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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回 郑公子通州试剑 宋王妃金殿哭袍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20-09-16 11:00:15      字数:5050

歌曰:
  寒风飘零落叶,
  伊人呵化清雪,
  暮色苍茫凝泪,
  转眼秋水已成冰。
  赢玄建元六十三年,玄元一零一年秋,十月,北平将军龚俊(字紫琪)病故,一向以通商为名与天朝修好的乌珠穆沁汗国张成泽(字山宝)、张辰(字辛悦)父子突然背弃前盟乘虚而入,高举要为张氏复国的旗号,纵跨草原、深入内地,声势浩大,沿途烧杀抢掠,致使百姓流离、民不聊生,朝野震惊,年逾七旬的老将军秦敏(字伯阳)英勇不减当年,与其弟秦杰(字伯玉)携秦氏满门祖孙三代计十一位将官身先士卒、披挂上阵,全部殒命沙场、为国捐躯,燕山将军刘源(字昊然)发书告急,十一月,徐志焄(字仲泽)奉命出沈阳抵赤峰一带,以截住张氏南下之路,刁笛(字仲凝)从渤海湾登陆,取道天津进驻北平,然后集结重兵准备北上。
  当夜,刘源匆匆来见刁笛,奏道:“隆冬已近,风沙正紧,张贼顺势而来,严阵以待可也,何以集结重兵,深入不毛,远征讨之?损失成本不免过大,还望教主三思!是否该奏明朝廷,不妨年后天暖再战!”刁笛凝眉一叹,指了指地理图本,解释道:“东北三省是我天朝门户,东瀛、朝鲜诸藩贼觊觎久矣,而今仲泽已出沈阳,失去了重兵防御,若与张贼久持不下,另二贼却乘虚而入,何以挡之?我此番来,就是要趁东瀛、朝鲜还摸不准咱们的底细时,速战速决,灭了张氏父子,然后立马回转调兵布防,要知道,真正的心头之患,岂区区乌珠穆沁汗国能当之?”刘源听了点头一叹,方不再言。
  棋盘山一场会战,张成泽被刁笛当场射杀在阵前,张辰连战连败,再试诡计向中央军求和遭到刁笛拒绝,在睡梦中被部将杀死,就此,一场看似凶险万分的叛乱在一个月内被迅速平定,消息传到山东,玄恩泽(字彦麟)捋须一叹,杨宸熙(字彦俊)摇头笑道:“真是恬不知耻,分明是法灵余孽,竟妄称张氏忠良,顶着一面光明正大的旗帜,行此卑劣之举,国人闻知,岂不成天下笑谈?”恩泽道:“好在海西王叔审时度势,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平息了这场叛乱,迁延日久,可不是什么好事!”宸熙忙道:“他还有一封奏疏,正要给你看一下,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北边儿的人老的老小的小,真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还真不好应付!”说着递上一个锦囊来,随道:“可惜了秦家一门将才,该怎办,还当早拿出个章程来,回奏皇父定夺!”
  肖战(字梦尘)引玄恩泽、杨宸熙二人到戒得居奏明此事,此时的玄锡维(字穹高)已好几日不下榻了,听了此事也是迟疑不定,怕不是分不清该让谁去,而是根本就无人能胜此任了,反复考虑再三,只又将刁笛的奏疏递给了恩泽,吩咐道:“这个事儿你们兄弟和各部的老臣们商议一下也就定了,不用再来奏对了!”一顿又道:“还有平叛的事儿,既然查清了是法灵余孽倒行逆施,那就向崂山那两兄弟解释澄清一下,也好让天下臣民知道这个事儿的始末缘由,不要搞得舆论一边倒了,对朝局也不好!”恩泽、宸熙躬身一拜应下了,方慢慢退了出去。
  再说正当都拿不准该派谁坐镇北平时,可巧年关郑容和(字皓轩)辞别了郑宇宸(字墨昕)回通州省亲,但见的青衫锦靴、蟒带玉挂,俊俏如星辉冷月、妖娆如弱柳扶风,清秀如水、纯洁似冰,他本是宇宸在战乱之中捡来的襁褓中的孩子,自幼带在身边,二十余年视如己出,倒确如郑氏嫡系子孙一般举止儒雅、颇有气度,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时状态的威慑,通州城里正也久围的热闹起来,鞭炮齐鸣,肃静回避牌子打起,多半是官家的兵,细看去,原来是通州城的将军公子宋本科(字庄和)娶亲,不过奇怪的是,大街小巷的百姓却都敬而远之,郑容和只带随身几位近人借道而过,也被挤进人群之中,凝眉看去,忍不住也心生好奇,低声问道:“谁家如此气派?”身后詹贵(字时霖)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襟,摇了摇头示意他压言勿生事端,正闻人群中有百姓议论道:“秦家将满门忠烈,就这样撒手去了,海西王也匆匆撤回了,这北平经历了一场变故,最后却落在宋家人手中,纵容兵士劫掠、强抢民女,莫非这里当真不是天朝疆土了不成?”郑容和闻言一怔,詹贵忙拉过容和,低声叹道:“借一步说话!”
