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一)
作品名称:曾经以为 作者:隽永梅林 发布时间:2020-06-25 16:21:16 字数:3705
天刚蒙蒙亮,慕兰被急切的尿意激醒,她将铝箔膜袋沿缺口处撕开,取出验孕棒。戴上一次性手套,就去了洗手间。一分钟后,她把水建民叫进去:“建民,你快来看。”
只见验孕棒观察窗上有紫红色的液体爬过,……
“这是什么意思?怀孕?”建民紧张地问。
“确定无疑了!”慕兰洗手上床。
“那就赶紧按照昨晚计划行事吧!”
“不忙。你上床再睡会儿吧!”慕兰温柔的邀请着还在床下发楞的建民。
建民从她的眼神中领会了妻子的意图:“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可以也要可以。”慕兰亲昵地搂抱着建民:“这几天因为孩子的干扰,我们之间几乎没有那个事。如果手术前不满足你,让你就这么回单位,我实在于心不忍,感觉对不起你!”
“怪不得昨晚你支走孩子!“建民怜爱地亲吻着爱妻:“宝贝,你想得太周到了!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好女人!我水建民得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
确定把慕兰撬走的对象是水建民后,希少建决定去“拜访”一下。早晨,他去理发店理了发,光了胡须,穿了一身工作服就直奔慕兰的住地而来。
门紧锁着,招待所院子里也没有黑色广本。希少建认为自己来迟了,他们肯定去了医院。他调转车头,直奔市妇幼保健院而来。他来到妇产科前台:“护士同志,我妻子跟我赌气想把肚里的宝宝做掉。麻烦你查一下是几号……”
“你是想阻止这个行为?”
“是的,是的。请帮帮忙。”
前台护士查了一下所有挂号名单,都没有慕兰的名字:“你知道她来我们医院了?万一去了别的地方呢?”
护士的一句话提醒了希少建:对呀!这可怎么找?打电话。
原来,慕兰夫妻俩一番云雨之后,精疲力尽、心满意足地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直接奔购物广场,吃了饭,现在正在买见父母的礼物呢!
自从那次不愉快的事件后,慕兰与希少建从来没有说过话。所以,任凭他电话怎么打,慕兰都没有接。
“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水建民劝解着。
“现在与他之间只有孩子的事情。如果孩子有什么事情,爷爷会打过来的。”慕兰很淡定。
慕兰始终不接电话,少建没辙了,只好求救原岳父母。
……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离婚了怎么可能还有孩子?再说,她说今天回来是有重要事情要办,没有听说要去医院啊?”电话是原岳父慕言天接的。
“哦!”听说慕兰今天回娘家了,希少建觉得正好是一个机会。于是,他挂断电话。
当慕兰他们的车停下叫开院门时,希少建的车刚好也到了。慕兰不知道后者因为什么来?来干什么?
挡,不好挡;不挡,非常尴尬。慕家门口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从刚才打过来的电话分析,慕言天觉得希少建与女儿之间肯定有什么啰嗦事情。为了不留笑柄给左邻右舍,他当机立断,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迎客,让左邻右舍以为是同一波客人。实际上他是采取有话屋里说——“家丑不可外扬”:“来来来,都进来坐!”
慕兰也感觉到“来者不善”,所以也同意父亲的举措。水建民虽然认不识希少建,但是从其着装上以及打电话给慕兰这件事上判断,此人就是希少建。母亲成淑珍一向对水建民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看不出什么态度。
为了打破尴尬气氛,待大家都坐下来后,慕兰主动介绍:“爸,妈,这就是水建民。”
“爸爸妈妈好!”水建民点头哈腰跟父母打招呼。
“哦,好好好!”父亲回应着。
二十年过去了,水建民除了更成熟外,其他基本上没有变化。依然是笔直的充满朝气的标准身材。这一点,父母亲是无可厚非的。鉴于少建在场,所以,他们没有什么热情的回应。
然后,慕兰指着少建对建民介绍:“建民,这是我的前夫希少建。在市民庭一庭庭长。”
水建民大方的上前与少建握手:“你好!”
少建也被动的互动着。
“希庭长,今天登门想必有什么事情吧?”慕兰给少建端了一杯水。
“我听两个孩子,你怀孕了,今天要去手术。”希少建也开门见山。
“本来准备今天去的。哦,你刚才打电话也是这个事?”慕兰相当平静。
“是的,打了好多你都没有接。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做掉孩子?”
“电话放在车上了。”为了不激化矛盾,慕兰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有。既然你现在已经再婚,而且是放弃两个孩子、拼了命去爱的人,如果是他的孩子,我认为你绝对不会做掉他。”少建很冷静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做不做跟你有关系吗?”
一向认为少建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的慕言天,以为他在故意侮辱自己的女儿。所以怒火中烧:“你这个混账东西说的是什么话?我女儿好歹跟你这么多年,她什么人品你不知道吗?”
“您老不要生气!我是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啪!”慕言天拍案而起:“越说越不像话!”
