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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二、三)

作品名称:风簾翠幕柳耆卿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0-11-16 06:49:21      字数:6711

  一
  同样是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夜晚,赵祯皇帝的心情远没有前些天来得轻松。当他还不时沉浸在对矾楼夜晚的美好回忆中,却不时有令人不安的只言片语传入耳中,这让他很是惶恐和忧虑。什么事情能让这个风华正茂的一国之君忧心忡忡呢?
  最让他担心的是,如今已是天圣七年,也就是说自从登基以后已是第八个年头了,他羞臊地想:民间有没有儿子工作八年了,还要让妈陪着去上班的?皇位已经坐了八年,反倒越来越不稳了,心里也越来越不踏实了。
  就拿“天圣”这个年号来说,这是登基第二年改的年号,那可真是礼官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点子,但却完全是为迎合太后考虑的。千万别小看了一个年号,年号的制定和改元的时间是非常有讲究的,直接反映出统治者的所思所想。
  年号“天圣”两个字,拆开看就是“二圣人”或者“二人圣”,明显就是赞美、阿谀共同执政的刘太后的,皇上对此传闻早有耳闻。二圣人共同执政已经八年,仍未见刘太后有归政之意。所谓“天无二日”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两个太阳当空照,一照就是八年。
  这还要感谢忠诚、敢言的老臣王曾,幸亏当年王曾力争,才在真宗遗诏上保留了“权”字,遗诏“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后为皇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若是按照宰相丁谓的意思取消这个“权”字,到了现在还不知什么结果。
  这个“权”字虽然是暂时代理的意思,但由于皇上登基时只有十三岁,按照皇家惯例,他必须到成年以后方可独自垂询国政。因此这些年来,国家权力完全掌握在具有强烈权力欲望的刘太后手中。
  在这皇帝与太后共同登殿听政的八年中,年纪不大的赵祯皇帝在朝堂之上只说过寥寥有数的几句话,其余时间只能是默默的坐着和听着,看刘太后大刀阔斧地处理军国大事。
  天圣七年深秋时的皇上,早已经过完他二十周岁的生日,若在民间,这个年龄的孩子早已挑起家中大梁,或者参加贡举金榜题名成为国家栋梁。而在皇上看来,自己在众多朝臣眼里还是扶不起的阿斗。他有些愤愤的想,二十岁还不算成年?还要等到多大,三十?四十?始终当个儿皇帝?
  自今年过完寿诞之后,他只有一个目的,盼望母后早日归政,自己已经年逾二十了,还总是让朝臣看成是小孩子,脸上真是受不了。他脑子里不时闪过大臣们异样的眼神,有的透出嘲讽,有的充满期冀,有的甚至是可怜。他羞臊地想这也不能完全怪臣下,自己确实是无能为力,坐在龙椅上只是个空架子而已。
  赵祯认为,不管是年龄,当皇上的年头,处理国政的能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应该是皇上一人作主了。当初即位时太后同知军国事的理由早就不存在了,早就该还政于皇上了。
  自从有了让太后归政的念头后,已经过去半年了,尽管脑子里的这个愿望越来越强烈,但却看不到太后想要归政的一丝蛛丝马迹,让他益发得惶恐不安。也有的大臣看到了这点,奏请皇上独掌朝纲,朝臣们催的急了,太后回道:“非是我舍不得放权,皇上还不成熟,内侍权重,恐怕不能辖制。”
  历朝的皇帝总是在延揽人才,以维护加强自己的统治。而在年青的皇帝眼中,本朝朝廷内不是少了人才,恰恰是能人太多了。朝堂之上,年轻的皇上冷眼旁观着众位大臣的举止言辞,他发现这些宰辅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不是揣摩太后的心思,就是在看皇帝的脸色,互相攻扞争权,搅得朝内波诡云谲。
