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青春校园>在开门办学的日子里>第九回 秦少基抵制下宾阳 盘华五寻机闹寻石

第九回 秦少基抵制下宾阳 盘华五寻机闹寻石

作品名称:在开门办学的日子里      作者:霞中子      发布时间:2020-04-26 22:45:20      字数:6517

  入学已有六七个星期了,系领导决定下去搞“开门办学”。这时候,全国各地的大学都一样,响应党的号召,到工厂去,到农村去,到部队去,学习对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有用的知识,使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时数理化系重新修订了“教学大纲”,物理74级的教学大纲是以“三机一泵”为教学重点的。要求学员要全面掌握“三机一泵”的工作原理、使用方法和维修技术。所谓“三机一泵”,指的是柴油机、电动机、拖拉机和水泵。此外,还有《高等数学》、《数学物理方法》;普通物理的《力学》、《热学》、《光学》、《电学》、《原子物理学》;《无线电学》、《电工学》;理论物理的四大力学即《理论力学》、《统计物理热力学》、《量子力学》、《电动力学》等等。
  新生入学不久就下厂搞“开门办学”,这对于这所大学来说,物理74级是首举的。系领导班子和班级党支部经过几次讨论,最后认为这是“教育革命”的大方向,是大势所趋,于是一致决定,下厂开门办学。在这次讨论中,物理74级班级党支部支委秦少基同学有不同意见和看法。他提出几个问题:
  1、刚到学校还没学到什么专业知识,为什么急着下厂去干活?
  2、大家都是工农兵出来的,难道还不会干活吗?何况前段时间已劳动两周了。
  3、来学校的目的是系统学习为人民服务的本领,现在本没学好,将来又如何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4、要说“干就是学”,那我们为什么还来上大学,在下面干不就行了吗?
  5、为什么在新学员还不互相熟悉、互相了解的情况下急着下去,晚一点下去不行吗?
  秦少基是班级党支部委员,他的话是有一定份量的,所以系领导与班党支部反复讨论了几次。但最终是少数服从多数,何况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意见。最后决定到“宾阳农机修造厂”去开门办学。
  临行之时,大家都在做好准备。寻石从同学们的脸色看得出,一部分同学是不愿意马上就下去的。这部分同学一般都是从艰苦的山区里来,他们能来到大城市读书,能在这么好的学校学习,他们爱校还不够呢,他们想多呆在大学的课堂里接受更多的高等教育,这就急急下到他们司空见惯的老环境中去,他们心里是不那么情愿的。寻石倒不是这么想,他想的是自己的被子又薄,衣服又旧又少,手头的零用钱更少得可怜。另外他是生性儒弱,胆小怕事,从不出过远门的人,对下到宾阳这个地方,他不知道未来对他的挑战和考验将是什么,所以在收拾行装时,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同学们在工棚里纷纷忙着打背包,卷行李,发出悉悉窣窣的响声来,大货车正在东大门等着呢。在大家纷纷忙着的时候,却有一位同学好像没事一样,他就是班党支部委员秦少基。他静静地看一本厚厚的《无线电》月刊合订本,铺盖未卷,行李未备;他的铺位是在工棚最近门口的一排,由门口外望的右边;他为人少言寡语,表情平淡,平时似乎隐着一丝笑容,此时那一丝笑容也不见了;他个子不高,1.65米的身材,面皮稍黑,眉毛淡而稍黄,微肿的眼睛,微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说话细声细气、慢条斯理的;他说话的口气平和中带着睿智,并非一般的见识;他的眼神会告诉你,他是尊严不可侵犯的。这时大家从他的脸色看得出他不高兴,可谁也不敢动问他为什么不准备上车呢?
