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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6-03 13:45:17      字数:3157

  (岳米旁白):红军队伍这次驻扎,只是作佯攻常春市的态势,目的是吸引城外敌军援城,给红军大部队扫清前进障碍。完成任务以后,也筹了不少粮食,每人打了好多草鞋,夜里出发了。
  伴着以上旁白,岳米外公家土屋门前,曾富贵跪在红军连长脚前,紧紧抱住连长双腿痛哭。狗妹也看着流泪。
  曾富贵:连长,我不留!留下来,我会落个贪生怕死的骂名,后人不骂我是逃兵,也会嫌我是个掉队的红军!
  连长:你必须坚决服从命令!你要相信,留在岳郎中家里安全可靠!
  曾富贵:连长呀,我是出来闹革命的,扛枪为人民,求解放。半路留下来,不就是逃兵吗?
  连长心疼了,蹲下去搂住曾富贵。
  连长:曾富贵,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你想不到前边路上有多艰险!你的脚还没全好,万一伤病复发,锯腿都没法锯。会把命丢在路上!我的好兄弟,你的革命决心我理解,我也实在不忍心把亲兄弟丢在半路上。可是,兄弟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能活着,你以后就有为革命作贡献的机会。革命胜利后,我一定亲自到这里来看你,把你接回革命队伍!现在服从命令:留下!
  连长塞给曾富贵两块银元,和曾富贵紧紧拥抱、惜别。
  狗妹扶着曾富贵回到地窖里去。
  
  05-41:(回忆)地窖晨、内
  山林静悄悄。鸡鸣。
  狗妹端一盆热水走到地窖口。
  曾富贵背起背包,拄着棍子出窖。
  曾富贵:小妹,我还是要走!
  狗妹:红军哥,队伍走远了!
  外公:曾同志,队伍走远了,一路上有危险。
  曾富贵:我要追!
  外公:曾同志,还是留下吧,你伤还没好。我看你也到了成家年纪,你要不嫌弃,我把狗妹许给你。
  狗妹羞涩低下头。
  外公:我家狗妹也喜欢你。她是我几个女儿中最聪明的,也很秀气。
  曾富贵注视着狗妹。
  外公:留下吧!我立马给你们成亲!
  曾富贵:大叔,你老人家和狗妹救了我的命,我只有去革命,才能报答你老人家的恩情。如果我能活到革命胜利后,我一定回来报答你老人家。大叔,让小妹也跟我去当红军吧!
  狗妹:爹爹,我去,路上还能照顾红军哥。
  外公:好!狗妹走这一步,才能跳出苦海!当红军得有个大名。曾同志,你给狗妹起个大名吧。
  曾富贵:大叔,有你在,我哪敢,哪敢!
  外公:就叫岳黄莲吧,她的命跟黄莲一样苦!
  曾富贵:好,岳黄莲同志,当红军去吧!
  外公牵出了一匹矮种马。岳黄莲背了一个包袱。
  外公扶着曾富贵上了马,自己牵着马。岳黄莲拿着曾富贵的拐棍。
  三人一马从村后悄悄地上山间小路。
  
  05-42:汽车上日、外
  汽车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岳米坐在靠窗座位上,沉缅在回忆中。
  岳米:(独白)杜良,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音信?
  (第5集完)
  
  
  06-01:办公室外日、外
  周铁良站在树下。岳米走出办公室,稍定神,走到他跟前。
  岳米:你好,周干事。
  周铁良:你好,岳米同志。我是E师宣传科宣传干事周铁良,钢铁的铁,杜良的良,和杜良是好战友,双良。
  岳米:你好!杜良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他大哥。
  周铁良:你们文工团那次在师部慰问演出,你和杜良同台唱《康定情歌》,还照了相,我都知道。
  岳米:杜良讲过,你真可以当特型演员,扮演毛主席,化妆容易。下巴上这颗痣,太像了。
  周铁良:杜良说我的痣是幸福痣。扮演毛主席,不敢当。我出差,杜良要我给你捎个口信。你听了不必紧张,这是军中常事,人人都会遇到。
  岳米:我正在开会学习,回去请个假,到家里坐坐吧。
  周铁良:不用,不用。杜良要参加战备训练,封闭式的,跟外界不便联系。可能三五个月,或更长时间,不能和你联系,请你作好思想准备。
  岳米:他援越抗美去了?
  周铁良:你别猜,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放心,是很光荣、神圣的任务,不是所有人都能轮上的,我就没争到。安全方面……
  岳米:这不用多说了,他现在到了哪里?
  周铁良:这,不好说。不过,我可以起点联络作用,有什么特殊事情,你写信或打电话,我设法中转。这事,杜良也托我了。
  岳米:明白,我们正在学习援越抗美的文件,我托你转告他一件事。
  
