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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集(4)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10-30 13:33:11      字数:3359

  22-30:小汽车夜、外
  小汽车开到了驻地路口,发劲机轻微地震响。
  一连连长带两名战士都全副武装坐在后座上,一战士抱着个菜盆。
  江营长、杜良送甄真上车。陪同甄真的战士挤进后座。
  甄真:杜大科长,看你出的好注意!大家连口鱼汤也没喝上。
  江营长:你快上车吧,给救护所留了一点。
  杜良:爱腥的馋猫也可以占光。
  江营长:上车!我们还要给首长汇报工作,我就不上了。由一连长护送你到救护所。连长,路上小心,也注意,别让汤洒了。
  甄真:我代表伤病员感谢大眼睛营长。
  杜良:不急,好好感谢。我先回去向首长汇报着。
  甄真:你去汇报你的,我还有交代:你们这边,要特别预防敌机空中投毒!美军在南方己经使用生化武器。你们对水源要严密监测,发现异常及昨报告,不能有丝毫麻痹大意!
  
  22-31:棚内夜、内
  王政委在桌边听着杜良汇报。江营长进来。
  王政委:甄真走了?
  江营长:我派了一连连长护送。按照首长指示,鱼都送村里去了。汤比较多,我按甄医生心意,给救护所伤病员匀出了一点。
  王政委:你们给甄真许个愿,回国后,我请她吃鱼。这事就这样了,说说机库施工情况吧,我明天去现场看看。
  
  22-32:燕子洞夜、内
  警卫班战士们围坐开班务会。
  几个伤员坐在床边喝“牛奶”,有人喝出了响声。
  甄真端着一碗,劝一位头裹纱布的伤员坐起来喝,伤员不起。
  甄真放下碗,扶伤员坐起,拿被子垫在他背后支撑着。
  他还是不喝。
  甄真:你不想喝也得喝。这是师首长王政委批准了的。
  伤员:医生,你答应我不把我送回后方,我才喝。
  甄真:你的伤在这里可以治,可以返回连队继续战斗。喝口汤,伤口好得更快。听话!
  伤员点点头。甄真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喂他。
  
  22-33:阅览室日、内
  岳米在报架前整理报纸,张敏拎一篮子鸡蛋进门,神色紧张。
  张敏:看你,熊猫眼出来了,睡不好觉吧?
  岳米:你才睡不好哩!
  张敏:我不信你睡得好觉。听说越南北方形势紧张,美军飞机投的炸弹下冰雹一样。文工团的慰问演出团就要去前线慰问了。你不托个人给杜良捎个话?
  岳米:你别乱传,別泄露军事机密!
  张敏:我也是替你着急。你知道吗?重伤员都送回军区总医院了。
  岳米脸变白了,两手捧着大肚子,安抚宝宝。
  岳米:杜良这次去,跟上次不一样,不直接参加战斗。他是跟随师首长去办战地学习班,不会有事。
  张敏:你自己哄自己吧!以后要鸡蛋、鱼肉,就叫我。我一念法咒,这些吃的就从天上掉下来。
  岳米:在哪里买的?
  张敏:从食堂偷来的!
  岳米:你敢!我不吃。
  张敏:你儍不儍?不吃白不吃。
  岳米:我就儍!小心我砸个稀巴烂。
  张敏:你真傻!我能偷吗?有人向我献殷勤,在食堂里买的。以后,晚上我都去你家里,陪陪你。
  岳米:我不需要你陪。一个人,轻松自由。
  张敏: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吗?看你这熊猫眼!
  岳米:需要时,我喊你来吧。现在真想个人多自由几天。
  
  22-34:卧室夜、内
  张敏没等岳米点头,就进了卧室。
  张敏:这间房子挺宽敞,还可以摆一张床。
  岳米:回你宿舎去吧,我不用你陪。
  张敏:我要你陪!文工团来了新团长,跟劳政委不和。我上次出国演出了,还不要我。这回,要去慰问援越抗美部队,好机会,又不要我!我找谁诉苦去?
  岳米:不要就不要!我们办好军事技艺成果展览,不行吗?
  张敏:跟着你,辛辛苦苦布展,老不展。听说也是领导意见有分岐。E师医院那个大肿瘤标本多珍贵,我都暂时入库了。
  岳米:我相信还会展出。
  张敏:你什么都相信!这是杜良的信吧?我看看行吗?
  岳米:你看吧。
  张敏看信,一目10行。
  张敏:杜良的情书越写越没劲,空话,大话,干巴巴的!快要生了,还见不着他影子。岳米,你是不是想哭?
  岳米:哭有什么用?他不能写信、打电话,也不让我打听。
  张敏:多亏我没有找那个大眼睛连长,都一路货色,不要命!都是抛小家想国家,不赴汤蹈火就难受。多亏我没有走你这条路!
  岳米:我咋啦?如果我家杜良贪生怕死,逃避上前线,留在我身边苟且偷安。你觉得有脸吗?两人卿卿我我,甜吗?
  张敏:行,我没你觉悟高!
  岳米:也不算觉悟。打个比方,有强人打上你家门来,砸你家财物,烧你房子。你一家人哭天喊地。我就住在你家隔壁,杜良一个大男人看着不管,你不恨杜良吗?他肯定要管,他见不得强者欺负弱者。
  张敏:你受杜良影响了,可以当政治指导员。说实际吧,这孩子怎么生呀?孩子还能见到爸爸吗?
  岳米:不要你操心,杜良会安排。战争净化爱情,考验爱情,战争促人珍重爱情。杜良从战场上下来,更会……
  岳米忍不住掉下泪来。
  张敏:你要哭,今晚我陪你哭。像孟姜女哭长城,哭得让杜良听见,看他回来不回来?
  岳米:你懂什么?军中男子汉,最重视带血的战功!
  张敏:哼,不就一个男人吗?有啥了不得!
  岳米:就是了不得!你有吗?
  张敏:等着,我找一个比杜良好的给你看。
  
