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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丹书铁劵(2)

作品名称:烂柯经之黑白棋子      作者:宣门寺卿      发布时间:2020-11-16 10:19:16      字数:4860

  林生一笑,道:“张英可谓一战成名了!”我面上一热,心中还是惦记着木师古的安危,低声道:“哪里,哪里,属下在公公和百户大人面前,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那人怎么处置?”我自然说的是木师古,他二人自然会意。
  薛申看着我,又看林生,道:“此人关系重大,我想还是押回京城的好。”林生点头,道:“是呀,木家是川中剑门的嫡传弟子,西南诸省皆有分支,他们多年没有踏入中原,此番来到这里,据说和铁家还联络上,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薛申道:“我在南京时,对于各个门派研究过,这个剑门木家,的确是这几年的后起之秀,据说有在朝中做过国子监的祖上,甚至太祖皇帝还御赐过丹书铁卷,看样子功劳应该不小,只是后来太宗皇帝靖难,这木家便没了消息,想必是恶了太宗,坏了事,举家迁到四川,自然心生怨气,这也有百八十年,几代人蛰伏于野,渐渐不走正途了。”
  林生笑着拍拍薛申的后背,道:“你才是后起之秀,能够留心于此,确实难得。咱家一直以担心这木家是云南沐府的人,如今你调查清楚了,咱家也是放心,否则世袭勋贵,咱家是得罪不起的。”
  云南黔宁王府沐家祖上沐英乃是太祖皇帝的义子,跟随大将傅友德等平定云南,大军回师,沐英留了下来,做了西平侯,死后又封了王爵,号黔宁王,世袭下来,屯兵柳营,辖镇西南,是大明在西南的屏障。如今传到沐昆,是为黔国公。大明开国元勋中,世袭罔替的公侯很多,但如沐家既有封爵又统率军马的,少之又少,大抵是朱家信任沐家。
  薛申道:“公公过奖了,公公不怪罪我失约,我就已万幸。”二人相视而笑,我渐渐明白,林生一直等着薛申前来助阵,而薛申却去找木师古,林生给我的感觉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在薛申面前却显得格外宽容,想必因为薛申是皇亲吧,至于沐家的事情,大概是点拨几句给薛申听吧!
  林生道:“如今新朝伊始,皇帝年轻,许多人开始不老实,既有外夷,又有内患,这些并不足虑,只是萧墙之内,不能有乱。弘治爷打造的太平盛世,我们还是要好好保护的。”
  薛申一笑,道:“公公说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锦衣卫和东厂向来秉公执法,只要有确凿证据,什么人都可以抓的。”
  林生点点头,道:“东厂离不开锦衣卫,多年来,不知办了多少大事。薛百户,有这般见识,果然是少年英雄,前途无量呀!多少纨绔子弟,父辈披星戴月,立下赫赫战功,却不懂珍惜,违规违法,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抄家灭门。洪武大帝对功臣从不吝惜功名利禄,免死金牌赐予多少人,只可惜这些人不明白洪武大帝的良苦用心,飞扬跋扈,最终家破人亡。可惜,可叹呀!大丈夫生于尘世间,建功立业方为正道,游戏人生,老死于妇人儿女之中,岂不可惜!?”
  他二人说得英雄豪气,甚至是惺惺相惜,我倒插不上话,只是微笑聆听。
  其实,我更想知道木师古的消息,虽然我和他仅是几面之缘,甚至我们打斗过,但我和他在一起,切切实实感觉到一股英雄气概。那种英雄气概,也许就是大气吧!
  但我没有问薛申,一来他是我的上司,锦衣卫的规矩就是不要多问,问多了事情也多;二来林生在场,他对于木师古同样很重视,而薛申没有说太多,估计林生会问的。
  我一直等着,但他们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吃完饭。邱掌柜的又热情地送来茶水,我们几个喝了两口,林生道:“宫中事情紧急,薛百户可知道了吧,咱们天黑之前必须入宫,所以闲话少叙,即刻出发。”
  薛申点头,道:“这个自然,锦衣卫飞鸽传书,让我火速回去,我们马上走!”林生忽然嘿嘿一笑,道:“不知薛百户站在哪一边?”
  薛申瞧我一眼,林生笑道:“他不是外人!”薛申摇摇头,道:“公公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和张英一样,都是刚到京城,与公公颇有缘分,自然依赖公公!”
  林生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却也一脸庄重道:“其实大家都是自己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非得弄得刀枪相见,太伤和气了!”