  所谓“宰辅”是宋时人们对两府正副首脑的统称,宋初仍然延续前朝的三省六部制,但已有很大变化,将中书、门下两省并称,而尚书省通常不设主官,这样中书门下就成为中央最高的行政机构,负责除军事以外的一切事务。中书门下与只管军事的枢密院并称两府,分掌行政和军事。朝廷所编历年宰辅年表,两府所有正副长官的姓名都名列其中。这些人通称执政,只有中书门下的正长官被称为宰相。
  现在已经到了天圣七年的年尾,这一年从头到尾都不得安宁,国内、宫中也是不安稳,充满了争斗、贬官、匪盗、天灾、民叛、西北用兵,事事处处处都令人忧心忡忡。朝内名臣贤相死的死、贬的贬,剩下一些官员又让人琢磨不透。
  皇上心里非常清楚,当下已经处于关键的时刻,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自从自己二十岁生日过后,刘太后已面临交权或者彻底夺取皇权的艰难抉择,也许就是一念之差。
  但是朝中大臣里除少数如范仲淹之流的,慷慨激昂的要求太后归政外,多数持冷眼旁观的态度,不置可否不明确表态。
  皇上表面不说什么,心里暗暗的发着恨,一旦自己独掌朝纲,首先要全面的更换这些执政。必须要让所有大臣明白,谁才是赵宋王朝的继承人,身为大宋的臣子臣民,要懂得遵守礼制,维护正统。目前虽然谈不上是礼崩乐坏,但宫中礼制必须加强。
  太宗、真宗都精通乐理,自己总想超过先皇,要改变一下宫廷之乐太过庄重的弊病,应该注入一些新的内容,不能总是像老先生那样板着面孔。想到这里,赵祯眼前出现了孙奭那永远严肃的面孔,不禁莞尔一笑。
  目前朝中掌管礼乐的人不符心意,宋子京对乐理尚精通,但人品不行。可是偏偏太后又甚爱此人,常诵其词,还笑说:“就这一个‘闹’字还闹出动静来了”,竟将自己颇有好感的太后身边的侍女赏与宋子京,明显的是有意拉拢。
  当然,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早一年晚一年。最让皇上赵祯不安的,近期又听说太后过问唐朝武则天之事,问到立七庙之事。武则天甭说了,将大唐改国号周,篡夺了李氏江山。
  立七庙,只有天子才可以这样做,曹魏、司马氏在篡权时都是以此说事。这可就不是恋权不放这么简单的事了,说白了,是要谋朝篡位,是宋室江山能否继续姓赵的惊天大事。
  听到这个消息,赵祯暗道最怕见到的事情也许就要发生了。他想到太后的手段,不费力气就将权倾朝野的曹利用解决掉。想到她如果真要想废掉我这个皇帝岂不易如反掌,想到这里,他不禁激凌打了个冷颤。
  复又一想,哪有可能?毕竟是亲母子。想是可以这样想,可还是不放心,天家无骨肉,史鉴还少吗?远的不说,隋炀帝轼父诛兄,大唐玄武门之变,本朝还有烛影斧声的传闻。哪朝哪代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二
  与赵祯皇帝一起去矾楼的,年青的随员就是这个宋祁,乃天圣二年进士,因与兄长宋郊同届录取,才屈为第十名。
  本来宋祁殿试第一,但唱到其兄长宋郊的名字后,太后认为弟在前兄在后不合礼制,故取宋郊为第一,并从谏官所议,认为宋郊之名与国体有涉,赐改名宋庠。
  赵祯虽然名义上以皇帝身份主持殿试和唱名,但却只有看着的份儿,任由太后决定考生名次。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宋祁就是这样一个典型。
  有一年上元夜,宋庠还在政府值班,在书院内读《周易》,听说他的弟弟学士宋祁点华灯,拥歌女,醉饮达旦。宋庠担心影响不好,第二天派家人给宋祁带个话,话语里包含讽劝之意:“相公寄语学士,闻昨夜烧灯夜燕,穷极奢侈,不知记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州学内吃齑煮饭时否?”宋祁笑着对那位家人道:“你就这样回复相公,不知某年在某处同吃齑煮饭是为甚底?”
