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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8

作品名称:难忘的记忆      作者:梦想王西庆      发布时间:2020-06-22 14:50:46      字数:6427

38、 我和汽车亲密接触

  记的冬天,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骑车进城,母亲让我稍带拿瓶子,给家里打点儿拌凉菜用的食醋回来。我家里是很能吃醋的,一瓶醋用不了几天就没了。特别是父亲,他在山西打仗和生活那么多年,已经成地地道道的山西人了,在吃饭时,那简直是在“喝醋”。一天里,离不了一个是酒瓶,一个是醋瓶,我想他能活到九十多岁,这也许是他长寿的原因吧!
  我骑车进城后,路过工业局机关大门口时,看见马路边上停靠着一辆解放牌大汽车,在汽车发动机旁还站着一个汽车司机。我一看身影就知道是个熟人,而且跟我还是特别熟的,因为他曾经在父亲工厂里工作过,跟*师傅学会的开车。在当时来说他也应该是知识分子,他的俄语和英语水平竟学的很好,在父亲工厂时我经常和他在一起,他见了我经常用俄语和我对白,有时不管语法对不对,还用俄语给我开一些玩笑。
  现在,我看见他正在局机关大门口,给解放牌载重汽车的水箱里,加注热水。这时他也看见我了,这不,和以前一样,他高兴的马上跟我用俄语打起了招呼:
  “兹德拉斯特维杰。”(俄语:你好)
  我看上去,就知道这是要出远门。我连忙把自行车停在汽车跟前,右脚踩在汽车小轿门外的踏板上,高兴地回了他一句:“你好,兹德拉斯特维杰。”
  他把水桶放下,然后改用英语给我说:“GIAD TO SEE YOU。”(英语:见到你很高兴)
  我把一只手扶在了车门上,然后高兴地也给他重复了上面一句:“见到你很高兴,GIAD TO SEE YOU。”
然后我继续说:“*师傅!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他高兴地回答说:
  “去郊区农村小煤矿给局机关锅炉拉煤。”我看着汽车冒气的水箱继续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这要到晚上了。”他继续说道。
  然后我又问:“我也想跟你出去玩玩行不行?”
  没想到司机竟说的很干脆:“OK!都是老熟人了,没问题,一会儿,等我收拾好车了咱们就‘通通地,开路开路地,呀西!’”
  我愉快地笑了,他怎么又说起日本话来了?于是,我把自行车放在工业局机关大楼里,把母亲交待给我买醋的事情,早忘到九霄云外。从大楼出来,我马上走到了汽车跟前,看完他给车加完了水,又看他从汽车发动机上,抽出机油标尺看了一眼。
  这时我靠在汽车发动机旁边,看着那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电线,有粗有细的,有长有短的,真是要把我搞糊涂了。但身在其中,我也难得糊涂。我发现,发现发动机上竟然有几根排列有序,比较粗的黑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以前师傅修车时我也曾看见过,但我从来都不敢问。
  根据在中学学到的物理知识,我知道这几根电线,不同寻常,不是一般电线。根据物理书上所学的欧姆定律;
我知道了“在同一电路中,导体中的电流,跟导体两端的电压成正比,跟导体的电阻成反比。”
  也就是说,这排列有序的粗线,截面大,在强大电压下,它的电流就很大,这些电流在经过电线时电阻就小。
  我记得在文革期间,在乱的情况下,我们学生曾偷偷在教室做过电的“游戏”,把两个五号电池的碳棒分开用木棒捆扎在一起,两个碳棒再连上两根电线,放到碗里后倒上水,里面放上红薯,通电后一会儿水就开了,没用几分钟红薯也熟了。在当时学生们只知道好玩,细细想一想就是根据“欧姆定律”,产生的热能把水烧开的。
  在汽车上,弱的电流,经过汽车“高压线圈”时,能瞬间产生三万伏左右的高压电,它在经过那些粗的电线时,由于粗电线横截面要大,通过的电流就多,(它的电阻就小,产生的热量就小)不至于烧毁汽车上的电路。然后,高压电才能通到汽车内燃机上的火花塞上,产生出火花来,点燃气缸里混合气体,使内燃机做功,汽车就能够跑起来。所以,汽车上的那几根粗线是我们常说的高压线。
  我还记得就在文革期间,外单位对立面造反派的宣传车,来到我们兵工厂子弟学校门口搞宣传,我们红卫兵头目一声令下,红卫兵战士们一下涌了过去,包围了那辆宣传车,把汽车砸了不算,播音器材包括高音喇叭和电子管都被我们红卫兵统统抢走,汽车司机和播音员都挨了打。
