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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集(1)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6-09 12:44:09      字数:3303

  07-01:岳家老屋日、外
  岳米带一位工人师傅回家,40多岁的男人,邻居大妈盯着男人。
  岳米:大妈,我请师傅来修房子。对不起,装修打扰你们,请多原谅。
  邻居大妈:要多久呀?
  岳米:20天左右。
  邻居大妈:我家好说,你跟旁人家说说。
  岳米:我家家都打招呼。只是,我妈妈不在家,我也不能请假,有些事,可能要麻烦大妈照看一下。
  邻居大妈:好!你要多给我戏票呀,想看你跳舞。
  岳米:没问题,有演出,我就请大妈去看。
  岳米领师傅进门,上楼梯,到拐角处,向师傅交待。
  岳米:主要利用这个拐角,改建成一个卫生间。安个坐式马桶、洗脸池。空间较小,安个淋浴就行。
  师傅:这个行。
  许八路进了楼下屋里喊:岳米!
  岳米转身下楼梯,挡住许八路上楼。
  岳米:你来整哪样?快走!
  许八路:你一人在家,我来看看你,请你吃饭。
  岳米:我要装修房子,请师傅来了。
  许八路:正好,我帮忙吧。
  岳米:谁要你帮忙?快走,快走!
  许八路:也好,房子装修好我再来,像新房一样。以后,我每天下班以后来看看,帮你收拾、打扫。(耳语:你別忘了欠我一份情。)
  岳米使劲推他,把他推出门。
  
  07-02:楼梯上日、内
  岳米竭力使自己镇静,接着向师傅佈置任务。
  岳米:这老式木板房,不隔音。和两边邻家的隔墙,都加一道砖墙。
  师傅:这可不行。砖墙不能砌在地板上。
  岳米:不行就算了。
  师傅:做上隔音层也行。
  岳米:隔音材料太贵,不做了。那就三层二层的地板,有的缝隙大,都透光了,补一补。这个木板梯,该加固就加固,该换踏板就换。需要挪动傢具,也请你们挪。
  师傅:这倒不太费工夫。
  岳米:外边的墙,门板,从上到下,都全部刷一遍油漆。还保持福来街上所有门面的颜色,油红色。
  师傅:明白。
  岳米:不要太深、太暗,要明亮一些。
  师傅:这些都能做。就是卫生间费事。
  岳米:请师傅估算一下,工、料钱要多少?我先付料钱,管不了吃饭。20天内完成,行吗?
  师傅点头。
  岳米:越快越好。
  
  07-03:会议室日、内
  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长会议桌一端,只有许主任和张敏坐等。
  许主任:怎么搞的?都放羊了?
  岳米气吁吁进门,看表。
  许主任:岳米,你倒是分秒不差,卡得好紧啊!
  岳米:对不起,我家里装修,每天都要安排一下。
  岳米坐下,三位女兵姗姗来迟。各人默默地选位入坐,听许主任训示。
  许主任:今天专给你们开个收心会。你们来俱乐部时间也不短了,可你们心还飘着。谈恋爱的,另找工作的,回家的,请假的,忙啊!革命战士一块砖,东南西北任革命搬。都忘了?从文工团搬到俱乐部,一样!都是革命工作。大家先谈谈,到底有什么打算?
  女兵们互相看着,有做鬼脸的。
  岳米视线落在报纸上,发现了奇迹:报上有一篇文章:《师长政委和我们一起泅渡大江》作者,杜良。还有编者按: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必须丢掉官气,放下身段,到群众中去,和群众在—起,搞好战备工作,准备打仗……文中配了一幅泅渡大江的照片,没说明什么江。
  岳米旁若无人,埋头细看,心花怒放。
  许主任:岳米!开会,还是看报?
  岳米眼离报纸心难离。
  许主任:你们都不发言是吗?今天的会不开了!你们,谁觉得来到俱乐部,掉了文工团员身价的,不安心在俱乐部工作的,谁就打报告,我放你们走。散会!
  许主任起身,甩手而去。
  岳米和四朵金花面面相觑,呆坐不动。
  岳米抱起报纸,踢开椅子,走了。
  
