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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俩连襟真像一对笨学生

作品名称:大地回音(第一部)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0-07-30 10:14:00      字数:4095

  姜红梅热情而嗔怪地抱怨说:“大姐夫,你穿戴成这样悄悄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猛一下把我吓死了。”
  姚文国不解地反问:“我就奇怪了,我好好个人有啥可害怕的?”
  “当然害怕了,你穿戴成这样我们一点儿也认不出来。”
  “怎么能认不出来呢?唉,我听得你们在里头说话那么高的声音,我以为是在吵架呢,要不就是有什么客人,所以我就在门口等了等。”
  “你要站得远点儿我就不害怕了,我开门那会儿你脸都快贴住门了。”
  “是嘛,我倒没在意。”
  郭冬宝拉着狗坐回到沙发上,忍不住对大姐夫调侃:“大姐夫真了不得,这穿戴跟威虎山上那帮土匪一模一样。”
  葛优德就着郭冬宝的话想到另一个形象:“大姐夫,你这打扮这是搁现在,要在国共两党那时候,标准的特务。”
  “不是大姐夫,是大特务。”郭冬宝说罢,人们哈哈大笑。
  姚文国也被俩连襟说得笑了起来:“哈……冬宝啊,啥也别说了,快把狗弄开。大姐夫小时候让狗咬过脚腕子……”人们哗地笑了。“当时我在前面跑,狗在后面追,我跑不过狗去,“咔嚓”一口就咬上了,从那时候起到现在一直害怕狗,落下毛病了。”
  郭冬宝显出无需多说的解释:“没事,这狗不咬人。”
  狗这种动物是通人性的,它好像是听主人说不咬人说对了,抬起头“汪”地叫了一声。
  姚文国没养过狗根本不理解,他看着狗冲他一叫,赶紧拽着葛优德向门子移步,哆嗦着说:“快弄住呀!”
  郭冬宝一再强调说:“放心吧,我说不咬就不咬。”
  姚文国皱起眉头抽抽脸,他根本不认为狗不咬人,也不屑于多争辩:“拉倒吧。你又不通狗性,你咋能管住它的嘴?快弄开。”
  郭冬宝把狗弄到两腿之间,双手套在狗脖子前。
  姚文国这才慢慢地挪步坐到沙发上。
  其实郭冬宝的这条哈士奇还真不咬人,倒是喜欢跟人玩儿。这时它从郭冬宝套着的两手上一缩脖子,“噌”——溜出去,径直到了姚文国面前,抬双爪搭上了姚文国的膝盖,嘴巴凑近他的脸。姚文国似是眼前一黑,吓得紧闭双眼魂飞天外,出溜到沙发下缩成了一团。
  郭冬宝赶紧上前抱住狗,笑得前倾后仰。
  姜红梅出门买菜去了。仨连襟这才坐下来,姚文国半张着嘴喘息难定,无奈地责怪说:“哎呀冬宝啊,你养那个东西有啥用,赶快处理掉,出事就晚了。”
  葛优德笑眯眯看着姚文国干渴的嘴唇,关切地说:“大姐夫,快喝口水压压惊。”
  姚文国这才意识到口干,低头在茶几上一看:“哪有水?快弄点儿来。”
  姚文国看着郭冬宝慢慢地劝他说:“冬宝,听我给你说,自古来这个狗是防贼的咬狼的,你又不放羊城里没有狼,家里铁门铁窗户,养上狗干啥?”
  郭冬宝撇撇嘴先没说话,他深知大姐夫不理解城里人养狗的乐趣,但又不便一句话说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说:“大姐夫,我给你说多少遍都没用。什么防贼咬狼,我的狗没那功能。你不懂,我这狗,亲着呢。”
  姚文国露出一脸轻蔑的微笑又立刻收回,淡淡地说:“我真不理解,正常人怎么能和狗那么亲呢?人和狗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我再给你说一百遍你也不懂。”
  “你就别说,我不想知道。”
  葛优德给大家端来刚泡的茶,说:“好了,这是上等的白毫。喝水。现在咱们不说狗了,说点儿别的。”他抬手点头制止了这个岔出来的话题。今天急于想说自己的事:“好啦,其他话题咱们留着以后再说,现在我想给你们俩来个惊喜。”
  此言一出,立刻吊起了俩连襟的胃口,二人齐声同问:“嘿,有惊喜?”
