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过广平府

　　诗曰：
　　北望辽东起烽火，黄昏饮马过漳河。
　　太行云低风沙暗，贺兰山下乱石多。
　　野草莽莽犬声尽，百姓纷纷离村郭。
　　胡雁哀鸣夜夜飞，娇儿眼泪双双落。
　　闻得蜀道尚太平，齐向剑阁走飞车。
　　今日他乡图生计，不知何年回旧国。
　　话说玉光照相馆在郑鸣玉、袁文林和众弟子们共同努力下，辛苦经营。各项业务开展的十分顺利，取得了良好的业绩，挣了不少真金白银。现在的玉光照相馆已经今非昔比也，玉光照相馆在当时的摄影界成了一颗闪烁光芒的新星。为什么呢？原来这玉光照相馆除了郑鸣玉和袁文林二位名冠华夏的资深摄影师之外，这二人亲自悉心培养的十几位弟子不但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且个个学得一身好本领，对摄影技术早已熟练掌握了。
　　正是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董卜一、马立身独擅人物摄影，董卜一拍的大头娃娃更是当时一绝也；李庆福、李文敬、李文一、何玉珊、王可尼、梅超群、高锦秀精于风光摄影；郑伯纯、郑崇镖、不但业务纯熟，而且管理经营很有章法，尤其是郑伯纯更加精明。
　　总之，一言以蔽之，这一帮小伙子有技术、更有活力，是玉光照相馆的最大一笔财富。就在这种要银子有银子，要人才有人才，事业更加快速发展，蒸蒸日上之际，从平津传来了日本侵华的消息。
　　这一日，郑鸣玉、袁文林和众弟子一起商议下一步怎么办。
　　郑鸣玉笑道：“孩儿们，自从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军侵占我国东北，东北守军张学良退入关内，我东三省沦陷。日军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一步步地把中华民族推上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目前大战一触即发。到了一九三六年初时，北平、天津、张家口、石家庄、保定府、顺德府已经危机四伏，人们好似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了，真正到了‘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的地步。我们应该早做准备。大伙说说看。我们去哪儿好啊？”
　　董卜一笑道：“师父，我听人说，日本的裕仁天皇于一九三六年六月，已经批准了新的《帝国国防方针》及《用兵纲领》。同年八月七日，日本五相会议通过了《国策基准》，具体地规定了侵略中国，进犯苏联，待机南进的战略方案。同时，还根据一九三六年度侵华计划，制定了公元一九三七年侵华计划。计划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战略目标，以津浦铁路为界，攻占北平、天津、青岛、济南、江阴、镇江、湖州、芜湖、上海、南京、蚌埠、徐州、武汉、广州、杭州、厦门、石家庄、太原等重要城镇要点。第二阶段战略目标，以长江为界，攻占安庆、马当、湖口、九江、瑞昌、岷山、辛潭铺、南昌、箬溪、武宁、富池口、田家镇、武汉（汉口、汉阳、武昌）、广州、随县、枣阳、金华、奉化等重要城镇要点。第三阶段战略目标，以京广铁路为界，攻占郑州、许昌、洛阳、株洲、长沙、衡阳、桂林、柳州、南宁等重要城镇要点。最后一举吞并我国和东南亚诸国，实现什么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日本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李庆福笑道：“师父，我也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裕仁天皇准备亲自指挥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中日战争即将全面爆发。