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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土匪一打宋家城

作品名称:地呀不要遮盖我的血      作者:岁月无言      发布时间:2020-12-04 14:34:34      字数:6830

  (一)
  宋老五的发家史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这本应是帝王将相们需要谨记、思索的至理名言,如今却成了大东家宋善仁的口头禅。
  在中国,尽管打天下十分凶险、艰难,可打得天下坐上龙庭的英雄豪杰,不乏其人;然而,能守得住天下的却亘古未见。中国的近邻日本,同样的黄皮肤人种,同源的文化,皇权却是万世一系,创造出这种神奇政治形态的日本的王侯将相们,一定具有超凡的本领。可见,中国的帝王将相们同日本相比,只会耍些小聪明,缺少的是大智慧,这也应了“肉食者鄙,未能远谋”那句中国古话。
  与帝王们的“天下”相比,宋善仁的“天下”可就小多了,不过是数条山川而已。然而,宋善仁仍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那几条山川曾经属于大清帝国的皇家猎苑——木兰围场。公元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乾隆在《过卜克岭行围即景》中写道,“本是贤王游牧地,非牟农父力耕田。却因流寓增于昔,私恳翻多占界边”。意思是说,这里本来是贤王游猎的地方,并非农民耕种的农田,但因移民增多开垦拓荒,已侵占了围场边界,(应以抑制)。可见,乾隆时期,就有民人垦荒,侵占围场的现象。
  大清中晚期,国力开始衰弱,且四面楚歌;大清的皇帝们再也没有心思去“木兰围场”游山玩水了,于是就停止了“秋狝大典之礼”。1832年(道光十二年)清廷开始裁撤各地看守围场的官兵。于是,大量的移民便偷偷地进入围场垦荒。宋善仁的曾祖正是这个时候携妻带子从河南逃荒,冒险进入围场拓荒的。
  却说宋善仁的曾祖,长有两样不同寻常的器官:一张巧嘴和一双巧手。那张巧嘴能说会道,极会钻营;那双巧手能炒得一手好菜。虽说清廷开始裁撤各地看守围场的官兵,但还留有一部分。这些八旗子弟,每日吃酒赌博,花天酒地。宋善仁的祖父很快就和他们混得火热,把那群纨绔的公子哥儿伺候得舒舒服服。为了回报宋家的热情,清廷官兵们对宋家的越界垦荒也就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1863年(同治二年),清廷依据“垦围以济兵食”,开始放垦围场。当时的宋家因贩运青盐,已小有积蓄。宋善仁的曾祖抓住机会,拼尽全力在卜克川购得十顷土地。考虑到宋善仁曾祖多年的悉心伺候,那伙驻守围场的八旗官兵们又给他报请了一个“八旗兵”的待遇,即可以分得一块120亩的“兵丁份地”。所有这些土地成了宋家多年辛苦赚来的第一桶金。
  大多数贫困的拓荒者,都在小山沟里垦荒,见清廷的放地官员一来,不是东躲就是西藏,等清官走了以后,再回去耕种自己那块地。这样既不用花买地的钱,又不用年年上交赋税,似乎占了便宜。宋善仁的祖父可不这样做,他是主动找到放地官员在大川买地,等政府发了地契之后,就名正言顺地大干一场。他们名义上买了十顷,实际上开垦了五十顷不止。
  等到宋善仁当家管事,清廷已将围场的土地差不多卖光了。此时的宋家早已今昔非比,不但财大气粗,而且还与清廷的放地官员打得火热。宋善仁更是集他曾祖、祖父的精明强干、冒险精神于一身,而且还学会了许多巧取豪夺的手段。他抓住了清廷最后一次放地的机会,一下子就买下了两道川——燕格柏、大碾子沟;加之先人以前购买的三道川——卜克川、玉泰丰、玉泰祥,宋家已是拥有五道山川的大财主了。因此人们送给宋善仁一个外号——宋老五。
  正当宋家的“天下”如日中天之时,大清的“天下”可日暮途穷了。随着清王朝的垮台,中国社会周期性的社会动荡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轮回。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多事之秋,宋善仁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守天下”的艰难。这种艰难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内部,他总担心他的儿孙们不思进取,早晚会葬送他的家业。因此他整日念叨“守天下难”,以达到警醒儿孙们的目的;二是外部的,他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仇恨、饥饿、贪婪的眼睛在觊觎着他的家产。可是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及其官军保护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拼全力自保以外,别无他法。他购买了武器,组建了护院家丁,在气派的院落四周修筑了城墙,将院子包裹起来,在城的四角建起了炮楼,同时又对各个院落进行了防御性改造。一句话,那象征着吉祥富贵的深宅大院,已被他改造成了一座杀气腾腾的战斗堡垒。