  “当然。你们俩知道不知道,咱们中国的汉字里有专利两个字?”
  俩连襟泄气了,这哪是什么惊喜呀,几乎是同声不屑地回答:“不知道。”
  姚文国刚说完不知道三个字,闪念间后悔了。自己号称成天看书看报,是有知识有文化,是书页儿里钻的虫子,怎么能不知道专利这两个字呢,虚荣心令他又闪电般改口:“嗯——倒是见过,没多注意。它是什么意思呢?”
  葛优德闭闭眼,又振振有词像专家似的做出解释:“专利,在国外早就有了,但具体是什么时间出现的,我还没考证。咱们国家是近些年才有的,具体是什么时间出现的,我也没做考证。”
  郭冬宝被专利二字搞懵了,他大睁着眼问葛优德:“专利,专利是个什么东西?”
  姚文国不敢多说话,他怕张嘴就插到黑处去。只是认真地看着听着,一旦听明白点儿再做插话。
  葛优德喝口水清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专利不是个什么东西,专利是以法律的形式保护个人的知识产权。”
  姚文国还是没听明白。郭冬宝更是糊涂了,他眉宇间蹙起个疙瘩仔细听着。
  葛优德继而拿出专家讲座的架势来说:“也就是说,专利,是你所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面世之后,在专利法的保护下,这个东西只归你个人所有。”
  姚文国终于弄明白那么一点,于是他就插话:“应该说你自己的东西肯定归你自己,那为啥还要叫专利去保护?旧社会那会儿押运贵重物品都得有镖局保护;专利这两个字怎么保护?按现在来说那就得叫公安局的,或者武警?”
  葛优德看着姚文国点头微笑了,表示认可了他说的实质性含义,说:“是这样,当你把智慧、知识变成图文并茂的一个东西的时候,拿上这些东西到专利局去,专利局是个单位,到那儿进行申报,专利局受理了你的申报,这你的东西就受到了法律保护。最后得到专利局保护的这个东西生产出来,就成了专利产品。”
  郭冬宝还是不明白,问:“那怎么保护,从专利局再拿到公安局去?”
  姚文国的思路也在其中,试探着问:“优德,这个东西是不是由公安局专人看管,到时候卖了东西相互分红?”
  葛优德垂下脑袋拍拍,无言以对,也在责怪自己讲解水平有限。他边摇头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俩稍微停一停,我感觉这脑子不够用了,待我想想怎么给你们解释。”
  郭冬宝嘿嘿一笑,乐乐呵呵地说:“你不是在厂里成天教徒弟,那还不是当老师么,怎么连这点意思都给我们讲解不清?”
  姚文国则显得颇有耐心,嗯嗯啊啊低低地说:“不急,慢慢讲,你只当我俩是学生。”
  葛优德抬起头笑了笑,说:“我要是老师,在班里碰上你俩这样的笨学生非气死不可。”
  郭冬宝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他,“轻蔑”地说:“还是你不会教嘛。哈……”
  葛优德站起来边走边说:“这件事也就是说,一个人发明了一样东西,拿着这样东西到国家专利局去申请了保护;记住,只是法律上的保护,它不是犯人,要专人看守。”
  姚文国长长地“噢”了一声,似乎基本上明白了。
  葛优德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说:“这个产品受到法律保护之后,在全国范围内,甚至全世界,这个东西只归一个人所有。”
  姚文国终于找到了话点,他觉着葛优德的解释有一定的问题:“那你这说半天就是个申请保护,专利局申请保护了,那又能怎么样?”
  葛优德连着对姚文国晃动着食指说:“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这个受到保护的东西它是一份财产。”
  姚文国只是嘴里发出“嗯嗯”的应承声,他心里迷瞪了,嘴里没词儿了。
  郭冬宝再也无心听葛优德解释了,断然说:“二姐夫,我还是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了。你先说,你这样做能不能赚钱?”
