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集（3）

　　03-23：办公室日、内
　　熊处长、刘处长审查杜良的结婚报告，王靖在场。
　　刘处长：这回，我们都没有很好了解情况，要吸取教训。早知杜良真这样，就不该给甄真介绍，省了麻烦。
　　熊处长：我开始不相信杜良能找个演员。
　　刘处长：教训，要吸取教训！我再给文工团劳政委打个电话，核实一下，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刘处长拨电话，立即拨通。
　　刘处长：劳政委吗？您好！我是T军政治部干部处刘处长。有个重要情况请问一下：你们批准岳米结婚吗？……唔，是呀，我们也很慎重……好，谢谢！
　　熊处长：没问题吧？
　　刘处长：他们确实同意了。岳米本人很坚决。那，让他们结吧！快刀斩乱麻，给甄真找个更好的。
　　熊处长：我已要求杜良低调，避免刺激甄真。
　　刘处长：甄真太单纯，太用心，经不住再刺激了。
　　熊处长：你安抚好甄真，不要搞得军长也不愉快。到时，我们也受不了，这么一点事也做砸了。
　　
　　03-24：办公室日、内
　　杜良伏案工作。王靖把批复的结婚报告送达杜良。
　　王靖：准了，你们快办，别忘了我这个贵人。
　　杜良：只要批准了，我们就不急了。
　　王靖：夜长梦多！新娘子也来了，快办！
　　杜良：（借口）岳米假期也短，我想多给她一点准备时间。这是她人生的一大转变，深思熟虑好。就是结，为了不刺激甄真，我们打算到她那边去办……
　　王靖：杜良，说真的，我一直不看好你和岳米能成。你情真情深，把我感动了。我只好尽力促成你们。
　　杜良：谢谢王大干事！
　　王靖：先不要谢！我把好事做到底，你们先把结婚证拿到手吧。
　　杜良：不急，不急。
　　王靖：我不好跟你多说了，你能想到甄真会怎样？夜长梦多啊！抓不住岳米，你会后悔一辈子。快拿证去，拿了证，岳米尽快离开军部！
　　
　　03-25：小镇饭馆日、内
　　杜良和岳米走近小镇的一家小饭馆。
　　岳米：先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杜良：你瘦了，找个好馆子吃吧。上回吃砂锅鱼，你和妈妈都喜欢，再吃去。
　　岳米：这小馆子清静，我也喜欢小吃。
　　两人进了门，入座，各要了一份小炒米粉，等候。
　　岳米：我真没想到，稀哩糊涂掉进了火坑里。
　　杜良：我也像做梦一样，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岳米：我越想越害怕！
　　杜良：我也越想越不合适。我十有八九要上前线，匆匆忙忙把你和我拴在一起，我有一种负罪感，会害你。
　　岳米：我没想那么多，自私得很，只想怎样保住自己还能跳舞。
　　杜良：我们重新考虑还来得及。我会对你负责，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先替你想，一切为了你幸福！
　　岳米：我真的还有好多事来不及想好。杜良，还是不要急着办结婚登记，好吗？把批准报告捏在手里也行吧？
　　杜良：我真的不想办，特别不想在上战场以前办。
　　岳米：如果我们是真的，那应该在你上战场前办了。可惜……
　　杜良：我真不想办！只是听王靖暗示甄真还会捣乱，搞拉郎配的人会出新花招，非把我和甄真捆绑在一起不可。我越来越不敢死扛。
　　岳米：对不起，我不好。来真的了，登记了就算结婚了，我好害怕！
　　杜良：我说过，我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情我决不做。依你，不登记了，不要真害你一辈子！
　　岳米：对不起呀。
　　杜良：说心里话，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光是外貌、身材好看，你的心灵跟外貌一样美，善良、孝顺、温柔，对事业有追求。
　　岳米：我们副团长教我们，要防男人的甜言蜜语，防狼防贼一样。
　　杜良：我是真心！生活中，我见过，也在一些文学作品中看到，女人中，绣花枕头多，花瓶多，像你这样，外貌、心灵都美的，真难找。
　　岳米：那，真对不起，不去登记了，原谅我太自私！
　　
　　03-26：宿舎日、内
　　岳米向招待所方向走去，走了一段又返回。
　　走近站在路边目送她的杜良。没说话，拉杜良回他的宿舎。
　　岳米：弄假成真，太可怕了。
　　杜良：真的！我也决定不连累你了。
