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萧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衡阳峰(十)
作品名称:油纸秘伞全集 作者:箫诗墨 发布时间:2012-05-16 17:44:12 字数:3159
二十八
陈百龄和崔钰儿又寻找了一会,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崔钰儿道:“师伯,会不会大师伯留下的线索真被他们拿走了啊?”
陈百龄点了点头,顺着亭子坐了下来。
崔钰儿道:“我害怕的是他们发现我大师伯留下的多处的线索都被他们拿走了。”
陈百龄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崔钰儿道:“整个衡阳山,除了这个亭子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陈百龄点了点头。
崔钰儿道:“我除了在亭子上看了一首岳阳楼记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大师伯啊,大师伯,你究竟把线索放哪里了呢?”
陈百龄道:“钰儿,你刚刚说什么?”
崔钰儿道:“我说,大师伯啊大师伯,你究竟把线索放哪里了?”
陈百龄道:“不是这句,是前面一句。”
崔钰儿道:“前面一句,我说整个衡阳山除了在亭子上看了一首岳阳楼记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陈百龄道:“你刚刚看到岳阳楼记了,是在哪里?”
崔钰儿指了指亭子旁边的一块碑文,陈百龄便随崔钰儿来到了碑文前。陈百龄仔细看了一下亭子旁边的碑文,上面果然刻着一排字,正是范希文的岳阳楼记。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农历五月十日。
崔钰儿道:“师伯,我以为你已经看到了呢?这个岳阳楼记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百龄仔细看了一下碑文道:“钰儿,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崔钰儿道:“有什么奇怪啊,师伯?”
二十九
陈百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崔钰儿道:“这里是衡阳山啊?”
陈百龄道:“既然是衡阳山,为什么会有一篇岳阳楼记呢?如果是正常的也应该是一篇衡阳记,而不应该是岳阳楼记。”
崔钰儿听陈百龄这么一说,也不由地有些好奇起来。
崔钰儿道:“是的,师伯。”然后也在凑过来开始看这篇岳阳楼记。
崔钰儿道:“师伯,这个会不会是大师伯留下的啊?”
陈百龄道:“我们看看再说。”
崔钰儿道:“对了师伯,我想问一个问题?”
陈百龄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好了。”
崔钰儿有些脸红道:“虽然岳阳楼记我以前听说过,但是小时候家里穷,没有读过几本书,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呢?”
崔钰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有些脸红。
陈百龄笑了笑道:“这也不能怪你啊。生在这个乱世,国患民艰,教育更是一片荒涂,令人兴叹啊。”
陈百龄看了崔钰儿一眼,指了指碑文继续道:“范仲淹,字希文,苏州吴县人,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苏州,北宋时期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两岁丧父,家境衰落。他不但从小勤奋好学,而且胸怀远大政治抱负,以天下为已任。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中进士。仁宗时曾任秘阁校理,他为人忠直,极言敢谏,曾被贬河中府通判。仁宗明道二年任右司谏,景佑年间知开封府,上《百官图》,讥刺宰相吕夷简不能选贤任能,被贬饶州。康定元年,召范仲淹为龙图阁直学士,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兼知延州,以防御西夏侵扰,他采取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措施,卓有成效地巩固了西北边防,声望大增,于仁宗庆历三年回朝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继而向仁宗提出改革政治的十项主张,这就是后人所称的“庆历新政”。这些新的政治措施遭到保守势力的联合进攻,范仲淹被迫离开朝廷,罢去参知政事,新政失败。此后他又知邓州、杭州、青州等地,最后病死于徐州。而这首岳阳楼便是他被贬时所作,其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士大夫精神,激励了江湖中多少文人志士。”
崔钰儿听陈百龄说完这番话,不由地点了点头道:“师伯,以前我只是听说过,没有想到师伯,您对此人甚是了解啊。”
陈百龄道:“只所以了解他,还是因为家师,当年家师一面教我们习武,一面教我们做人,他老人家说,武行天下为鄙,仁行天下则为上,其中范大夫便是他老人家恭敬的志士。”
崔钰儿点了点头,认真听陈百龄道来。
陈百龄继续道:“家师说,练武,强身健体为平,逞强除恶次之,唯有有范大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才配做一等的江湖人。那时候,我们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要先读一遍范大夫的诗文才可以练武。”
崔钰儿道:“师伯,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
陈百龄点了点头道:“离他老人家说的,我做的还少。”
崔钰儿道:“师伯。”
三十
陈百龄从沉思中醒来,衡阳峰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五月的落日普渡着衡阳峰的草木,给人万物生机的迹象。
在这一刻,陈百龄沉思了一会。他想了很多事情,岁月如梭,不同的经历,不同的阅历,而在此时刻,或许都不重要了,就如同眼前的衡阳峰,旭日从东方升起,这江湖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逝者如斯,岁月就如同这一天一样,日升日落,多少江湖儿女,豪情侠士,又有多少蝇营狗苟之辈,为了一己私利,巧取豪夺,各路军阀,明争暗斗,不惜刀兵相见,令外咦割我中华之土,欺我中华百姓,真让人痛心万分。
所谓江湖豪情,又有几人真能向范大夫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呢?陈百龄陷入往事的沉思中。
崔钰儿看师伯好久没有说话,推了推陈百龄提醒道:”对了师伯,你刚刚还说这里有不对的地方呢?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陈百龄点了点头,指着碑文对崔钰儿道:“不错,你不觉得这篇岳阳楼记为什么会刻在此吗?”
崔钰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师伯,一些文人雅士都是随便刻刻的。”
陈百龄道:“不错,文人雅士是喜欢记录这些东西,但是这篇有所不同。“
崔钰儿道:“为什么呢?”
陈百龄道:“你看这座衡阳山,草木荒芜,不定时常还会有野兽出没,文人雅士或许不会来这个地方,自从乾隆皇帝将左轮山题词衡阳山后,或许这里就更被后人所遗忘,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来的。”
崔钰儿点了点头道:“师伯说的对。”
陈百龄道:“非但如此,你看这碑文,好像新刻上去的。”
崔钰儿用手摸了摸碑文上的字,对陈百龄道:“是啊,师伯,这上面还有石屑。”
陈百龄点了点头。
陈百龄道:“这些石屑应该不会太久,估计就是前几日所为。”
崔钰儿道:“是啊,师伯,前几日正是师伯来这里的时候。”
陈百龄道:“嗯。我们再来看看。”
陈百龄和崔钰儿又把整篇岳阳楼记读了一遍,陈百龄便将目光落到了最后的日期上。
崔钰儿道:“师伯,这日期有什么问题吗?”
陈百龄道:“岳阳楼记只范大夫9月所写,为什么这里的日期居然是五月呢?”
崔钰儿道:“是啊,师伯,正是现在的时间,如果是大师伯前几日所写,那就应该是前几日。”
陈百龄道:“不错,把这个日期和石屑连起来,应该是这几日所写。”
崔钰儿道:“如果是那样,那师伯,这有可能真是大师伯所写的?对了师伯,你看这字迹是不是大师伯的字迹?”
陈百龄道:“我以前见过你大师伯的字迹,这首岳阳楼记用篆书所写,所以很难辨别字迹。”
崔钰儿道:“师伯,篆书辨别不出字迹啊。”
陈百龄点了点头:“不错。”陈百龄这时看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他捡起来,看了看石头。
陈百龄用手指摸了摸石头。
崔钰儿道:“师伯,这上面也有石屑。”
陈百龄点了点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