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箫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红衣楼（六）

十七
陈百龄抱着崔钰儿来到红衣楼的大殿，红衣楼布置的果然奇特，整个大殿颜色一律为红，甚至是几盆鲜花也尽是没有半片绿叶。
陈百龄抱着崔钰儿进了大殿。
陈百龄刚想开口，表明来意。
红梦春便开口说话了：“陈大侠还是先将他放下。”
陈百龄顺着红梦春将崔钰儿放到了大殿正中的一张石桌上，石桌颜色红艳，定是用了上等的鸡血石，陈百龄没有多问。
红梦春伸手号了号崔钰儿的脉搏，又看了看崔钰儿的眼，崔钰儿脉象微弱，眼睛已经由昨日的黑色变成了今日的红色。
红梦春道：“陈大侠，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陈百龄道：“红楼主请问？”
红梦春道：“这位和陈大侠是什么关系？”
陈百龄道：“是在下的师侄。”
陈百龄看了看红梦春的脸色，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红梦春道：“没有，我只是奇怪，天下第一谋士不死云雀一枚书生究竟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如此不辞辛劳。”
陈百龄笑了笑道：“崔钰儿是因为我中毒，我为他如此这般也是情理当中。”
红梦春笑了笑道：“看来江湖人说不死云雀重情重义，我看没有错。”
陈百龄道：”红楼主，他没事吧？”红梦春道：“陈大侠，他中的是什么毒？”
陈百龄道：“我也没有看出来。”陈百龄说完，便将崔钰儿的袖口撕开，先前的百鸣神针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
陈百龄道：“红楼主，你看这是伤口。”
陈百龄本想说是百鸣神针，但是又忽然想起蛇舵后山的密林，便又止住了话语。
红梦春从桌子上拿出了一块石头对陈百龄道：“陈大侠可能知道这种东西？”
陈百龄接过石头，看了看，正是一块磁石。但是他不明白红梦春给他这个石头的用意。
陈百龄道：“这一块应该是磁石吧？”
红梦春道：“不错。如果要救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还需要陈大侠你鼎立相助。”
陈百龄道：“红楼主尽管吩咐，本身这也是在下的事情，请红楼主吩咐吧。”
红梦春道：“我刚刚看了另师侄的病情，他中的是江湖上的百鸣神针。”
陈百龄点了点头，红梦春继续道：“非但如此，百鸣神针上还被涂抹了剧毒，目前这种毒已经侵入了肌肉。”
陈百龄听红梦春如此一说时，不由地有些担心道：“那他没有事情吗？”
红梦春道：“毒入柔内，我可以解决，但是如果毒入了骨髓，即使我有万全只能，恐怕另师侄也要断掉一只手臂了。”
陈百龄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红梦春又将磁石从陈百龄手中接过来，指着磁石对陈百龄道：“就目前情况看，只有一种方法。”
陈百龄道：“什么方法？”
红梦春道：“百名神针拔出的一刹那，肌肉中的毒定会侵入骨髓，那么这一条手已经完了。
陈百龄看了一眼崔钰儿，崔钰儿脸色更加憔悴，已经昏迷不醒了。
十七
陈百龄道：“那要我怎么做呢？”
红梦春道：“这种磁石可以瞬间将百名神针从骨髓中拔出，但是这需要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在瞬间将另外一只银针插进去，防止肌肉中的毒侵蚀到骨髓。”
红梦春说着从另外一个盒子中拿出一只银针，递给陈百龄，然后继续道：“陈大侠，你准备好了吗？”
陈百龄看了看手中的银针，点了点头。
红梦春伸出磁石，只见崔钰儿的手臂随着磁石不断摇动，只听到崔钰儿哇的一声，百鸣神针便从崔钰儿的手臂中被磁石拔了出来。
也就在那一刹那，陈百龄挥动银针，对准原来的伤口，将另外两枚银针刺入。
崔钰儿哇了一声，又昏迷了过去。
红梦春检查了一下伤口，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红梦春道：“陈大侠，果然好手力，居然能够有如此快的速度，真不愧是一枚书生啊！”
陈百龄看到红梦春面露喜色，便知道这次成功了。
陈百龄道：“哪里，哪里，多谢红楼主救命之恩！”
红梦春看了看陈百龄道：“陈大侠过奖了，今日能够救得了另侄，都是你的功劳。”
陈百龄走到崔钰儿跟前，看了一眼崔钰儿，陈百龄道：“红楼主，那接下来怎么办？这不是还有毒在肌肉中吗？”
红梦春从红色桌子下又拿出一副刀具和镊子。
红梦春道：“陈大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百龄看了看道：“我对医术也有些钻研，这应该是西洋的手术工具吧？”
