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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7-30 17:26:19      字数:2664

  又进来一批茶客,边找位边看“阿炳”。
  岳米:他很专业,可以进文工团的乐队。
  杜良:(献殷勤)你不生气了?
  岳米:你不生气了就行。
  杜良:要不要请妈妈来看看,再确认一下?
  岳米:不!
  杜良:你对季洪福应该有印象吧?
  岳米:季洪福死了,是真的!怎能死而复生?
  杜良:我听你的,来,我们以茶代酒,化干戈为玉帛。
  两人对饮。在琴声伴奏下,喁喁私语。
  杜良:请原谅!我违背你的意思,老对你提起跳舞,专写了一个甲骨文舞字,确实是有意刺激你,又使你生气了。我是希望你能面对现实,慢慢适应人生逆境。
  岳米:人生逆境不是好适应的。
  杜良:是,慢慢来。气一次会好一步。
  岳米:我自己的逆境,总会跨过去。杨主任、何片警又把妈妈的问题抛出来,我真怕妈妈受不了,过不去。
  杜良:我在,就能帮助妈妈扛过去。
  岳米:我现在才懂,妈妈在我们小的时候,为了养活我们,都顾不上想自己。我们几个都长大了,一个个都要离开她。这个时候,如果“阿炳”真是季叔叔,多好!说实话,我们结婚以后,越过越幸福,我更恨大姐毁了妈妈和季叔叔的幸福!那时,妈妈才30多岁啊!
  岳米伤心落泪。杜良替她擦泪。
  杜良:我再重复一遍,首先,我们做儿女的,要抗拒外界的压力,尊重、呵护妈妈这段感情。
  岳米:反正,你不要再碰她那件事!
  杜良:如果妈妈自己跟我讲,我听不听?
  岳米:她不会讲!我们走吧,这琴声,我听不下去了。
  
  14-35:福来街日、外
  杜良、岳米出茶馆,走上福来街。
  杜良:杨主任、何片警还揪住这件事不放。我们也不能让妈妈把这件事一直窝在心里,要帮助她敄下包袱,轻松过日子。
  岳米:怎么放包袱?
  杜良:我看,这个包袱才是妈妈精神不正常的病根。妈妈50大寿快到了,趁妈妈生日,全家团圆一次。我要做家用万能胶,把大家黏合在一起,让妈妈高兴起来。
  岳米:这个好,我就夫唱妇随一次。这么多年,我们兄弟姐妹都没想过给妈妈过生日,我也没想过。
  杜良:谢谢你支持我的计划。
  岳米:正好,我把确认季洪福的事推一推,反正他不会走远。万一他不是季洪福,妈妈会过不好生日。
  杜良:我的假期过一天少一天。我也顾不上写《同志加兄弟》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就抓紧齐家吧。
  
  14-36:人行道上日、外
  杜良、岳米踏着石板人行道并肩向前。
  在茶馆里把茶水泼向“阿炳”的那位男青年,紧紧地尾随杜良和岳米。
  艳羡的目光明显被岳米背影牵引着。
  青年撞着一位逆向而来的老人。
  岳米回头看一眼,更靠近杜良。
  岳米:那个男的还尾追!刚才在茶馆里一直盯着我。
  杜良:你朝前走,我等等他。
  岳米:他好像失恋了,挺可怜的,你不要为难他。
  岳米朝前走。杜良蹲下装成系鞋带,扭头侧看,那青年放慢了脚步,引颈看了一眼,转身回去了。
  杜良站起,注视那青年消失在人流中,大步追上岳米。
  杜良:这也害怕?
  岳米:怕倒不怕,麻烦!我一个人不敢逛街、进商店、挤公共汽车。
  杜良:漂亮女人必要的设防,不能没有。
  岳米:再说一次,你不要再“采访”妈妈了!
  杜良:你把我当傻瓜了?
  岳米:你聪明,就想个办法,找个理由,我怎么向许主任推掉管舞厅的工作?许主任催我马上接手。
  杜良:回家,我就有办法。
  岳米:人生烦恼太多了!我反复想了,还是不要房子,至少,暂时不要。那样,我就可以拒绝去管舞厅。
  杜良:你傻!房子要,一定要,两间都要!尽快装修,尽快把妈妈接到大院里去住,就省了好多心。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我巴不得在归队前把家安置好。
  岳米?这怎么可能?我不想管舞厅,只怕房子落空!
  