  薛申点头,道:“我们做属下的,确实不知该怎么处理,但跟了公公,就不会错!”林生微蹙眉头,道:“那也未必,咱家也是惴惴不安,姑且如此吧!”他们说的话,我听了,更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必是有大事发生。
  我们出了太白居,此时刚过午时,周围一片安静。我们上了马,刚走几步,就见哈代飞奔而来,他应该是从居庸关方向过来的,想必是去寻我,不想我在太白居暂停,因此而错过。他远远瞧见我们,却没有直接过来,林生看看我,道:“他是你的属下,肯定找你有事,薛百户,咱们先走吧。”薛申点头,林生又对我道,“你回到京城,直接去找廖大人。”
  我连连点头,拱手送走二人,那哈代翻身下马,走到一旁,气喘吁吁,满脸的热汗,想来是一番奔波。我急忙下了马,忍不住抱住他,道:“辛苦了,三弟!”
  哈代喘了几口气,两眼含泪,道:“二哥,出事了!”
  哈代一早回奔京城,顺利通过居庸关,不想半途遇到几个骑马穿黑衣服的人,他们蒙着面纱,戴着兵器,其中有一位是女子。哈代因为急着回京城,便没有留意,匆匆从他们身后走过。不想这些人看见哈代,竟然追上来,说要拦路抢劫。
  哈代非常愤怒,亮出自己的身份,而对方不但不害怕,还嘲笑哈代又黑又瘦,哈代气不过,和他们动起手来,这些人的本事很大,哈代很快便败下阵来。
  这些人却没有真的劫财,只是缴了兵器,询问哈代去哪里,做什么?哈代闭口不答,这些人也不难为哈代,让他跟他们走,他们外松内紧,看护很严,哈代无奈跟他们走了另外一条路,大约二十里地,眼看着到长城脚下,却在一个小村庄歇脚。
  那里有他们接应的人,哈代进村之前,被用丝巾蒙上了双眼。哈代听见村里人管女子叫“小姐”,他被带到一个空屋子里,解开眼罩,这些人也没有问他什么,只是关起来。那小屋子只有一个窗户,有光亮透射进来,距离地面却是极高的,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不久,还有人给哈代送来酒食,哈代开始很烦躁,问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这些人也不回答,任凭哈代怒骂。哈代愈发迷惑,渐渐也骂累了,思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继而传来哀求之声,那声音似曾相识,哈代听了半天,听出是东厂的三位公公。
  后来传出那女子声音,在盘问木师古的下落,三位公公根本不敢隐瞒,把事情都说了出来,那女子恨恨道:“一定要抓到锦衣卫张英,替木家哥哥报仇!”有人提醒说,哈代也是锦衣卫,一定是我的手下,不如要挟锦衣卫。那女子却没有同意,说冤有头债有主,说哈代不过小货色,不必考虑。后来想起夜明珠,就和三位公公要夜明珠,三位公公这次嘴却挺硬,都说没有。有人过来,对他们动了手,可谓惨叫声不断,但三人还是没说。有个男的过来说,再不说出来,就把三人衣服脱光,浇上冷水,冻死他们。
  三人依旧没有说,这伙人怒了,果真扒了衣服,弄来冷水。天寒地冻的,可想三人遭受的磨难,鬼哭狼嚎也好,破口大骂也好,总之,折腾了许久,渐渐没了声音。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有人前来,应该是个大人物,这些人安静下来,说话声音极小,哈代隐约听见一句去巨龙镇,这伙人便没了动静。
  哈代在小屋子里待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他试着用力去撞门,那门竟然开了,院子里虽然都是杂沓的脚印和马蹄印,一个人都没有。更为奇怪的是,他的马匹还在。哈代顾不得太多,赶紧上马,跑出了村外,好不容易辨别了方向,去居庸关这边找我。不想我和林生已经离开,他又调转马头,回来找我。
  哈代说着,我越听越觉得惊讶,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伙人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哈代说的属实,那这就是大事,东厂三老殒命,早晚寻找真凶的命令,都会给锦衣卫。这里是北京和居庸关之间地带,锦衣卫眼线很多,料想这伙人不会走得太远。只是我一个锦衣卫总旗,还不能给周边地区下达命令,当务之急,赶紧回京,面见廖建忠,请他下令调查。
  而我决定去那个村庄看看,于是我对哈代道:“三弟,还得辛苦你一趟,火速回京,找到廖指挥使,把事情经过说清楚,请他定夺。我去那个村庄看看,查找一些线索。”
  哈代道:“二哥,我回京师不难,只是你一个人去那里,太过危险!”我道:“嗯,事不宜迟,你快些回京,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哈代再三叮嘱我小心,给我指明方向,我们分手而去。
