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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7-11 09:27:33      字数:3078

  岳米:不要惹妈妈发急、生气,一切都得顺她。孝顺孝顺,不顺谈不上孝。你想法找到曾富贵,对妈妈来说,很重要。那个季洪福,我到现在还不相信死人复活,那是妈妈的病态、幻觉。能找到他,我们查清楚。找不到,哄着她,不要反她。我有经验,让她少急少生气,不容易发病。
  杜良:我办,我办!
  岳米:这些照片我慢慢看,战场上的事以后讲。你换换衣服,我带你去军区报社见林社长。林社长要你回来后,早点去报社上班。
  杜良:进报社工作,再等等看。我说服不了你,真分手,我就不一定调报社了,在报社,天天看你和别人好了,我受得了吗?一个人,在下边部队干,眼不见,心不烦,也挺好的。
  岳米惊愕:你……想好了?分手归分手,我照样托人帮你调工作。
  杜良:我要调工作,不想让别人说,通过老婆走后门。特别是你这样漂亮的的老婆走后门,别人会说我是靠漂亮老婆吃饭的。
  岳米:你真不调?
  杜良:现在不调。
  岳米:原来,你早就想分!我刚想对你好一点,你倒来劲儿了!
  杜良:明明是你要分,我调报社有啥意思?不调了!
  
  11-28:女宿舍日、外
  一辆小汽车开到俱乐部大院路边停下,王靖跳下车,朝岳米宿舎走。
  走近宿舎,喊:岳米!
  屋里,岳米慌忙躲在门后,屏声息气。
  王靖走到门前,敲敲门,喊:岳米!
  岳米在门后紧缩身子。
  王靖又移到窗前,踮脚翘望,只见窗帘低垂。
  王靖:你杜良调报社还调不调?有好机会了!
  岳米紧捂嘴,身往门角落里缩。
  王靖失望地向小汽车走去。
  岳米轻轻地拉开一条门缝,忽又关严,背靠着门。
  
  11-29:办公室日、内
  林社长在办公室审查一张报纸大样,杜良坐在他对面稍候。
  林社长看完大样,签了名,叫人进来把大样取走、送厂付印。
  林社长关了门,坐下来和杜良攀谈。
  林社长:你们猛虎团轮换回囯了,你还在连队吗?
  杜良:我已经调到E师政治部宣传科,当新闻干事。师首长趁我转换岗位,特批我休假20天,住在丈母娘家里。
  林社长:刚从战场回来,休假应该。
  杜良:有许多感人事迹,可惜不能公开宣传。我只好写一本书,暂定名《同志加兄弟》,供部队内部阅读。素材太丰富了,估计要写30万字。
  林社长:內部阅读也好,我等着拜读。
  又有编辑进来送审稿件,林社长让他过一会再来。
  林社长:咱们暂不聊战场,直奔主题吧。俱乐部许主任、文工团劳政委都向我推荐你。他们的动机主要是关心爱护岳米,是他们的好兵嘛,早日解决你们两地分居问题。这也是一个人性化理由。其实,报社也计划调你来,我们是出于报纸工作需要!机关干部还是只出不进,我只能用借调的办法。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杜良:很对不起,林社长,我现在不能来。
  林社长惊愣。
  杜良:您知道,美军飞机对越南北方狂轰烂炸,越南比较困难、被动。但是,我们中囯,毛主席,给美囯划了一条红线,即越南的十七度军事分界线,限定美军地面部队不准跨越这条红线侵犯越南北方。美军敢越线,我军就像抗美援朝那样,以志愿军名义出兵越南,帮助越南人民把美囯侵略军打回老家去!我们中囯说话是算数的,美军不能不服从毛主席!
  林社长:我知道,全军挑选了六个野战军进入临战状态。
  杜良:这六个野战军里有我们T军,E师要打头阵,可能随时出囯。也许,我休假不完,就得出发。上了战场,李师长、王政委更重视新闻报道工作。两位首长对我本人十分关心、信任。这种特殊情况,我不能不上。
  林社长:你这样,我也不好挖E师的人才了。
  杜良:说心里话,无论从专业、发展、照顾家庭哪方面讲,我都十分想到报社来工作。可是,既然有人挑起战争,我就不能远离战争!作为军人,个人小爱好、个人小利益,只能暂時放下。
  一干部送文件来传阅,林社长先传阅文件。送件人立等。
  林社长很快阅完文件,送件人出了门。
  林社长:杜良同志,我佩服你,同意你过一段时间再来或打完仗再来。小报,人少,在家是编辑,出门是记者,还是很能锻炼人的。
  杜良:如果岳米来找您询问调动一事,请您别对她说还要出囯作战,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
  林社长:对!这种事一般也不好公开讲。
  杜良:林社长,我还有个请求,如不妥当,就算我没说。
  林社长:请讲,不客气。
  杜良:你能不能收下岳米到报社来,先搞搞资料?
  林社长笑了:这是你来报社的条件?
  杜良:不敢,不敢!岳米虽然跟我一样学历低,但爱读书,有悟性,也有一定的认知水平和文字能力……
  林社长:我明白了,你想带个学生?
  杜良:不敢,不敢!她不能跳舞了,需要调换一项相对稳定又有利于她发展的工作。夫妻分居,我对她照顾就少。一旦我又上战场,更没法帮助她。上了战场的人,想起对亲人的许多亏欠,心里会比挨炸弹还痛苦。
  林社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岳米调到秘书处,做文秘工作。
  又一位编辑进来送审稿件。
  杜良:林社长,您忙。如果难办,就不麻烦您了。
  他和林社长握别,两人久久不放手。
  