  郑容和随詹贵到了角落里,才闻詹贵解释道:“公子初来北境探亲,不知这里时局,北部原就不归王化,又离东瀛、朝鲜诸藩国这么近,稍有战事多是天朝出兵征讨,驻北诸侯多付辛劳,收效甚微,如今老帅们就这样都去了,陛下也年事已高,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家世代守卫北部,对于驻北诸侯治理北部劳苦功高,陛下既然额外赐了勋爵,必是要委以重任,今日别说不过抢了一门亲,就算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也不是公子该过问的事儿了!”郑容和越发的听着心里窝火,急道:“天底下真有这样丧良心的事儿,圣上不闻不问,却还一味的纵容,就不是草菅人命不成?”詹贵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去捂他的嘴,连忙劝道:“小祖宗,大王只让你来拜访亲族里老先人们,见过了回去复命就是了,好歹你如今是郑家的血脉了,教主爷老亲王在天有灵,见识了你这番侠义自然也心安了,可如今时局不同了,你就不能忍一忍?”
  郑容和虽然是听了劝平静些了,毕竟看到眼前的境况,忍不住还是落下泪来,又听人群里一阵惊呼声,远望去宋本科人马俱惊,花轿里窜出个穿大红衣裳的人影来,待那人影落了地,才见原来也是个俊美玲珑的美人儿,百姓议论纷纷,都为其美貌所迷,有人低声议论道:“你们不知,这原是林西城主李政的掌上明珠李慎儿,郡主的出身,后来牵扯到法灵余党的叛乱,李家家道中落,被抄了家,这郡主是被卖到了歌妓院充当了歌妓的!”郑容和闻言再看去,宋本科已纵马过来了,李慎儿回头见了,冷冷一笑问道:“你是宋庄和?”本科哼了一声答道:“亏你还是大家闺秀出身,就不知夫为妻纲的道理?满街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李慎儿闻言放声大笑起来,讥讽道:“就凭你……?”
  这一句话问出来,当场众人讥笑起来,宋本科也觉羞惭,不由恼羞成怒,呵斥道:“不过一歌妓耳,还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不成?来人!与我绑了!”随扈亲兵围上来便要动手,李慎儿轻蔑的一笑,腾空而起,一个箭步跨到马上将宋本科推了下去,收缰勒马,转身欲走,宋本科跌了个趔趄,拔剑喝道:“贱人,安敢如此?”追上去斩断马腿,李慎儿躲不及栽下马来,摔落在地上,众人已持刀仗戟直逼过来,李慎儿凝眉一怔,眼前一闪剑光,郑容和挡在了面前。
  詹贵还没回过神来,才见郑容和已经仗剑出去了,惊慌失措时,宋本科已经率众过来,责问道:“匹夫,安敢管我家事?可知通州宋庄和否?”郑容和轻轻一笑道:“我家世代公侯,怎知你乡野匹夫?”本科大怒道:“放肆!今日教你知道小爷的厉害!”詹贵欲去,又见兵马太多,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忙上前去,躬身拜道:“公子息怒!”宋本科回头见了,凝眉疑问道:“詹时霖?你不是背井离乡,去山东辅佐河东王了?”詹贵拜道:“此乃仁教主老亲王的长子长孙也,初来乍到,不懂世故,倘有哪里做得不对,还望公子海涵!”容和轻轻一笑,拉开詹贵,微微笑道:“何必与他多说这些?”谁知话尚未完,宋本科仰天大笑起来,问道:“时霖何必欺我?殊不知老亲王有审兰斩子之美名,怎留此逆种乎?”容和再听不下去,勃然大怒,詹贵见势忙去拦他,不想郑容和已拔剑冲了上去,宋本科防不及时剑已经架在了面前,詹贵急忙央求道:“公子不可!万万不可!”宋本科冷冷笑道:“时霖不必如此,在这通州城里,纵是天子贵胄,能奈我何?”詹贵摆手欲言,容和已经忍耐不住,微微笑道:“匹夫,岂能健忘老亲王诛藩王、打太子之事乎?”说着剑锋转过,宋本科死在剑下,一时间乱作一团,詹贵忙来拉起郑容和,叹道:“闯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容和收起宝剑,冷冷笑道:“类此人家,当真能镇北国乎?”詹贵凝眉一惊,不知所言。
  消息传到河东,老王妃宋氏心急如焚,郑宇宸忙来劝道:“娘且息怒,容儿子再去打听打听,或是道听途说也未可知!”王妃急道:“你别再去打听了,滚报既到了咱们家,北平局的消息一定也进京了,在这里着急上火的也帮不了什么忙,你去给我打点行李车马,我这就进宫去问一声,到底是为区区一个业障,竟要欺在咱们家头上来了,皓轩虽不是你亲生的,可是为娘看着长大的,你父亲在世时还留在身边亲自调教了的,而今皇帝闭关休养,彦麟又是个厚道惯了的人,若去晚了些,不定要教那些人挑唆着要怎么为难咱们家!”说罢任凭宇宸怎么劝就是不听,连夜乘车赶往赢城。
