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纸包不了火

　　王老五知道，多年前在村里就有人背后悄悄议论着：“这王老五没心没肺，儿子都痞成这样了，也不好好管教管教，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到时候哭都来不及，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那时候，也有人直接问老王，怎么不担心儿子呢，王老五笑笑，我已经将他养大了，结婚成家了，过了管教的时间了。他也有孩子了，路是他自己走的，是苦是甜他自己去品尝。
　　王老五想想之前的想法就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会养了这么一个不学好的纨绔之子，幸好现在回头了，上岸就好。
　　“婷婷，别跟你爷爷玩了，老顽童。走，奶奶带你去超市。”刘月蛾见王老五没个正经的跟孩子说话，瞪了他一眼，起身拉着婷婷出了门。
　　刘月蛾刚走，王老五就掀了被子，准备下床。
　　“爸，你干嘛？想去厕所吗？”王三见王老五要下地，急忙上前去准备扶着他。
　　“我没事，我就准备走动走动。你妈在这里，她不让我多下地走动。她又不懂，人家医生都关照要常常下地走动，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再说了，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王老五动作挺麻利，说话的功夫，已经将衣裤，鞋袜全装备好了。走到病床前的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叹着：“这人生啊，就是生容易，活不容易，生活更不容易，好好活着吧。”王老五的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跟王三夫妻说。
　　“恩，是的，您这次大难不死，必有更大的福气等您去享受哦。”桂花笑笑。
　　“更大的福气？你们好好的，婷婷快快乐乐长大，我们一家都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王老五的心愿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心愿了。
　　“爸，告诉您哦，我准备办个大型养鸡场，您觉得怎样啊？”桂花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王老五。
　　“好是好，当下养土鸡应该来钱，城里人都时兴买家养的土鸡，味美肉嫩。但是得有很专一的养殖技术，就凭你们俩个……”
　　“技术不是问题，这次我回家一趟，我才知道，我弟弟也改行了，他去年就开始养鸡了，现在家里已经发展壮大了。很受市场欢迎呢。我在那里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技术了。放心吧。三儿，我们一定可以养好的。”桂花得意地笑笑。眼前仿佛看到家里的小鸡已经变成N张大红票子了。
　　“还有啊，有技术了，也没地方办养鸡场啊？”王老五考虑的也挺全面，看来他挺支持桂花的。
　　“技术不是问题，这次我回家一趟，我才知道，我哥哥也改行了，他去年就开始养鸡了，现在家里已经发展壮大了。很受市场欢迎呢。我在那里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技术了，放心吧。三儿，我们一定可以养好的。”桂花得意地笑笑。眼前仿佛看到家里的小鸡已经变成N张大红票子了。
　　“还有啊，有技术了，也没地方办养鸡场啊？”王老五考虑的也挺全面。看来他挺支持桂花的。
　　“地方就更不用担心了，爸，您忘了，我家屋后的那一大片空地吗？三早就在那里围了砖墙了呢，是吧？三儿”桂花说着看了王三一眼问。
　　“这，这….恩。”王三见桂花问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块地不是被……”王老五说着看了眼王三，脑海的问号简直在打架。
　　“难道三子没跟桂花说，那块地方已经让给了村里？”
　　“那块地怎么了？”桂花见王老五话说了一半，眼睛却又老盯着王三看，感觉王三是不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没，没怎么。”王三结巴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爸，您告诉我，看来王三是不想说了。”桂花气呼呼地推了王三一下。
　　“三子啊，我看你还是跟桂花说了吧，那个棋牌室建好了，还得见天日，桂花迟早会知道的。”王老五觉得王三这件事情做得不对。
　　“棋牌室？”桂花杏眼怒目。
　　“不行，我得回去看个究竟，难怪早上回来的时候，我要把小鸡放到空地上，你不肯，还骗我说什么，那里最近有疯狗出没，去不得，哼，原来是这样。你就是那只疯了的狗吧？”桂花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
　　“桂花，你别回去。”王三见桂花走了，也急着跟了上去。