  寻石自认为老秦好说话,因为寻石经常到他的床前的写字台边,欣赏老秦拨弄他的6灯电子管收音机,而且问这问那的,老秦也没有嫌烦的意思,所以寻石与老秦交谈的机会相对就多了一些。
  这时寻石经过老秦的铺边,于是就问他:“老秦,你为什么还不卷东西呢,快上车了呀!”老秦知道寻石是不知道内情的,也没有恶意,又根据平时他的观察,寻石多少还是有些小孩子的稚气,所以他没有因他的提问而生气,他心平气和地回答:“你们先去吧,我有事后一点再走。”
  车开了,同学们知道这又要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又看到路边各种各样新鲜的风景,一齐都兴奋起来,大家都有说有笑,把之前脸上的那丝愁云一扫干净了。
  汽车开到了了南宁与宾阳的交界,那地方叫做“昆仑关”。这是个有名的关卡,这里是赫赫有名的“昆仑关战役”的战场。系领导下令除司机外,全体人员下车,步行过关,并登上高冈上的“纪念墓园”,以缅怀抗日阵亡将士。
  1939年11月15日,日本侵略军在北海湾龙门港登陆,一路攻占钦州、防城之后,以一个师团又一个旅团的兵力于11月24日沿邕钦公路北犯南宁。12月4日日寇占领昆仑关,“桂南会战”打响。国民政府调集四个战区五个集团军的兵力参加“桂南会战”,以确保桂越国际交通线的安全。第三十八集团军中央军第五军奉命主攻昆仑关,12月18日凌晨战斗开始打响。12月30日第五军第三次攻克昆仑关,歼灭日寇5000余人,击毙日寇旅团长中村正雄。
  寻石跟随同学们步行登关,向一座有百十级砖制台阶的高冈爬上去,高冈上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剑状的纪念碑。寻石正走着,忽然发现路边不远处的蕨草丛中有一块不大的石碑,寻石努力辨认碑上快要模糊的字迹,原来是“昆仑古道”四字。寻石达高冈顶上之时,仰观那如剑之高碑,碑上写着“陆军第五军昆仑关战役阵亡将士纪念塔﹒杜聿明题”。再看碑脚,两面各有四个大字“碧血千秋”(蒋中正题)、“气塞苍冥”(何应钦题)。周边还有零散的碑刻,如“雄关铭勋”(李宗仁题);“毅魄长雄”(徐永昌题);“民族正气”(余汉谋题)等等。寻石和同学们一样,对于这些题词的意思是似懂非懂,但他们都明白,这些题词人都是国民党的元老。现在正是“政治挂帅、思想领先、一切上纲上线”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被人看作“政治觉悟低”的人,所以他们没有谁敢出声念出这些题词和题者的名字,大家只是默默地参观而已。
  从“纪念墓园”的另一边下来之后,一阵清风呼啸吹过隘口,寻石觉得这风暗示着烈士的忠魂不散,于是便作出一道诗来:
  昆仑古道草青青,烈士忠魂绕墓陵。
  冷冷秋风吹老树,民族正气塞苍冥。
  众人下得关来,复又上车,继续向阳宾而去。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公路驶去,一路上同学们少不了指指点点,说说笑笑。此时已是下午5点多了,寻石凭窗望远,所见处,秋山临暮颜色老,夕阳斜照树影长。
  此时正是深秋季节,日短夜长,待车开到宾阳汽车站之时,天差不多要黑了。“打前站”的那些同学急忙过来接应,将大家引导到“宾阳农机修造厂”,将大家安顿在厂里新建成的一座平房里。房子很简陋,墙壁都还没有披灰呢。当时的宾阳比南宁冷得多,最高温度才15度,最低温度8、9度。工厂为了照顾这些学员睡得暖些,提前到附近农村买了些稻草来,让学员们垫睡。
  却说寻石的床位与盘华五相邻,当寻石取来稻草铺好床后,发现有不少稻草渣儿落在自己床前的地上,因看上去十分碍眼,便去寻来一柄扫帚将床前打扫干净,然后将扫帚一搁墙角就出去了。寻石根本想不到就因扫两下子地面就“惹祸”了。当寻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盘华五坐在床上,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满面怒容,然后嘟嘟哝哝低声道:“你这个人这么自私!只顾扫自己床前的,我的床只离一步之遥,都不肯扫一扫!再说了,你既拿来了扫把,你把这间房子都扫了也是应该的!你这样的思想水平配当什么组长吗?!”