  后来我们兵工厂来了一位老师傅,在修理宣传车的时候,对我们红卫兵的行为很是不满意,告诉我们如遇这情况,你们千万不要砸车,记住,只要把车上这几根粗电线拔下来以后,汽车就如同一堆废铁不能走了。后来我才明白,汽车上那几跟很粗的电线就是高压线,是汽车的命脉。
  我这时上了汽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司机给车辆检查完机油后,打开了汽车小轿的门,抽出汽车摇把开始给发动机摇车,他关住车门后,我立刻改坐在驾驶员的位子上,手握方向盘,静静地等着他摇车。这时,我用右脚轻轻地踩在油门踏板上,意思是在司机摇车的过程中,最后在关键时刻,你轻轻踩住油门给发动机稍微加点(汽)油,车就更容易发动着。
  就这样,司机很快把车摇着了,伴随汽车轰鸣声,司机从发动机里抽出摇把放在驾驶室座位下面,我赶紧给他腾出司机的位子,他上车后,高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夸了我两句,说我人不大,还什么都懂。他看了看车上的仪表,一切都正常后,然后关了车门,戴上线手套,紧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动了。
  在车上,我高兴的和司机有说有笑,把一切烦恼的事情,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自从父亲下放来到工厂里当领导干部以后,他从此就没有了小车,他进城到市里,或去市局机关开会,免不了坐工厂里的大汽车。在当时来说,工厂就有一部跑运输的车辆,并且我都和司机混熟了,我只要有时间也坐着跟着出去玩耍,看他们怎么开车,有机会时,我还露了一手,我觉得坐大车比起小车来同样是“好跌手”。(山西话:舒服)现在车上这个司机才二十多岁的,比起我来也大不了六七岁,是刚刚学出徒从父亲工厂里调出来的,他的师傅就是父亲厂里的一位司机,是一名优秀的驾驶员。
  记得这个小司机,他刚刚来到工厂跟师傅学徒的时候,有时,他还是不听话的。冬天天气很冷,在出车前都要给汽车加热水的,如没有热水,汽车就很难发动。
  所以,按章程加热水后还应该先用摇把,来慢慢地摇发动机,等把车上发动机的机油都打压上来,使之各部件润滑以后也就好摇车了,然后再用手猛地摇一下手把,汽车就能容易发动着。
  当然了,这是力气活,对于一些新手是不敢这样操作的,要特别谨慎,弄不好,摇把有时随着发动机的正反弹性旋转,能把胳膊打折的,而这个“老先生”正是怕这些,也为了图个省劲,趁师傅不在跟前,竟然连着踩“马达”(起动机)发动汽车,这样不仅违反了操作规程,还容易烧毁汽车马达,电瓶的电也容易用完,车的构件也容易损坏,而且更不易点着汽车的“火”。
  我曾记得冬天的一个早晨,我们还在熟睡,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位解放军战士,拿一个水桶说找热水发动汽车,父亲知道当兵的辛苦,当时父母热情地接待了那位解放军战士,马上把屋外面厨房的煤火用火柱通开,给那位解放军烧开了一大壶热水,当时那位解放军战士很感谢父母。
  我不知后来那位小师傅烧毁马达没有,也不知汽车在没有机油的打压下,它的曲轴连杆构件,轴瓦损坏的程度有多少。当时父亲工厂旁住有上海运输煤炭的车队,他的师傅没有少叫人家上海车队的工程师、来帮他看汽车的毛病,在得知汽车的故障,和产生的原因以后,他的师傅很是生气,没少在父亲面前告他徒弟的状,告状告的连我当时是小孩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想,这个小师傅,他就不应该学开车,他应该去上大学,老老实实当个翻译官该多好啊!省得在这里受师傅的窝囊气。
  我曾经在被窝里思索过好长时间,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是“马达”,我曾经把父亲说过的“马达子”连在一起了,原来父亲跟母亲说过的“马达子”,是指他们在部队行军打仗时拖在马背上装被子的包裹叫马达子。而汽车这个“马达子”它的学名叫什么呢?最后我才弄懂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我亲眼看到司机修车时才知道什么是“马达”的,它的学名叫“启动机”。
  父亲对于这个师傅告徒弟的状,总是耐心地给那个师傅做工作:
  “这是新中国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年轻人,他们有魄力,有朝气,还有文化,你要好好地引导一下就行了。”
