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平民驱国军

　　阅读过中国近代史的朋友或许都会晓得，日本人投降后，国军的数量、质量优胜于解放军很多倍，还有搞内战专业户美国的大量支持。蒋先生的夫人外交，不单是获得美国大兵援助，还有那些八路军和新四军从来没见过的新式杀人武器：战机、坦克等辎重与武器源源不断地空运、海运到中华大地。驰援国军的目的非常明确——把中国八路军、新四军斩尽杀绝。在东北战场上，刚开始内战期间，被八路军更名后的解放军用普通步枪弄的国军节节败退。
　　刚从太平川战场溃退下来的国军某部186团，八十多位伤兵残将，直退进双山县城北二十里的诚信庄。团长、参谋等一伙人乘坐的小汽车，刚走进刘府大院以后，伪装一些八路军的作风。在行使国军强行命令时，和刘王氏产生冲突，露出马脚、现出原形。随后发生的一切，也是国军在百姓中从来没遇到过的待遇，实质是已被百姓缴了戒。
　　虽然把大枪短枪都还给了刘团长，但是，被卸掉弹夹的枪械还有用吗？
　　刘天佐被参谋长拉进吉普车去商量对策，两人可能志不同，所以不能相谋。一脸的冷酷又走了回来，走到赵呈祥和刘王氏身边。
　　刘天佐团长冷淡的表情说：“王女士，讲点道理吧，前线的将士们浴血奋战，让出房子让他们休息是天经地义的，还等我们强制性地执行吗？王女士，我本没心思和你一位女流之辈嚼嘴磨牙。我再说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赵呈祥在刘王氏耳边耳语：“云朗姐姐，别答应给他们倒房子。他们会得寸进尺。”
　　刘王氏一声长叹说：“唉！好吧刘团长，我去问一问伙计们、护院队们愿不愿意去睡在大街上。这不是推辞，这是从来没有过让他们给别人腾地方的习惯；过去没有，可能以后也不会有。刘团长，我看算了吧，别给脸登鼻子还要上天灵盖！”
　　刘团长气急败坏的表情，那张枣核脸一抽巴，满是沟壑，一瞪眼睛喊了起来说：“王女士！千万别磨蹭，房子全被征用了！炮楼也全被征用，马上都要腾出来，这是命令！听懂了吗？我再说一遍，这是命令！”
　　刘王氏不屑一顾表情说：“呵，又来硬的了，我要不撤出我的枪手、炮手呢？说说看，你会怎样？难道说你还敢动武吗？”
　　刘团长一脸凶狠的表情说：“王女士，你不是中国人吗？听不懂中国话吗？还是那句话，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会下令炸平这里的炮楼和房子的！”
　　刘王氏底气十足表情说：“呵呵，那好吧，我也下令，先把你们仨打成肉酱！”
　　刘天佐脸色铁青，他看了看他的兵，是撒气，还是给自己壮胆？拔出手枪向天上搂了一梭子，院里的兵也顿时乱作一团。
　　在千钧一发之际，赵呈祥一哈腰又夹起刘王氏就往西院快炮。他对准炮楼大喊：“炮台里的弟兄们，瞄准三个当官的，谁敢动当家的，你们就把他射杀成筛子底！打中团长的赏银元二百块，打中参谋的赏一百五十块！”
　　赵呈祥的话音刚落，再看东西两炮台里的机枪射手们，同时来了两梭子连发，弹着点打中三位军官五步以外地面。子弹击起的粉尘烟柱，顷刻间在刘团长和俩参谋身边，形成一个土柱圈，把186团部剩下的三位军官，围在烟尘圈内。这两个炮台里的炮手，早被赵呈祥安排完，他要发令时，先警告，刘王氏管家发令时就把当官的穿成筛子底。看来，刘府用子弹培养出来的这些枪炮手，还没白吃干饭。
　　久经沙场的人都知道，这一顿扫射是发出的警告，假如他们真要还击，那可能会像赵呈祥大喊的那样：谁敢动当家的，你们就把他射杀成筛子底！
　　耀武扬威的刘天佐，此刻才觉得自己遇上茬口了。他更怕赵呈祥喊的下一句：打中团长的赏银元二百块、打中参谋的赏一百五十块！
　　可能是国军流行的传染病：平时都吹胡子瞪眼睛的人模狗样，一上战场只会举枪投降。不要说刀兵相见的战场，平民百姓大户人家都可以把他们当猴耍！再听听，赵呈祥还添油加醋地大声喊道：“护院队的短枪弟兄们，过来缴了他们的枪！砍刀队的弟兄们，看准了，谁敢反抗当家的命令，你们就把他脑袋砍下来扔狗圈去！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刹那之间，从西厢房南侧营房里，忽拉拉跑过来二十多名壮汉，手持短枪，大喊着冲了上来。砍刀队的二十人，个个瞪大眼睛，露出逼人的凶相大喊：“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把枪都放下，把双手放在头上！”
