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拜年

　　铁蛋跟秀芳俩人是晚上十点多回的化肥厂，铁蛋要上大夜班，大年初一秀芳还要上白班。
　　大年初一一早，张兰妮早早起床给孩子们下水饺吃，然后看着崔桂琴的三个孩子穿上新衣裳；自己的三个孩子穿上了洗干净的衣服。孩子们吃过饺子后，又都跑到外面放鞭炮，跑着疯玩去了。
　　张兰妮跟娘吃过饺子后，就赶紧去徐慧家去拜年：“徐老师过年好啊？”
　　徐慧正在忙着下水饺给孩子们吃，见张兰妮来家拜年，忙歉意地说：“我们该先去给你和俺大娘拜年啊！”
　　“良佩战备值班还没下班啊？”
　　“是啊，我这不想着等他回来，去给你跟大娘拜年呢，你倒先来拜年啦。坐吧嫂子，卫华，卫国，卫民快出来给你张阿姨拜年。”
　　“阿姨过年好……”三个孩子分别从小屋出来给她拜年。
　　“好啊，孩子们。”
　　“嫂子你吃糖啊。”
　　“俺不吃那甜东西，倒牙。忙你的吧，我一会就上班去了，跟良佩说一声，祝他新年快乐！我走了，你别送了，下你饺子去吧。晚上我再过来玩。”
　　“你慢走啊嫂子，我不送了。”
　　“下你饺子吧，别沸了锅。”
　　“卫华，送你张阿姨。”
　　张兰妮回头爱抚地摸了把送她出门的卫华的一头秀发说：“没事到俺家找你妹妹玩去？”
　　卫华笑笑，未置可否。
　　张兰妮刚进家门，湘秀莲就带着三个孩子来家里拜年：“大娘，嫂子过年好。”
　　“闺女，你们一家也好啊！”大娘握着湘秀莲的手，亲昵地说。
　　“姥姥，阿姨过年好。”腼腆的邱莉说，妹妹邱萍和弟弟邱军也跟着问好。
　　张兰妮忙端出一盘糖块来让三个孩子吃。
　　“阿姨，我俊山，俊水哥哥呢？”邱军问张兰妮。
　　“跟你庆国，庆华哥哥出去放鞭炮去了。”张兰妮说。
　　“妈妈，我也想去看看哥哥们放鞭炮去。”邱军对妈妈说。
　　“让你姐姐们领着你去吧。”湘秀莲说，“邱莉，你领着妹妹和弟弟去玩吧。”
　　于是，邱莉就领着妹妹和弟弟出去玩了。
　　张兰妮跟湘秀莲一块到平时不错的家属家里去拜年后，然后俩人去上班。在班上，点完名后，张兰妮对全体家属工们说：“姐妹们，今天是大年初一，春节头一天，我在这里给大家拜年啦。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加把劲，把我们作坊的各项工作做好，更好地为部队官兵和家属们服务。”
　　然后，大家相互问候后，开始忙碌了起来。
　　初一晚上，在张良佩的提意下，两家人和崔桂琴的三个孩子在他家吃了顿春节团圆饭。饭后，徐慧拿出一大盘香蕉来分给孩子们吃。这是春节前，团里发给空勤人员的水果。
　　第一次见香蕉和吃香蕉的孩子们高兴的手舞足蹈，俊红拿着香蕉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张良佩马上笑着纠正道：“红儿，香蕉要剥了皮吃。”
　　俊红这才知道香蕉剥了皮才能吃，忙把香蕉剥了皮吃起来。
　　吃着香蕉的俊水就笑话妹妹：“你真笨，连香蕉都不会吃。”
　　“你才笨呢。”俊红剥开香蕉咬了一口，不满地对哥哥说。
　　吃完香蕉，俊水招呼着庆国，庆华，卫国，卫民跑到外面放鞭炮去了。
　　俊红笑着问卫华：“姐姐，你咋不去家里找我玩啦？”
　　“我不去你家啦，你来我家找我玩吧。”卫华说，看了吃香蕉的俊山一眼，俊山友好地冲她笑笑，卫华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领着俊红和庆红进小屋玩去了。
　　这一幕被张兰妮看到了，忙给儿子使个眼色，俊山心领神会，起身进了小屋，对妹妹和庆红说：“我要跟卫华姐姐谈谈班里的工作，你俩出去一下好吗？”
　　“好吧，你们谈吧。”俊红看了哥哥和卫华姐姐一眼，跟庆红开门出去了。
　　“卫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俊山笑着问道。
　　“哼……”卫华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扭过脸去不理他。
　　“卫华，其实我严格要求你，都是为了你好。”俊山平静地说。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卫华生硬地回了一句，背着他坐到了床上。
　　“咱两家关系这么好，所以，我觉得应该这样做。”
　　“俊山，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那天下雪，晚去的同学有好几个，你不去说他们，偏来说我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光说你自己啦？晚去的同学，我都分别找他们谈心了，希望他们以后多关心班集体，他们也都虚心接受了我的批评。”
　　“这我可不知道，我以为你光跟我过不去呢……那我错了……”性格开朗的卫华的口气缓和了，回脸看了俊山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知错改了就好。”俊山欣慰地说。