  尽管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守天下上,可无论怎样做,就是没有安全感,还是整天忧心忡忡地念叨“守天下难”。
  (二)
  土匪现身
  当年,乾隆爷曾经多次路过的卜克川,如今已经看不到纯自然的迤逦风光了,人类的影响使其丧失了原生态的本色。卜克岭上,乾隆爷所作的诗的碑刻,还孤独地立在那里,无能为力地注视着这个曾经有着无限风光的皇家苑囿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宋家成了卜克川的头号主人,拥有七成多的地土;其余的还有关家、姜家、杨家,及几十户小农。他们把卜克川瓜分了,就像当时的世界列强把地球瓜分了一样。他们相互勾结,又彼此斗争,但谁都不能撼动宋家的霸主地位。自清廷倒台以来,宋善仁在这一地区就扮演着警察、法官、武装部队总司令、地方行政长官的角色。
  然而,世道一天比一天混乱,一拨又一拨饥饿的流民,拖家带口地来到这里讨生活。他们要么跪在宋家大门口乞求施舍,要么在他宋家的势力范围内偷偷地垦荒,要么就赖着要做他宋家的长工。虽说宋善仁是这里的土皇帝,一跺脚大地都颤,可却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对付这些流民。最后,他下决心采用了一个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来到他那里的流民全部驱逐出他的势力范围。
  眼下宋家的小天下还算太平,那些饿极了的流民总是要干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来填饱肚子。时常有小股的贼寇在月黑风高之夜打家劫舍,抢些粮食或牲畜,这些都是正常的。大清帝国的天下还有人造反呢,何况他宋家的天下呢?可越来越多的饥民却让宋善仁感到惴惴不安。因为那些走投无路的穷鬼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就铤而走险落草为寇,形成小股贼寇,小股贼寇又会集聚成大股土匪。到那时,他宋家一定会成了人家劫掠的目标的。眼下,就已有几股土匪兴风作浪了,像张二扁担、林家廷、白三阎王、黄霸天等。所以他悲哀地认定:他们宋家小天下的宁静,迟早有一天要被打破了。
  一天,一个恐怖的消息让宋家的老少爷们感到了对手的凶险可怕:张四皇上被抢了。于是宋善仁悲哀地认定:他的冤家现身了。
  说起张四皇上,那在木兰围场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财力甚至超过了宋家。因清廷倒台后,很多太监的生活没了着落,那张四就买了两个伺候自己。在中国,只有皇上才有资格使用太监,所以人们就送给张四一个外号——张四皇上。
  这个消息让宋善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庆幸土匪们选择了张四而不是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选择他。或许是因为自己防守严密,土匪没有机会;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财力不足以吸引他们;或许张四曾经得罪过土匪的头儿……想到得罪人,宋善仁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曾经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坑害过很多很多的穷鬼,他总觉得那些穷鬼们迟早有一天会来和他算总账的。
  以张四皇上的实力,小股的土匪是奈何不了他的。到底是哪路土匪干的?宋善仁派出很多探子打探情况,得知是张二扁担的杰作。
  说起这股土匪,人们只知道是哥俩儿拉起来的,因当初起事时使用的武器是扁担,所以人称张二扁担。大哥——人送外号大扁担;二弟——人送外号二扁担;至于他们哥俩儿的真实名字,却不甚了解。
  这伙土匪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们的深藏不露。他们的兵力、武器、老巢等情况你全然不知,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地给你致命一击。你对他们没有半点儿了解,可他却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你不可能找到打击他们消灭他们的任何办法,因为在你的面前,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对手,可你又感觉到他无时不在。一想到这些,宋善仁就觉得脑后直冒凉风,就好像他的对手就在他的身后一样。好在他宋善仁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的土城、炮楼儿、台炮、护院,也让他产生一种成竹在胸安全感。他冷冷地想:不要瞧不起我宋善仁,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宋善仁也不是吃素的!
