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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暴风骤雨前

作品名称:国民归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0-04-29 20:51:23      字数:3468

  时代的跨越,朝代的更替,有人欢喜有人忧。看昨天被刘广德请进府里,并重用的赵呈祥和春妮儿小夫妻俩。尤其是春妮儿,她是喜怒形于色、有知识的年轻女士。她是一位非常能适应任何条件的女性——贵族生活会享受,贫穷没落生活照样能生存得很好。
  虽然有赵呈祥那样好丈夫细心照料,但是过惯娇小姐生活,又是商会会长独生女,偶然间要走逃亡流浪路。一年中,却从来不曾向赵呈祥报怨。
  从昨天入住刘府最好的房间以来的四十个小时中,她如出笼的小鸟、入水的鱼儿那样放飞着心里的兴奋。她踏着轻盈的脚步,心情无比愉悦地从东跨院小学堂走来。她的叩门声,打断了刘广德和李达川的谈话。
  刘广德向李达川递个眼神说:“达川兄先坐,我去开个门看看是谁。”
  说完,起身去打开门。看到是春妮儿的一刹那,并没有以往他见到美女那样卑躬谦笑,只是对春妮做个“请”的手势说:“是春妮儿呀,快进来,屋里说话。”
  春妮儿微笑着看着刚来的货郎李达川,对刘广德说:“广德哥哥,家有客人,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凑近刘广德身边耳语)。哥哥,云朗大姐让我来劝您的,是真诚地相劝。也是特意来的,云朗大姐舍不得您,她不好直接说,所以啊,到学堂去找我,目的就是想留住您。哥哥,春妮儿来就是为的这个。我本意对广德兄的决断不做任何游说,因为我刚来两天,对刘府一切不晓得。唉!云朗大姐哭成个泪人,没办法,我来只是传个话。”
  春妮和刘广德的谈话,李达川看在眼里,但他和春妮儿没有过接触,谁也不认识谁。刘广德又没引荐,也没办法插言。他觉得自己好尴尬,好多余。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他走去窗前,看窗外蓝天白云。
  刘广德继续和春妮儿交谈,声音低低地说:“春妮儿妹子,别劝我了,我主意已定,谁说也没用。这个王云朗啊,早晨我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怎么还要多浪费唇舌呢?”
  春妮儿一笑说:“是啊,哥,妹子不劝了。知道家里来了贵客,我在门外碰到李师傅,他还特意让我问问午饭做几个菜。哥哥,没事我就回学堂了。”
  刘广德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老挂钟说:“时间还来得及。春妮儿,回学堂顺便告诉李师傅,去西跨院叫两个伙计,去圈里抓一头大一些的猪宰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犒劳大家。客人不是外人,他算沾光吧。”
  李达川从窗前走了回来说:“广德贤弟,千万不可为我的到来破费呀。过日子要细水长流,不可大手大脚的,这可是您一直的口头禅,也是家训啊。”
  刘广德摆摆手说:“哪的话呢达川兄,猪舍里肥猪还有四五十头。从今天起,天天杀一头。(又是一声长叹)唉!快了,快散伙了。在散伙前,让在这大杂院里住的十多户,还有四十多位伙计、三四十位食客,天天吃犒劳,也算大伙没白辛苦。”
  李达川见主人有些不高兴,便告辞去了西门房休息。
  刘府大院的继承人刘广德,听完李达川绘声绘色讲演后,又听到刚来两天的春妮儿替王云朗劝留,心里酸溜溜地难受。
  喜怒都会表达在脸上的刘广德,脸色难看的刹那间,被李达川摄入眼帘,他觉得刘府日前不太平,应属险地。游走江湖二十多年的货郎李达川,牢记那句经常提醒他的警句“险地不可久留”,于是,李达川向刘广德一抱拳说:“贤弟,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今天必须赶到前平安里表嫂家。她给我说个女人,哥马上得走。”
  李达川去门洞西侧房取出货郎挑,没有摇动拨浪鼓,直奔十五里外的前平安里村。看看,人心难测呀!昔日的刘府、蒸蒸日上的时刻,相邻几十里的佃户们、乡亲们,人人朝拜的年代,连喜欢过游走生活的货郎挑家李达川,到了刘府也要小住几日。当他看到主帅如此颓废时,怎有心再留宿呢?长在江湖走的李达川,喜欢在欢天喜地人家栖身,像刘府今天的气氛,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货郎李达川在刘府觉得没什么留恋的,没有落脚,离开了刘府。自己知道,刘广德要不在府上,别人没有人再去陪他聊天,觉得此刻还是走为上。是不是去前平安去看女人不知道,他以后再也没来过刘府。
  老朋友李达川走后,刘广德越想越没出路,暴跳如雷般唱起了京剧《霸王别姬》。他那本来就不太圆润的嗓音,加之糟糕的心情,把楚霸王绝望时,对宠妾虞姬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在实际中的刘广德,是怜香惜玉类型人物。他心里装着刘府两位重量级女士,一位是爱妻李静一,另一位是放不下的女孩王云朗。在临别前,给两位各自找了贴身人:赵呈祥和春妮儿。他相信,是上帝眷顾刘府,在他选了半月没有适合人选时,突然巧遇赵呈祥夫妻。
  刘广德走出客厅,又向更夫室喊道:“狗剩子,通知刘家所有人,来中院客厅这里,我有话说。哎,让表弟马润田和我的两个妹妹都来;还有账房先生姜孝安,让他们都来,越快越好,快去通知吧。”
  狗剩子听到主子不是像平常的传唤,倒是有些怒吼,马上跑出更夫室。大栓子也跟了出来说:“好的老爷,马上到齐,我和大栓子现在就分头东西院、前后屋里去通告。”
  刘广德的吼叫,后院的李静一、刘王氏、大妹刘若涵、二妹刘若冰等人都听到了喊声,凡听到刘广德歇斯底里怒吼声者,都马上来到中院前客厅。
  李静一温文尔雅表情走到丈夫身旁说:“怎么了广德?有谁做的不对吗?看把你急成这样,又有什么不称心的吗?哎,听说货郎李达川在陪你,我才躲开的,他人呢?”