  14-37:办公室日、内
  许主任刚进办公室,岳米也跟进来,肚子明显隆起。
  许主任盯着岳米,岳米羞得低下了头。
  岳米:主任,我怕不适合管舞厅了。
  许主任:你变化是很明显。
  岳米:很快,我军装也嫌紧,不能穿了。挺个大肚子站在舞厅门口,多丢人现眼!
  许主任:是呀,没办法,我只好叫张敏去管舞厅。
  许主任拉开抽屜,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边。
  许主任:拿去。第一胎,要注意。
  岳米:谢谢主任,我保证安心在俱乐部工作。
  
  14-38:路边日、外
  岳米走出俱乐部大门。她的军装绷得很紧,吸引了许多目光。
  后边一辆小轿车驶来,在岳米身边停下。
  王靖打开车窗,探出头来:岳米!
  岳米:王秘书!
  王靖:你不像话!我找你多少次,找不着你。回家吗?上车!
  岳米:不了,我走几步就到家了。
  王靖:你怎么这样快?肚子就大了!
  岳米不由自主地低头,摸摸腹部。王靖细看她。
  王靖:装的吧?衣服撑起来了。
  岳米:胡说!
  王靖:就是装的!明白了,杜良不在身边,漂亮媳妇装怀孕,图安全。
  岳米转身要走。
  王靖:上车吧,我有好话跟你讲。
  岳米:我爱人在家里等我哩,我有事。
  王靖:杜良回来了?
  岳米:他休假!
  王靖:他来休假,咋不跟我联系?
  岳米:他忙!
  王靖:完了,完了!有个人看上了你,还要我给他介绍。你快当妈妈了,可惜,实在可惜!
  岳米:王秘书,这事开不得玩笑。
  王靖:不是开玩笑,你都这样了,还有啥办法?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回文工团?想回,我去跟文工团领导讲讲。
  岳米:我都这样了,还回什么文工团?
  王靖:怎么不回?文工团的人就不娶老婆、生孩子?
  岳米快步走开,头也不回。
  
  14-39:阁楼日、内
  杜良在书案上铺开一张宣纸,写甲骨文福字。
  楼梯上,脚步声急促。
  岳米推门而入。手里拿两把钥匙,高高举起,晃着。
  杜良放下笔,兴奋,望着钥匙。
  岳米:感谢我!
  杜良抱住岳米吻了一下。
  岳米:推掉了,改由张敏去舞厅,她乐意。
  杜良:许主任没怀疑?
  岳米:没,他怎么好细看?许主任说,舞厅马上开始改装修。我们的房子,可以用一点砖和水泥,让装修工人抽空干。但工钱要我们自己付。
  杜良:许主任真好!
  岳米把衣服里的小棉花包抽出,扔在床上。
  杜良:伪装效果不错!
  岳米:你出的馊主意!又丑又不舒服,不装了。
  杜良:至少,你还得装个把星期。
  岳米狠捶杜良,捶了还不解气。
  岳米:我又碰上王靖了,贼眼,坐在车上就看出来是假的。
  杜良:你没把肚子挺得更大,让他看?
  岳米:我跟他说,你来休假。找个时间,去看他一下。
  杜良:我去看他?如果他还在T军,可以考虑。他当了大秘书,去看他,就好像我要巴结他,求他。我没那么低下!
  岳米:我叫你去敲打他一下,不要庆再说。
  岳米再暴打杜良,撕他嘴,抓起老找我。
  杜良:这不急,等办完妈妈寿庆再说。
  岳米突然爆发,撕他嘴,咬他手。杜良不躲让,莫名其妙。
  岳米发泄完了,又哭,捂住脸,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
  杜良:又怎么?受什么刺激了?
  岳米猛地掀起被子,怒火中烧。
  岳米:你出馊主意,我不该听。欺骗许主任了,我以后怎么做人?装的就是装的,随时能看出来。我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杜良:都怪我,没想后果。后果真不妙!
  岳米:打死我,也不再夫唱妇随了。你说咋办?我不装了!
  杜良:沉住气,也等办完妈妈寿庆再说。
  (第14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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