在慕言天看来,女儿与之离婚已经一年多,现在他居然在水建民面前说慕兰肚子里有他孩子,分明就是来搅局。
一直不希望女儿离婚的母亲,从内心巴不得她和希少建还有性生活。她觉得希少建这个闷葫芦性格,今天在这个场合敢说出来,就不会有假。让他当水建民的面说出来,然后水建民自动退出最好:“老慕你不要冲动!坐下来听他们说,这对冤家今天难得的聚在了一起,我认为是天意!让他痛痛快快说出来,彻彻底底地做一个了断,以后大家都安静!你说吧,是不是离婚后,慕兰与你一直有夫妻生活?如果是,啥话都不要说,说明你们还有感情,赶紧复婚。因为我们慕家丢不起这个人!”
“妈,你这是什么话?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你是不是还想干涉我的婚姻?”
“我不想干涉你的婚姻,但是你不能做有损慕家门面的事情。”母亲严厉地表态:“如果有我必须干涉!”
“我没有!”
“没有你一直住在那里干嘛?”
慕兰母亲的这一招,让水建民不寒而栗,大有一种再次拆开他们的意思。虽然他知道慕兰没有这样做,但是,万一希少建狗急跳墙、信口雌黄一通,慕兰是无法自证清白的。因为她有为了孩子一直离婚没离家的事实。但是,出于新姑爷初次上门,所以也不便插嘴说话。他看看慕兰,慕兰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望着希少建,平静地说:“我住在那里是大家共同达成的协议。希少建,你回答我妈的话。”
希少建心怀不轨,企图蒙混过关,不从正面回答:“我认为外婆说的话有道理: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否则哪来的孩子?”
“不是这句。“
“那哪句?“希少建故作不懂。
“我们之间是不是一直有性生活?”慕兰厉声问道。
“有没有你心里没数吗?”希少建一副底气不足,含含糊糊的模样。
“希少建,你真卑鄙!滚!”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慕兰气得泪水横溢,拼命地把希少建往门外推:“既然你这样恶毒,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一句话,法庭上见吧。你现在给我滚!滚!滚!”
“慕兰,有话说话,你这样干嘛,是不是有失身份?”父亲提醒女儿。
水建民也上前劝解慕兰:“慕兰,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你委屈,有话慢慢说好吗?”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能说清楚吗?”
“去做一下DNA,不就清楚了吗?”希少建十拿九稳认为孩子就是他的。
“放心,会说清楚的。”水建民一边安抚慕兰,一边想以证人身份解释:“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慕兰……”
“你让她自己说。”母亲成淑珍认为是女儿对不起希少建。
看到母亲这样冷漠,慕兰强忍住气愤:“希少建,你这个无赖!之前我认为你是一时冲动所为,所以没有追究你。从今天的表现看,你就是蓄谋已久的卑鄙行为。既然你这样不要脸面,我就满足你的需求吧……”慕兰哭着把希少建那天强暴她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你这个混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听了女儿的诉说,慕言天气得手指着希少建的鼻子。
“我没有。”希少建矢口否认。
“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这不是拽绳头的事,更不是简单说说而已。告诉你们,这是要有证据的!一泡屎不拨不臭,趁早不要丢人现眼吧!”慕兰母亲的话明显有失偏颇。
看到这样的窘况出现,水建民顾不了许多。他挺身而出:“希少建,我知道你会钻法律的空子。但是,别忘记你还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要敢作敢当!你以为时至今日,没有证据了就可以这样不凭良心诬陷慕兰,是吧?告诉你,慕兰当时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我们有聊天记录。”
“你有聊天记录,你算老几?”忍耐已久的希少建“嚯”地站起来,顺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水建民:“如果不是你插足,破坏我的婚姻,我的家庭能四分五裂吗?”
水建民侧身一让,让过了飞来的不明物,随着“哗啦”一声,烟灰缸摔得粉碎。
他严厉地警告对方:“请你不要冲动!我不是来打架的。想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
本以为都是有一定基本素质的人,不至于发生肢体冲突。没想到,希少建竟然主动出击,如果不是水建民身手敏捷,估计后果不堪设想,这让慕兰始料未及。她面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父母,大声叫起来:“爸,妈,他今天为什么来?如果是你们邀请过来的,我们现在就走!”
“都给我坐下!”被冤枉的父亲转向慕兰:“慕兰,你胡说什么?什么我们邀请过来的?”
“你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回来?”慕兰据理力争。
“他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要去医院把孩子做掉,我当时听不懂什么意思。为了证明没有这回事,无意中提到今天你回来的事情。”一向正直的父亲解释:“怎么了,你怕跟他对面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尽管坐下来与他理论!事情越说越清楚,理越辩越明!”
“还辩什么辩,你不嫌丢人吗?都给我滚!永远不要进这个門!”母亲成淑珍把所有的不满,都一锅煮了!
看到父母这个态度,慕兰拉起水建民:“走!”
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大门,只听后面“哗啦”一声——他们孝敬父母的礼物被母亲扔出了门外:“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历史,惊人相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