  起初寻石不在意,没有认真听这盘华五在说些什么,所以也就不理不睬他,可这下盘华五就更恼了,他便去找班长杨建明那里“告状”,然后到团支部书记荣胜航那儿又告了一状,还要求这两位班干批评寻石或者责令寻石在会上作“斗私批修”和“自我批评”。盘华五的这些动作寻石竟然一无所知。班长杨建明是个厚道的人,他听了盘华五的“告状”后,并没有去找寻石谈话。而荣胜航的为人则大不相同了。他个子矮胖,剑眉鹰目,长得很有官相,平时团支部开会,他语言铿锵,装腔作势,拿腔拿调,打起官腔来,那是很是到位的。他为人对比自己强的人则逢迎示好,对比自己差的人则显出傲慢,甚至不屑。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找到别人的缺点,好在那些有缺点的人跟前拿出领导者的架子来,对他们进行“帮助”;进行“思想教育”;进行“批评指正”。
  第二天,这荣胜航就正儿八经地找寻石谈话。他打着官腔对寻石说:“听同学们反映,昨晚你扫地的时候,你只扫自己的,不扫别人的,同学们对你的意见很大,是吗?”寻石听了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贯爱面子怕丑的他,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知道自己错了,心中十分后悔与惊慌,嘴唇打抖地说:“我没有听到谁说些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没想到该怎么做才对。我现在才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
  那荣胜航严肃且近于严厉地说:“不对就行了吗?!虽说不是有意的,但说明你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是有私心杂念的表现!你要斗私批修,做自我批评,要提高认识!”荣胜航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寻石的心窝,寻石简直要哭了,他十分懊恼自己昨晚上为什么不想到这一点呢!他又想,刚来此地的第一天,脚跟都还未站稳就挨了个轰雷炸顶,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可怎么办才好呢?他越想越后怕,决定征求自我惩罚,他对荣胜航说:“为了表示知错必改,从今天起,我连扫10天的地,以此补过好吗?”
  “不是这样说!这样做能解决思想问题吗?同学们都说你不配当组长,你这样做难道是一个共青团员的作为吗?”那荣胜航的话越发尖锐了,寻石到了这时候竟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只好沉默,任人如何了。荣胜航见寻石良久无语,才不好再加攻击了,他放缓了口气说:“你自己找盘华五作自我批评去,他对你意见很大。”荣胜航说完就走了。
  荣胜航走后,寻石呆呆的,好像大祸临头,马上就要毁灭一般,心里十分痛苦。正在这时,班长杨建民来了,寻石竟吓得瑟瑟发抖,要是老师也来找他,保不准他会惊吓到神经失常的。杨建民对寻石说:“据盘华五反映,你不该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扫地时把全室一起扫就对了,不能只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寻石无言以对,只有脸红低头,杨建民见寻石心情十分难过,就不再多说了,他说了声“好吧”就走了。
  这一天到了晚上,寻石回到宿舍,他见到自己的床就觉得可怕,就好像那里就是一丛荆棘,坐上去如坐针毯。寻石闷闷不乐,满脸不高兴。这时盘华五却有理不让人了,他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完,他决定寻机面斗一下才痛快。他看见寻石满脸不高兴就怒火中烧,用生硬的口气责问寻石:“昨晚你扫地,这么近,你只扫自己的,别人的你都不扫一扫,对吗?”
  “当时我心里想着要忙别的事,没有想到这一点。”寻石低声下气地回答。
  “没有想到就说明你有私心杂念,思想觉悟不高!”华五继续开火道。
  “我承认我是有缺点的,做的不对。”
  “这样的人能做一个共青团员吗?能起带头作用吗?配当组长吗?”华五发射的火力还真够猛的。
  “组长我就不当了,有缺点错误今后我一定改正。”
  “作为一个共青团员都不严格要求自己,虽然我们是团外青年,我们却不致于此!”
  寻石知道,如果再加解释只会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于己不利,他干脆沉默不语。华五见寻石不再接招,就渐渐地停止了唠叨。这一夜寻石满腹心事,翻来复去睡不着。
  第二天中午,天气转晴,太阳暖和,寻石鼓起勇气,振作精神,大胆跟华五说:“我们到外面聊聊好吗?”好在华五同意了。他们俩一同走出宿舍,来到不远处的正准备建房的基地,在一片土坷垃旁边坐了下来。面对着阵阵刺骨的北风,寻石嘴唇打顫地向盘华五做了自我批评:“由于我没有学好毛主席著作,政治思想水平不高,‘公’字树得不牢,没有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有私心杂念,于是犯了错误。今后我坚决改正,还希望你和团外青年们,今后再见我有什么缺点错误,要尽量批评指正哦,不要怕,不要客气哦。”
  盘华五听了寻石这一段推心置腹的自我批评,他才渐渐地消了气了。他换了口气说:“这也没什么,有缺点改了就好嘛。也不能说,我们样样都对,我们要是谁有缺点,也希望你批评指正,共同进步嘛。我这个人就是爱讲话一点,我离入团的条件还远着哩!”寻石听华五如此说,心中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华五的肩膀说:“好!只要努力创造条件,你一定能早日入团的。”
  话说到了内心深处,双方都在激动,都觉得有些对不住对方似的,于是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可是过了两天,寻石越想越觉得受了好多的委屈,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了什么事,只是扫地时少扫了一点地方而已,然而这班华五却小题大作,上纲上线,煽风点火。他拿这点来说事也就罢了,可他还要告班长、团支书那儿去,这就不厚道了。寻石认为这班华五不但小气,而且颇工心计,他心中愤愤不平,但又不好露于言表。寻石只好将他一肚子的委屈向自己的知心朋友罗腾飞倾诉一番。罗腾飞听了,有些恼火地说:“此事我略有耳闻,但不知原委;这华五真是没意思!自己的地不扫罢了,还怪别人不帮自己扫,无理得很!芝麻粒小的事,非要闹个沸沸扬扬不可!我就看不惯这样的人!”