据说日军大将官香月清司已经在暗中调兵遣将，自率精兵二十多万准备从南北两路大举进攻。日军以徐州为中心，施行第一阶段战略目标，以津浦铁路为界，北路攻击北平、天津、青岛、石家庄、太原、济南，由北向南朝徐州逼近。南路从江阴要塞登陆、镇江、湖州、芜湖、上海、南京，由南向北朝徐州逼近，从而对徐州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李文敬笑道：“师父，在这种极端险恶的形势下，人们不得不撤离北平，辗转流亡江苏、湖南、广西、贵州、四川等地。现在商人们纷纷逃离，学者、教授想方设法离京，大街上搬家的、出走的随处可见。”
　　李文一笑道：“师父，其实早在一九三五年，南京国民政府已经逐渐将国防中心转向西南，因为四川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在人力、物力、财力上都能长期支撑。若今长江南北各省既多数沦为战区，则今后长期抗战之坚持不懈，必有赖于西南、西北各省之迅速开发，以为支持抗战之后方。”
　　郑伯纯笑道：“兄弟，我有一个想法，一旦打起来了，长江以南与平汉线以西地区必然成为主战场，而以川、黔、陕三省为后方。四川在天时、地利、人文各方面，实在不愧为中国的首省，天然是民族复兴最好的根据地。而在四川，无疑最重要的城市首选重庆。因为重庆为西南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经济中心，与西南各省联系密切，且有四川天险为屏障，有西南、西北两大国际交通线为依托。大批东部沿海沿江地区的工厂、学校、人口及各种机关向西部后方迁移。一九三三年，约三十万件的故宫文物由北平运往上海。最近听说又要从上海迁转南京。计划在明年八月之前再将故宫文物分三路紧急西迁。我们这个照相馆看来今后也很难继续下去了。我们到何处去呢？大伙不妨说具体一些。”
　　书中代表，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悍然发动了“七七卢沟桥事变”，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北平、天津、石家庄、保定府、顺德府等很快沦陷了。一九三八年，国民政府成立了全国战时教育协会，负责全国各地学校和研究所的迁建工作。一九三八年二月，由北大、清华、南开组成的长沙临时大学师生穿越崇山峻岭，行程三千五百多里，迁往昆明。学校改称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八年间，西南联大共毕业了近四千名学生，保存了抗战时期的重要科研力量，培养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优秀人才。另由北平大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国立北洋工学院三所院校组成的西安临时大学先是迁往西安。一九三八年春，西安临时大学穿越秦岭迁至汉中，改名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
　　且说随着国民政府的西撤，源源不断的人流涌入宜昌，向四川撤迁的各种大型设备、军工物资、文物等也先后运到宜昌，等倏换载入川。当时入川少有公路更没有铁路，惟有走长江。更为严峻的是，自十月下旬起，长江上游只有一个多月的中水位可供较大轮船航行。在这紧要关头，民生公司总经理卢作乎调集公司的资金、船只和人员，在短短一个半月内，运送了人员一百五十余万、货物逾一百万吨，其中包括两万吨空军器材和广东炮厂的物资之后；西南地区很快建立起一系列新的工业区，构成抗战时期中国的工业命脉。此是后话，一笔带过，暂且按下不表。
　　马立身笑道：“师父，我听饭店的何老板说，汉中多险阻，易守难攻，是一块风水宝地。当年的刘邦就是从那儿起家的。我还听说那儿没有照相馆，如果我们去那儿有两条好处呢。一是安全有保障，二是可以开很多家照相馆，我们的摄影事业还有可能壮大呢？”