  宋善仁下令:土城子的大门必须紧闭。夜里五道门闩要全部用上,并加上五把大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白天,大门也要随开随关,不可麻痹大意。他要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对手要怎样奈何他。可是土城子里住着那么多的人口,需要出入的自然很多,因此要做到随开随关实在是麻烦,久而久之守门的人也就懈怠了……
  (三)
  土匪攻城
  春天又一次来到了卜克川,万物生发,大地葱茏。春天本应是愉悦的日子,可宋善仁的坏脾气却没有因此好转,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坏起来。他要么骂长工们懒惰,干活敷衍;要么骂他的儿孙们只知吃喝玩乐,不思进取;要么就骂护院们武艺不精,尽是孬种……总之,在他眼里,没有一样让他顺心的事儿。
  且说这年四月十六(阴历),大管家说该种荞麦了,于是长工们就在班儿头的带领下一拨一拨地出城种地。快到了中午,送饭的也挑着担子出去了。
  宋家的五少爷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悠,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去处。他见因送饭的出城又开了大门,于是就到门洞里乘凉。那门洞里的过堂风吹得他十分惬意。
  “少东家,快进屋吧,不看让过堂风吹着(吹病的意思)。”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家丁讨好地说。
  五少爷没有理会,他觉得城子里的生活太枯燥、太痛苦了,如同坐牢一样。而他的老爹就好比是监牢的头儿,整天不让他过上开心的日子。当然了,这也不能全怪他老爹,要怪就怪那些该死的土匪,害得他不能出城。唉——这些日子耽误了他多少好事呀。
  五少爷想着这些可恨的事,不由自主地就来到了城外。
  “少东家,快进城吧,待会儿让大东家看见好骂了。”那个家丁继续劝说。
  五少爷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毫不理会。他觉得城外太好了,不但有青山绿水,而且那空气闻起来清爽怡人。在马路的对面不远处的河套上,有几株高大的柳树,还有一簇簇柳丛。五少爷想到那里走走,他想自己不远去,只是到那里转转总算可以吧。可是那个家丁却上前拉住了他,亲热地说:“少东家,快进城吧,让大东家看见又要骂了。”然后,他又向远处一指说,“你看,送饭的都回来了,快关大门了。”
  五少爷顺着家丁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送饭的回来了。心想:“今儿个送饭的这么快?”于是就站在大门口等着,打算和他们一块儿入城。可五少爷越看越觉得那伙人不是送饭的,等到了跟前定睛一看,果然不是。只见那伙人个个都灰头土脸,身上也穿得破破烂烂,分明是远道而来。有一个个子较高青年人挑着担子,那担子一边儿是锅碗之类做饭的家什,另一边蒙着一块烂布,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大概是铺盖之类。一个驼背老头儿提着一个巴斗子,一个老婆子挎着个包袱,还有一个十六七的小子拿着一根打狗棍。
  只见那个驼背的老头儿颤巍巍地迎上前来,见五少爷的穿着打扮不同凡响,就面向他可怜兮兮地说:“少东家,赏碗饭吃吧。”
  “唉吔——原来是个侉子。”五少爷粗鄙地说,“滚!说不定是个探子吧!”五少爷嘴上骂他们是探子,可心里却并没有真的把他们当探子。那年月,操着外地口音、拖家带口的逃荒人非常多,五少爷早已习以为常了,把那样的人当成探子真是抬举他们了。五少爷是想吓一吓他们,免得他们缠着自己不放。
  那老头儿挨了骂似乎有点儿泄气,迟疑着不敢再往前走。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挑担儿的已放下担子看着,似乎示意他继续努力。于是又往前上了一步,继续说:“少东家,行行好吧,赏碗饭吧,要不我们这一家老小可要饿死了!”