  11-30:阁楼夜、内
  杜良、岳米在小窝里吵暗架。岳米倒在床上,脸朝里,哭泣未止。
  杜良无可奈何地面壁而立,看着自己写的那个甲骨文福字出神。
  岳米:你一定想,我要跟你分手,不是真的,所以不当回事。我真的想过,我们长不了,迟分手不如早分手好。只是赶上你出囯打仗,我冷静下来了。你回来了,想着你会更加珍惜家庭、幸福,我也不想分了,只是故意多考验一下。你看破了我的内心,反觉得我离不开你。所以,你根本不考虑我,不为我想,也不商量,不来报社了!
  杜良:你听我解释嘛,李师长、王政委十分重视新闻报道工作。两位首长对我本人十分关心、信任。我刚调到师里当新闻干事,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就走了。知遇之恩不报,我还怎么做人呢?
  岳米:我不听!你知道我不会和你真分手,就来劲了。不来报社,还是要赖在E师,离不开甄真。靠着高干女儿,还怕当不上记者?
  杜良:一句老话,重复多了,没意思。讲点实惠吧,我不来报社,求林社长了,先把你调到报社。
  岳米: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又摆布我的前途?
  杜良:我想,你去报社,工作比较稳定,也有发展空间……
  岳米:我不让你在家里只由你说了算!你对E师讲义气,我就可以对俱乐部不仁不义了?许主任关心我,我答应他安心在俱乐部工作,还没一点贡献,咋好意思要求调离?你太不了解我!每次相聚,我就发现你一堆毛病。你到底还有多少伪装?
  杜良:你怎么说我伪装?行吧,我就不为难林社长,不给你争取了。
  岳米:你再想想:去不去报社?
  杜良:我早想好了,现在不去,以后再说。
  岳米:没有以后了,你不想到报社,想赖在E师和甄真泡着,我们还是趁早分手!
  杜良:你又违约了!良米之约有一条,两人争吵时,不准说分手、离婚,出走。而且,我刚刚从炸弹底下爬出来,你还要分手,太残忍了!
  岳米:我上了当,良米之约只约束我!我牵肠挂肚,等到你从炸弹底下爬出来,想着不分手了,我也不亏你。是你不为我想,是你要分!你马上加一条:你保证尽快调到报社来,还好商量。
  岳米起来,整好装容,推开杜良,决断地下楼去了。
  
  11-31:楼梯口夜、内
  岳黄莲站在楼梯口挡住岳米。
  岳黄莲:吵架了?
  岳米:他要气死我!不知他安什么心?你不要管他,让他也守守空房,体会体会。
  岳黄莲挡不住岳米,岳米平静地出了门。
  
  11-32:楼梯上夜、内
  杜良穿好军装,走到楼梯上,无声无息,又返回。
  回到门口,低头沉思,终于鼓足勇气,下楼去。
  
  11-33:楼下夜、内
  岳黄莲封煤炉子。杜良走到岳黄莲身旁。
  杜良:妈妈,刚才,我怕闹得不好看,没有追出门去拉她。
  岳黄莲:不要追!她小性子,会想通的。你不要急,她单位有住的地方。等她想好了,我去把她叫回来。
  杜良:都怪我!
  岳黄莲:她有这个毛病,一生气就走。你比她大,莫计较。多磨磨就好了。你刚打仗回来,吃苦了,她不该出去。你好好休息吧!
  杜良走到门外又转回来。低头上楼梯,上两步,又退下来。还没转身,又上。心乱,脚重,踩空了,跌倒在楼梯上,一直跌到地上。
  (第11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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