红梦春道：“陈大侠，你看好了。”
陈百龄只见红梦春从盒子中取来刀和镊子，在眼前的药瓶中洗了洗。
红梦春道：“陈大侠，这不是普通的水，洋人叫它酒精，可以用来消毒。”
陈百龄点了点头。
红梦春又从刚刚的盒子中拿出了几枚银针封锁住了崔钰儿的手臂，陈百龄知道，那是封锁了崔钰儿的疼痛静脉，封锁后人的手臂估计就不知道疼痛了。
红梦春将刀子对准崔钰儿的坏肉处，将所有的坏肉从崔钰儿的手臂上挖了出来，让后用镊子扔到了一旁的红桌上。
陈百龄看到红梦春做的非常仔细也很费力，红梦春的额头上甚至都出现了汗珠。
陈百龄看这红梦春的脸色，显然有些发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如果红梦春病了，这个想法应该是及其荒诞可笑的，天下没有病是红衣楼楼主治不好的。所以陈百龄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很快红梦春便将崔钰儿手臂上的坏肉都切除了，红梦春又取来磁石将陈百龄刚刚替代的两枚银针去掉，然后拿来丝线将崔钰儿的手臂封上。
陈百龄仔细看着红梦春完成了每一个动作，红梦春显然有些劳累了。缝完最后一针时，已经快要昏倒，陈百龄上前，将红梦春服着走了下来。
这个时候刚刚那个红衣小姑娘也走了进来，端上来两碗热汤一碗给了红梦春，一碗自己端到了崔钰儿的跟前，帮助崔钰儿服下。
十八
陈百龄扶住红梦春坐下。
陈百龄拱手道：“红楼主如此救护，不知道在下怎么感谢呢！”
红梦春道：“陈大侠您客气了，能够为天下第一谋士不死云雀做点事情，应该算是我红梦春这辈子的幸事了，怎么好提感谢之词呢？”
陈百龄道：“红楼主，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刚刚红楼主刚刚将祖传的操刀手传授于我。”
红梦春笑了笑道：“陈大侠，你误会了，你刚刚不是说那是西洋医术吗？”
陈百龄道：“我刚刚确实感觉有些像，但是当我看到你封穴时，我便后悔看你操作了救助崔钰儿的过程。”
红梦春道：“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呢？”
陈百龄道：“虽然我不了解红衣楼，不过我知道红衣楼有一种天下独门的操刀术从来是不外传的。”
红梦春道：“陈大侠，你误会了，我祖上的遗训是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的，包括我在内，我也只是提醒你看一样，并没有要传授于你之说。”
红梦春看了陈百龄一眼继续道：“陈大侠，我祖上的操刀术是没有利用洋人的酒精的，后来我发现洋人的酒精居然有消毒之用，所以我就引用了进来。操刀术最重要的是在其干净，不能够有半点感染，我想陈大侠应该知道吧？”
陈百龄点了点头。
红梦春显然知道陈百龄已经掌握了祖上的操刀术，不禁眉头上的愁云散去了许多。
陈百龄清晰地看出红梦春似乎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不过做完这件事情，显然让他有了几分的安慰。
陈百龄听红梦春如此一说，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其实红梦春只是想把操刀术传授给他，但是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他又不能够违反祖训，所以便以西洋医术之名传授给了陈百龄。
陈百龄不知道为什么红梦春会把操刀术传给自己，更不明白红衣楼这千百年来的祖训为什么会到了这里被改变，但是陈百龄知道，红梦春现实中确实将操刀术传授给了他。
陈百龄道谢道：“陈百龄在此谢过了。”
红梦春道：“陈大侠客气了。”
红梦春喝完红衣小姑娘端过来的汤，体力似乎并未恢复；陈百龄并没有多关心红梦春，他一直等待这崔钰儿醒来，他看着红衣小姑娘将药给崔钰儿喂完，哪里听到呼咙一声。
陈百龄转过眼去，看到红梦春已经倒在了地上。
陈百龄和红衣小姑娘赶忙去扶红梦春。
陈百龄道：“红楼主，你这是？”
红衣小姑娘道：“楼主？我扶你去休息吧。”
红梦春道：“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后转头对红衣小姑娘道：“碧莲，你招呼一下陈大侠，一会你将我在前堂配好的药方给崔钰儿服下。记住一定要用冰水，分三次服下。”
陈百龄听红梦春如此一说，才知道刚刚的那个红衣小姑娘叫：“碧莲。”
碧莲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红梦春进到外厅休息去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事情让陈百龄有些不得其解，红梦春究竟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