  22-35:外屋夜、内
  岳黄莲没睡着,披衣起床。
  岳黄莲:小米,我给你们煮鸡蛋,吃吗?
  岳米:(0S)不要!
  岳黄莲:张敏,你吃吗?
  岳米打开门,探出头。
  岳米:妈,您安心睡吧,我跟张敏商量工作。
  岳黄莲:好吧。你们想吃就叫我起来。
  
  22-36:卧室夜、内
  岳米半推半就,张敏赖在床上不走了。
  岳米:杜良好几次深更半夜回来。如果杜良又突然回来,你就滚蛋。
  张敏:让他挤在我和你中间睡,不行吗?
  岳米:你大姑娘,不要太放肆!
  张敏:我傻呀?我让你体会体会,我跟你睡在一起,和杜良跟你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同?
  岳米踹张敏一脚,张敏滚下床,又上来。
  岳米不再理她,想哭,眼泪没憋住,让张敏看见了。
  张敏:那美国鬼子真可恨!为什么侵略别人的国家?把炸弹扔到我们家门口了!你们不侵略,我们岳米和男人会分开吗?会哭吗?
  岳米怒气冲冲,掀起被子把张敏捂住,张敏挣扎出来。
  张敏:我好心分散你注意力,你不受。杜良跟你睡一起,你不用想他;我跟你睡一起,你想不起他了。管他干什么?管得了吗?炸就炸吧!
  岳米又用被子捂住张敏,下了床,出门去了。
  张敏:你装什么吴琼花、李铁梅?还不是照样牵肠挂肚,担心杜良挨炸弹?我看不出来吗?
  
  22-37:公路上日、外
  远景:山脚下的机库工地,新土堆成小山。
  小汽车飞速行驶。
  车里有四个人,驾驶员以外,副驾驶座上是江营长。
  后排坐着王政委和警卫员、杜良。
  江营长:(提醒驾驶员)快到工地了,不要急。
  王政委:杜科长,我们不搞座谈、汇报,要看,要感受。
  几架敌机从山那边直扑过来,俯冲。小汽车被咬住了。
  劈头盖脑,一阵狂轰滥炸,第一波炸弹落在汽车前后左右。
  四面山上响起了高射炮炮声。
  一架敌机拖着浓烟向山那边栽下去。
  江营长:停车!警卫员,掩护首长下车,迅速隐蔽!
  汽车未停稳,警卫员先跳下车,一把将王政委拉出去。
  杜良跳下车,冲到王政委身边,和警卫员不约而同用身体护首长。
  江营长跨出几步,到一条水沟边。
  江营长:快!人都进这沟里!
  杜良和警卫员让开路,王政委跳进了沟里,蹲下看天。
  江营长跳下去,按住王政委,警卫员掩护着江营长。
  驾驶员回到车边,四面观望。
  驾驶员:估计敌机还会来,你们隐蔽好,我把车开走,让它追!
  杜良:等一下,我的笔记本!
  杜良向汽车跑去。
  王政委:不要管车了,快来隐蔽!
  驾驶员发动车,杜良拉开后门拿上笔记本。
  驾驶员:你快去隐蔽,我把敌机引开。
  杜良来不及劝阻驾驶员,小汽车已调头走开。
  一架敌机盘旋一圈,又朝小汽车俯冲。
  几枚炸弹投在汽车四周,声如雷霆,飞沙走石,泥土翻转。
  杜良就要跳进壕沟,忽然倒在地上,被泥土掩盖。
  
  22-38:天空日、外
  敌机快速爬升,消失在山那边。
  小汽车翻倒在土路边,燃烧,爆炸。
  
  22-39:壕沟日、外
  警卫员先从泥土里爬起来,看见掩体里两只脚露在泥土外。
  他慌忙刨开泥土,见江营长压在王政委身上。他把两人拉出来。
  王政委头被石头重击,眼前一片模糊,站立不起。
  他强睁开眼睛,发现警卫员一只胳膊滴血。
  王政委、江营长望着燃烧的小汽车,无可奈何。
  王政委:两条命啊!
  江营长拿出急救包,替警卫员包扎伤口,止血。
  王政委拖着沉重脚步向燃烧的小汽车走去,刚迈两步,见杜良就掩埋在他脚下,头露出来了,泥土被血染红了。
  王政委:杜良在!
  杜良气息奄奄。
  一辆越南军车过来,江营长招手,车停。
  车上跳下两个越军战士,向江营长敬礼,听候命令。
  江营长:快,去燕子洞救护所!
  王政委:你们快走,我管驾驶员!
  车上又跳下回名越军战士,一齐向王政委敬礼。
  玉政委还军礼,一一和战士们握手,向他们翹大拇指表示感谢。
  王政委揩挥战士们向峣烧的小沉车冲去。
  江营长和两位越军战士、驾驶员把杜良和警卫员抬上汽车。
  江营长坐进驾驶室,汽车迅速驶去。
  (第22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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