　　岳米：我突然觉得，你和你的领导、同事都是一伙的，骗我，一步一步地把我拉进了深坑里。
　　杜良：没有，没有！我不是……
　　岳米不等杜良解释清楚，把杜良写的甲骨文福字、娶字、妻字全揭下来，扔在床上，转身出门了。
　　
　　03-27：客厅日、内
　　甄抗日家客厅。年轻的甄夫人（甄真继母）和甄真谈话，僵持着。
　　甄真刚刚做过除狐臭手术，胳膊活动不方便。
　　甄夫人：甄真，你为什么对一个小干事那样着迷？他是农村出来的，一个小初中生……
　　甄真：阿姨！我就着迷，这腋臭手术就是为他才做。请你不要管我的事，也不让爸爸管！
　　甄夫人：多伤心啊！我把你带大了，还叫我阿姨！你干脆叫我保姆吧！听说还有个王靖，也不错。你爸爸会调到军区去，把他带上，正好。
　　甄真：我不要，就要杜良！
　　甄夫人：你爸爸没时间，要我关心你的婚姻。孩子，你生母牺牲得早，当年在战场上……
　　甄真：别提我生母！不要你提！你就关心你那对双胞胎宝贝女儿吧！我从小没得母爱，活得也挺好！
　　甄夫人：好，好，我不管你！
　　甄真气盛，回她的房间去了。
　　
　　03-28：闺房日、内
　　甄真回到她的闺房，倒在床上，无声流泪。她抬起胳膊，闻闻腋下，一气恼，把伤口上的纱布扯了，扔在床下。
　　她痛苦难受，用被子捂住头，又掀开，双脚乱蹬，把被子掀下床去。
　　甄夫人进来，默默地抱起被子，拿出新纱布，要替甄真敷上伤口，都被甄真推开。
　　甄夫人：好女儿，相信我，我真的把你当亲生女儿，我一定会把你的婚姻大事办好。
　　甄真：我只看得上杜良，不甘心输给一个头脑简单、四肢灵活的女孩。你要办，就去把杜良叫来，给我定亲！
　　甄夫人无奈地嘱咐：好好卧床休息两天再说吧。
　　甄真：我求你，喊不来杜良，让我睡一觉吧。
　　她推开继母。甄夫人只得退让。
　　继母刚走开，甄真起来，找了一瓶白酒，把酒瓶倒立在嘴上，一口气喝下去。本是借酒浇愁，喝着喝着就想醉死算了，一瓶酒都灌进了肚里，当场倒在地上。
　　甄夫人察觉已晚，进来夺过酒瓶，瓶已空空。她又急又气，叫着：你是学医的，不懂吗？酒精中毒，也会要你的命！
　　
　　03-29：门诊部夜、内
　　甄抗日由警卫员陪同，急忙走进门诊部。医护人员正在紧张地抢救甄真。门诊部主任迎接甄抗日。
　　甄抗日：我现在可以看看我女儿吗？
　　主任：首长，请稍等。
　　甄夫人走出病室，对甄抗日耳语。
　　甄抗日：没出息，胡闹！一瓶酒，会要命！
　　甄夫人：没危险了！洗洗胃就行了。
　　甄抗日：你回去吧，我看着她。
　　一护士走出：首长，请进去吧。
　　
　　03-30：急救室夜、内
　　甄真在病床上输液，睡着了。警卫员陪甄抗日走近病床。
　　甄抗日轻轻抚摸甄真的额头和脸，撩上一绺头发。
　　甄抗日：输液还要多久？
　　护士：一小时左右。
　　甄抗日对警卫员：你也出去吧！
　　警卫员示意护士也出去。
　　甄抗日搬条椅子在床边坐下，攥住甄真一只手，陷入回忆中。
　　
　　03-31：（闪回）北方农家日、外
　　北方，一个贫寒的农家小院。
　　穿灰军装、打绑腿的甄抗日挎驳壳枪、由警卫员陪同走进小院。看见一位农妇盘腿坐在一棵槐树下。
　　一岁多的甄真坐在一张凉席上，又瘦又脏。
　　警卫员：大嫂，我们首长来了！
　　大嫂：啊，来了！快看看你女儿。
　　甄抗日弯腰抱孩子，孩子看见近处一只母狗正给狗崽喂奶。孩子向母狗爬去。甄抗日眼泪啪哒落下，看着孩子爬。孩子爬近母狗，看着小狗吸奶。
　　甄抗日抱起孩子，亲着，淌泪水。
　　大嫂：实在找不到奶水，只有挤狗奶喂喂她。这母狗不懂事，只顾它自己的四只小狗崽……
　　
　　03-32：办公室日、内
　　刘处长、熊处长在办公桌前交谈。
　　刘处长：甄真听说杜良结婚，一气喝了一瓶酒，出事了！
　　熊处长：我很对不起军长，没做好杜良的工作，不好向军长解释。你赶快给甄真物色一个比杜良好的吧！
　　刘处长：不行！甄真死较劲儿，为了杜良，还做了除腋臭手术。女孩子好强，输给一个跳舞的更不甘心。
　　熊处长：不批准杜良结婚就省麻烦了！
　　刘处长：不批，没理由！抖出底来，更不好。
　　熊处长：恋爱、婚事中的男女，逆反心理特顽固。两人不想合，越劝合，越不合；不想散，越劝散，越不散。
　　刘处长：那就让他们结吧，只好让杜良快点离开军部，走得远远的，甄真眼不见，心不烦，就算平息了。
　　熊处长：我手下的干部，对领导感情不深，伤害了甄真，把军长家里乱成什么样！我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