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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集(3)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6-11 09:48:49      字数:3285

  07-18:招待所日、内
  招待所值班室。风尘仆仆的岳米打电话,女值班员在一旁欣赏。
  岳米:宣传科周干事吗?你好!我是杜良的爱人岳米。对!刚到,在招待所值班室打电话。打扰你了!我不着急,就在值班室等你。
  岳米放下电话,焦躁不安。
  女值班员:你是文工团演员吧?
  岳米:不是!
  女值班员:你留短发,也看出是女兵,真漂亮!要住下吧?先登记个房间,还有一个好房间空着,给首长住的。
  岳米:我不住,还要走。
  岳米无心搭话,望着灼热的太阳,愁上眉梢。
  周铁良偕同一位年轻干部赶来了。
  岳米:周干事,对不起,我没跟你先联系就来了。
  周铁良:欢迎,欢迎!我和杜副指导员是老战友,没说的。
  岳米:我只能靠你,一下车就找你。
  周铁良:你找对了。先住下来慢慢说。
  岳米:住下?我想赶到他那里去。
  周铁良:有点困难,是这样:猛虎团全团出动野营,任务紧急,干部暂停休假,也暂停接待来队家属。不知情的来队家属,现在都滞留在这个招待所。你见杜良,很困难。只能先在这里住下,等待。
  女值班员:老老少少六七个,都住在这里干等!
  岳米顿时失望、气馁。
  岳米:请你先不要通知杜良我来了。
  周铁良:对,不方便见面,别让他空欢喜一场;要能见,也给他一次突然袭击,一个大惊喜。
  周铁良请来女招待员:安排她住1号房吧。
  女招待员换了被子、床单、枕头,散发一股日晒味。
  周铁良:(小声)你放心,我想办法特殊安排,你们争取见一面。
  岳米:周干事,你真好!
  周铁良:他杜良,我铁良,双良,当然好。不过,已经封闭了,不准会家属,我也难见他。你不要露出是来找杜良的。
  岳米:那我怎么说?
  周铁良抱拳拱手:(笑)没想到你女扮男装,没人问就不要紧,有人问,你就说下来挑选演员,挑选我这种特型演员,看了,挑不上。
  
  07-19:救护车边日、外
  一辆军用救护车从师医院驶出。
  周铁良上前,在路边招手叫停。
  甄真从驾驶室右侧探出头来。
  甄真:周干事,什么事?
  周铁良:甄医生!听说救护车去猛虎团,给我们带个家属吧。
  甄真:不行!早封闭训练了,怎么能带家属去?你要让我挨训吗?
  周铁良:有点特殊情况。
  甄真:怎么特殊?
  周铁良:是这样!原来军宣传处的干事杜良调到了猛虎团三连当副指导员,他爱人下来挑选演员,住在招待所……
  甄真:你打住!我还以为救死扶伤哩。小小一个杜干事有什么了不起?副指导员有什么特殊?
  周铁良:他爱人从军区来……
  甄真:(心震)爱人来了就特殊?
  甄真打开门,下车,并不着急。
  周铁良:是这样,他们新婚才几天就分别了,牛郎织女,难得相会。这不,对外不好讲,你我都知道,杜良要出囯打仗,特殊照顾一下吧。
  甄真:不行!救护车不能随便带人,泄露部队军事行动。部队封闭式训练,不接待家属。她也是军人,不懂规矩吗?你应该告诉她,见男人,来得不是时候!
  周铁良:我跟你商量,先把她带到猛虎团留守处……
  甄真:别啰嗦!你一定要我带走她,你就去找李师长或王政委开个手令,对他特殊解禁!
  周铁良:这不是为难我吗?
  甄真:你也知道为难?那就别挡路了,走,开路!
  甄真上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救护车开走。
  周铁良捡起一块石头向救护车砸去:有什么了不起?军长的千金,冷血动物!看谁敢娶你?老姑娘去吧!
  
  07-20:招待所日、外
  岳米在招待所房间里苦等。
  救护车开到招待所旁边路上,停。
  甄真跳下车,直奔招待所,喊:岳米!
  岳米起身,站在房门口,大吃一惊。
  甄真:我听说你来了,来看看你。
  岳米诧异地:你也来这里了?
  甄真:我说话算数,你们结了婚,我就认输。我分配到E师来,可不是为了追杜良。
  岳米以胜利者自居,请甄真进屋。
  甄真站在门前,不再朝前走,问:你闻到我身上有异味吗?
  岳米摇摇头。
  甄真挥两下胳膊:真闻不到?
  岳米:你洒香水了?闻不出来。
  甄真洋洋得意道:好!这说明我除狐臭成功了。我原来有点狐臭,杜良嫌我。闲话少说,我主你客,需要我帮助吗?
  岳米:谢谢!劳不起大驾。
  甄真:我是你手下败将,好使唤。你就把我当丫头吧!
  岳米:真不敢麻烦你。
  甄真:你怎么这样可怜?瘦成这样,脸也黄,一双熊猫眼!你的胸跟我的胸一样,快成搓衣板了!相思病太苦吧?
  岳米挺起胸,还击:单相思才惨啦!
  甄真:是,我对杜良就是单相思,甜哩!你还怕我争杜良吗?
  岳米:你有本事把他抢走。
  甄真:那好,你说的,我抢他去!
  甄真转身就走,走两步又回头: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岳米:你管那么多!
  甄真:是不是杜良不在,怕人欺侮,就女扮男装?
  岳米:你不懂,别乱猜。我是演角色需要。
  
