在炮楼里;渐渐地,村所那边也有人起来了。与警察相比,他们显得很悠闲,有的在院子里转悠,有的到院外溜达。
  吃早饭时,有九个警察进了村所。原来警察和村公所的人员是的在一起用餐。袁山注意到:他们还是没有随身带枪,炮楼里只留下一个警察值勤。这一切说明:敌人的防守十分松懈。
  
  (二)
  伏击警察
  
  游击队组建两支侦查小组,不分白天黑夜轮流对卜克川警察分驻所进行监视。三天后,上午,一辆汽车拉着一伙人进了村公所。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游击队无需侦查,因为杨宏亮对这一切太熟悉了。他立马断定:这些人是县烟政科、鸦片组合公司、兴农合作社的人员,他们组成工作组,是来协同警察催缴大烟干儿的。这引起了大家一阵兴奋。
  下午,有两名警察骑着马出了警所,一名往西,一名往东。宏亮胸有成竹地说:“这两个家伙是送告示的。往西去的是往一甲、二甲、三甲、四甲那儿送;往东去的是往五甲、六甲、七甲、八甲那儿送。他们把告示交给甲长,甲长今天下午就在本甲张贴,告诉老百姓该交烟干儿啦。明天,就有老百姓去村公所交烟干儿。”
  当然也有杨宏亮不知道的情况,需要搞清楚,袁山就派关仕云、杨宏亮和李连田在夜里下山侦查。仕云头前带路,他们先翻过一道山,然后走很长一段山脊小路,进入大西沟村的北山,下了山,进了一个小村子,仕云的家就在这里。在日本人的残暴统治下,绝大多数中国人连养活人都非常非常困难了,更甭说养活狗了,所以,村子里一片安静。
  仕云引杨宏亮和李连田来到自己的家院子外。他家临街,临街处是一排门房,门房的外墙又是院墙,墙面很平,又有房檐罩着,雨淋不到。所以每年,甲长马山都把告示贴在关家的院墙上。其实马山这样做有羞辱关家的意思。就等于向关德才宣告:六甲甲长马山来贴告示啦!今年,马山果然又把告示贴在这里。
  这里就是仕云一行三人下山的目的地,贴在关家院墙上的“告示”就是他们侦查的目标,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来看告示的。
  仕云把脸贴在告示上,因为有些阴天,还是看不清字迹。李连田就划着一根火柴,借着光亮三个人就迅速寻找那个关键信息。啊!找到了。在告示的末尾两行清楚地写着:截止日期农历六月十九。就是说,烟农必须在农历六月十九之前,完成上交任务。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这个信息对于游击队有什么意义?这个信息对游击队来说至关重要。通过这个信息,游击队就知道:农历六月十九之前,警察不会出动。农历六月二十,警察一定会出动,去捉拿那些交不起烟干儿的烟农。因此,游击队就把行动日就定在了农历六月二十。
  杨宏亮见顺利完成任务,高兴地拍了一下仕云的肩膀,开玩笑说:“要不,进屋看看呀!”仕云想:“家人万万也不会想到,自己此时正站在自家的院子外。”李连田则小声说:“撤!”三个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尽管饥寒交迫,饿殍遍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中国人还是顺从了统治者的意志,竭尽全力来满足他们的欲望。开秤的第一天,就有很多老百姓到村公所交齐大烟干儿。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村、甲长或警察的家属。因为上级号召他们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嘛。而且,先交有奖,如果他们保质保量完成了任务的,还能获得一件黄呢子大衣的奖励;至于那些穷鬼,即使先交也未必能获得奖励,不遭受克扣就已经不错了。
  开秤第二天、三天,大部分烟农都来了。他们在村公所的院子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紧张地等待着轮到自己。那些遭受克扣的烟农,有的跪在地上哀求老总们高抬贵手;有的四处托人说情,但他们往往会遭到警察们的一顿毒打。
  
