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视察

　　孔令霞在北京参加海军航空兵部队文艺汇演期间，抽空回了趟家。听妈妈说，爸爸是正月十七回家的，他在基层连队跟战士们一块过了个春节和正月十五。爸爸在家只休息了两天就又返回青岛基地上班去了。
　　她邀请妈妈去看了他们演出的芭蕾舞剧《沂蒙山儿女》，她很希望爸爸也能看到他们的演出，可惜爸爸不在北京。她自豪地感觉他们编排的芭蕾舞剧《沂蒙山儿女》实在是太精彩啦，要是爸爸看了以后肯定会夸赞他们的。因为爸爸是在沂蒙山打过仗的啊！他们演出的故事应该是爸爸耳熟能详的。演出结束后，她问妈妈：“妈，我们演的怎么样啊？”
　　“令霞，妈妈没想到你们演出的这个芭蕾舞剧《沂蒙山儿女》竟然这么精彩，太感人啦！”妈妈激动地说，“要是你爸爸看了，他也一定很喜欢。特别是你扮演的那个女主角，她的事迹很感人，我很喜欢你扮演的这个人物角色。这让我想起了你爸爸常说的那个在沂蒙山区救治过他的那个张家湾的妇救会姜会长来了。”
　　“怨不得姜大娘问我爸爸的情况呢，难道我爸爸就是她救治过的那个八路军孔连长？她就是沂蒙山张家湾村的妇救会会长啊！”孔令霞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要是你说的跟我认识的是一个人的话，肯定就是这个姜大娘啦。我们这芭蕾舞剧就是根据姜大娘的事迹改编啊！”
　　“这个姜会长现在在什么地方？”妈妈激动地问，“你爸爸这些年来经常提起她，说等退居二线后，专门去沂蒙山看望她。”
　　“姜大娘就在我们部队家属院住着啊！”孔令霞说，于是她把姜山菊在部队的情况跟妈妈说了。
　　妈妈听后高兴地说：“这下好了，你爸爸很快就能你见到他的救命恩人啦。你爸说八一建军节前，他又要到各部队去视察工作，过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他。”
　　“到时候，我领着我爸去我们家属院去看望姜山菊大娘。”孔令霞高兴地说。
　　妈妈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说：“令霞啊，你找男朋友的事，我也跟你爸爸说了，他很高兴，很想见见他。”
　　“妈，你们这是着哪门子急啊？”孔令霞有点不高兴，“再说我们刚开始谈，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等我们真正确立了恋爱关系再说吧。”
　　“你这孩子说话，大人能不着急吗？咱们大院里跟你同龄的女孩子，都结婚生子了，就是你个别。大院里你们那些叔叔阿姨们见了我就问这事，弄的我都怪不好意思见他们了，看见他们就躲着走。”妈妈一肚子怨气地说，“你爸爸为你的事也很着急，让我催着你赶紧找一个对象结婚吧，别再拖啦。”
　　“行啊妈，你们别着急啦，你告诉我爸，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为了让妈妈高兴，孔令霞只能这样搪塞妈妈。她跟潘干事仅仅是刚开始，他虽然很喜欢潘干事，但是，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呢？她心里没底。
　　演出结束回到部队后，孔令霞把他们剧组受到部队嘉奖和她个人荣立三等功的喜事，打电话告诉了妈妈。妈妈高兴地嘱咐她：不要骄傲，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孔令霞带领着芭蕾舞剧《沂蒙山儿女》的全体演职人员又投入到了紧张的排练当中去。为了参加在北京举办的全海军的文艺调演，她决定再对整场芭蕾舞剧《沂蒙山儿女》再进行精雕细琢，使其达到更加完美的程度。而且师首长和宣传科的领导们对这次文艺调演也十分重视，对他们提出更高的要求，要求他们务必对整场舞剧进行更好的修改和完善，力争在全海军的文艺调演中能取得好成绩，为整个航空师争光。
　　为了支持孔令霞的工作，不忙的时候，潘干事就经常主动到排演大厅去为他们服务，为他们打开水沏茶；在她们休憩的时候，为他们擦拭地板；每天排演结束后，替他们打扫排演厅的卫生……
　　有一次，排演结束后，在化妆间换好衣服出来，看着正在帮他们搽地板的潘干事就笑着问：“你光来帮我们干活，你的工作最近不忙吗？”
　　“怎么不忙啊！”潘干事抹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说，“我是忙里偷闲啊！”
　　“你写的那部长篇小说怎么样啦？”孔令霞问道，“我可是很期待啊！”
　　“晚上时间我大都用来写作这部长篇小说，我已经写了近十万字啦。”潘干事自豪地对她说。
　　“等你写好了，我先睹为快。”孔令霞说。
　　“到时候，我肯定要让你给我提宝贵意见呢。”潘干事说。
　　“我们相互学习！”孔令霞说，“待会从食堂打了饭到我宿舍，咱俩在一块吃吧？”
　　“还是到我宿舍吧，你们那排宿舍住帮话务班的女兵，我不好意思去。”潘干事摇摇头说。
　　“女兵们又不吃你，怕啥？”孔令霞嗔怪地说。
　　“好吧，我去你宿舍去。”潘干事点点头。每次去孔令霞宿舍跟她一块吃饭，都能看见跟她住在一排房子集体宿舍里的女兵们用异样的目光笑着看他，让他感觉浑身发毛，十分不好意思。