  07-21:野营区日、外
  连队收工了。战士们在各个野营草棚出出进进。赤身裸背,洗洗涮涮。
  杜良帮战士烧开水。土灶上架了两口大锅。火势不旺。杜良爬在灶前扇火。脸糊黑了。
  杜良:去找些干柴来!
  两个战士在他背后笑。
  通信员跑来:报告副指导员:连长指示,好多战士在江边洗澡,要你立即去把他们叫上来,保证个个洗热水澡!
  杜良:知道了。(又命令战士)找干柴,快烧!
  杜良大步向江边浅水滩走去。
  
  07-22:江边树后日、外
  甄真坐救护车,经过三连营地,下了车,走到浅水滩边。
  她看见战士们在各个草棚出出进进,赤身裸背,洗洗擦擦。还有好多战士下河里洗澡。
  又看见杜良跑向河边。
  甄真走近一些,怕被杜良看见,躲在树后窥视。
  
  07-23:江水里日、外
  杜良跑到江边,几十个战士都在江里洗澡。有的游到了深水区。
  太阳已被对岸山岭遮没。
  有战士喊:副指导员,快下来呀!
  杜良喊:上岸,都上来!
  没人上来,反而有三个赤身裸体的战士上岸,抢着给杜良脱衣服,强行把他的军裤脱下来了。
  杜良:闹什么?像什么话?
  杜良抄起一根竹竿,跳进水里,赶鸭子一般,往岸边驱赶战士。
  战士玩得起兴,不在乎他。有的人潜水和他捉迷藏。
  杜良返回岸上,扔掉竹竿,自感没有威严,生气。
  杜良:通信员!跑步回去叫司号员吹紧急集合号!
  通信员跑步离去。杜良注视江面,愁上眉梢。三个战士赤身上了岸。
  杜良:你们!快擦干身子,不知道水凉吗?
  一战士:副指导员,你也下去试试吧。
  杜良:严肃点儿!
  一战士:你爱人她们来慰问演出吗?
  一战士:我嫂子来,让我和她握握手吧!
  
  07-24:江边边树后日、外
  躲在树后窥视的甄真视线拉得好长,被杜良迷住了。
  紧急集合的军号声传来。甄真一惊,侧身站着。
  
  07-25:江滩上日、外
  杜良站立在铺满鹅卵石的江滩上。
  几十名战士纷纷上岸,在杜良面前列队集合。
  杜良:命令!现在,传达连长命令!从今以后,一个也不准下江里洗澡、游泳!在江边洗脚也不行!能做到吗?
  队列里的回答不整齐、不响亮。
  杜良:我多讲几句!连长这个命令,首先是对我们每个同志负责。同志们,你们自己,你们的父母亲人,都希望你们平安健康,不能得个风湿性关节炎什么的!我们连队干部必须对你们的亲人有个好交待。理解吗?
  战士同声回答:理解!
  杜良:还有一点,我们在这里封闭训练,哪一天集结,上阵,我和连长都不知道,只等一声令下。也许过一会,也许晚上,也许还要熬一些日子。反正,一声令下前,必须尽量不发生病号,损失战斗力。所以,我希望同志们,不要图一时痛快好玩,要坚决遵守规定,能做到吗?
  斩钉截铁的回答:能!
  杜良:再大声、响亮一点!
  回答还是不响亮有力。
  杜良:都饿了吗?有气无力的!连部烧了热水,各班派人打水去!
  战士们散开,甄真故意走到树旁亮相,和杜良目光相遇了。
  她不久停,转身向路边救护车走去。
  救护车的喇叭高声呼唤。
  
  07-26:救护车边日、外
  杜良跑到救护车前,见了甄真,惊呆。
  杜良:你怎么又来了?
  甄真:为什么我不能又来?
  杜良:有事?
  甄真:大好事,上车,我带你回师部去。
  杜良: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甄真:你这么木!岳米来了,在师部等你。
  杜良:你疯了,又来这一套!
  甄真:真不去?
  杜良:你闲得无聊吗?她才不会来哩,快走吧!
  甄真:她真来了,听说来师里挑选演员,公私兼顾吧?
  杜良:什么时候,什么环境?怎么能见?你故意气我!
  甄真:是,气你一回!你见不了她,也不敢见,活该!想死你!
  杜良转身而去,甄真上前,抓住他手,狠咬一口。
  杜良:你注意,别伤风败俗!
  甄真跺脚指手:你,抱我一下!
  杜良又要走,甄真拽住他不放。
  甄真:本来,我可以编个理由,把你带回师招待所,让你们这对可怜的牛郎织女相会一次。哼,你反以为我求你什么?我才不冒这份风险!活该!你见不着她,去得相思病哼哼吧!
  甄真发泄完,又抓住杜良手咬一口,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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