  六月二十,这个日子终于到来了。天公作美,没有下雨。半夜时分,游击队的战士们就开始吃饭。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每个人都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像个妖怪似的显得阴森可怕;只有偶尔的小声的说话声,才能感觉到对方是人而不是妖怪。饭后每人又分得一些干粮和一块肉干作为午饭,免得到了关键时刻都没了力气。
  按着事先部署,他们分为两个小组,第一组,是突击队,共十五人,他们全部是富有战斗经验的干练之人。每人都各具特色,有的凶,有的狠,有的枪法好,有的力气大,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八路军方面,有袁山、施成方、侯延铎、李连田。保安军方面,有于清、赵国臣等,他们每人都配备最好的武器,袁山和于清为正副组长。第二组九人,有陈玉虎、陈子珍、杨宏亮、关仕云等,他们负责监视、联络等工作。
  天亮了,两组战士都按时到达了指定位置,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不出所料,警察果然出动了。共八人,其中五名是警察,三人是县烟政科人员。这个人数和宏亮估计的完全一致。警察的任务是抓人,烟政科人员的任务主要是核实。因为各甲上报了一些绝户,这些人家去年还上交烟干儿哩,今年却因家破人亡,分毫没交。烟政科人员就是去核实这些情况是否属实,免得让甲长们占了便宜。
  
  天啊!多么漫长的等待呀!望眼欲穿的时刻终于出现了,突击组的全体人员长舒了一口气。警察们往西去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二、三、四甲。于是,突击队员便沿着小路快速行进。路上也没有碰到老百姓。因为老百姓都知道,这一天,警察要出动。那警察是什么?警察就是“净街虎”,他们以打人为娱乐,万一倒霉碰到了警察,挨一顿打骂那时必然的。所以,老百姓都在家里待着。
  却说一组的战士来到一条小山沟处,沟的两侧是大片的玉米地,这就是袁山他们事先选好的伏击地点;一部分人员就埋伏在庄稼地里,另一部分人员则扮装成交烟干儿的农民守候在路旁,等待着警察们的到来。
  
  此时的天气一点儿都不热,警察们很悠闲地走在路上。他们骂骂咧咧、大声小嚷地说着猥亵的笑话,逍遥而又快乐,似乎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的存在,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自己就好比是卜克川的王侯将相,牛气冲天,八面威风。一句话,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约摸走了半个钟头,警察们来到一个山嘴儿处,转过湾儿,迎面突然走来了六个穿着破烂的人。只见他们头发和胡子都很长,脏兮兮的脸似乎很久没有洗了,有一个一瘸一拐的是个残疾人。看着他们手里提着的口袋,应该是交大烟干儿的。为首的警察傲慢而又阴阳怪气地骂道:“X他妈的!这些倒霉的穷鬼,X他妈的!你们昨天交就不行嘛!非得让老子费事。”说着上前就打。把为首的那个倒霉鬼打到在地上,又踹了几脚。这时,另外几个警察也上来打人,问:“你们是哪的?”
  这几位屁民们见到了威风凛凛的警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大气都不敢喘了,垂手侍立。为首那位警察老兄又骂一句:“X你妈的!问你们话呐!你们倒是说话呀!你们是哪的?”说着,上前就用枪托打人。
  没想到那位屁民的身手却异常敏捷,一闪就躲过了。然后左手一个锁喉就将这位老兄制伏了;同时右手掏出了短枪抵在他的腰上,笑嘻嘻地,同时又是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我们是——我们是八路军。”
  “什么?八路军?什么是八路军?”其余那几位警察瓷在了那里。大概是在思考八路军是怎么回事。“噢——对了,警长训话时常常提到八路军。说皇军在扫荡时,打死了多少多少八路军。怎么一紧张竟把这个茬儿忘了。”他们终于想起了八路军是怎么回事。原来,眼前这几位邋里邋遢的屁民竟然是八路军。“快抄家伙!”可是晚了,早已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们的脸上。那三个烟政科人员见势不妙,转身要跑,然而,从庄稼地又窜出几个八路,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拿下。这些在平时只会作威作福的警察,同久经沙场的战士们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在平时,警察们总觉得八路军是遥远的事情,或是神话里的人物,没想到今天八路军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有两个想仔细看看八路军长得什么样,结果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两脚,差点儿被踹趴下。
  “走!”
  这几个警察在突击组员的押解下,晕头晕脑地向沟里走去。多么巨大的变化呀!刚才还觉得自己是王侯将相,可是就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以后,却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妈呀!从天堂直跌地狱。
  他们沿着沟底他们来到一个隐蔽处,突击组员们让他们停下,这八个狗子就一字排开面壁站好。其中一个回头看了一眼,大概想弄明白八路们要怎样收拾他们,结果立即就找来一顿暴打。
  “我让你看,我让你看,让你看个够!”突击组员们一边打一边揶揄他,打得他不住地求饶,其它的则吓得屁滚尿流。
  接下来是进行单独审讯。这下子可把这几个小子吓坏了,以为是要处决他们。每带走一个,就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审讯结果与了解的情况基本一致。
  接下来就是八路军的人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说:“咱们是中国人,不能给日本人卖命,不能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不能欺压中国人等等。”又说,“现在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要如何如何地做。”八路军的人给警察做思想工作,保安军的人却一味的威胁恐吓,说:“要是不老老实实地按老子说的去做,就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要你们的命等等。”这几个狗子磕头如捣蒜,保证按八路的要求去做。在审讯警察的同时,袁山派出一人向二组报告,说:“已经得手了。”
  