  “滚,再麻烦我小心我收拾你们!”
  可是那老头子一点儿也不灰心,不但不退缩反而要绕开五少爷进城。五少爷火了,上前就是一脚,没想到那老头儿灵活地闪开了。给人的感觉,他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就从干瘪的萎缩状态膨胀开来,刚才的萎靡病态也一扫而光了。只见他从巴斗子里快速地抽出一支短枪来,一抬手就把五少爷打翻在地。另外三个人也飞快地取出家伙儿:那个老太婆模样的人从包袱里取出短枪,那个挑担儿的扯掉蒙在担子上的那块破布,便露出两支长枪来,那个孩子和挑担儿的便从担子里取出了长枪。
  这枪声就是个信号,就在枪响的同时,河套的柳丛里,也冲出几个人来,个个都端着枪。对面南山的树林里、灌木丛中也冒出几十号人来。站在五少爷身后的那个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眼了,还没完全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那个老头儿放到在地。
  有个护院家丁来喊五少爷吃午饭。他以为五少爷在炮楼子里,刚要朝里面喊,突然听见五少爷在城子外面骂人,接着是两声枪响;他一惊,忙走到门洞向外一看,才知道大事不好,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杆子(土匪)来啦——杆子来啦——”
  那些在后院伙房吃饭的护院们,也听见了枪声。不过由于大门口距伙房太远,枪声不是太响;又加之人多嘈杂,都把心思都在吃饭上了,谁也没在意。而且这群手里有枪有炮的家伙早已习惯了作威作福的安逸生活,从未见过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尽管大东家一再告诫要小心谨慎,可所有的人都没放在心上,平时只是做做样子给大东家看看。很多人还以为是哪个车把式在外面抽鞭子(因为大院里的车把式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经常把皮鞭甩得啪啪地响)。这时,那个护院的狼嚎鬼叫哭爹喊娘地蹿了回来,人们被他的怪腔怪调闹得都愣住了,仔细一听才知道大事不好,立马就炸了窝。有人大喊一声:“快抄家伙!”可是坏了,好多人把枪都放在了炮楼子里。
  大炮手曹忠、二炮手高朋负责守卫前院的两个炮楼子,由于他们手下的护院把枪都放在炮楼子里,现在他们只好赤手空拳地往前院冲;三炮手马财、四炮手刘四胖子负责后院的两个炮楼子,赶忙带领弟兄们上楼取枪。
  还好,和护院们一起吃饭的宋家大少爷带着短枪,他拔出枪冲了出去。那个逃回来的护院见了站在月台上的大少爷,就一面指着大门口的方向一面惶恐地说:“杆子来了——杆子来了——”大少爷一挥短枪,说了声“跟我来”就跳下了月台,随大炮手二炮手他们冲向前院。
  此时,前院的枪声已响成了一片。
  (四)
  击退土匪
  却说宋家二少爷值了一夜的班儿,本来以前是不需要少爷们值班的,可自从张四皇上被劫以后,大东家怕护院们偷懒,就让少爷们轮流和护院们一起值班,以便监督那些偷懒的护院。可事与愿违,大多数少爷们都不着调,要么睡懒觉,要么喝酒赌博,结果把护院们也带坏了。不过二少爷做事是很认真的,夜里没有偷懒睡觉。天亮了才回自己屋里,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觉得有些饿就到后院的餐厅胡乱吃了点儿,又回自己的屋里歇着。他媳妇忙伺候着,点烟倒水。到了晌午他想应该去各处查查,于是就去了前院。他先进了更夫的屋子,更夫老张头忙搬把椅子让二少爷坐下,双手垂下侍立,脸上挤出一堆笑容说:“二少爷。”
  二少爷问:“大门怎么没关呀?”
