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箫诗墨专栏】油纸秘伞之帅府叠（十二）

三十四
陈百龄想说些什么，一下子哽咽了。
聂四海笑了笑道：“乙天，你怎么了，怎么你这个江湖人称天下第一谋士，不死云雀的一枚书生怎么几天还真有几分书生起来了呢？”
陈百龄看了看聂四海，五大三粗的体格，面庞处却如此的消瘦和面黄，如同一层黄纸扫过蜡油，没有一点血色，怪不得那天见他进帅府的时候他居然蒙了点面纱。
聂四海道：“乙天，你不用多心的，我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登天一亮，我就会回去，回去陪陪我的老婆孩子，回归田园。”
陈百龄握了握聂四海的手，一直不想松开。
聂四海道：“乙天，不要这样子，以后红花会的事情都要拜托你了，我知道只要有你的一天，红花会就会光复，只要有你的一天，我相信终有一天，红花会开遍天下的。如今袁世凯复辟天谴，天下打乱，黎明饱受疾苦，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以后这些全都要靠你了。”
陈百龄握住聂四海的手道：“二哥，我知道了。你保重？”
聂四海甩了甩衣袖，笑了笑，准备出门。
然后回头对陈百龄道：“我还忘记了一件事情，林大帅是林凤仙的弟弟。如果我没有猜错，估计林大帅之所以知道油纸秘伞的下落可能也和林凤仙有关，去衡阳以后，乙天，你可能还要到林洋镖局去一趟？”

聂四海说完，便走了，聂四海走到庙外，看到崔钰儿笑了笑，崔钰儿上前行礼，聂四海拍了拍崔钰儿的肩膀说了句年轻就是好，让崔钰儿半天没有明白过来。
聂四海出了庙门，没有去牵马，直向小路奔了去，细雨润润茹素，洗涤着江湖儿女的豪情壮志，淡淡地回味着这春天的味道，让多少平淡的往事在记忆里凝练成剧目。
聂四海淡淡地哼起了一首曲目：
红花开，红花开，
少年行，梦开怀
多少江湖豪杰墓
细雨烟笼江南
……
崔钰儿走进庙内，见陈百龄一直坐在那里。
崔钰儿道：“师伯，为什么催师伯走了啊？”
陈百龄道：“让他走吧，一生劳累江湖，他也该休息休息了。”
崔钰儿道：“师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你看催师伯的脸色，我感觉有些难看？”
陈百龄道：“我刚刚试了试他的脉搏，虽然此人五大三粗，可是脉搏十分微弱。”
三十五
崔钰儿道：“催师伯是病了？”
陈百龄道：“如果是病了恐怕还好医治。只是？”
崔钰儿道：“那催师伯那是？”
陈百龄道：“你催师伯一生为红花会奔波，可能是劳累过度，油尽灯干了。”
崔钰儿道：“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陈百龄道：“让他去吧，或许让他和他老婆孩子在一起才是给他最好的安慰。”
崔钰儿道：“可是我们不能这样不管啊？”
陈百龄道：“他前面说了许多的话，你以为他真是要回归田园吗？不是，他就是要告诉我们，他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让我们不要管了？”
崔钰儿道：“师伯，你懂得医术，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陈百龄道：“这或许一切都是听命，你催师伯一生为了江湖正义走南闯北，当年柳林遇袭，他也和我一样，置身留了下来，抗击清兵，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么多年来，他一定也和我一样为红花会四处奔走，要不然也不不会过来告诉我们油纸密伞的那些事情了。”
崔钰儿点了点头。
陈百龄望了望苍天感叹道：“催二哥一生为江湖奔波，如今江湖给他的又是什么呢？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让让他走，让他安慰地过几天田园生活，过几天普通人的生活。不要再问那么多了？”
崔钰儿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百龄看着聂四海走后，在那里一只做了许久，陈百龄望了网庙外的稻田，在春雨中疯狂地吮吸着绿意，陈百龄有些伤感。
崔钰儿道：“师伯，下雨了。”
陈百龄道：“嗯知道了。这江南的春雨来的正是时候。”
崔钰儿道：“是的。”
陈百龄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无……”
崔钰儿道：“师伯，你吟唱的是什么？”
陈百龄道：“没有什么。万物春来早，一切都还要赶紧呢？”
崔钰儿点头道，是的师伯。
陈百龄和崔钰儿在破庙内随便做了点吃的。便打算离开。
崔钰儿道：“师伯，我们现在是去衡阳吗？”
陈百龄道：“不错，我们要赶紧奔赴衡阳，不然你催师伯的一些遗愿我们便无法达成了。”
崔钰儿道：“师伯，我们骑马过去吧，早上催师伯走的时候没有带马。”
陈百龄说好，那我们上马。
崔钰儿和陈百龄上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