  06-02:办公室门口日、外
  张敏和另一朵“金花”挤在门口,望着岳米和周铁良。
  “金花”:那个军官是谁?岳米和他谈那么久!
  张敏:你别乱想!她男人杜良的战友,准是带好吃的来了。
  
  06-03:办公室外日、外
  周铁良:你讲的是好事,喜事,应该让杜良知道。
  岳米:怕他没法查。
  周铁良:我也帮你们查。1955年第一次授少将军衔的人不多。曾富贵,为人“争富贵”,这名字有意思。少将,曾司令员,我也查!
  岳米:谢谢!你茶也没喝。
  周铁良:等杜良回来一起喝酒!还有人在大门外等我。你,耐心等杜良吧,把等待、盼望、牵挂,当咱们军人的特有幸福吧!
  
  06-04:江边日、外
  大江从高山峡谷里奔流而出,掀起惊涛骇浪,深藏暗涌潜流。
  杜良和江山在驻地近处的江边走着,察看地形。
  江山:在这里武装泅渡训练,最能体现从难从严从实战需要出发的训练方针。团长去越南看了地形,这里气候、地形跟越南一样……
  杜良幻觉:岳米空降在他身边,他还没抱住她,她跳开,一跃入水,踪影全无。他望着江面,往前移动脚步,一失脚,跌倒,险些滾落江里,江江山拉起他。
  江山喊:副指导员!
  杜良爬上岸来,自愧脸红。
  江山:你想老婆走了神吧?
  杜良脸红,不敢抬头,默认了事实。
  江山:(笑)你想老婆,出名了。
  杜良:连长,这种封闭式,受不了。
  江山:咱当兵的,都一样!你有老婆想,我想谁去?
  杜良:我也明白,在我们这个男人世界,想老婆、谈老婆是革命斗志衰退、个人主义、小家庭观念突出的表现,属于世界观、人生观改造的一项重要内容。我们还要随时听命开赴战场,传起来有点丢人。
  江山:实事求是,男人不想老婆或女人,不可能。那就到枪林弹雨中去吧,到B-52轰炸机的炸弹下想去!
  杜良:要求不想家、不想老婆孩子,实在太难了。
  江山:你当副指导员,职责是协助指导员做好连队思想政治工作,指导员不在,这副担子全在你肩上。战时,更要抓紧!
  杜良:我本身就属于狠抓严管对象。
  江山:搞紧张,就不胡思乱想。每天6点起床后,直到晚上10点吹熄灯号,中间一分钟也不能闲着,倒下去就睡死,一觉醒来又把神经绷紧。还怎么想老婆?上了战场,让你想也想不成了。
  杜良:你这种严管经验,我狠不下心来。
  
  06-05:江边平地日、外
  阳光直射,连队在江边的树荫下野餐。以班为单位,围菜盆蹲一圆圈。
  李师长、王政委来到连队,炊事班加了菜。饭菜丰盛,气氛轻松。
  杜良:(站起来讲)同志们!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师首长来到了连队。现在,请首长指示。
  全体放下碗筷,起立鼓掌。李师长和王政委相互推让。
  王政委:同志们辛苦了!
  大家响亮、整齐地回答:为人民服务!
  王政委:你们杜副指导员客气过头。吃饭,还作什么指示?我和师长可不客气,“饭时吃饭,茶时喝茶”。现在是特殊训练,条件不好,要想办法多吃几块肉!请师长指示。
  李师长:同志们!政委说不作指示,还是让我指示。你们边吃,边听我讲:这次强渡江河训练,你们三连打头阵,要安全第一!甄军长要来视察、检查。武装泅渡,一人也不能漏,一个也不许掉队!也不能让江水冲走一人一物!我和王政委也要跟大家一起泅渡!
  王政委:我再说一句:你们副指导员杜良是土秀才,刚从上级机关下来,大家支持他,推他往前走。
  战士齐声回答:好!
  
  06-06:江边日、外
  江山把杜良带到江边,望了望滔滔江水。
  江山:伙计,今天老婆没飞来吧?
  杜良:连长笑我了!放心,就凭师长、政委要跟连队泅渡这一条,我还能想老婆吗?
  江山:你不想,让我想吧。圆满完成援越抗美任务,我得请假和对象见面去。再推,她就过期不候了。
  杜良:人,是人,不是动物。我是军人,是三连的带兵人,是一个有记者梦想的人,更有自制能力调控感情,不能想的就能不想。你放心吧!
  江山:我们这个步兵团有句军谚,叫三、六、九,不离手。讲的是上级指挥员打硬仗、打恶仗,离不开三连、六连和九连。这次,我三连就是打头阵,当示范连。上前线,铁定有我们三连。战前训练,安全第一!我在前头指挥,你担任救护组组长,连队100多人马安危都捆在你身上,马虎不得!
  杜良:我再说一次,你放心吧,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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