　　俩人从食堂打饭后去了孔令霞的宿舍。在吃饭的当儿，这一次潘干事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令霞，我一直来有个疑问……”他说了半截话，就把话打住了，看着埋头吃饭的孔令霞。
　　“什么疑问？”孔令霞抬头看着他问，一脸淡然。
　　“我是说咱俩的事，我一直存在一个疑问，就是你怎么能看上我呢？”潘干事说出这句压在心底的话，感觉又轻松又紧张，这是他内心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废话！我看不上你能跟你好吗？”孔令霞瞪了他一眼，嗔怪地说，“你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吗？”
　　“我是想过啦，可就是心里不踏实啊！”潘干事小心翼翼地说。
　　“怕我骗了你？我能骗你啥啊？你有啥可骗啊？”孔令霞还是一脸嗔怪的表情。
　　“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潘干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是高干家庭出身，而我是个从农村出来的……”
　　“我告诉你潘建强，我看上你主要是因为你是个光明磊落，正直善良的人，而且有文采，我们有共同语言，有时候可以无话不谈，像哥们样。”孔令霞用筷子轻轻敲着桌子，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什么出身，我是什么出身都不重要，懂吗？再者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吗？”
　　“我哪知道啊？”潘干事一脸茫然。
　　“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了，我一直在等着你向我表白呢，可是，你就像个榆木疙瘩，一直不开窍啊！”孔令霞笑着说，眼里闪着泪花，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她体味过爱一个人的苦楚。
　　“其实，你的直率，热情，心地善良也深深吸引了我，我也早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一直很自卑，总认为你是高干家庭出身，眼眶高，根本看不上我，这样的话，我要向你表白还不是自找苦吃，让你笑掉大牙吗？”潘干事实话实说。
　　“要不是徐慧姐和张兰妮嫂子给咱俩说媒，我看你一辈子也不会向我表白的，是不是？”孔令霞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泪花后问道，潘干事惊奇地发现，她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羞涩和温柔的表情来。
　　“每次当我听说你又去相亲的时候，我心里就很难受，恨不能马上向你表白，可是，最终还是让自卑心理战胜啦。”潘干事望着近在咫尺的孔令霞说。
　　“你啊潘建强，就是个榆木疙瘩，就知道整天闷头写稿子，女人的心思你一点也不懂！”孔令霞嗔怪地小声说，但是一脸的温柔。
　　潘干事临走的时候，孔令霞给他一袋奶粉：“晚上写作的时候，沏杯奶粉喝，也别写作太晚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呢。”
　　潘干事接过奶粉正要出门，孔令霞忙说：“等等，我可告诉你，别再去给我们排演厅打扫卫生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去了后，就便宜他们啦，甭给他们养成这种坏毛病。”
　　“我知道啦。”潘干事笑着点点头。
　　舰队航空兵部队分管后勤工作的孔祥东副司令员来航空师视察部队后勤保障工作。他带领视察组视察了航空师场站部队营房股，军需股，给养股，油料股等后勤保障单位以及建在大山深处的几个后勤保障洞库的工作后，向航空师和场站领导提出了几点要求和建议：第一，加强部队后勤保障工作，着眼战备需要，整合好各后勤保障单位的工作协调，搞好铁路专用线的安保和维护保养工作；其次，加强好空地勤人员的后勤保障和生活保障工作。建议为空勤人员建一处健身器械齐全的室内健身馆；最后，改善空勤家属们的住房条件，建议给空勤家属们盖几栋宿舍楼并通上暖气，以解决空勤人员的后顾之忧……
　　……
　　孔令霞惊喜地接到一个电话，是爸爸一早从师部招待所打给她的：“令霞，忙不忙啊？”
　　“是爸爸啊？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师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孔令霞激动地说。
　　“我们来视察工作，让你知道干什么？我们明天就走了，你能不能跟你那个男朋友来招待所一趟，我想见见他。”爸爸在电话那头说。
　　“我们刚开始谈啊！”孔令霞感觉不妥。
　　“哪怕什么？你妈妈嘱咐我一定要见见他。”爸爸坚持说。
　　“那好吧！”孔令霞答应啦。
　　“这是我爸爸。”孔令霞领着潘干事来到师部招待所，一进房间，她就介绍说。
　　“首长好！”慌乱的潘干事赶忙立正给孔副司令员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