　　袁文林笑道：“我看立身的主意不错，我们大伙不如研究一个具体的迁馆计划，如何？”于是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经过一番研究讨论，最后确定了一个迁馆计划。为了有步骤有计划的撤离，郑鸣玉决定这样办。
　　郑鸣玉的安排是这样的，一共分三拨人马。
　　郑鸣玉带董卜一、马立身为头一拨做先行，负责在前面探路、选择并落实落脚和营业的地点等前期工作；李庆福带李文敬、李文一、梅超群、高锦秀、郑伯纯、郑崇镖、何玉珊、王可尼为第二拨做中坚，待郑鸣玉将地点落实之后，负责带着照相器材和一应物品到事先安排好的地点开展营业；袁文林为第三拨殿后，负责家眷人等转移到新馆会合。当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头一拨人再去下一站做探路、选择并落实落脚和营业的地点，后面的安排和第一次的过程一样。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循环往复，目标就是在风光秀丽的南郑。不提。
　　且说过了几日，郑鸣玉和董卜一、马立身带了盘缠，就先去探路去了。不提。
　　俗话说，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简短捷说。郑鸣玉和董卜一、马立身经过约三个月的考察，终于在信阳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落脚点。郑鸣玉安排好一切，就和董卜一、马立身回到了顺德府。因为情况紧急，郑鸣玉连夜和袁文林商议，郑鸣玉笑道：“文林兄弟，这一次安排还比较顺利，路上也还安全，希望这一次家眷也同行为好。”
　　袁文林笑道：“鸣玉兄，我夫人现在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如果同大伙同行，只怕路上有更多困难。我看这样好了，你们先走吧，明年我再去与你们会合好了。另外，咱们保定府和这顺德府还有一些产业、账务要处理，也需要一些时日来处理，不然，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好歹现在那日本人还没有打过来，我还有时间安排。”
　　郑鸣玉笑道：“既然弟妹行动不便，那就过些日子再走好了。不过我们弟兄说好了，兄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先去汉中准备一切，兄弟你随后就来啊。我们大伙在汉中等你。”于是郑鸣玉和众弟子们准备西迁之事。不提。
　　且说又过了几日，郑鸣玉挑了一个黄道吉日。郑鸣玉对众弟子笑道：“我们此次的行进路线是，从顺德府出发，经过广平府、彰德府、开封府、颍昌府、驻马店到信阳府。现在我们就收拾一下各自的东西，明日吃罢早饭后，就去信阳府，现在听我安排。”
　　于是那郑鸣玉就如此这般的一一吩咐，众人是极力赞成，大伙儿各自收拾了一下金银细软和一些随行物品，一切准备停当。不提。
　　且说次日一早，大伙儿吃罢早餐，备好水和干粮，就分头行动了。董卜一、马立身俩兄弟两人装束齐整，就手挽手一起下了楼，骑了两匹快马，悄悄出了顺德府，沿着一条官道，在前开路。郑伯纯、郑崇镖各驾一辆满载照相器材的马车。郑鸣玉亲驾一辆马车，前车厢装的是两箱子金银细软之物，郑夫人和爱女郑艺清坐在后车厢。大伙是依次前行。李文敬、李文一、何玉珊、王可尼、梅超群、高锦秀各骑一匹马担负随车保护任务；李庆福骑一匹快马负责前后之联络。不提。
　　且说郑鸣玉一行告别了袁文林和众乡亲，便依依不舍地离了顺德府，顺着漳河堤岸，一路上马不停蹄取路径投永年广平府而去。但见：
　　遥山叠翠，远木澄清。
　　奇花绽锦绣铺林，嫩柳舞金丝拂地。
　　风和日暖，时过山村野店。
　　路直沙平，穿街过府不停。
　　罗衣荡漾红尘内，骏马驱驰紫陌中。
　　且说郑鸣玉一行人上了路途，中午便到了沙河，郑鸣玉一行在路边的一个小饭馆打尖，稍微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便继续前进。在傍晚时分顺利到达永年广平府古城。郑鸣玉安排众人住下，便和众弟子一起去城内游览。不提。