几十年以后,人都退休,一些人甚至都不在世了,一次在大街上,我偶尔遇见当年的这个小司机,他,人已都变得苍老很多,他曾在阳泉市轰轰烈烈农业学大寨、在郊区修坝造田的活动中,开车出了公伤事故,因此失去了一条腿,还有一个年轻人在这次活动中也失去了生命,被开山取土时被炮炸死。他们这些人,包括全体阳泉的干部工人们,在农业学大寨的活动中都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我把我过去知道的一些事情,给那个小师傅说了以后。因为我觉得有几十年了,一些事情也该解密,也该都说清楚,说起来好像是我们谁都心里舒服。
  当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些事情,当时他情绪非常激昂。
  “坏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情绪的波动会引出老人心脏病就麻烦了。
  看的出来他对他的师傅还是有点意见的,他气得给我说起了过去他师傅的一些事情:
  “有一次,我们开的汽车中途“灭火”(不走)了,我下车来好不容易用摇把,一点点把车摇着,但*师傅还没等到我上车来,就不高兴地开着汽车独自走了,气得我‘很吃很吃’(山西话:吃力)地扛着沉重的(汽车)摇把,走了十几里的路程才回到了厂子里。”
  他的师爷,(师傅的师傅)在某个局机关给领导开小车,驾驶技术也是相当过硬的,从来就没有出过事故,所以他带出来的徒弟,技术上也都是相当好的,多少年都评为先进司机。这个老师傅曾在父亲的工厂工作时,我也经常跟这个司机开车出去玩耍,他从来都没有让我动过他的汽车,可想他对工作的严谨程度,我只有在旁边默默地,默默地用心看着这位老司机操纵着汽车。
  自从我把过去知道的一些事情给小师傅说了之后,我的心好像是舒服一点儿,当天晚上我作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了小师傅的师傅……。
  “我梦见我又重回到父亲的工厂里,当晚下了一场大雨,把停在工厂门口的汽车淋了个透,早晨起来雨停了,我跟着师傅来到了车旁,准备坐车玩去,由于头一天下了大雨,我想一时半时师傅发动不了汽车,可没想到师傅到了汽车跟前,三下两下就把车弄着了,还没有等我坐他的车去玩儿,他一下子就把车开跑了,气得我‘很吃很吃’的来到工厂门房。
  后来才得知,下雨不是‘白金’出了毛病。而是汽车的分电器由于进了雨水以后,在发动汽车时,被高压电路击穿,还是老司机有经验,他竟然用肥皂涂到分电器上,汽车照样能跑了。
  这时,看门房的老头很热情,让我坐下来消消气。过了一会儿,老头说要出去买菜,问我带钱没有,他要向我借五块钱,然后他拿起笔来硬要给我写一张借条,我心想;五元钱写什么借条?不就是五元钱吗!
  这时我从小口袋掏出一张五元钱的人民币准备给他,当我展开钱的时候,一小块儿火柴盒大的砂布掉在了地上,我一看到那块儿砂布,才想起昨天是我特意准备的,原来我考虑到下了大雨后,第二天汽车发动机进了水,肯定师傅暂时发动不了汽车,为取得师傅的好感,特意在家里准备了一小块儿砂布,为的是汽车要是不好发动的话,看是不是汽车电器出了毛病,‘白金’是否烧坏,好让他用小砂布打磨一下汽车发动机里的‘白金’(断电器),好让汽车快点儿发动着,也省得他再去找了,而我呢!也能坐上他的车高高兴兴跟着出去抖风。没想到是他汽车分电器出了毛病,司机竟然一下子就修好了。这一下可好,我白准备了,人家早把汽车开走了······。”
  虽然这是个小小的梦,可以看出小时候的我,和现在大多数小朋友一样是多么地酷爱汽车。我在这方面受父亲影响很深,因为父亲一看到我骑自行车,不知想到了什么,总是在说他“什么都会开,就是不会骑自行车。”这使得我想到他在抗战时期,党为了派他很好地去敌后工作,当好“工作员”(特工),曾经在八路军培训班中学到过很多有用的东西,包括使用各种武器、说日语、驾驶车辆等等,所以当时父亲在这方面对我启迪很深。
  在当时有一些工人都特别愿意学开车,这除了开车有一定的补助外,在跑远路的时候,特别是到了河北,能把山西便宜的煤炭资源拉去,高价卖给那些河北农民。然后,又能把河北农村便宜的蔬菜,水果,粮食等农副产品再买回来,这样两头赚钱获利的方式,在当时司机们就成了富裕户。
  这对于当时计划经济条件下,物流不发达的时代,能够在外面买到本地买不到的、比较便宜的东西,对于当时人们工资相对低下,物流不敞开的情况下,开汽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在当时,有一些人就看准了这个行当,千方百计地找领导,送礼,要求学习开车,但开车不是那么容易的。当时父亲工厂里一些工人,包括刚刚从局机关下放到父亲工厂的一个通阠员,都找到父亲想学开车,父亲总是认真地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说开车还是很危险的,这里是山区,马路又窄,经常出事故,还是平平安安当个工人为好。再说当时一个工厂才一部汽车,哪轮到谁开呀!