  宋祁的意思很明白,当年刻苦读书拼命仕进为的什么?就是为了今天的荣华富贵和吃喝玩乐。皇上想,这样的人倒好掌控。
  另一位更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乃是知谏院的晏殊。
  晏殊,江西临川人,生于宋太宗淳化二年(991年)。他自幼聪明过人,七岁时就能诗文,成为远近知名的“神童”,十几岁时便应召赴朝廷参加“神童”考试,可以想见其名声之响亮。晏殊年纪轻轻就步入仕途,一路顺风顺水,直到现在进入朝廷中枢。晏殊文章诗赋都很有名,且填得一手小词,可称为当今婉约词派的代表。
  晏殊、宋祁文风绮靡,继承了五代南唐遗风,追求极致的艳丽,走的纯粹是宫廷享乐的风格。
  虽然词这种文体早在唐未就已出现,如李白、白居易、刘禹锡等人都留有几首词作,但词真正的成为一种文学体裁则是在五代时期,这一时期的词作和词人主要集中在经济发达的西蜀和南唐,西蜀还出了一本专门的词话《花间集》,其代表人物是温庭筠和韦庄。
  由于以扬州为中心的南唐与宋朝关系错综复杂,西蜀早于南唐亡国,故此《花间集》中未收入南唐词人中的代表人物冯延巳、李煜的作品。
  南唐后主李煜最有名的作品大多产生在投降宋朝“归为臣虏”的时期,他的词对宋人填词作曲有极深的影响,故此一般都认为李煜是宋词的开山鼻祖。
  宋朝建国之初,统治阶层有意识的采取重文抑武的国策,实现了从唐未开始的军人治国变为文人治国的根本转变,其疆域也主要集中在以开封为中心的黄河以南地区,发达的江南经济成为支撑国家行政和军队的主要经济来源。
  江南经济地位的重要作用也进一步提高了江南士人的地位,许多文人在从江南前往汴京参加贡举途中,在漫漫的旅程中欣赏到歌楼酒馆里歌女竞唱的新声,越接近汴京,新声的鲜活度、幅射力越强。他们不单从中得到乐趣并且催生创作灵感,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填词。
  词的创作原本就是以南方的南唐(扬州地区)、西蜀(益州地区)为中心的,此二地号称“富庶甲天下”,时人称为“扬一益二”。在李煜被解往汴京后,形成了以汴京为中心的新的创作中心。但是宋词的发展过程是一脉相承的,原本的温柔婉约的风格仍然占据主导地位,因此宋词最早形成的词派是婉约派,晏殊、柳三变、欧阳修等都归于婉约派之中,这是相对宋词后来出现的豪放派而言的。
  难怪这晏殊看柳永不起,晏殊自年轻时候起,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官场上青云直上,又与相知三两填词作文,既作雅词,又长艳曲。诗酒人生,公私兼顾,确是无比享乐,享尽了人间的富贵荣华。宋代的高官显宦,几乎都是像晏殊那样生活,追求生活的极致并以此为荣。
  柳三变更不知道,那天宋子京举办的家宴,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是皇帝交给晏殊的任务,让他进一步考察柳三变的情况。
  晏殊不屑于与柳三变为伍,又不敢抗旨,思之再三,才请宋祁出面举办这场宴会。宋祁喜好奢华享乐,倒乐得接受这项任务,既不用自己花钱,又可以结交许多人,所以连推辞都没有。
  你说如果没有这场宴会,柳三变与虫虫怎样相识,也许永远是个未知数,这场宴会的举办原因和背景竟然是这样,这不是天作之合又是什么?
  宴会后,宋祁将柳三变写的那首词,誊抄一份交与晏殊呈给皇上算是交差,不料皇上读完词后甚是高兴,连夸词写得好,又夸晏殊、宋祁会办事。据后来阎总管对柳三变讲,此后皇上在大内听曲,多数时候都是让歌女在簾后演唱。
  书生柳三变与当今皇上这一段邂逅可称得上君臣之间千古际遇,照此发展下去必成一曲千古佳话。你想,君王为寻访人才夜入歌楼酒肆,为的又是发展文化事业而不是寻花问柳,然后君臣遭际,话语投机,再后是才子考试不第,君王赐职。这该是多么具有美妙称奇的戏剧情节啊!