  07-04:女宿舎日、内
  “金花”们都走进女宿舎,议论纷纷。
  张敏:干脆,我们都学岳米,结婚!
  岳米:怎么扯上我?小心结了跟没结一样!
  另一朵“金花”:傻瓜才学岳米!结婚有什么用?看她,害相思病了!
  张敏:岳米,你带头积极,我们怎么办?在文工团,苦练基本功,你带头,要我们跟你练;下基层连队慰问演出,你带头吃苦;领导的话,你带头听。我们都得向你学习,跟你倒霉!
  岳米: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必须老老实实地工作。
  张敏:换个工作也老老实实干不行?
  岳米:我不信在俱乐部干不出成绩来!
  张敏:那你不跳舞了?结了婚,还得继续练功。要不,你的身材、体型很快就会肥胖,难看死了!
  “金花”们有的换上了花裙子,有的背起了包,有的还在化妆。
  一“金花”:岳米,你请假还没准?
  二“金花”:许主任欺负老实人,就是不准假!
  三“金花”:岳米,八一剧场有歌舞晚会,我不看了,门票让给你。
  岳米:我不看。
  张敏:拿着去看吧,她晚上乱精神去。
  门外一年轻军官走动。一“金花”眼快,来不及讲话,出门就被军官带走了。
  二“金花”:岳米,明日星期天,你替我值班,行吗?
  张敏:岳米,莫答应!她们都去谈情说爱,成双成对,让你孤零零值班,存心刺激你。
  “金花”摆动着花裙子,一扭一扭地走了。
  张敏:岳米,我哪里也不去,陪你!
  岳米:你也走吧,我回家,还要收拾房子。
  张敏:杜良有消息吗?
  岳米:还没有!我估计援越抗美,要保密!
  张敏:可能!文工团抓紧排节目,准备为出囯部队壮行演出,都保密。
  岳米:我好可怕!许八路缠得我好紧,大流氓!
  张敏:他留队了,你找劳政委告他,让文工团管住他。
  岳米:这种事怎么好告?真想杜良快回来!
  
  07-05:办公室日、内
  许主任坐在办公室里。岳米来见许主任。
  岳米:主任,我还是要请探亲假。
  许主任:你还没打消探亲的念头?
  岳米:我爱人下连队工作,最近一直没有音信,怕他思想情绪波动、低落。我必须去看看他。
  许主任: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行!你婚后探亲,按规定还不到时间。
  岳米:结婚,我被文工团通知提前回来了。按情理,应当补我20天假。我不要求全补,补一星期也行。
  许主任哈哈大笑。
  许主任:岳米呀,你还记住这一笔账!我念你单纯,不批评你。你如果真想杜良了,要去会他一次,可以理解、同情,什么理由找不出来?偏要跟组织算细帐?尝到相思苦了吧?没办法,我不能准你假。
  岳米:主任,求求你!
  许主任:你们几个从文工团出来,劳政委一直记挂你们。你们不安心在俱乐部工作,劳政委很丢面子。
  岳米:我去看看杜良,回来就安心了。
  许主任:杜良快调来了,你再等等吧,不要闹出相思病来!
  岳米不能泄露杜良要去援越抗美,又哭,不走,很伤心,失望。
  许主任:啧啧!你为这点小事哭哭啼啼。好吧,我们再研究研究吧。
  
  07-06:女宿舍日、内
  张敏换上了花裙子,背起了包。岳米进来。
  张敏:岳米,准假了吗?
  岳米眼泪往外涌。
  张敏:你就直说,杜良援越抗美,要上战场了,最后见他一面!
  岳米:鸟鸦嘴!援越抗美,不准公开宣传。我也不能确定他接受了这个任务。要真是秘密训练参战,领导更不会准我假。
  张敏:怕泄密,换个主意,别提援越抗美。你叫杜良发个电报,说因公负伤了。那样特殊情况,许主任就会准你假。
  岳米:臭嘴!你才负伤哩,你才流血!
  张敏:我为你着急,试试吧。
  岳米:我怎么叫杜良发电报?一直联系不上。再说,查出来我做假,杜良就完了!他想调来报社,没希望了!
  张敏:那,你就煎吧,熬吧!
  
  07-07:劳政委家日、内
  岳米进入一宿舍楼,怯生生地敲门。
  门开,劳政委出现。
  劳政委:岳米,快进来。
  客厅。劳政委夫人忙泡茶。岳米站着不入座。
  劳政委:杜良怎样?什么时候能回来看你?
  岳米:他很忙,快回来了。
  劳政委:我催过林社长,杜良正式调报社还不行,只好先借调。你告诉杜良,他跟E师有关领导要搞好关系。不是正式调,不能下命令。报社借调他来工作时,那边不要有障碍就行。
  岳米:好,我提醒他。
  劳政委:林社长还说了,借调,报社没法给他分配住房。
  岳米来妈主室目的,是靖求劳政委严管许八路,不好直说。
  岳米:我们自己解决吧。政委……许八路真留在文工团?不走了?
  劳政委:你怎么问他?是不是想学他,回文工团?
  岳米:不是,他表现不好,品德坏……
  劳政委:所以,不要学许八路!他闹你不能闹。他这样闹,迟早会出大问题。你安心在俱乐部工作,希望你照常练功。你愿意,可以随时回文工团练功房练。你离开舞台,直到现在我还惋惜。
  岳米含着泪,没法告状。
  劳政委:我看出来了,你十分爱杜良,你的眼光也没错,杜良是个人才!我放心了。我和许主任配合,尽快把杜良调报社的事办妥。
  岳米热泪夺眶而出。
  
  07-08:劳政委家楼下日、外
  劳政委不出门,要夫人送送岳米。
  劳夫人送岳米到楼梯口,悄悄地塞给岳米一个信封,没让岳米看,小声说:你回去好好看吧!
  岳米出了楼门,拐过墙角,没人,悄悄看,大信封里装一本小书:《性知识手册》,还有一瓶口服避孕药。
  她心颤,脸热,把信封塞进衣襟里,大步往前走。
  人:这孩子,多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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