  在那个时代,人们的生活还是很苦的,不像现在什么都有卖的,尽管商店门口上面写有八个大字:“发展经济,保障供应”。但那时买什么东西还是凭票证供应的,正是母亲丢了一年的票证,使我们过了一年的“苦”日子,我生活在这个家庭,有些人就认为我生活在蜜罐子里 ,认为我什么都不会体谅到下面老百姓的疾苦,而实际上我参加工作进入社会之后什么都知道了。在当时,一些人都愿意找“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这一类的工作,找对象也是找这一类的人才。
  当时社会上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喇叭响,方向转,给个县长也不干。”的确,在当时,这些工作给一些人带来了很大的实惠。甚至是有一些不法司机,利用给单位拉煤机会,偷偷的给自己卸一些煤炭,积存的多了,到河北换农幅产品回来。
  我坐在汽车的小轿里,和小司机有说有笑,我现在不敢把以前他和他师傅之间不愉快的事情说出去,使之不高兴,不安心开车。我们刚走出去二十多分钟,快要出城时就碰见前面路边有一个老师傅拦车,肩上还背着猎枪,在前面早早地就和我们打着招呼。小司机马上就把车停到路边,让那个老师傅上了汽车,车继续又往前行走。在车上,老师傅和司机说起了话,通过他们对话,我知道这位老师傅是交通局的一位基层干部,星期天没事出来想打打猎,可能是想放松一下自己,也可能是打打猎,给家里孩子们填补点肉食品改善一下生活。因为冬天是打猎的最好季节,特别是下了雪,那野兔和山鸡是很多的。但今天天气还不错,没有下雪,要想打上猎物这就要碰碰运气了。
  汽车出了城后,进入了大山之中。我特别欣赏这大山的美景,心里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汽车飞一样地在大山里行驶着,汽车在不平的马路上颠簸、颠簸,司机也在不停地变换着挡位。我仿佛,仿佛觉得我是在直升飞机上飞翔,在山以山之间,沟以沟之间,传递着“鸡毛信 ”,我又仿佛,又仿佛是进入了梦幻世界里,有一股走火入魔的感觉。
  对于我从小坐惯了汽车的人,似乎是对于汽车有一种天生的特殊感情,记得父亲在局机关工作的时候,我才九岁,我经常跟随他坐小车去太行山区,当时我们坐的是前苏联的越野汽车,这种汽车跑的很快,越野性能还是很好的,当汽车到达了太行山深处一个小村庄后,大人们忙的都下车办事去了,唯我一个人还留在小车里乱折腾。我不时地转一转方向盘,右手来回地扳动汽车上的操纵杆,又用两只脚乱踩着汽车方向盘下面的几个踏板,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当我用脚踩到油门踏板上方的一个小踏板时,突然小车的机器响了起来。
  一瞬间汽车就向前推进了几米,当时吓得我赶忙把右腿伸了回来,因为前面,前面几米远就是一个几十度的下坡,车要是继续往前走一点的话,对于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说,肯定是要车毁人亡的,在当时我虽然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但对于这件事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过了好多年,这件事在我的心中还在耿耿于怀,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当时我不知道动了车上的什么东西,使小车突然往前走动了几米呢?大一点儿后,我懂的了一些汽车知识,才使我知道,当时是意外的扳动了汽车前进挡的操纵杆,意外的放下汽车的手刹,特别是又意外的踩到了汽车的“马达”(起动机)上,才促使汽车一瞬间动了起来。
  在后来的岁月里,我每一次随司机出行,坐汽车出去玩的时候,都要特别留神一下司机的操作动作。有时司机中途下去解手不在的情况下,在开阔的地方,趁马路上没有人的时候,我都要露上两手,驾车开上几百米远,那些新来的司机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不敢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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