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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集(2)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8-17 12:25:11      字数:3061

  岳米:这么严重?
  女军医:所以,口服避孕药的妇女想怀孕,应当在计划怀孕前半年停服避孕药,如果在服药期间怀孕,最好做人流,不要抱侥幸心理生下孩子。
  
  17-08:办公室夜、内
  办公室,没有旁人。岳米等长途电话。电话铃终于响了。
  岳米拿起电话筒,传出杜良的声音。
  她一高兴,不急了,模仿张敏的声音,说:你找谁呀?找岳米?她不在,跳舞去了!
  杜良:(笑)岳米,你骗不了我。如果连你的声音都忘了,还是夫妻吗?
  岳米:急死我了!你干什么去了?
  杜良:我躱在一个地方写稿,突击!
  岳米:我怀孕了!
  杜良:(看看门口)真的吗?
  岳米:真的,我不骗你!去医院检查,确定了。
  杜良:你不要紧张。我想办法回家一次,陪你再去医院复查。
  岳米:你能尽快回来一下吗?
  杜良:你等着,我很快,很快。
  
  17-09:办公室日、内
  劳政委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
  劳政委:谁?张敏?岳米在吗?快叫她接电话。
  劳政委握着话筒等了一会儿。
  劳政委:岳米!你回团里来一下,到我办公室,有事!(听一会)怎么不来?一定要过来,立即来,我等你!
  
  17-10:花园日、外
  岳米推着自行车走文工团院内的花园小径。
  四周无人,安静。
  劳政委从办公室出来,迎上岳米。
  劳政委:你最近伤痛怎样?杜良有信吗?
  岳米:他回部队以后,很忙!
  劳政委:团里演出任务重,要组团慰问援越抗美部队,还要组织一个精干的歌舞团,准备随中央一个高级代表团出访亚非多个囯家。我任团长兼政委,需要你回来。对你,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岳米脸上晴转阴,想哭。
  岳米:政委,可是……我,可是……
  劳政委:我知道你对团领导有意见。其实,我对你调离文工团一直心不安,太可惜了。你这样的舞蹈演员,团里只有你一个。我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让你重返舞台。
  岳米:可惜……
  劳政委:可惜多日没练功了吧?还来得及恢复。
  岳米:不是……是……
  劳政委:不必吞吞吐吐。你现在缺少自由了,给你时间和杜良商量。E师还没有出国作战。他不会阻拦你吧?
  岳米:不会。
  劳政委:那好,这是关系到你个人前途的绝好机会,机不可失。你赶快跟杜良商量,他应该支持你。
  
  17-11:家属宿舍夜、内
  周铁良和杜良谈话,佟老师阅学生作业。
  周铁良:你这事不好办。临战时刻,老婆怀孕就要请假,不可能。
  杜良:我看,三五天内不会出发。
  周铁良:是,引而不发,最磨人。但即使不在临战时刻,你探亲回来不久,也不能再请假!
  杜良:严重的是,岳米把决定女儿或儿子的生死大权推给了我,我也左右为难。第一个,来得意外,生不逢时!
  佟老师:啥生不逢时?异地夫妻,容易吗?
  杜良:当然,当然。也说明,我和岳米的爱情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不是婚姻的目的,只是爱情的天然结晶,是婚姻的一种珍贵副产品。这是我和岳米磨合极好、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中,无心插柳成长的一片绿荫。
  周铁良:收起你的高论!是绿荫,你现在也不能去看。
  杜良:问题严重!岳米要去参加出囯演出,决定打胎。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关键时刻,我应当在她身边。
  周铁良:我劝你不要请假,对你影响不好。
  佟老师:你们当兵的,都是苦命!
  杜良:嫂子,首先苦了你们女同胞。
  周铁良:再苦,你也得熬过去,不请假!
  杜良:这是我的人生大事,必须临时请两天假,回家和岳米商量。
  周铁良:那个大瘤子怎么办?你们总结经验不顺,你三天划出的第一个讨论稿,得推倒重来。背后还有人议论你想老婆,心不在焉,应付差事。
  
  17-12:会议室日、内
  医院,一间普通的简陋会议室。杜良和Z干事、G干事在会议室里爭论。杜良情绪低落,眼神飘忽。
  Z干事:杜良,咱们严肃地说,你还是得集中精力。
  G干事:对!按说,你写,不费吹灰之力。关键是,你精力分散,我们也理解……
  杜良:我三天如期交稿,还要怎样?关键是,我们不能统一主题思想,你们都从各自业务部门角度考虑,你Z干事抓组织工作,主张写党委(支部)如何发挥战斗堡垒作用。G干事搞干部工作,要体现干部是决定因素。既然你们要推倒重来,那咱三人各写各的,最后请领导选择。
  G干事:那不行!定好你写,时间躭误了。
  Z干事:不能按时完战任务,谁负责?
  杜良:你们再让我写,再给三天,你们还要推倒,那怎么办?你们是不是合起来挖坑,埋我这个想老婆的人?我不上当了,各写各的,还是三天交稿!
  杜良夹上笔记本,走出会议室。
  