  (三)
  拿下警所
  
  晚饭时分,一队警察押着九个村民缓缓地向警察分驻所走去。在抓劳工和催缴大烟干儿时,这是常见的现象。那九个倒霉的村民都用绳子拴着,穿着破烂的衣裤,肮脏的头发凌乱不堪,脏兮兮的脸上似乎还有血迹,那几个警察不停地骂骂咧咧。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与平时不一样。那几个警察的胳膊好像不灵活。事实的确如此,原来那几个警察的胳膊用绳子捆着呐。突击队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他们把警察的衣袖和侧身扎个窟窿,用细绳子捆住一支胳膊,将绳子穿过窟窿,从衣服里再捆住另一支胳膊。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但警察的胳膊,只是肘部以下能动,却抬不起来。
  他们来到了警所的院外,在炮楼上值勤的一个警察高兴地说:“哈——今天没少抓呀!闹来九个。”然后对着炮楼里面喊,“嗨——小朱子,去给他们开门。”
  那小朱子在炮楼里面答应着,声音像被压缩了一样又闷又小:“他们回来啦,我这就去。”
  那个姓朱的警察哼着小曲儿出了炮楼,绕过刑讯室,来到警所的院门,开了门,对着门外的警察就说:“哈——抓来九个!今天你们功劳不小呀!”
  有两个倒霉的村民进了院,其余的则站在院外不动。朱警察揶揄说:“进来吧!你们这些倒霉鬼,我们恭候你们多时啦!”就在他说话的当儿,那两个“倒霉鬼”已经绕道他的身后,一下子就用绳子撸在他的脖子上。原来,这两个“倒霉鬼”没捆着。朱警察挣扎着,另一个村民见此则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这小子就不动了,尸体被仍在了刑讯室的墙角。
  由于刑讯室挡住视线,炮楼上的警察什么也看见。这时,其余的“倒霉鬼”在警察的“押解”下进了院,几个警察大声呵斥着:“进去!进去!”他们似乎是要把这些被“倒霉鬼”赶进了刑讯室。另一个警察则对着炮楼喊:“咳!马子,你还没吃饭吧?你下来去吃饭吧!我替你执勤。”
  马子问:“你们吃了吗?”
  “我们吃了。在老姜(三甲甲长姜玉海)那儿吃的。”
  “好——嘞。”炮楼上的那个警察说着就把身子缩回到炮楼里。
  对付朱警察是保安军的兄弟于清和赵国臣干的。现在轮到袁山和侯延铎了。还没等炮楼上的那个警察下到底层,袁山和侯延铎就迅速地埋伏在炮楼门的两侧,那小子刚一探头,就有一只枪口抵在他的脸上,吓得他张大嘴巴。袁山顺势将枪口塞进他的嘴里,心想:“留着这些害人的魔鬼有什么用”。“啪”就是一枪,那小子一仰头就躺在炮楼里面。袁山的枪经过消音处理,又在嘴子,所以声音并不大。
  处置完这两名警察,突击组员们将所有的警察都赶进刑讯室里,重新捆绑,留下一人看守。施成方则将其中一名与他身量相当的警察衣服里面的绳子割断,扒下他的警服穿上,然后上了炮楼假充执勤人员,并向二组人员发出“成功”的信号。其实,即使他不发信号,二组也已经知道成功了。这时,一组的其他队员也赶到了。
  