  这话令葛优德讶异了。他喘气带响“哦”地一声,说:“愚蠢呀,愚蠢。来,看看这个。”
  只见他从茶几下面拿出那个手工捏制的粗糙的双耳卫生碗摆放在茶几上,他脑袋一晃,对俩连襟“唰唰”各自闪看一眼,说:“看见了没有,这是什么?”
  郭冬宝早已反感了二姐夫卖关子:“问啥问,肯定是个泥碗嘛。”他一转脑袋就对姚文国说,“你没来之前他就说半天了。快点往下说,怎么个赚钱法儿?”
  还没等葛优德说话,姚文国已把那个泥碗捧在手里,质疑地呼叹:“啊呀——这是吃饭用的碗?这咋还有俩小耳朵?”
  此时郭冬宝说话的意识已转向了开玩笑一面:“二姐夫,你这东西做得再大点儿,当个狗食盆挺好的。哈……”
  哈哈的笑声一落,郭冬宝的传呼响了,他起身到里间屋去给老婆回呼。
  葛优德坐到姚文国对面,俨然以专家学者的派头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人吃饭的碗和狗吃食的盆儿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姚文国一听噗嗤笑了,说:“啊呀呀,优德呀,说别的啥都行;你尽给大姐夫一本正经说笑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说句笑话啊,那吃饭的碗和狗食盆要是没区别的话,那就是人吃完狗用狗吃完人用,成了人狗混用?哈……”
  郭冬宝出来听到他们说话就夸张地虚闪着气故意哈哈大笑起来:“哈……大姐夫说得有理。二姐夫的碗也就能当个狗食盆儿。”
  葛优德这时候最反感别人对他的双耳卫生碗“不恭”,更不愿意听到相反意见。他一看郭冬宝放纵发笑言语失度,肚子里生了些毛毛火,眨么着眼克制着不满说:“冬宝,你的这种狂放的笑声属于耻笑别人的声音,正常人不应该这样。”
  郭冬宝仍是哈哈笑着说:“哦,是吗?”
  姚文国今天进城,主要是日子得以温饱后要谋求新的出路,意在向两位连襟探讨他在农村如何能更加快速发展自己的事业。从进门到现在没找见自己说话的机会。这会儿趁葛优德停顿片刻的机会赶紧说自己的事:“嗯,嗯,那什么,我今天来是想让你们俩给我出出主意,我在农村除了行医看病,还有什么可发展的地方,你们都为我想想。”
  这话说的还不是时候。葛优德对他一摆手,要他听自己说:“你的事完后再说。今天我要给你们讲我的这件大事,这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的这件事做好了,你们也就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用干钱都花不完。”
  从古至今,理论家、哲学家,他们往往在言论技巧上占据上风,能从上下五千年当中找到有力论据,以此佐证自己的言论正确;再说,上到政治家、外交家,下到村中给人们说和了事的人,无不具有这种等级不同的说服能力。
  葛优德虽然是搞技术的人,但他嘴上的功夫是他的知识与生活习惯而自然形成的。今天他当着两位连襟的面充分展现了他的才华:“都不要打岔啊,严肃点听我说。据目前的出土文物考证,上古时期,尧、舜、禹那个时代的人们,就使用上了碗。他们一代接一代代代相传,沿守故旧;最令人遗憾的是,直到今天,今天是什么年代啊,人都上了月球,那是嫦娥呆的地方呀,科学技术都发展到了这么辉煌的程度,而饭桌上摆的小小的碗的形状和结构却始终没有发生丝毫变化;这是种什么现象?不可思议的现象。如果从生命的价值来讲,从文明程度的意义来讲,这难道不是整个儿上下五千年当中的一种缺憾吗?上至伟人科学家,下至平民老百姓,人人都有一张嘴,天天吃饭要使用的东西为什么人们能把它忽视了呢?这难道不是人类文明里程碑上的一点瑕疵吗?我们人类太麻木了,麻木到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而都不去关注它。要知道,卫生问题,它是关乎人的生命的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不解决健康问题……”
  葛优德说话有惯性,就是思想上停下来嘴里的词儿还往外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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