  寻石听罗腾飞说出这样的话来,直感动得涕泪欲流、五内俱热。他心里想,人们常说的,“患难之交见真情”,只有这罗腾飞才是真正的朋友。从此寻石把罗腾飞视作亲兄弟一样,情同手足,永不相违。
  来到宾阳农机修造厂之后,开门办学领导小组立即与厂领导开会研究,制定了本次开门办学的实施方案。来宾阳之前,学院革委已经向宾阳县革委提出开门办学的申请并得到同意了的,宾阳县革委已经向宾阳农机修造厂下达了任务,指示厂领导要坚决支持“新生事物”、支持学校的“教育革命”,搞好开门办学,“为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而奋斗!”所以厂领导大力支持、积极配合,把本次开门办学当作一项“政治工作”来抓。
  来到宾阳农机修造厂的头几天,活动的主要内容是政治教育,先开了个大会,讲了工厂的“两条路线斗争史”;讲了“工厂发展史”。然后再开一个动员会,讲的内容是:“向工人阶级学习”;“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搞好“社会主义文化和科学知识”的学习等等。后来又参观工厂的各个车间;分别安排学员“与工人师傅促膝谈心,与工人阶级打成一片”。再后来是请工人阶级师傅做“忆苦思甜”报告。开展了这些活动之后,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却说寻石这一班人到了宾阳已经五六天了,还不见秦少基的到来。班主任覃丽芳急了,立即组织召开了一同下厂的教师及班干会议,专题讨论了这个问题,最后大家决定写一封信给秦少基,催促他立即赶来宾阳一同开门办学,要不然,错误的性质就变了。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秦少基同学:
  我们赴宾阳开门办学全体师生,坚决执行毛主席的教育革命路线,到工厂开门办学,在干中学,在实践中学,在三大革命斗争中学,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这是大方向,这是对的。希望你不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与我们共同搞好教育革命吧!你是共产党员,要支持新生事物,要同广大群众打成一片,要服从组织安排,要遵守革命纪律。有意见可以保留,但不能不听指挥。你是班党支部书记,你若不服从系党总支的安排,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影响和后果吗?你要尽快下来,与我们共同领导全体师生群众,共同搞好这次开门办学,有什么话,下来再说。你收到信后,要到学院办理相关手续,自己买车票下来,不能再拖了。
  此致。
  物理74级开门办学领导小组
  1974年10月
  却说秦少基接到信后,感到他那样做事情关系重大,知道固执己见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他想,既然他们走的是大方向,是正确路线,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于是他马上办好手续,卷好行李,买了车票,立即向宾阳出发。行经多时,他就到了宾阳农机修造厂。领导们见他下来了,也不好再去纠缠他的“旧账”了,也不再去讨论这个问题了,只当没事一般。寻石想,这是领导们给他面子了,因他是这个班级的第一把啊!若是像我一样只是个小组长,做了“抵制开门办学”这么大的事,不知要上纲上线到哪里去了!
  秦少基见“开门办学领导小组”对他什么动作也没有,他也不好固持了。他一见到同学就装着笑脸,装作心中愉快、胸无挂碍一般,同学们很快就与他融洽起来。由于这老秦每日装没事、装愉快、装开朗,时间一长,竟然弄假成真,他过去的顾虑与疑惑,渐渐地消散了。这时的他反而觉得爽快与轻松,思想感情有了根本的转变,寻石寻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此,他与同学关系融洽,相处得很好,久不时也见他说说笑话,也发现了他为人幽默的一面。
  寻石也觉得这老秦也挺好讲的,经常与他说些笑话他也不计较的。他特别喜欢跟寻石的老乡彭克权逗乐,他们之间说话最随便了,他们之间常常互相取笑。彭克权给老秦起个绰号叫“老鼠”,这老秦也给彭克权起个花名叫“彭大娘”。每当听到秦少基呼唤“彭大娘”的时候,这彭克权就立即应道:“哎!什么事啊?”他们这样互相称呼都成为习惯了,同学们都习以为常,没有谁觉得好笑的。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