  警察所和村公所有一道墙相隔,墙上有门,使两所相同。袁山见一组的其他人员赶到后,就端着枪进村所。其他人则紧随其后,猫着腰快速却又悄无声息地向村所的餐厅靠近。到了第一个小餐厅,袁山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示意继续前进,自己小心地推开木门。
  一张小圆桌上放着几盘炒菜和一个酒壶,两个日本人正在吃饭。一抬头看见袁山端着枪进来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袁山的枪响了,两个日本人应声栽倒在地上。
  大餐厅的全是中国人,坐满了一大桌,虽然他们吃的是大锅菜,但也有酒有肉。这些日子,他们很辛苦,和穷鬼们打交道就是烦。终于可以放松了,痛痛快快地享受享受。可是不如意是,由于有日本人的监督,每个人都不敢懈怠。这些日子警察们的枪总是随身携带,每次吃饭武器就放在一旁。所有的人都不敢喝得大醉,吃饭时更不敢喧哗,生怕引起日本人不高兴。
  两个日本都已经死了,隔壁的警察们竟没注意到,还兴致勃勃地吃呐喝呐。门被“哐”地撞开了,接着就是一片“不许动”的吼声,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妈呀!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吓坏了。有的瘫坐在地上,有的被食物噎住了,张大嘴巴瓷在那里。几个突击组员恶狠狠地冲进屋里,迅速缴了他们的武器,然后像赶牲口一样把他们赶了出来。
  刑讯室里的那几个狗子也被押来了,所有的俘虏都背过身去排成一排跪在村公所地上,惶恐万分等待着处置。袁山按着事先的筛选喊出一批罪大恶极人的名字来,第一个被喊出来的就是所长曹忠,还有宋善仁,一个鬼点子很多很会整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叫刘长林的警察,最后又把县鸦片组合公司的四个人全都提出来。遗憾的是,宋善仁那天身体不舒服,回了城子,躲过了一劫。这些人被拉到村所的大门口,随着“啪啪啪”的一顿枪响,全都见阎王去了。
  二组的人员也赶到了。袁山见有三个蒙面的战士,虽然蒙着面,但还是能看出是杨宏亮、关仕云和杜勤。原来,二组人员进入指定位置后,陈玉虎就问:“你们怎么不蒙面?”陈子珍一下就明白了。“像宏亮、仕云、杜勤他们,都是本地人,只要一露面,就会有人认出他们。他们跑了,家属可就遭殃了,所以应该蒙上面。”他想:“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又一想:“土匪们经常打家劫舍,对于这些事当然在行。”于是,他就让小哥三儿整面具,因事先没准备,他们只好把自己的衣服割下一块,割三个窟窿,用布条捆在脸上权当蒙面了。
  袁山命二组人员看押剩下的俘虏,一组人员马上吃饭。话音刚落,一组战士们一窝蜂似的冲进餐厅,好家伙这个吃。袁山担心一组人员将食物全部吃光,就留出一些给二组。
  战士们吃完了饭,按着分工,有的冲进了小库房,将上好的大烟干儿装进了口袋,搬出来放在地上;有的拾掇出一大堆衣服鞋帽及行李;有的将仓库里的大米扛出来好多袋子;有两个战士砸开了日本人所在屋子里的厨子,搜出好几捆老头票。
  武器弹药必须全部带走,这是必须的,其实是衣服鞋帽及行李,因敌人封锁,这些东西太难搞了,尤其是鞋子。有几个保安军的兄弟甚至将那几个俘虏的衣服和鞋子扒了下来,也要带走,搞得那几个俘虏赤身裸体甚是滑稽;接下来就是路上吃的食物,最后就是那些上好大烟干儿。还好,除了自带四匹马以外,马棚里还有三匹,有这七匹马很大的问题。马棚里还有四只羊,这是警察们给自己准备的,战士哪能不要呐,路上正好解馋,杀了,全部带走。
  那么多上好的大烟干儿却带不走,战士们心疼得要命,但也没办法。袁山对俘虏进行了思想教育:要他们不要给鬼子干事儿,不要欺压中国人,否则就是那些人(被枪毙)的下场。说完后,放火烧了村所和警所,带着东西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
  三七分红
  