　　且说这永年广平府位于顺德府西南方向约百里处，为历代兵家战略之要冲，古驿站所在地，历代郡、府、州、县驻地。春秋时谓曲梁，距今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隋末农民起义领袖窦建德曾在此创建大夏国，奖励农桑，拥兵坐镇，并基于战略考虑，对此城进行了修整，使它具备了城池的规模。原土城为六里十三步，元朝增为九里十三步。明嘉靖二十一年，知府陈俎调集九县民工，历时十三年，将土城砌为砖城，城高三丈六尺、宽二丈四尺，四门筑有城楼，四角建有角楼，并有约九百个垛墙。殊具特别的是在四门之外尚建有瓮城相守，地道的关防深锁，固若金汤。
　　古城内有杨露禅、武禹襄故居，太和堂药铺和清晖书院等古迹名胜。永年“太和堂”药店不但在医药界赫赫有名，在太极拳界也久负盛名。永年“太和堂”是怀庆府温县陈家沟陈氏第十二世陈继参于明崇祯七年，在直隶省永年广平府西大街道北创建。在清代药市“太和堂”“同仁堂”“达仁堂”三药店齐名。
　　郑鸣玉一行晚饭后，一起游览了清晖书院，拍了许多照片。大伙玩的还挺高兴。
　　书中代表，清晖书院位于永年广平府古城城外东北隅，明成化二十年开始在护城河植莲，故原名莲亭，也叫荷花池馆。书院创建于明嘉靖十五年，由广平知府蒋以忠倡建。蒋以忠，字子孝，号贞巷，苏州常熟县人，隆庆戊辰进士，任广平知府期间多有建树。封建帝王时代，各府各县都建有社稷坛，广平府的社稷坛于北城门外，每年春秋二祭，地方官员都要前往拜祭。礼毕后按惯例途经东门进入城中，故在城东北建馆以歇息。当时仅有亭曰香远堂，建在水中，后又建楼曰漪楼。后经知府刘芳誉增加省耕堂，并扩大墙苑。
　　崇祯十四年，知府欧阳主升在原有基础上又增建了西楼东楼，然后将漪楼改名为兰若，遴僧守之，并购置土地，其收入为僧人香火之源。到清朝康熙八年因多年失修，又遭到河水浸袭，逐渐颓塌不堪。康熙十一年，广平知府刘光荣、永年广平府知县朱世纬再次重建。到五十五年知府王嗣衍于武安县升任广平府，看到荷花馆破烂不堪，仅有省耕堂一楼一亭，亦皆倾废殆尽，倡议对省耕堂楼亭进行补修，并在省耕堂之西修建书院一所，从此易名莲花书院。
　　雍正九年知府李梅宾复修茸。乾隆六年知府任宏业加修改名清晖书院。乾隆八年知府吴谷扩建东西斋舍，乾隆十八年六月十日，直隶总督方观承勘蝗灾至广郡，宿清晖书院，题诗立碑做纪念。方观承，字宜田，号问亭，桐城人。雍正时为平郡王福彭记室。乾隆七年授直隶清河道，官至直隶总督、太子太保。督直隶二十年。着有《述本堂诗》、《宜田汇稿》、《问亭集》。清乾隆十七年，直隶总督方观承治蝗放粮到广平府，创作此诗，诗曰：
　　稻引千畦苇岸通，行来襟袖满荷风。
　　曲梁城下香如海，初日楼边水近东。
　　拟放扁舟尘影外，便安一榻露光中。
　　帷堂患气全消处，清兴鸥鱼得暂同。
　　清晖书院到乾隆五十九年，因洺河水涨溢而倾颓。嘉庆三年知府徐烺理知广平府事，重修书院。他见书院工程浩大，命十县属助款起修，秋前动工，于翌年四月完工，遍栽荷柳，并醻捐经费，开始延师课士。嘉庆二十二年知府张拙山特聘钱塘郑诚授教。郑诚，字念桥，进士出身，嘉庆十四年，曾任肥乡知县，后隐退于家。邑人闻郑诚授教群集而至，此后入科甚繁，使郡文风为之一变，邑人甚德之，后又有北平王荔园先生在此讲课。同治五年知府杨毓楠，同乡绅武汝清等筹款全部重修。历来文人雅士吟颂题词颇多，其中有一首诗，诗曰：
　　课士清晖院，时光又不同。
　　烟笼杨柳绿，日映藕花红。
　　弟子多原宪，先生有马融。
　　相期勤学业，无玷圣门中。
　　清朝光绪二十五年，戊戌变法改革学制，废科举兴学堂，将书院改为中学堂，名曰广平中学。一九一二年更名为直隶省立第十三中学校，一九一七年莲亭因遭水患，广平中学遂于一九一八年移出，此后，莲亭即成为军旅驻地。
　　七七事变之后，抗日战争爆发，永年广平府城被日军攻陷，莲亭被伪县长借故全部拆除成为废墟。永年广平府这一幽雅的风景区域，始毁于民族灾难时期，惟有方观承的题碑屹立于旷野之中。此是闲话，一笔带过，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当夜无话，次日一早，众人洗漱已毕，吃罢早饭，又继续朝南走去。