　　“这件事，我爸妈都批评我了，但是，我一直以为你故意跟我过不去呢。”卫华释然地说。
　　“卫华，我时常想起咱俩小时候在一起过家家的情景。”俊山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你给我炒菜吃，我故意说不好吃，你就马上翻脸把过家家用的小锅和小炒勺扔到了一边。”
　　“我从小就是这样性格，直来直去，一直没改。”卫华笑着点点头。
　　“卫华，跟你俊山哥哥好好谈谈，别再生你俊山哥哥的气啦。”这时候，徐慧推门进来，对女儿说。
　　“妈妈，我们和好啦。”卫华站起身来笑着说。
　　“是吗？那就好。”徐慧惊喜看了一眼也站起身来的俊山，然后对女儿说，“以后改改你的犟脾气，多跟你俊山哥哥学习学习。”
　　“阿姨，我们互相学习。”俊山说，“阿姨，我回家了。卫华，晚上没事到我家找俊红玩去吧。”
　　“行啊。”卫华点点头。
　　俊山和妈妈，姥娘，妹妹，庆红回了自己家。俊山要出去放自己的鞭炮，可是拉开放鞭炮的抽屉后，却发现自己分到的那一挂鞭炮不见了：“妈妈，我的鞭炮呢？”
　　“我没见啊，你不是搁在抽屉了啦。”张兰妮对儿子说。
　　“是啊，抽屉里没有啦。”俊山沮丧地说，“妹妹，你看见我的鞭炮没有？”
　　“我没看见啊。”
　　“俊水去哪啦。”
　　“俊水哥哥不是跟庆国哥哥和卫国哥哥他们到广场上放鞭炮去了。”
　　“肯定是俊水偷了我的鞭炮，我找他去。”俊山生气地说，开门要走。
　　“俊山你别去了，你大了就别跟弟弟一般见识啦，让他放去吧。”张兰妮忙对儿子说。
　　“是啊山儿，你就让着弟弟些吧，水儿小，正贪玩的时候，愿意放鞭炮就让他放去吧。”姥娘对俊山说。
　　俊山看了妈和姥娘一眼，点点头，回屋看书去了。
　　初二晚上，潘干事来到了家里：“大娘，嫂子，过年好！我给你们拜年来啦！”
　　“你自己回来的？孔令霞没跟你一块回来？”张兰妮笑着问。
　　“令霞就不回来了，她要上课，很忙。”潘干事说。
　　“那件棉坎肩不知俺闺女穿着合身不？”姜山菊笑着问道。
　　“大娘，令霞说太合身了，也太暖和啦。她说在绒衣外面再套上您给做的棉坎肩，连棉袄都不用穿啦，令霞让我谢谢您。”
　　“谢我干啥？我就怕穿着不合身。”姜山菊笑着摆手说，“你爷跟你娘都好吧？”
　　“我岳父跟我岳母他们都挺好的，他们让我替他们向您老问好。”
　　“谢谢孔连长和他家属。”
　　“娘，你怎么改不了嘴啦？还孔连长，孔连长地叫？人家现在是孔司令啦。”张兰妮笑着给娘纠正道。
　　“我叫习惯啦，感觉叫孔连长亲切，叫孔司令不顺口。”姜山菊笑着说。
　　“嫂子，喊什么都行啊！我岳父是个很随和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他。”潘干事说。
　　“是啊闺女，人家孔连长当了这么大的官啦，一点没变，一直保持着当八路军时候的朴素作风。”姜山菊说。
　　“老乡啊，你不是说要调动，调哪去啦？”张兰妮迫不及待地问，“我估摸着你不是调到青岛的大机关去，就是调到北京这样的大机关去。是不是？”
　　“我可能调不到这样的大机关去，要到基层连队去锻炼。”潘干事笑着说。
　　“你就骗你嫂子吧。”张兰妮嗔怪地说，“你有这样当大官的老丈人，还能让你下层连队去锻炼？谁信啊？”
　　“嫂子，说句实话，我一直以为岳父能给我调动个好单位，包括令霞和我岳母都这样认为，可是岳父却让我到最基层的连队去锻炼……”潘干事笑了笑，脸上掠过了一丝无奈。
　　“侄儿，你们还年轻，到基层连队去锻炼锻炼也不错啊！”姜山菊安慰说。
　　“是啊大娘，后来我也想明白啦，趁年轻，先到基层连队锻炼几年再说吧。可是，令霞和她妈妈就扭不过这个弯来，她们都希望把我调到北京的大机关，跟令霞就能在一起，不至于两地分居。”潘干事说。
　　这时候，徐慧来正好家里玩。
　　“嫂子，我准备待会就到你家去拜年呢，你这就来了。”潘干事忙站起身来笑着对徐慧说。
　　“不用啊，见了面就算拜年啦。你岳父岳母和大姨姐他们都好吧？”徐慧笑着说。
　　“他们都挺好的，令红姐姐让我向你全家问好。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北京过年啦。”潘干事说，“俺姐夫和孩子们都好吧？”
　　“都好，你姐夫初一就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又去战备值班啦，，他们飞行员越到春节就越忙。听说你要调动工作了，是青岛基地还是北京的海军机关？”徐慧笑着说。
　　“嫂子。我调不到机关去，刚才还跟我张嫂子说呢，我要下基层连队锻炼。”胖干事笑笑说。
　　“不可能吧……”徐慧怀疑地看着潘干事。
　　“这是真的，我已经接到调令啦，这几天办理一下交接手续后，就到新单位去报到啦。”胖干事郑重地说。
　　“老乡啊，说半天啦，你到底调啥单位去了？”张兰妮着急地问。
　　“过几天你们就知道啦。”潘干事笑笑说。
　　“你还保密啊？”徐慧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