  孰料事件结果却朝着相反方向发展,与初衷背道而驰,既不是皇上所预想的,更不是柳三变所期盼的。
  这些事他柳三变又哪里知道,哪有可能想到曾经与己对面而坐、饮酒论文的那位年轻公子乃是当今天子——大宋国朝第四代皇帝赵祯。
  他更不可能知道,宫廷内部正刮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关于礼乐的风暴。而在这场风暴中受到最大伤害的竟是他柳三变,而他很快就会成为刀俎下的鱼肉。
  一方是垂帘听政的刘太后,目的是要用礼制束缚住年轻的皇帝,让他不管自己在与不在,都要恪守礼制,尊崇国母。另一方是年轻的皇帝,要不顾一切的夺回并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他们都要在礼制的制约下明争暗斗,这种争斗只要不动摇大宋国朝的基业,伤及到谁,谁也就只能自认倒霉而已。  
  三
  别看刘太后皇权在握,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也颇不平静。她的心底有一件深藏着的无法为外人道的极大隐忧,一旦自己不在了,倘若皇上知道了内情,不知会掀起多大波澜,搞不好身后被开棺曝尸都有可能。越思越想刘太后愈发恐惧,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祖宗的礼法牢牢地束缚住皇帝!
  刘太后从辅助病中的真宗到走到前台“同知国事”已经十几年,权倾朝纲,自认对赵氏有功。趁着大权在握,必须及早解决这一身后大事,如何解决呢?
  效仿武则天,废帝,可以一劳永逸解决后患,她也确曾闪过这个念头。但也仅仅是一闪念而已,这一想法极其危险恐不可取,看大臣脸色便知。范仲淹等人的上书,语言是何等激烈,在他们的眼里大宋国朝的皇帝只能姓赵。再者自己也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么做。虽然也有大臣暗中怂恿她做越轨之事,开封府尹程琳向她进献了《武后临朝图》,还有一个小臣方仲弓上书请依武后故事,立刘氏七庙。
  面对朝中那些恪守礼仪的大臣的强烈反对,考虑自己精力、体力渐衰的事实,刘太后警觉了,最终,她将立七庙的奏书扔到地上,说道:“吾不作此负祖宗事。”她更要为身后的名誉地位着想。
  刘太后原是真宗皇帝的第三位皇后,她不是名门闺秀,而是蜀中的一个女乐,擅长鼗鼓伎艺。真宗做太子时,听说蜀女多才多艺、美貌聪慧,便让经常给宫中打造银器的工匠龚美寻找蜀中美女,龚美将十五岁的刘娥从蜀中带到开封,悄悄送入东宫。太子大喜,宠幸专房,不久为太宗皇帝所知,下令赶走刘娥。太子无奈,只得将刘娥偷偷安置在王宫指挥使张耆家里。幸好没过多久,太宗晏驾,真宗做了皇帝,立刻将刘娥接入宫中。刘娥先为美人,再修仪,再德妃,至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终于戴上皇后的凤冠。
  其实太后也是个很守礼法的人,真宗晚年因中风不能理政,政事多由刘太后决断,真宗驾崩,她又垂帘同知国事,在她的治理下,国家安定,颇有功于赵宋王朝。
  她对内外左右之人始终约束甚严,不许越祖宗家法一步。
  刘太后身边的侍女想打扮的好一点,戴点儿好首饰。有人向刘太后吹风,提到皇帝左右宫嫔簪珥华丽,我们可不可以也戴点好首饰?她警告这些侍女:“那是皇帝嫔御饰物,你们不能学。别看你们在我身边,你们连皇帝身边的侍女都不能学。”
  宋时宫中的礼法远较民间为严,就拿头上的饰物来说,不是想戴什么就戴什么,想怎么戴就怎么戴,都必须严守礼法。像那些宫妃与皇上打情骂俏、争风吃醋、搔首弄姿,想怎样描眉画目、怎样浑身挂满杂碎、怎样暴露就怎么随心所欲的来,那不是历史,那是后人将只有十几个人的小职场搬到了皇宫这个大舞台上表演的滑稽剧。不信?我们看看下面这段史实。