  关于如何分配战利品,保安军的中有几个战士叫嚷着要三七开。说他们人多枪多,出力也多,必须要七成。陈玉虎把他们骂了,并向袁山、陈子珍道歉。说自己带兵无方,管教不严。袁山、陈子珍坚定地回应说:必须三七开,己方只要三成。这样双方皆大欢喜。八路军分到四支大枪、一支短枪、一匹马及若干其它物品,有了这些东西,就吃穿不愁了。
  回到驻地后,八路军和保安军就分开了。陈子珍、袁山和陈玉虎都认为:总在一起不香甜,日子久了会起矛盾,不如现在就分开。陈玉虎将砬蛋沟交给了八路军作为基地,自己带着弟兄们去别地基地。因为像砬蛋沟这样的堡垒村他手上还有数个。
  渐渐地,八路军和各家各户都混熟了。他们慷慨地用大烟干儿、钞票从村民的手里买到粮食,还能住在农户的家里。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又在山里秘密建了两个营地,大多时候,总是呆在营地里。
  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军事训练。袁山是个很好的教官,他教陈子珍他们如何使用武器,介绍作战经验,讲述自己的作战经历;为了让武器发挥最大的效用,四支大枪全部归袁山等有经验的人使用,那支短枪给了陈子珍。而宏亮、仕云和杜勤手里一样家伙也没有,一个个急得是抓耳挠腮。
  保安军和八路军经常往来,就像串亲戚似的。两家成员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彼此之间都兄弟相称。
  一天,保安军方面的于清来了,说有重要军情要同八路军商量。战士们都明白:所谓的重要军情就是大吃大喝一顿,沟通一下感情而已。战士听了,无不欢欣快乐。
  第二天天还没亮,八路军战士随于清出发了。此时已是寒冬时节,凛冽的北风吹得树林呜呜作响,地上的积雪有一尺多厚,走在上面十分吃力,及至天黑,他们才到达保安军的营地。陈玉虎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最为难得的是:还有酒。他们尽情吃喝,一醉方休。
  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袁山等就被叫起来吃饭。营地的生活是和常人的生活相反的,白天不能生火做饭,免得被日本人或讨伐队发现,生火做饭必须夜里。吃完饭后,在陈玉虎的陪同下,袁山等出屋转了转。
  这是保安军的另外一个营地。房子建在山的阳坡,十分低矮,出出进进必须猫着腰,房子周围的植被保护的很好,树木将房子掩盖的严严实实,从远处很难被发现。在房子对面的不远处,有一汪泉水,泉水汩汩地流淌,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也不冻结。在房子背面的高山顶上,设了一个监视哨所,观察着后面的情况;在房子前面的山顶上,也设有一个监视哨,观察着来自前面的情况。袁山他们转一圈后,对陈玉虎伸出了大拇指,表示钦佩。
  他们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寻找机会再干他一票。袁山说:“我们几个早就商量了。等明年开春儿,咱们还到我们那疙瘩(卜克川)去,日本人在那儿开了金矿,还开了很多萤石矿、铁矿,咱们到那里碰碰运气。”一听说金矿,大家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议论一通,好像那黄灿灿的金子正等他们去拿。
  陈玉虎又留袁山他们住了一宿,叙一叙兄弟情谊,临走时送给他们几只山兔和一只狍子。
  过年时,陈玉虎又把袁山他们请过去聚一聚,这次保安军又换了营地。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