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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10-23 09:30:43      字数:3459

  王靖:顺便,我向你透露:首长重视的军事技艺成果展,不展了!
  岳米像挨了当头一棒,她的创意,她的心血啊!军区首长很满意,都筹办好了,不展览,白费力气了。
  王靖:为什么不展了?以后你会明白。杜良回E师了吧?
  岳米。还没走,走新华分社看马社长,这次认识的。
  
  21-35:福来街日、外
  杨主任和何片警在街边检查卫生,看见岳米走来,等。
  杨主任:岳米,我正想去你家里。
  岳米:有事吗?
  杨主任:我们打算为你妈妈申报模范军属,你们提供她的模范事迹文字材料吧。
  岳米:我爱人有现成材料。
  何片警:还有,小玉参军,到军区俱乐部,你们再想想办法吧。
  岳米:这真不行,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您看我这样,也没法再跑。愿去E师医院,还不迟。
  岳米生怕被粘住,走开。
  
  21-36:阅览室日、内
  杜良走进阅览室,见岳米。两人热烈拥抱。
  岳米:轻点,轻点!挤着小宝宝了。
  杜良放开手,打量着小宝宝的“房间”。
  岳米:见了马社长吗?
  杜良:见了,马社长好热情!他看了《点着火柴扎静脉的白衣天使》,向我约稿,抓住这篇稿的立意,扩充内容,出了个题目《攀登技术顶尖的士兵们》准备以新华社特约通讯员名义发通稿。
  岳米:什么叫通稿?
  杜良:就是新华通讯社发稿,供全囯主要报纸、电台选用的优质稿件。
  岳米:能完成吗?
  杜良:当然能!马社长知道有几个野战军积极备战,不准侵越美军越过十七度线。发这种稿件,张扬中囯军人的坚定决心和钢铁意志,能震慑美军,警告美军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的新华通讯社,有囯际影响。
  岳米:你一篇稿能震慑侵越美军?狂!
  杜良:我这是公开我们的精神原子弹,全世界独一无二!马社长也提示,不提援越抗美背景,甘当无名英雄,要把人人留遗书这种细节写进去。有这样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军人在备战,侵越美军髙层不怕吗?
  岳米:你绕个大圈儿,还是提醒我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准备接你的遗书。行,我也不怕!
  
  21-37:岳家楼下日、内
  岳黄莲把饭菜摆在餐桌上,等候。
  杜良、岳米进门。
  岳黄莲:快吃饭,吃了我有话说。
  岳米:又讲季叔叔?
  岳黄莲:就是。
  杜良:妈,现在讲吧。
  岳黄莲:我再问:你们嫌弃季叔叔吗?
  岳米:妈,您到底想怎样?
  岳黄莲:我带你们去认识他,你们拿钱养着他,要像供养我一样。
  杜良:妈,我陪您去吧!岳米这个样子,就别跑了。说不定还得四处寻找,我的时间也不多。
  
  21-38:四季香饭馆日、外
  杜良陪岳黄莲来到四季香饭馆门前。“阿炳”没出现
  岳黄莲:在这里等等吧。
  饭馆出来一位女服务员。
  杜良:服务员,请问,琴师今天来吗?
  服务员:最近好多天没来了。
  杜良:你知道他姓名吗?
  服务员:叫季洪福,经理喊他季老头。你们找他拉琴?
  杜良:噢,拉琴,谢谢!
  服务员回屋去了。
  岳黄莲:我没错吧?季洪福!可怜呀,拉琴讨饭!
  杜良:妈,别着急,我们商量怎么找他。
  
  21-39:二楼日、内
  岳米在岳黄莲的房间里,打开一只箱子,先看到马尾毛,又看看一捆票子(金元券)、男人衣物、皮鞋……
  岳米戴上一顶旧式棉军帽照镜子。
  忽听得楼下门响。
  岳米匆忙关箱,走出门,下楼。
  
  21-40:楼下日、内
  杜良扶着岳黄莲进门。岳米在楼梯上发愣。
  岳黄莲泄气地坐下。
  杜良: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着季叔叔。
  岳米:妈妈,您歇一会儿,别着急。我跟杜良商量一下,再找!
  
  21-41:阁楼日、内
  杜良、岳米上了阁楼。
  杜良:我带妈妈到饭馆打听,一个女服务员说,拉胡琴的老头真叫季洪福,只是最近不去饭馆了。找不到他,只怕妈妈真的会急疯!
  岳米:妈妈真可怜!我翻了她的一个木箱,里边全是男人的衣物、鞋帽,我想就是季叔叔的。她真的想着季叔叔没有死,还会回来找他。
  岳米伤感落泪。
  杜良:老情圣!我们找到了季叔叔,妈妈就一切正常了。明天,我骑车到处去找。万一找不到,妈妈断了希望,还不知她会怎样……
  岳黄莲在楼梯上喊:岳米!岳米!
  随着喊声,她气呼呼地站在门口。
  岳米:妈,怎么啦?
  岳黄莲:你怎么翻我的箱子!怀疑我,查我?
  岳米:妈,我哪里翻了?
  岳黄莲:你动了我的东西,我还不知道吗?你妈是个坏人!藏了金银财宝,偷偷养了一个老头。你想怎样?学你大姐,把人家打走?
  杜良把岳黄莲拉进屋里。
  杜良:妈,您别生气,我跟岳米正商量找季叔叔。
  岳米:妈,您自己刚刚翻过的,您找马尾巴毛……
  岳黄莲:唔!是我自己翻过,算我错怪你了。
  
  21-42:闹市日、外
  杜良和岳米走在福来街闹市里。
  杜良:我没有带妈妈去天天来茶馆找人。今天我们去看看,也许季叔叔还在那里拉琴。
  岳米: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他是季洪福!
  杜良:先找到他,问清楚再说。真有人死而复生吗?
  
