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9 集（4）

　　杜良：那你允许我和甄真保持正常的同志友情。
　　岳米：可以，你可以午睡了。
　　杜良：你的口令、队列语言，可以和步兵连队的优秀班长打擂台。
　　岳米：那当然，我们也经过严格的队列训练。
　　杜良：我觉得有趣，好玩。我感觉到了一种严重威胁，也有个科目，必须对你单个教练。
　　岳米：我要去上班了。
　　杜良：那行，另定时间。
　　岳米：你好好补个觉，抓紧把材料写出来，千万不要写妈妈的隐私。大姐打季叔叔，妈妈上吊，都不要写。
　　杜良：写上吧，写那些能打动人心。我能把握好分寸。
　　（提示：岳米完全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朝朝暮暮的幸福生活中，开始远景规划了，掌控欲也露头了。）
　　岳米：我们到一起以后，这个家谁作主？
　　杜良：当然是你作主。
　　岳米：那你呢？
　　杜良想了一下，逗她：我只比你少一点。
　　她还没转过弯来：少哪一点？
　　杜良：主字少一点，不就是王吗？我在家里是王！
　　
　　19-24：晚餐夜、内
　　岳米系着围裙，掌勺炒菜。岳黄莲当帮手。
　　小餐桌上摆了四碟菜：都是萝卜。每样菜里都有几片猪肉。
　　岳米敲敲空锅：（喊）杜良，下来吃饭！
　　杜良咚咚下楼来了。
　　岳黄莲：杜良，都是岳米炒的菜。
　　岳米：从现在起，我一家之主，开始把持掌勺大权。
　　杜良：我可以赶去招待所吃晚饭，那边伙食很好，不吃白不吃。但第一次享受岳米同志的厨艺，必须热情鼓励、扶植，不能打击你的情绪。
　　他坐下，端起碗就吃。
　　吃一口，不敢恭维，再吃一口，也咂巴不出味儿，边嚼边看她。
　　岳米：大王，不喜欢吃吗？
　　杜良：说真话，你炒的菜，比妈妈炒的菜味道差远了。
　　岳黄莲：慢慢来，她也得学一学。
　　岳米：大王，我这是从《十日谈》的故事中学的。
　　杜良猛地醒悟了，和岳米相会一笑，都喷出饭来。
　　岳黄莲不明究里，说：真的是一个味，也淡，难吃！下次，还是我炒莱，常给你们换换口味。
　　杜良对岳米诡笑，岳米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妈妈，你看，他听说换换口味，多高兴！
　　杜良：妈，别听岳米胡说。我觉得这些菜味道都很新鲜，我还没尝够，不用调换口味。
　　岳黄莲被蒙在鼓里，说：岳米，当家，就要会新鲜，常换口味。
　　
　　19-25：阁楼夜、内
　　杜良、岳米都洗了澡，杜良准备开夜车。
　　岳米：抓紧！我看书，陪你。
　　杜良：你睡吧，写妈妈的生平事迹，我早构思好了，一气呵成，要叫甄副司令员看了热泪盈眶，敬佩我们妈妈。
　　杜良铺开稿纸，转身要岳米先睡，岳米看《十日谈》。
　　杜良：你这时候要多睡觉，别看了。
　　岳米：《十日谈》的故事很好玩。
　　杜良：我考你一下，《十日谈》作者是谁？不准看书！
　　杜良抢了岳米的书，岳米答不出来。
　　岳米：外囯人名字不好记。
　　岳米把书抢回去，藏在背后：你也看过《十日谈》吧？
　　杜良：你怎么知道？
　　岳米：我给你做一个味道的几样菜，你笑什么？
　　杜良：哼！你应该请王靖吃顿饭，做同一个味道的鸡肉宴招待他。
　　岳米：又来了！我还没追究你和甄真。
　　杜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作家乔万尼·薄伽丘，《十日谈》是他的代表作。读经典名著，不知道作者，说明你只看热闹，不看门道。
　　岳米：看热闹不行吗？腓力普囯王对那个候爵夫人欲火中烧。趁她丈夫远征，囯王要去候爵夫人家用饭，想如愿以偿。候爵夫人识察囯王，精心办了全席鸡肉宴款待囯王。囯王品尝每一道菜，都一个味儿。吃罢，心也明白，决定保持名节，把心里邪恶的欲火压制下去，匆匆告辞了。
　　杜良：这是第一天讲的第五个故事。
　　岳米：你比主字少一点，是家里的王。陛下，记住这个故事、记住我的萝卜宴！
　　杜良抱住她，她更亢奋了。
　　岳米：我看了书，孕期这个阶段，最好不要有事，至少也要节制，并且要避免压迫腹部，时间越短越好。
　　杜良：这么说，偶尔为之，是允许的。
　　两人心照不宣。为了不压迫她腹部，急中生智，她躺在床边，双脚搁在凳子上，他不上床，站在床边。
　　杜良：速战速决吧，符合时间越短越好的规则。
　　
　　19-26：阳台上日、外
　　甄抗日坐在阳台上乘凉，看报纸。
　　甄抗日：好！这篇文章好！（他站起来，走到扶栏边）喊：王秘书！
　　王靖迅速来到。
