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集（4）

　　18-37：楼梯上日、内
　　劳政委下楼梯，停步，回头，又加快脚步下去。
　　
　　18-38：阅览室日、内
　　岳米把王靖要的图书，一本一本和书单子对照一下。
　　她打好捆，放在办公桌上。
　　王靖进门，先看看那捆书，微笑。
　　岳米：你要的书，共12本。
　　王靖：我开了18本，怎么少了？
　　岳米：《叶尔绍夫兄弟》、《你到底要什么》、《多雪的冬天》这三本没有。
　　王靖：是没有，还是不借？
　　岳米：是你自己看吧？首长有时间看这些书吗？
　　王靖：应该有！内部读物，黄皮本的！
　　岳米：真没有！管理员说，都是苏联修正主义的！
　　王靖：首长想翻翻，了解到底写些什么，苏修怎么修的？
　　岳米：按规定，一次不能借阅这么多。实在看不完，要延期，你必须来办再借手续。首长看也得这样。
　　王靖：我知道一次借不了这么多，才找你，谢谢。
　　岳米：不用谢我，谢图书管理员吧，她灵活执行规定。
　　王靖：我到医院取了体检结果，妈妈体检正常。向首长报告了，首长也高兴。
　　岳米接过体检表细看，脸露微笑。
　　王靖：还有，你们俱乐部上报的“军事技艺成果展览”方案，首长看到了，首长非常重视，要亲自推动这项工作。你知道吗？
　　岳米喜上心头：不知道。
　　王靖：我也看了，没想到你们俱乐部设计出那样好的展览，跟领导抓的中心工作、准备打仗，配合那么好！
　　岳米只在心里高兴。
　　王靖：我忙，有事就直接找我。沉住气，生完孩子，还是回文工团！
　　岳米：有了孩子，回不去了！
　　王靖：谁说回不去？他团长、政委不都生儿育女吗？这个事杜良办不了，我来办。
　　王靖拎起书，匆匆走了。
　　
　　18-39：会议室日、内
　　一间大会议室。甄抗日端坐于首长席。
　　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门首长及有关部门负责人、机关工作人员等数十人与会（无烟会）。
　　王靖带许主任和岳米进来。
　　许主任在门口却步，不敢进门。
　　岳米穿军装，显得紧绷一点，但还不容易看出身孕。
　　王靖鼓励：怕什么？进！
　　甄抗日：进来，你们进来，这里坐。（指着自己身旁的一个空位）。
　　许主任更不敢迈步。
　　甄抗日：等你们唱主角！
　　王靖拉许主任坐于甄抗日身旁，岳米也坐在许主任一侧。
　　王靖在岳米旁边坐下，准备记录。
　　甄抗日看岳米一眼，那眼神发出疑问：岳米为什么来了？
　　这是议军议政，岳米是给许主任提包的，当然不值得首长特别青睐。
　　甄抗日：开会吧！进入主题之前，先讲一件具体工作。俱乐部搞了个军事技艺成果展览方案，很好。俱乐部不仅搞唱唱跳跳的玩艺儿，还有心抓大事，很好。不能只搞娱乐啊，乐极生悲！他们搞这个展览的指导思想也好！就是紧密配合部队，准备援越抗美，各行各业掀起战前练兵、刻苦学艺的热潮。非常有头脑、有远见、有责任心！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害怕有人船靠码头车到站，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现在，先听许主任报告。
　　许主任受宠若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甄抗日：主意那么好，还不敢说？在座的有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的领导，他们是三大部，你的俱乐部也算一个部，不要怕！
　　甄抗日笑了。会上气氛轻松。
　　许主任：我先向首长们汇报。这个展览，我们去年就酝酿准备了……多次讨论。当前，中央、中央军委、军区首长一再强调要备战、备荒、为人民，援越抗美，要准备打硬仗、大仗、恶仗，我们才下定决心……
　　
　　18-40：阅览室日、内
　　张敏走进阅览室，问一女职员。
　　张敏：岳米呢？
　　女职员：许主任带她向军区首长汇报工作去了。
　　张敏：向军区首长汇报工作？
　　女职员：是！
　　
　　18-41：会议室日、内
　　许主任汇报完毕，出了一身大汗。
　　甄抗日作指示。与会者忙记录。
　　甄抗日：这件好事，本应是司、政、后职责范围内的工作。现在，却由俱乐部提出来，可见小部不可小看。我完全支持办好这个展览。大家想想，如果把E师医院给农妇切除的那个大肿瘤展览出来，讲他们医术精益求精，多生动，多有说服力，不怕参观者没有兴趣。他们的设计生动、活泼、形象！设置过硬技术现场表演这一项，好！我想，还可以打擂台，展览了他的，你的更过硬，可以再搬出来，把大家比下去。具体细节，我不讲了，下边几点意见——
