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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集(1)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5-23 17:03:11      字数:3102

  03-01:长途汽车站日、外
  小镇长途汽车客运站。杜良站在停车场上急盼。
  狂风。沙尘弥漫。一张废报纸在空中飘飞。
  杜良眼睛红了,流泪了。
  一辆蒙满尘土的大客车入站,杜良快步追着大客车停稳。
  岳米搀扶着妈妈下车,她还穿65式的确凉军装。
  杜良在车门口迎接,还不好意思握手,先扶妈妈。
  匆忙的行人都把目光聚向岳米,下车的旅客被堵塞了一会儿。
  两人都意识到防碍交通,杜良接过岳米手里的沉重的提包,心照不宣地搀扶着妈妈离开车门口。
  杜良:我还在做美梦吧?你真的来了!
  岳米:知道在做梦,就赶快醒来。
  杜良:我害得你背了黑锅!
  岳米:乱说!
  两人搀着妈妈逆风前行。岳米的军帽被风吹走,在停车场上骨碌骨碌翻滚。杜良放下提包追跑,捡回了军帽。
  妈妈捂着被风吹乱了的头发,笑眯眯地独自往前走。
  岳米停步,先问:你会去前线吗?
  杜良:希望很大!我们甄军长一直忙这个,有的师团干部去越南看了地形。12条公路,还有铁路、桥梁。第一批计划出兵8万,都是工程兵、铁道兵,配高炮部队保护。第一批部队己在中越边境秘密集结,突击适应性训练。
  岳米:工程兵、铁道兵、高炮兵,你都不是。能去吗?
  杜良:我们T军肯定要抽调部队去,也是实战锻练部队,定期轮换。不管哪个兵种部队去,我都应当上,战场报道,机会难得!
  岳米:祝你心想事成。你让我见见军长的女儿,可以吗?
  杜良:合适吗?
  岳米:有问题?
  杜良:她会欺负你!
  岳米:那,我更要见。
  
  03-02:汽车站门口日、外
  妈妈迎风走到门口,回头看,站等。
  
  03-03:长途汽车站日、外
  杜良、岳米往前走几步,停。
  岳米:妈,您等一下,不要往前走了。
  杜良:妈妈不像有病,脸色红润,两眼有神,声音也清亮,手脚更麻利,看去不到50岁。
  岳米:前些日子,妈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总说有人跟踪她,咒她不得好死,要杀她。我想给妈妈换换生活环境,陪她去西双版纳看哥哥,路太遥远。
  杜良:到我这里来最好,空气清新。
  岳米:副团长通知我休假,照顾妈妈,给妈妈治病,我就决定带妈妈来你这里玩几天,妈妈—听,精神正常了。
  杜良:我细心观察过,妈妈可能想儿子想多了。
  岳米:我的意思你听明白没有?我可不会跟你恋爱结婚,顶多做好朋友。我们副团长怀疑我,我生气,就说是,是,不结婚不行。他们都咬牙切齿,恨我不成钢,放弃挽救我,同意我结婚算了!
  杜良:弄假成真,也很浪漫。
  岳米:我还想跳舞,浪漫不起。真奇怪,我讲真话,他们都不信。假话,全信了!
  
  03-04:招待所日、内
  杜良安排岳米和妈妈在招待所住二楼,母女一间房。
  岳米:什么时候见甄真?
  杜良:别急嘛!我先陪你们好好玩玩,这里有黑龙潭风景区,有温泉,温泉浴对妈妈有好处。
  岳米:那好,我每天陪她泡一次温泉。
  杜良:(神秘地)我还有个可靠的内部消息:军区《战士报》要调我去当记者。(话外之音是:等到那一天,我和你也朝夕相处,向你求爱。)
  岳米带来了好多糖,抓了一把放在桌上。
  杜良毫不客气地挑一块酒心巧克力,吃得津津有味。
  妈妈旅途劳累,洗洗脸,需躺下休息—会。
  杜良等岳米照顾妈妈躺下,便告辞。
  岳米:妈妈,您睡一会,我去认认他的门。
  妈妈点头答应,岳米拿一袋糖,跟杜良走了。
  
  03-05:宿舍日、内
  简陋、穷酸的单身宿舍。杜良领岳米进入。
  杜良:啊!这么多糖!你把喜糖都带来了?
  岳米:管他喜不喜,糖还得吃。(两人选糖吃)
  岳米:我再提醒你,我是带妈妈出来走走,现在,真的不能恋爱,更不能想结婚。副团长在尽力挽救我。
  杜良:理解,完全理解。你来了,自然证明了我有未婚妻,非常非常感谢你。你陪着妈妈休息好,每天去泡一次温泉。
  岳米:那好,我们玩我们的,不用你请假陪。
  杜良:我也不能虚伪,人本来就是多面的。我心里也有小九九,时时冒出来,这友情是有了,趁此机会,友情能升级吗?
  岳米:不!友情归友情,你不要浑水摸鱼!
  杜良:友情、爱情都不是老天恩赐的毛毛雨,都是需要用心血去浇灌、培育的美丽之花。但是……
  岳米:从现在开始,你再谈情呀,爱呀,我就当不认识你。
  杜良:行!我说到做到,你不愿做的事,我决不做,一切顺你。
  