  皇叔润王的夫人李氏入宫见太后,诉苦自己年龄大了,头发掉得很厉害,请求能像大长公主那样得赐一方帕首护头,太后道:“大长公主是太宗皇帝的女儿,真宗皇帝的妹妹,这你比得了吗?”遇有这种逾礼之请,刘太后都以礼法拒之。
  此时的刘太后心中隐忧越来越重,且无法与人言说,唯一能吐露衷肠的只有杨太妃,可杨太妃除了安慰之言,再也帮不上什么忙。
  太后忧虑的,一是自己年事已高,身体却每况愈下,虽说心比天高,毕竟是力不从心。二是呼吁太后归政的呼声越来越大,新任秘阁校理的范仲淹竟敢上奏《乞太后还政疏》,疏中竟然这样写道:“今上皇帝春秋已盛,睿哲明发,握乾纲而归坤纽,非黄裳之吉象也。岂若保庆寿于长乐,卷收大权,还上真主,以享天下之养。”语言激烈毫不掩饰,刺激的刘太后忍无可忍。
  幸好晏殊还算是自己的人,晏殊将范仲淹召去训斥一番,并将其贬出京城。
  既便遭贬,范仲淹仍然不服不忿,他顶撞晏殊道:“仲淹缪辱公举,每惧不称,为知己羞,不意今日反以忠直获罪门下。”
  第三个隐忧才真正是刘太后担心惧怕的,太后心中埋藏着一件瞒着当今皇帝的天大事件,这是最大的隐忧和后患,倘若没有这件事,早日归政乐得享几年清闲日子,哪里会有这许多烦心事。这几年来每每想到这事,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但她始终不敢面对真像,果断解决。
  她想到自己以贫贱之躯母仪天下,一是靠自己美貌、魅力,二是天生有驾驭他人的能力和野心,凭借这两点,可说这一生中顺风顺水,宫廷之中虽然波谲云诡、刀光剑影,但凭借自己手段,身边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没有危及自身权力的忧患。她只是担心百年之后,这一隐情一旦爆发,不知会发生什么塌天大事,如何稳固自己的身后之事呢,可不可以再上层楼呢?不可以不可以,太后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非份之想千万要不得。
  陷入深思的太后,脸色渐如冰霜,宫内外一干太监、婢女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思来想去,既然众位大臣抬出礼仪要自己归政,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从礼法上约束他,不管自己将来在与不在,让他永不能跳出礼法的约束。
  那么,究竟从哪里入手呢?通观历史,在历朝历代皇帝之中,当今的皇帝可称得上是贤、能、孝、直,确实是当皇帝的料,好了,那就从这礼乐下手,在这礼乐上下些功夫,将小皇帝囿于其中,百年后才不致身败名裂。此子孝,性格有些懦弱,从不过激,正可以礼法约束他。
  皇上喜欢礼乐,总想要在这上面做出名垂千古的大文章,想将这词体堪比唐诗,听说他物色到柳三变这样的音乐人才后,有几天竟掩饰不住的高兴,重用柳三变掌管宫廷乐律是这位皇上的真实想法。
  哈哈,对不起了,就以这柳三变来说事吧。太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侍立的太监、婢女才得松下一口气。
  这就得说刘太后这个人,的确应该在史书上予以肯定。她虽然有很大的权力欲,而且已经握有绝对权力,但她不像汉代的吕后和唐朝的武则天那样阴毒残忍,否则,宋朝到她这里也许就真的不姓赵了。或者,她失败了,她的“女皇梦”未能成真,那么两败俱伤之下,大宋朝必然经济凋零,国家动乱,元气大伤,肯定不会出现后来那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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