  21-43:天天来茶馆日、内
  杜良扶着岳米走进天天来茶馆。
  “阿炳”在拉《在北京的金山上》。
  杜良、岳米喜出望外,不入茶座,站着听。
  杜良找到女老板:老板,我们想找琴师谈谈,可以吗?
  女老板:你们也要他去拉琴吧?没问题!我希望季老头的主顾越多越好。只是每个星期天,他必须在我这里。
  杜良:我们不会带他走,只想帮他忙。
  女老板:好呀!你们到办公室去喝茶,我请季老头过去。
  
  21-44:茶馆办公室日、内
  杜良、岳米在办公室坐下。《在北京的金山上》曲终,又拉响《东风吹,战鼓擂》。这一曲终,“阿炳”进来了。
  岳米仔细端详他。
  “阿炳”鞠躬:两位施主好,贵人多福。
  杜良:老人家,别客气。认识我们吗?
  “阿炳”:认识!给我施舍的人,我见一眼就不会忘记。两位都是解放军,都慷慨大方。这位男解放军,还买过我的一把旧椅子,没有还价。还看着我在公共厕所里搬尿桶。
  杜良:老人家,您认得她吗?
  “阿炳”:认得,认得!每次出手都是十元十元的。
  岳米:您还在其它地方见过我吗?
  “阿炳”:你们是公安局查户口?我可没有做过亏心事,只靠拉琴讨口饭吃。我拉琴,也不拉旧曲,都拉革命歌曲,从来不去阴暗角落。
  杜良:老人家,不必多心。请问,您姓名叫季洪福,是吗?如果您真是季洪福,我们要尽力帮助您。
  季洪福:是!你们知道我姓名?四季的季,洪水的洪,幸福的福。我没做过亏心事,不改姓换名。
  杜良:那我们就找对了!
  岳米:慢慢谈。我去买点心来。
  
  21-45:小吃店日、外
  岳米走到茶馆对面的小食店。挑选了几样,店主打包。
  岳米付了钱出神。(独白):他真是季叔叔,老了!可是,他怎么不认识我呢?他应该记得我,我那时已经上学了。下雨时,他还送我上学……
  岳米转身走开。
  店主:茶点,你买的茶点。
  岳米转身拿上茶点。横过街道。
  
  21-46:茶馆办公室日、内
  杜良:(诈)老人家,您不是季洪福!
  “阿炳”:我是!
  杜良:不是!季洪福早走了,是在劳改农场走的!
  “阿炳”瞪了杜良一阵说:不错!我在劳改农场死过一次,把我埋了,我还有气。等埋我的人都走了,我就拱开黄土,爬出来,逃出了劳改农场。
  杜良:您是季洪福,怎么不认得我媳妇?您以前在哪里见过她吗?
  “阿炳”:你不信,还找我死人做什么?
  岳米进门,打了个冷颤。
  岳米:喝茶!季叔叔,您怎么不认识我了?有个岳黄莲,您还记得吧?我就是岳黄莲的小女儿岳米。我今天才认出您来,想帮帮您老人家……
  “阿炳”:我不愿再听到岳黄莲这个名字!她蛇蝎心肠,忘恩负义,养了一窝白眼狼!我走,不想跟你们讲话!
  岳米、杜良都发怔。杜良拦住季洪福。
  岳米:季叔叔,请您不要这样说我妈妈!这么多年,我妈妈一直记着您,还保存了您的衣物。她看见您还活着,很想找您,就怕您生气。
  季洪福:我忘记她了!她男人死后,我帮着她,保护她,养大了儿女。我一直是她家的长工!解放了,她翻身了,女儿当志愿军了,我成了多余人,赶我走。害得我当了坏分子,劳改!死了一次,又活了!
  岳米:季叔叔,您误会我妈妈了!
  季洪福:你们真想帮我,就帮我去找公安局,把我“坏分子”的帽子摘掉。我一直在上访、上告,我不是坏分子!在街上拉胡琴,我是换口饭吃。这要岳黄莲发发良心,改口,证明我在岳家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受冤枉了!我摘不了“帽子”,就要去找那老太婆拼命!
  岳米:我妈妈没说您不好!
  季洪福:你们也良心不安吧?找我行善?你们行大善,也赎不回良心!
  
  21-47:岳家日、内
  杜良、岳米回到家里。
  杜良:妈妈,找了很多地方,还是不见季叔叔。
  岳米:妈,街上乱,你可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我们单位的房子装修好了,杜良走后,您就搬到大院里去住。
  岳黄莲:杜良还能不能调来?
  杜良:能,很快!我争取回来搬家。
  岳黄莲:那就好,那就好!
  岳黄莲端着锅,出门去对面米粉馆。
  杜良:我走了,你一定不要让妈妈去找季叔叔,季叔叔误会太深了!他错怪了妈妈,我担心他找妈妈的麻烦,不得不防。
  岳米:我没想到妈妈找到的是仇人,我怕。
  杜良:我怕的是,这次分别后,我还要上前线。你怎么不紧张、不怕?
  岳米:你们备战,备而不战?我怕什么?得了便宜卖个乖。
  杜良:可怕!你这种和平麻痹思想才真可怕!
  (第21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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