　　郑鸣玉一行出了永年广平府，便是一条宽阔的驿道，沿着漳河堤岸，往南伸去。驿道一边是巍峨的太行山，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漳河。这条宽阔的驿道，一时上坡，一时下坡，一时又穿越树林。正是起伏婉转，迤逦前行。不提。
　　正巧这时又是金秋十月天，秋高气爽，丽日当空，群雁南飞，山边路旁繁花似锦，正是美不胜收。董卜一和马立身一前一后，在前开路，奔上云弄峰麓，到了太行山下。
　　太行山，又名五行山、王母山、女娲山，是中国东部地区的重要山脉和地理分界线。太行山脉位于山西与华北平原之间，纵跨京、晋、冀、鲁、豫，山脉北起燕京的西山，向南延伸至河南与山西交界地区的王屋山，西接山西高原，东临华北平原，呈东北—西南走向，绵延四百余公里。它是中国地形第二阶梯的东缘，也是黄土高原的东部界线。
　　整个太行山，只有八径通幽，一共有九座山峰，南北骈列，耸立如屏，绵延一百多里。太行山虽然不及五岳、峨嵋、黄山等山那么有名气，但却是北方一处名山。山峰层峦叠翠，峰高谷幽，溪流急湍，飞瀑高悬，山道险奇有趣。各个山峰，都有不少的莽莽原始森林，参天挺拔，叶浓遮天。山中同时有许多湖泊、河流、深潭，其中著名的有黄龙潭、黑龙潭、洗马潭等深潭。还有那千百条溪水，悬涧雷鸣，奔腾于山涧，点缀太行山，最后流入东海。所以太行山的景色，向以雪、云、水、潭绘成千变万化的奇景而著称。因为太行山的山顶积雪，经夏不消，是一片冰清玉洁的琼玉世界。绕山的云雾变幻多姿，时而浓如泼墨，时而淡似青烟。每年夏秋之交，更有白云如玉带般的横束山腰，长亘百里，终日不散，蔚成奇云美景。太行山的南端进入河南境内的北部，进入太行山，几乎触目都是些悬岩幽谷。在险而奇的山道上奔走。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董卜一和马立身还怕郑鸣玉他们跟不上，不敢放开奔跑。可是他们看见郑鸣玉、郑伯纯、郑崇鏢驾的马车不但快速平稳地行进，居然紧跟随自己，而且还很近。他们二人不由暗暗惊讶，相视一眼后，心中没有了顾虑，便快马加鞭，疾行如飞了。
　　将近中午便到了贺兰山前了，诸位看客，这贺兰山不是古诗中的那一座。此贺兰山高约五丈，遍地鹅卵石，逶迤十余里。沿途开满贺兰花。据说唐朝年间有一名叫贺兰的高人在此地修行，故后人称此山为贺兰山。故山不在高，有名则成。郑鸣玉博古通今，浮想联翩。郑鸣玉竟然情不自禁的吟诗一首，这是李白的诗，诗曰：
　　醉骑白花骆，西走邯郸城。
　　扬鞭动柳色，写鞚春风生。
　　入郭登高楼，山川与云平。
　　深宫翳绿草，万世伤人情！
　　相如章台巅，猛气折秦赢。
　　两虎不可斗，廉公终负荆。
　　提携袴中儿，杵臼及程婴。
　　空孤献白刃，碧风耀丹诚。
　　平原三千客，谈笑尽豪英。
　　毛君能颍脱，二国且同盟。
　　皆为黄泉土，使我涕纵横。
　　磊磊石子冈，萧萧白杨声。
　　诸贤没此地，碑版有残铭。
　　太古共今时，由来互衰荣。
　　伤哉何足道，感激仰空名。
　　赵俗爱长剑，文儒少逢迎。
　　闲从博徙游，帐饮雪朝酲。
　　歌酣易水动，鼓震丛台倾。
　　日落把烛归，凌晨向燕京。
　　方陈五饵策，一使胡尘清。
　　且说郑鸣玉一行过了贺兰山，又走了大约三十里地，便进入磁州地界了。磁州是著名的磁州窑的发祥地。清朝雍正三年，也就是公元一七二五年七月，河南巡抚田文镜奏请以河南省磁州换直隶省内黄、浚县、滑县以利漕运事获准。雍正四年，也就是公元一七二六年，因“永邯争水”，复属直隶广平府，不再领县。乾隆时期，临漳、涉县、武安、安阳、内黄、汤阴、林县等县隶属彰德府管辖。磁州是河北省的南大门，西依太行，北靠古赵，东临邺城，南接殷墟，踞中原腹地，为晋、冀、鲁、豫四省通衢。磁州有漳河、滏阳河、芒牛河三大河流穿境而过。城虽小，却有名也。郑鸣玉一行在磁州打尖。
　　大伙歇息了一个多时辰，就继续前行。过了磁州之后，一路顺利地到了汤阴县城。郑鸣玉找了一家大客店，安排大伙住下。不提。
　　晚饭后，郑鸣玉笑道：“今日大伙辛苦了，明日我们再去游览岳王庙，施全祠，去给岳王爷和义士上香。”于是大伙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到房间里休息去了。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