  03-06:操场上日、外
  甄真徒手通过大操场,遇侦察队擒拿格斗训练。
  她站定看了几眼,向杜良宿舎所在的平房走去。
  
  03-07:宿舎门口日、外
  杜良又挑选了一块糖。
  门外,有人喊:杜良,新娘子来了?
  杜良:甄真来了!别怕她。
  杜良开门拒客。岳米站在门后,透过门缝审视,耸耸鼻子。
  甄真:让开!我在军营大门口,看见你带个女军人进门,断定是岳米来了,没错!我要和岳米谈判。
  杜良:甄真,别开玩笑!
  甄真:我们和平谈判!你在场也行,当调停人更好。
  岳米:杜良,让她进来吧!
  甄真:新娘子好!我叫甄真,杜良的崇拜者,你的手下败将。你是我的情敌!
  杜良:看你,都用的什么词儿!
  
  03-08:宿舎日、内
  甄真入室。杜良连忙请她吃喜糖。
  甄真:喜糖?太早了!请你出去,我和岳米女子单打。
  杜良:甄真,别胡闹,你走吧!
  甄真:你这不公平!不要偏向岳米!
  岳米推推杜良,杜良顺驯地退出去。
  甄真:岳米,我认识杜良,并不知道杜良和你好。只知他还没谈过恋爱。你是半路上杀出来,手伸得太长,伸到T军来了,你是入侵者!
  岳米:杜良的手才长哩,伸到我们军区文工团去了。
  岳米抓一大把糖,往甄真手里塞。甄真躲闪,不接。岳米撕开糖纸,将糖直往甄真嘴里送。甄真还躲闪,糖塞进她鼻孔里。
  岳米:这是喜糖,喜糖一定要吃。你是第一个吃我们喜糖的人,我很高兴。这些喜糖,军部这小镇还没得哩!
  甄真:我就不吃!爱情不分先后。只要你们不办结婚证,我就有权反攻。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一定会输!
  
  03-10:办公室日、内
  王靖匆匆走进刘处长办公室。
  刘处长查阅档案:王靖,有情况?
  王靖:杜良已经把岳米接到家了!刚进门,甄真就找上去了。会不会打起来?
  刘处长:甄真不服气,很麻烦!
  
  03-10:杜良宿舎日、内
  甄真还在向岳米进攻。岳米被动应对。
  甄真:岳米,讲真话!你和杜良恋爱多久了?
  岳米:我们还没有恋爱。
  甄真:说明你们还没有建立感情!
  岳米:你和杜良更没有感情!
  甄真:你们拥抱过、吻过吗?
  岳米:没有!
  甄真:真没有?
  岳米:真没有!
  甄真:好!你们还没有恋爱,我就有机会!岳米,你这样抢杜良,我也不客气。我马上拉杜良去办结婚登记,我马上抱他、亲他!
  岳米:你这才是抢哩!
  甄真:我就跟你抢!
  岳米:我不准你抢,你抢不走他!
  
  03-11:房门外日、外
  杜良站在窗外,屋里两人的话都听见了。
  王靖走过来:杜良,被赶出来了?
  杜良推着王靖走开:你走,走!没你的事儿。
  王靖:没事儿吧?
  杜良:军事秘密,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杜良推王靖远去。
  
  03-12:屋内日、内
  屋内,甄真第一波进攻乏力,自恃优势无优。她还在进攻,但已呈图穷匕见之势。
  甄真:岳米,你什么学历?
  岳米:入伍时,初中一年级。文工团学员毕业转正,就算中专。
  甄真:你除了漂亮、会跳舞以外,没有高学历,以后怎么过日子?
  岳米:你除了有个军长爸爸、大学学历以外,还有什么?
  甄真一时无语。
  岳米:照你的想法,苏联的大文豪高尔基该怎么说?
  甄真:你还知道高尔基?
  岳米:我读过他的《母亲》、《我的童年》等书。他没上过大学,上的是人间大学。学历不能决定一切,高学历也有低能儿、废物!低学历的人也能干大事。我们杜良就没有高学历,论写作,军区数一数二,在T军是尖子!
  
  03-13:屋外日、外
  杜良一直在门外监听,防止甄真和岳米打起来。
  他差点儿为岳米的回击鼓掌喝采了,“我们杜良”那一称呼,在他耳边回响,足可以鼓动他冲进屋里去,揪住甄真扔出门去。
  他沉住气,继续监听。
  
  03-14:屋内日、内
  甄真:杜良是笔杆子,你岳米和他文化差距太大,你和他不般配。你既不能辅助他,自己也得不到幸福。
  岳米:你真会刺人!一个瞧不起别人的人,也会被别人瞧不起!
  甄真太无理,杜良不忍心,推门进屋,准备驱赶不受欢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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