　　刘王氏对赵呈祥低声说：“兄弟，你是不嫌累呀？还是有夹着我的瘾呢？把我的腰都要夹折了。快放下我，他们不敢打我。”
　　赵呈祥放下刘王氏说：“姐，您别说风凉话好吗？这些人的作风一惯是挥金如土、杀人如麻。姐，您目前是刘府的主心骨，放下友谊不说，我不保护好您，天理难容啊！”
　　赵呈祥把刘王氏放在地上，两人紧挨紧贴地又走了回来。
　　那些长途跋涉、累得要晕过去的士兵们，倒是很听话，把枪放在地上，把手抱着头，没人有要举枪的反映。伤兵们根本没带枪，一个个呲牙咧嘴地在呻吟中。
　　此刻的刘天佐团长和他的俩参谋被围在中间一动没敢动。他们并不怕砍刀队，看到了东西两侧炮楼的枪眼伸出来的是重机枪的枪管。刚才还耍威风的刘天佐，把手枪扔了过去，双手举过头。两位参谋被短枪队人员带过来，捡起了刘团长的手枪。
　　刘王氏走在团长、参谋面前说：“呵，刘团长，还有你的俩参谋，手枪拿过来吧，别让我费事。（看着刘团长）长官，我只卸下你的子弹夹。给你指条明路，前方二十里路程那里是中华民国新设立的双山县城，带上你的兵马上撤出刘府！”
　　刘王氏给短枪队递个眼神说：“来三位，去，取出他们枪里子弹夹，下掉身上弹夹。”
　　刘王氏又接着说：“刘天佐团长，你记住，双山县的诚信庄有个刘府，刘府里有个女当家人不喜欢你们这样的军人，有机会来报复吧。下次来我会夹道欢迎，然后关门打狗！刘天佐，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中国还有这样怂的军队！打小日本没能耐，剿杀八路军和剿共倒是敢下手。另外，欺压百姓还真有两套。还剿共呢？真不知道老蒋竟想些什么？这样的国军能守住中国的江山社稷吗？到双山县城去休养吧，老娘没心情喂狗！滚！”
　　刘团长和俩参谋，带上空手枪，钻进小车里下令：“马上集合！挺进双山县城！”
　　国军某部186团，在太平川被解放军击败后，逃出的八十余人，本想在诚信庄刘府休整一下，可是他小看了一位大户里的女主人，先用软的不凑效，然后又拿出一惯的强硬手段。其结果是被刘王氏又戏耍一遍，连给他们做完的饭，都没能吃上一口。在刘府武装力量威摄下，灰溜溜地开去下一站是双山县城。真担心那些当兵的，能不能走到双山。
　　远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时期，也是世界二战兴盛时期，更是东方大国沉睡期、受凌辱、受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者践踏的黑暗时期。
　　中华民族内部，各军阀派系的权利、地盘之争，愈演愈烈！习惯欺压百姓、不管百姓死活的国军，上访下效地继承着。曾记得蒋委员长命令炸开花园口段大堤吧？就是用黄河水堵截解放军追击。他想过九十万生灵惨遭涂炭吗？想过人民流离失所失去家园吗？百姓的生命在他们手里一文不值！
　　在东北地区，小日本刚刚滚回本土，老蒋便秘密集结嫡系兵团北上，去和东北抗日联军、八路军改名的解放军抢地盘。国军某部186团在太平川与解放军遭遇，一个整编团一千六百余官兵，只逃出八十余人。大部分被俘虏，整编后充实了解放军兵源。
　　就是刘天佐团长率残兵八十余人，原打算在原辽西省、双山县、诚信庄刘府大院儿休整三天。刘天佐先是伪装，然后露出原形；在征用炮楼上，与刘府女当家王云朗发生冲突，在她的贴身参谋赵呈祥策划下，这伙残兵败将被性格刚毅的王云朗赶出刘府。刚坐热板凳的刘天佐残余，率八十将士，拖着疲惫之躯，奔双山县城运动。
　　中央军某部186团走后，刘王氏拽住赵呈祥兄弟，坐在那根横木上。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瘪下来，一下子躺在赵呈祥怀里，呻吟着说：“兄弟，姐快不行了，先借你的怀用一下吧。别说不行，也别怕有嫌疑，姐都散了架子式地难受，我要晕过去了！”