  午后的阳光,静静洒在原野上,白茫茫的雪地更加耀眼。四周鸦雀无声,只有我的马蹄声。路途不是太远,半个时辰,我便到了一个小山村村头,这里依靠着小山丘,零星地散落着几个住户。偶尔一声犬叫声,或许是这里唯一活的声音。
  哈代讲,他们去的是村头一个大院子,和村里住户很远。我扫视片刻,果然看见村头有一趟房子,看样子过去应该是谷场。东倒西歪的栅栏,坍塌的谷仓,而院子里的积雪上面,布满了马蹄印,应该是这里,我紧紧衣带,催马向前,径直走了进去。
  进入谷场,我跳下马来,提着绣春刀,小心地走进去,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但能看见火堆的痕迹,甚至还有余温,而我顺着高墙去找三位公公,走了很大一个圈,前面豁然开朗,却发现地面黑压压的,待我走过去,“扑啦啦”一大群乌鸦飞了起来,我下意识退后,再看时,雪地里,三个人的尸体硬邦邦倒在那里,赤裸裸的,面目狰狞。那群乌鸦是在啄食尸体,我仔细辨认,确实是东厂三位公公,皆已经冻死,其中,那位高公公手指还插在雪地上,前日这三位公公还是得意非凡,如今死在这里,让人难免唏嘘,我和他们也算是相识一场,确实不忍心看到他们如此悲惨,便四顾来找来他们的衣物,却发现三件貂裘一件都没少,想来这伙人不是图财,我一一给他们蒙上,却在高公公手指那里的雪地上,看见一个字,赫然一个“木”字。
  “木家的人干的?”我脑海里一闪,迅速取出记录薄把三人的尸骸情形画了出来,又仔细地看看三人的伤势,除了皮外伤外,再无其他致命伤,确实是冻死的。旁边一座高大的仓房,有一个通气的小窗户,应该是哈代所说的房屋。地面杂沓的脚印交错,应该是许多人在这里。
  我收好纪录薄,又四处望望,静得风吹过的声音都很大。夜明珠应该是这些人想要的,高公公三人宁死不说,那么珠子一定没有被那些人拿走,能放在哪里?
  一阵乌鸦的嘶哑的叫声,把沉思的我惊醒。我略转过头来,便发现几个人影奔我而来,我下意识地去拔刀,有人道:“自己人!”
  来人皆是捕快打扮,只有一人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这人三十多岁,相貌端正,早有一人上前拱手道:“在下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夏雨春,请问大人是?”
  顺天府五城兵马司负责京畿治安等诸多事宜,品级却小得可怜,兵马司指挥使不过正七品的官,和县令相同。平日里看见我们锦衣卫,都绕着道走。我到没有瞧不上这些人,赶紧回礼道:“原是夏指挥使,在下北镇抚司总旗张英!”
  “原是张大人,失敬,失敬!”夏雨春连忙赔笑道,那个锦衣卫也走过来,冲我稽首道:“张总旗,我是锦衣卫小旗陆松,常年在外,张总旗可能不认识我,此次从安陆州奉命护送一批财物到京城,献给皇上;因我和夏大人是朋友,私下和他喝喝酒,不想线报这里出了人命,五城兵马司指挥大人,便让夏大人来这里,我也是无事,跟着过来了!”
  我当然不认识这位陆松,但还是很客气地拱拱手道:“我们都是一个门出来的,陆兄不必客气;我奉命去往居庸关,回京途中,有人报警说这里出了命案,便过来看看。两位大人也看看吧!”
  陆松倒也认真,在三人尸体旁转了好久,其余捕快们四处查看,而夏雨春跟在我身边,我去哪里,他就走到哪里,我不解其意,但也没说什么。陆松看了半天,咳嗽几声,道:“杀人者可谓心狠手毒,活活冻死三位公公。可见他们和三位公公有着多深的仇恨,我们应该从三位公公周边的人下手调查。”我点点头,道:“三位公公是东厂的人,如今东厂是刘瑾公公负责,他手下人才济济,估计会派得力干将来此调查吧!夏大人,你把一些笔录做好,一旦上面要用,到时候别忘了画押交给他们。”
  夏雨春点头笑道:“有总旗大人在,小人怎敢签字画押?您签字就好!”我“噗呲”一笑,道:“夏大人,您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这里的治安可归您负责,我和陆兄不过是路过而已,签不了字的。”
  陆松亦道:“张总旗说的是,我们锦衣卫没有命令,是不能直接插手地方案件的,时春,你不必多虑,做好笔录,签字即可!”
  夏雨春一脸媚笑,道:“两位大人,小人听说过锦衣卫上下都是顶尖的人物,办事雷厉风行,阅历广阔,小人一直想学学,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正好碰到两位大人,请两位大人多多指点。如果将来能够归属两位大人管辖,那更是小人祖上的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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