　　甄抗日稍作停顿、喝水（示意下边的话必需照办）。
　　甄抗日：一、由司令部牵头，司、政、后各派得力人手组织个小办公室主办，主要负责展品、表演项目的征集、审查、筛选、宣传，由俱乐部具体操作；二、司、政、后要把你们各行各业，最过硬的技艺推荐上来。可以下部队巡展，可以向地方观众开放，要在军内外大力宣传，造成一种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的良好气氛，使这个展览成为官兵苦练过硬本领的推动力；三、我等着看预展，你们尽快快搞个预算方案，我批。到时候，我会请司令员、政委和其他领导同志都来参观展览。下边，该你们说了！
　　
　　18-42：阅览室日、内
　　许主任夹着公文包走进阅览室。
　　岳米正在整理当天到的报纸、期刊，往架上分放刊物。
　　许主任：岳米，过来！（坐于岳米办桌旁的椅子上）。
　　岳米抱着一摞期刊过来聆听。
　　许主任：放下，你也坐。
　　岳米坐下。
　　许主任：想不到，军区首长对展览设计批复这么快、这么重视。
　　岳米：主任看得准！酝酿这件事快两年了，难怪您那么重视我的建议，我和领导想到一起去了。
　　许主任：现在，这个展览成了甄副司令员亲自过问，师、政、后三大部联合主办的一件重要工作。由我们俱乐部承办。
　　岳米惊喜：正好！主任，我又找了一些线索，列了一部分展品和表演项目的清单，共有42项，请您审定。
　　许主任接过清单浏览一遍。
　　许主任：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马上要投入筹备工作。岳米，你这次作了重要贡献，是真金，放在哪里都发光！
　　岳米脸红了。
　　许主任：我己经跟张敏她们两个说通，她们搬到楼里去合住一间，马上把你们合住的房间隔成两间，归你住。
　　岳米：许主任，谢谢了！快点打隔墙行吗？杜良要回来住一段时间。
　　
　　18-43：杜良宿舍日、内
　　杜良在宿舍里收拾行装，周铁良送行。
　　周铁良：军中牛郎织女总是把时间较长的相聚当作蜜月，你又要和岳米渡“蜜月”了！
　　杜良：这该感谢纸老虎，它至今不敢越过十七度线。
　　周铁良：你感谢，别人恨不得剥了老虎皮。我们睡觉也睁一只眼睛，随时准备上阵，迎接它跨过十七度线，它就是不来，思想都疲了。
　　杜良：备战备战，就怕备而不战。
　　周铁良：是呀，备而不战最磨人，最难熬。就说我吧，你嫂子老催我去个大地方看男科，走不了呀！弄得我也怕断后了。
　　杜良：军区确定这个时候召开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简称“学代会”），说明形势有所缓和。你请假试试。
　　周铁良：我也想，纸老虎就是纸老虎。我军战备就把它镇住了。内部消息说，五角大楼都知道T军参加过抗美援朝，现在又准备援越抗美，连军长、师长的名字都知道。它能不怕吗？敢越红线吗？
　　杜良：我分析，主要还是轮换去修路、架桥。
　　周铁良：这次，邀你参加“学代会”秘书处工作，参与审查、修改发言材料，估计你也是打狗的骨头，有去无回。
　　杜良：再次拜托你，我真不想当那个科长，希望你帮我拆台，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也行。
　　周铁良：看形势，你不想当也得当。
　　杜良：这次去军区是个机会，完成这项任务，就不想回来了。我熬不下去，活该。岳米要生孩子了，难熬这一关，我不回到她身边，太对不起她了。反正打起仗来，我也会上前线。
　　周铁良：我对你深表同情，还是要问：不后悔吗？
　　杜良：无怨无悔！
　　
　　18-44：阅览室日、内
　　杜良进了军区俱乐部大院，什么也不看，直奔阅览室。
　　迎面走来张敏，把他拦住。
　　张敏：杜良！你真会，回来当爸爸了！
　　杜良只笑笑，直朝前走。
　　张敏：你说话算话吗？给我物色了人没有？
　　杜良：以后再说吧。
　　张敏拉住他衣襟：你不说清，不让你走。
　　杜良不客气，要甩开她，甩不开。
　　张敏：岳米换到阅览室了。
　　杜良：知道。
　　张敏：你写的《刺刀见红》，文工团全体人员学习，好感动。
　　杜良目光转向图书馆大楼。
　　张敏：岳米不在阅览室，回家去了！
　　杜良：你没事干吗？
　　张敏：看你急成这样！快去吧，小心有人欺侮岳米！
　　（第18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