　　第一次与官军交涉，是靠在赵呈祥的身体上才顶了下来。吓得她两条腿有点发抖，是想透过与赵呈祥说一会儿悄悄话，缓解一下事后心里恐惧条件反射。
　　刘王氏在赵呈祥怀里躺了一会儿，又坚强地站起来，两人搀扶着在原地走了一小会儿。她是真的后怕，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然后刘王氏又拉了赵呈祥一把，有气无力的表情说：“哎！求求你，再坐下吧。呈祥兄弟，我想问问你，往这院里来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唯独炮楼不能让别人占去，这一条我做到了。为什么给这群畜牲腾房子？说清楚姐就不生气了。哎唷我的妈哟，我又吓得腿都哆嗦了。呈祥兄弟，姐这腿一哆嗦，自己是站不起来了。真要是身边没有你，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还有，就是生你下令给他们腾房子主意的气！”
　　赵呈祥微笑着说：“云朗姐，给大兵腾房子的主意并没有错。那可是他们装好人时我说过的。等他们原形毕露时，我不是又告诉您别给他们腾出所有房子吗？姐，别生弟弟的气了。我看那些伤兵和年岁大的兵，累成那样，产生一种怜悯之情，那时才让您给腾房子。哪里知道该死的刘天佐得寸进尺，非要征用炮楼，我才告诉您，房子不能腾出来。这一点您做的对，说啥也不能把炮楼让出去！”
　　“呈祥兄弟，姐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就不生你气了。原来我也打算把伙房倒出来。呈祥，为什么事先不让我答应国军占用炮楼子呢？他们值班，土匪敢来吗？说出个理由来？我硬着头皮地顶着压力，差点没吃枪子！”
　　赵呈祥又一微笑着说：“云朗姐，仔细想想，太平川离咱这里就五百里地。国军溃败逃跑在先，八路军能不追吗？186团能占据四角炮楼，毕竟要和八路军决一死战；咱炮楼枪子弹，土炮够用一个月的。到那时，咱刘府便是两军交战的战场。把八路军逼急了，一顿炮弹把刘府大院夷为平地是件容易的事，咱怎能脱离战场呢？两军交战把战场设在咱院里，房子没了再盖还可以，咱的人还能剩下吗？姐，我就是从这方面去考虑，家里炮楼绝不让给国军。”
　　刘王氏一直点着头，又伸出大拇指说：“嗯，有道理。不愧是大哥给我选的助手贴身参谋，你是这个！想的就是周到。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真的有道理。唉！那一阵子我身体不贴你身上，我还能站住脚吗？哎，我尊敬的贴身参谋、呈祥小弟，你告诉我，那么八路军来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吧？他们再来怎么办？也往出轰吗？我真想不通，到底谁是咱的朋友呢？敌人是被刚才一幕给确定了下来，那么朋友呢？总不该都是敌人吧？”
　　赵呈祥抬起头看院里上方的天，思索着，想用一句最简单、让她听了更明确的格言，终于找到了，于是说：“云朗姐，我想，太平川离咱这里也就五百左右里远。解放军取胜后，会安排后事的，也就是建立新政权。那么，一切安排妥当后，有一周时间就会到达咱这里。”
　　刘王氏有点急不可待地说：“呈祥，别说这个，回答我下一个问题，咱的朋友是谁？”
　　赵呈祥思考好了答案，是刘王氏抢话。于是说：“姐，曾有一位军事家有过那么一句明言，他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云朗姐，国军和咱已经结下新仇，那么，国军的敌人就一目了然的是解放军了，也就是咱们习惯叫的八路军和新四军更名的解放军。姐，我一看到帽子上带着晴天白日徽章的国军，就想起他们以抓共党分子为名，专抓资产丰厚、有钱人家的人，然后家里拿钱往出捞。再然后，隔三差五地来敲打一把，这样，被抓者的家，就是他们的提款机客户了！姐，我们两个就是这种人给逼上逃亡路的。”
　　刘王氏插言：“我看好了，这回把国军是彻底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