  老张头儿说:“五少爷在外面呢。”
  “上面(指炮楼子里)有人吗?”
  老张头儿迟疑了一下,不敢肯定地说:“有吧。”
  老张头儿一面“嘿嘿”的干笑着,一面拿出抽烟的那套家什儿,他想伺候二少爷抽颗烟卷。只见老张头儿往他的烟袋锅里装满火绒后把烟袋叼在嘴上,然后再把一小块火石包上火绒,左手拿火镰右手拿火石猛地一擦,火绒就燃着了;再把燃着的火绒快速地摁在烟袋锅里的火绒上,猛嘬几口,那火绒就着火冒烟了。
  老张头儿双手端着烟袋递到二少爷面前,恭敬地说:“二少爷抽颗烟卷吧!”(那时火柴是稀缺物品,普通根本用不起。老张头儿将烟袋里的火绒引燃,并不是请二少爷用其烟袋吸烟,而是用来点燃烟卷,那烟袋就相当于火柴。)
  二少爷无动于衷地说:“我刚抽完。”
  老张头儿知趣儿,知道像二少爷这样的人家洋火是随便用的,就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二少爷坐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五少爷在大门外骂人。屋子不是正对着大门,他看不见城外的情况。心想:“这小五子和老爷子一样,就爱发脾气骂人。他这脾气不改,将来他媳妇的日子可不好过。”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了枪声,又见小李耗子没命地往回逃,还大叫着“杆子来了”,似乎把胆子都吓破了。
  “不好!有情况。”二少爷拽出挎在腰上的盒子枪就赶忙出去,刚到外屋就见有两个人冲了进来。栓在大门两侧的狼狗拼命地吼着,被那两人开枪打死了,然后他们直冲向西炮楼子。二少爷开枪将他们打倒;又有两个人冲了进来,看那意思他们是想抢占东炮楼,前面的那个又被二少爷打倒,吓得另一个退了回去。
  隐蔽在河套柳丛里的那些土匪也冲进了大门洞,此时他们发现二少爷的位置,就一起开枪射击,二少爷中枪倒地。那几个土匪打算冲进来抢占炮楼,可是晚了,大少爷和三少爷的两只短枪封住了门洞。很快三炮手和四炮手带领着各自的手下也赶到了,在他们的掩护下,大炮手二炮手都冲进了各自的炮楼。
  此时,埋伏在南梁上的那些土匪已冲过了河套,柳丛里人影绰绰。
  “嗵——”从东炮楼上喷射出一股青烟来,大台炮响了。铁砂子把河套的柳树枝打得纷纷落下。
  “嗵——”西炮楼上的大台炮也响了。
  “嗵——”
  大台炮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打得土匪们扭头就往回跑。守在门洞里的土匪们见此情形,知道靠他们是支撑不住的,便也狼狈地逃走了。
  大少爷忙命令护院关紧大门,然后上了西炮楼子。见敌人已经远去,就急吼吼地说:“快去救五少爷。”护院们忙开了大门,把五少爷抬了进来,有人说:“人没了。”这时又有人说:“二少爷也没了。”大少爷大骂起来,从身旁的一个护院手里夺过一支快枪,“啪啪”就是两枪。
  两边还在对射着,大少爷目测了一下距离,知道这么远土枪是够不到的,快枪也打不准目标,就说:“省点儿枪子吧。”旁边的人就停止了射击。又有人大喊着告诉了东炮楼,那边也不打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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