  此刻的刘广德脾气有些坏,但是,有李静一在场,他的十分怒火,当时就灭去七分。当听到爱妻问道时,心平气和脸色却没变过来的表情说:“那个浑蛋怕事儿走了,撒谎说是前平安表嫂给他说个女人,那不是瞎掰吗?先前还说多住几日呢,听说我要走,他当时脸就变了,什么东西呢!”
  刘王氏刚进屋,一看大伯哥气冲斗牛般脸色,抿嘴一笑。俏皮话也都咽了回去,找个角落坐下。但还想找个机会劝他留下,可是看大伯哥气冲斗牛般脸色,没敢吱声。
  刘广德见爱妻劝说,气消一半说:“静一啊,你不必多心,也不必劝说。我稍后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我都快要炸开了,一刻也不要再延续下去,再这样下去,快憋疯了。静一,我在说话时候,千万别打扰我,让我说完,别让我心软下来。”
  李静一泪滚双腮,声音低低地附在刘广德耳边说:“广德,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要说啥。你做出的决定我早就赞成,咱的两个儿子才五六岁,为了他们永远有个亲爹,只好走暂避一时之路。广德,为妻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境地,您怎忍心扔下我们不管呢?还是那句话;暂时的离别,是为了长久的相拥!”
  李静一擦干脸上泪水,到角落刘王氏身边坐下,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刘广德走到爱妻身边,有点气急败坏的表情说:“静一,我本不该娶妻生子,应该去寺庙出家当和尚。可是,二老在世时,在乡下给我找过一个,送信地说,逼着我和她拜天地。
  可是,在学校里读书时,是你的温情打动我,仅向老师表明,咱俩才走到一起。静一,是你的真诚与善良,把我留在红尘过了二十个春秋,我的心里苦衷,没人知道。眼下也是个契机,谁也别拦我。”
  马润田和父亲马老爷子两人走进中院大客厅,打断了刘广德和李静一的窃窃私语。
  刘广德的舅舅马老爷子,虽是外姓人,但在刘府是长辈,刘府老少见马老爷子走进客厅,在场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给马老爷子问安。
  马老爷子是位老学究,从六岁上私塾,到三十三岁留学回国,一直在做学问。可惜他生不逢时,正赶上二战期间。在长城根落脚没几年,命运和赵呈祥一样;被扣上通共帽子后,携子来东北,落脚外甥刘府多年。
  马老爷子进屋做个手势,面带微笑说了八个字:“都坐下吧,不必多礼。”
  老人家找个僻静角落坐下,马润田坐在老爷子身旁。
  刘广德走过去,跪在马老爷子面前,连叩三头:“舅舅,外甥再给您最后磕一次头吧。外甥不孝,准备吃过午饭后,离开诚信庄,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了此一生。您老也不必多说什么,您要说的话,我早都记在心里。舅舅,外甥是实逼无奈呀!十四年种下的苦果,也只好自己含泪咽下去,别无选择!”
  马老爷子碰儿子马润田一下,向刘广德一拱嘴,马润田扶起刘广德说:“大表哥,您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吗?为什么做出如此荒唐的选择呀?”
  刘广德站了起来,走向门前,面向本家老少,深鞠一躬说:“对不住了,伙房正在杀猪,是我吩咐的。对刘氏家族,这也是我广德最后的一次派活,是我与家人的最后一餐。我不是要寻短见,也不是躲避时局变换要触及我的灵魂。一直想出家当和尚,但没机会走开。眼下时局的改变,是我离开家的绝好机会。”
  刘府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刘广德想要大段演说,和安排一下后事,却被堂弟刘广仁从中插上一杠子给打断。屋里气氛非常严肃起来,恐怕这位二溜子闹事。
  堂弟刘广仁憋得满脸通红喊了起来说:“大哥,是不是我在门口说得太重了?还是觉得我的一家,和找来的家族弟兄刘广智,搅得你过得不舒心呢?真要是这样,我们宁愿搬出去。我老婆也用不着为这个破大家操碎心了。咱们分家吧!”
  外来堂弟刘广智也接话茬:“大哥,广仁哥说的对,有话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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