　　甄抗日：《解放军报》上发表的的这篇文章《点着火柴扎静脉的白衣天使》写得很好。把E师医院对技术精益求精的态度突出了！我在旁边批了几句话，你拿去，告诉参谋长：临战前，司令部干部人人要读！
　　王靖接过报纸要走，甄真出来。
　　甄抗日：慢！把报纸给甄真看看。
　　甄真接了报纸，王靖走了。
　　甄抗日：这是杜良写的，你好好看看。
　　甄真：爸爸，什么意思？刺激我？
　　甄抗日：说刺激也行。
　　甄真：我的抗药性强。他这篇文章，我早看过。
　　甄抗日：在哪里看的？
　　甄真：杜良访问过我。我坚决支持他写这个主题。这也是您在大力倡导的对技术精益求精，对同志对人民极端热忱、极端负责的精神。
　　甄抗日：那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
　　甄真：我没有为您抓住这个好女婿，可惜吗？
　　甄抗日：这孩子！以后不准再跟爸爸没大没小地讲话！不要再挑三拣四，快找个好女婿来见我。
　　甄真：难呀！必须各方面都强于杜良，否则，我宁可当老姑娘！
　　甄抗日：想不想调上来？到军区总医院。
　　甄真：不想！我跟刘副院长学得很好。他是从战壕里摆手术台练出来的，实践经验丰富。如果援越抗美开打，火线上最需要他。
　　王靖又进来，对甄真说：楼下有人找你。
　　甄真趁机走开。
　　
　　19-27：小院门口日、外
　　甄真走出小楼，走到紧闭的大门口，拉开小门，一位军人要进门。
　　甄真把他挡在门口说：是你！烦不烦？
　　军人：甄真！我真的爱你，深深地爱你！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甄真：我要回部队，要上战场！没时间了。
　　军人：延迟一两天，不很容易吗？
　　甄真：你不要再来找我，有话跟阿姨说吧。
　　甄真砰地一声关了铁门。
　　军人在外边把铁门拍得山响，又不停地按响门铃。
　　甄真自管走开，对警卫说：不要开门！
　　
　　19-28：喷泉边日、外
　　甄夫人走出小楼，在喷泉边把甄真拉住。
　　甄夫人：甄真！怎么这样对待他？
　　甄真：我不喜欢他！
　　甄夫人：你这孩子！不爱你的人，看不起你的人，你对人死乞白赖，丢尽了身份！爱你的人，你总是把人挡在门外，还讨厌，正常不正常？
　　甄真：阿姨，我的事你不要管！
　　甄夫人：小伙子真的爱你！
　　甄真：我早就跟你说过，那种人爱的是我爸爸，是我爸爸的权位，有人给他做榜样。
　　甄夫人给了甄真一嘴巴：太放肆、没教养！
　　甄真捂着面颊，进门。
　　
　　19-29：客厅日、内
　　甄真走进楼下客厅，砸碎了一个鱼缸。
　　甄夫人追进来，说一声：对不起，我太冲动。
　　她蹲下去捡玻璃。甄真用脚乱踢沙发、椅子。
　　甄夫人：甄真，我不该打你，别生气了，惹你爸上火。
　　甄真：你再打我吧，我说的就是你！
　　甄夫人：好，好，我让你说，让你出气。
　　甄真：我为爸爸生气！你关心他吗？要他自己洗裤衩、洗袜子，连牙膏没有了，手纸用光了，你也不管。
　　甄夫人：傻姑娘！他不用我管。几个警卫员干什么？
　　甄真：我早就想说，你一耳光把我的话打出来了。你就只爱副司令，爱你的宝贝双胞胎！只爱随同他陪中央领导见外宾，学外交礼仪！
　　甄夫人：我就是你爸爸的花瓶！怎么啦？十几年，我就当花瓶，你爸爸不要吗？去跟你爸说，不喜欢就砸了！
　　甄真：想说，你自己说去。我才不替你当传声筒。
　　楼梯上脚步声。母女停吵嚷。
　　王靖下楼，没看母女，出门了。
　　
　　19-30：阅览室日、内
　　岳米看报，王靖来了。
　　岳米：还书吗？
　　王靖：首长中午休息时间较长，我趁机来看看你。
　　岳米：你应该多去看王医生！
　　王靖：岳米，实在不好意思。那天，她来你这里闹，很丢人。我和她，根本不算什么未婚夫妻！
　　岳米：她怎么这样神经病！那天，不碰上杜良回来，我会被她骂死！
　　王靖：杜良看见了？
　　岳米：从头到尾都参观！
　　王靖：我早不想和她谈了，她有精神分裂症状，死缠我。首长要我住在小院里，我摊上她那样一个人，惨啊！她以后再来找你，你别理她。
　　岳米：我真怕她再来找我。
　　王靖：我来告诉你，杜良在《解放军报》上发表的的《点着火柴扎静脉的白衣天使》，首长看了，说写得很好。还批了几句话，要求司令部干部人人要读。
　　岳米：是吧，我也看了，真显得才华横溢。这个，他也写出来了，正好给你交稿。
　　岳米拿出一份材料给王靖。
　　王靖一看，念出标题：《岳黄莲简传》。
　　王靖：好！这么长，1万多字。
　　岳米：杜良也说长了点，首长看太费时间。
　　王靖：你看了吗？
　　岳米：我当然看了，完全真实，长点就长点。
　　王靖：首长催几次了，我拿回去念给他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