  而其实玄恩泽虽接到了消息,却不知该怎么到戒得居回奏,与杨珞熙(字彦昭)、杨宸熙、刘钰辰(字彦昌)兄弟在内阁坐了一夜,临早朝了都也没拿出个像样的主意来,忽然杜翼(字子升)搀着冯军阳(字子天)进来急道:“河东王家的宋老王妃来了!”众皆一惊,宸熙忙来一起扶冯军阳坐下了,才忙问道:“皇叔休慌,才刚说婶娘来了,就她一个人?现在何处?”杜翼压沉了气,才道:“听说河东王也没拦住,就她一个人连夜车马颠簸来的,这会儿还在宣殿前台阶上坐着,问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哭嚷着要见皇帝,我到后头知会了梦尘一声,他说昨夜圣上熬了夜,才刚睡下,教我们来问你们讨个主意,眼看就早朝了,让外官们看见,像个什么样子!”恩泽忙起身道:“不能让外官们看见!二哥先去前头吩咐一声,看看今儿殿上是谁当值,教他们到宫门外侯着,引百官到康鹏殿朝会!”刘钰辰点头去了,恩泽又来给军阳献茶,问道:“皇叔说婶娘哭嚷着要见父皇,都哭嚷了些什么话?”杜翼道:“说什么老亲王平生不顾家,挂孝出征、审兰斩子的旧事,还数落了什么问药赠袍之类听不懂的话,说是陛下不见她,她就撞死在金殿前,血染陛下书房里一直挂着的赭黄袍!”恩泽捋须叹道:“我知道了,八哥你先去后头给父皇陈奏皓轩在北平的事,无论如何要在我们到戒得居之前说清楚,我自去请婶娘!”便与杨宸熙分头去了。
  杨宸熙到了戒得居说明缘由,肖战才不得已唤醒了玄锡维,锡维坐起来听了陈奏摇头笑道:“朕知道他,那年在西海园子,子康带他来过,朕因此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看那孩子面善,只是孤傲些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朕这个老妹妹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这折腾的!”说话间任宥纶(字仲科)进来拜道:“太子好说歹说,终于是把老王妃请过来了,这会儿过了紫玄门,怕就到了!”锡维摇头一笑,解下袍挂吩咐道:“从紫玄门过来,快也要一刻钟,见这些老人儿,还是换上布衣罢!”肖战便忙领丫头婢子们给他换了布衣,扶到了花厅。
  宋老王妃乘着玄恩泽的二人抬舆转进门来,玄锡维远远见了便努力起身,步履蹒跚的要出门来迎,却见老王妃急令下了抬舆,躬身奏道:“如今陛下贵为天子,老臣岂敢让陛下亲迎,恭请陛下回鸾!”众人一怔,锡维含泪倒吸了口凉气,站在当下久久未动,沉思片刻方玩笑道:“妹妹这是向朕兴师问罪来了?”老王妃扑通跪倒在地,口尊道:“万岁,老臣有本要奏!”这下让恩泽也有些举止无措,锡维忙道:“快扶起来,快扶起来!有什么话来坐下说,这是要闹哪般?”杨珞熙、杨宸熙也忙来与恩泽一起扶起老王妃来,劝道:“如今到了家里,婶子有什么话,都可以跟皇父说,倘儿子们做得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婶子要打要罚都好,何苦这样?”
  听着小辈们苦苦相劝,再看玄锡维也站的体力有些不支,这宋王妃才缓缓冷静下来,由玄恩泽、杨宸熙搀扶着进了门去,肖战扶玄锡维坐下,忙给老王妃上了茶,见她正要开口,锡维先捋须笑道:“皓轩的事儿朕也是才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彦麟他们哥儿几个也是还没拿出个主意来,也就没来得及跟你解释一下,至于一大把年纪了哭成这样?一旦有个闪失可怎么好?”老王妃凝眉苦笑道:“天威赫赫、律法森森,真拟了罪,陛下还能说出这番话来?”锡维道:“墨昕是子康和你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同样对于皓轩,朕也是当亲孙子看待的,真要有什么大不了的罪过,能不问问你?你也是的,打发墨昕来问一声也就是了,还大老远的跑过来,像什么样子!”锡维的话只堵得这老王妃一时也无话可说,锡维便给了她个台阶,看了看玄恩泽、杨珞熙兄弟,娓娓笑道:“你们不是正愁着北平偌大一片地方无人能辖制?区区一个宋家还能反了不成?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小主子把北边儿的陋习给镇住了?”
  宋王妃闻言一怔,玄恩泽已听出了言外之意,忙陪笑道:“是了,儿臣这就去拟旨,封皓轩为东北王,节制北平诸部和北洋水师,兼管北部大小防务,那里有他原籍上的一些宗族势力辅助,想来治理起一方疆域来也更便利些!”玄锡维点头一笑,又看了看宋王妃,问道:“这样安排还合心意罢?”这话问得倒让这老王妃颇觉尴尬,含泪低声问道:“不治他的罪了?”锡维笑道:“什么时候说过要治他的罪了?北边儿那些烦心的事儿,朕也就是顾不过来,这会儿有咱们的孙儿替咱们去整治一下,也让他们自己历练历练,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于是引得众人点头一笑,才是才算了了。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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