  17-13:教室日、内
  E师野战医院的一间教室兼会议室。
  墙上大黑板旁玻璃橱窗里,陈列着从农妇腹内摘除的大肿瘤。
  杜良和戴深度近视眼镜的刘副院长观看肿瘤。
  刘副院长比比划划,津津乐道(无声)。
  杜良:刘副院长,我想先请教一个问题:女人怀孕,会不会有长瘤子那种痛苦?对身体有多大影响?
  刘副院长生硬地笑,注视杜良。
  刘副院长:你爱人怀孕了?听说她是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很娇嫩。
  杜良:娇倒不娇!她是怀孕了,本来,我和她商量好了,暂不要孩子,她吃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有了,我又不在她身边……
  刘副院长:怀孕,岂能和长肿瘤相比?你也太门外汉了!我建议你听我们的妇产科主任讲些基本常识。才知道如何关心她,体贴她。起码,你爱人不能再练功、跳舞!
  杜良羞愧,不好再问。
  刘副院长:我见过她,很漂亮。那次车祸中,她左踝受点伤。没什么后遗症吧?
  杜良:谢谢!刘副院长还记得。她还好。
  刘副院长:你好福气!李师长、王政委一起向我交待,说她是跳舞的,一定要细心诊治,绝对不能妨碍她跳舞……
  甄真来了。
  杜良:我以后再请教。
  刘副院长:我不接受采访!
  他拉长脸,甩开杜良的手,往门口走。
  他回头喊:甄医生,你来介绍吧!
  甄真:杜良同志,对不起,我现在没心情。
  
  17-14:医院院内日、外
  甄真把杜良拉出教室。
  杜良看院内扶老携幼的求诊者。
  用竹椅做的担架抬着病人。
  一驼背老人蹲在地上。
  一农妇往前挤。
  刘副院长扶起驼背人向诊室走去。
  甄真:副院长打算矫正那个驼背。
  杜良:我不采访,实地观察观察。
  甄真:你去观察,我得跟刘副院长好好学习去。
  杜良:刘副院长请你介绍。
  甄真:等我有好心情再介绍吧。
  杜良:你见了甄副司令员吗?他啥时下作战命令?
  甄真:你急了?我们父女没见面,你摸不着底。他也无权下命令,只能宣布中央命令。依我看,我们战备好,美军就不敢越过十七度线。
  杜良又被晾在院内。
  
  17-15:杜良宿舍夜、内
  杜良伏案写作,有人敲门。开门看,甄真来了。
  杜良把甄真堵在门口,她用肩膀顶开他,进了屋。
  甄真:我给你介绍,你先给我写救死扶伤四个甲骨文字,我要贴在我的办公室里。
  杜良:现在是夜里,孤男寡女,你是军长女儿,要注意身份。
  甄真:我不怕,你怕什么?
  杜良:我呀,杜良杜良,心太善良!就是怕伤害你那颗痴心。眼下,我顾不得了,我有求于你。
  甄真:先写甲骨文字!
  杜良:救死扶伤这四个甲骨文字,我不会写。
  甄真动手翻寻。看到墙上的“私人影展”,尽是他和岳米的照片。看了两眼,心里又艳羡又嫉妒,不是滋味。
  甄真:你结婚,跟这些破照片结吧,当牛郎,活该!
  杜良不接话,她盯住他和岳米合唱《康定情歌》的“历史剧照”。甄真:你穷浪漫,把自己当歌唱家了!
  杜良:(不得不有限地刺激刺激她,气她快走)我和岳米就是那次合唱《康定情歌》认识的,从那以后,两人就心照不宣,难忘了。
  甄真:吹牛,我比岳米先爱你!
  杜良乞求道:你快走吧,我要赶任务。
  甄真:今天晚上,我帮你赶任务,直到天亮。
  杜良:我们是集体写,三个人去办公室碰头。走,你去看吧!
  甄真:那你快写救死扶伤四个字,我拿了就走。
  杜良:我真没见过样本,不会写。
  甄真:创造呗!救字,就写一把手术刀的样子,躺着一个人,流几滴血,旁边再围几个人,是主刀人的助手……
  杜良耐不住了,说:你会,你自己创造吧!
  甄真:我偏要你写!
  杜良只好答应:好,我写!等我今晚加了班,完成任务就写,写好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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