　　“妈妈，你干嘛去啊？我们回来了。”当桂花打开门的一瞬间，婷婷和刘月蛾出现在病房门口。
　　婷婷将手中的方便袋提到桂花眼前说：“这是奶奶给我买的溜溜糖，可好吃了，妈妈也吃一个。”。
　　“一边去。”桂花说着手一甩，却将婷婷手中的方便袋甩掉在了地上。
　　袋子里刚拆开的溜溜糖呼啦啦滚了一地。
　　“呜呜，我的糖。”婷婷一下子蒙了，看着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糖，大哭了起来。
　　“婷婷，别哭，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桂花见婷婷哭了，心也软了，刚才对王三的火气压了一半，她蹲下身子，给婷婷捡着溜溜糖。
　　婷婷边哭，边蹲下身子和桂花一起捡起来。
　　“婷婷，不要了，地上的捡起来也不能吃了，等会爸爸带你去买更多这样的溜溜糖好吗？”王三拉起婷婷，给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嗯。”婷婷点点头。
　　刘月蛾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嘛了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王三和桂花谁也没吭声。刘月蛾只能进了病房问王老五：“他们俩这是怎么了啊？”
　　“唉……”王老五轻叹了声，没有回答。
　　看着儿子和儿媳道：“其实都是自家人，有事说开了，互相理解才对。”
　　“反正我不管，我得回家。”桂花气呼呼地出了病房。
　　“你……”正发愣的王三，看桂花已经走了，想追出去，但最终放弃了。
　　“干嘛不追啊？”刘月蛾拉住王三。
　　“妈，桂花是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回家吧，看她怎么折腾。”王三对着母亲苦笑着。
　　“到底怎么回事？”刘月蛾很想知道矛盾的来源。
　　“原来我是打算将我家屋后的空地，盖个养鸡场。后来，爸出事前，周帅帅的爸爸和妈妈去我家找过我，他们想让我将地让出来。在那里建个棋牌室。现在再想想，他们也是为村民着想呢。”王三说了一半，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恩。”刘月蛾点点头。
　　“我们村现在基本都是老年人居多。平时打个麻将，下个棋都是窝在谁谁家，影响了家人。玩的人也不自由。”王老五说。
　　“您不是知道的嘛，我和桂花在那块地方用砖头圈了一圈。那时候，我就是不肯让，后来，爸出事了，还是周伯伯给救的，这您知道吧？”王三记得自己好像没跟妈妈提过这个环节。
　　“恩，听你爸说过，真是太谢谢周振东了。”刘月蛾紧紧握住王老五的手。
　　“也怪我，上次要是跟你爸一起回来，或者听你姑的话，让你爸再待一天也好。”刘月蛾开始抱怨自己。
　　“这也是天意吧，要不是这次车祸，三儿有机会做好孩子吗？”王老五给刘月蛾投去一个眼神。
　　“也是，现在三儿才是我的好儿子。”刘月蛾笑了。
　　“妈，您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我以前不是您的好儿子吗？”王三说这话的时候，脸微微红了。
　　“是我的儿子，但不是好儿子。从小淘气，让你爸和我都不敢出门了。”刘月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对不起了，爸妈，以前都是儿子的错，以后您能看吧，我一定踏实做人，认真做事。”王三拉起父母的手，满脸歉意。
　　在一旁独自吃零食玩耍的婷婷看到三个大人的手拉在一起，也凑了上来。
　　“还有我呢，我也要跟你们手拉手。”
　　“好。”三个大人异口同声答应着，王三将婷婷的小手放在掌心，大家都笑了，浓情弥漫了整个病房。
　　“对了，我还没说完呢，妈，您听我继续说。”王三松了手，站起身。
　　“他老人家要是不救爸，我真不敢去想会有什么后果。您说，那块地方，我还有脸不让出来啊？其实我的想法不对，那是公家的地，我怎么能占为己有呢。后来，我主动将砖墙拆了，告诉田书记了，他请了瓦工，我上次去接桂花的时候，村里的棋牌室开工的，这个我都跟爸说过了。有段时间我都来这里半天，其实还有半天我就在那里帮忙做小工的。”王三很多年没有跟爸妈这么敞开地聊天了。
　　“啪啪啪…”病房里响起了阵阵掌声，婷婷见爷爷奶奶鼓掌，她不知道为何事，也跟着笑着拍着小手。
　　王三眼睛隐隐有了泪，谢谢您们，谢谢。”
　　“三儿，你觉得你还是回家一趟吧？这么长时间了，桂花应该也到家了。”刘月蛾突然想到了儿媳桂花。
　　“回家倒是不用了，我还是先打个电话给她吧，跟她解释一下。”
　　王三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是不是没告诉她，那块地方已经让出去了？”王老五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是的，不是，她回了娘家嘛，我上次准备接她回来，她也没说什么啊？说好回来的时候会给我电话，让我去接她们的，也没有，就自己突然回来了。你们知道她这次回来，带了什么回来了？”王三很是不能理解地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