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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别前之缠绵

作品名称:国民归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0-04-06 20:20:55      字数:4231

  文人笔下的春天,曾比喻是一首动听的歌,小溪低吟,小鸟欢唱。但人在心绪烦乱时,却听不进春的歌声。更没心情欣赏小溪低吟,也忽略小鸟枝头欢唱。
  有人把春天描写成一幅醉人的画,花儿吐蕾,叶儿抽绿。看刘府内外两位当家人的刘广德和王云朗变成的刘王氏,哪还有心思去观赏花儿吐蕾、叶儿抽绿呢?心里有大事者也会有解不开的心结,怎还会被那望一眼都有心醉的画面淹没心不在焉境况下,无论多好的大自然美景,在他心中那只是没有任何笔痕的白纸。
  也有些诗人常写春天是一首柔情的诗,柔情的诗情画意像一股暖流吹开了心扉,带着温馨的芬芳熏醉了心房。像刘广德和弟妹两人此刻灵魂中,还能会被一首柔情的诗与风,吹开了心扉熏醉了心房吗?再好的画面,在当下两位眼里都无颜色,或者是像儿童任意地在纸上涂鸦。
  又有人把春天比喻是一片懂得的天,山水相依,琴瑟相伴。当下的两位刘府当家人还会想到这些吗?以往有过的闲下来偶尔说上几句吟诗生景画面,今天却少了那份闲情画意。再好的春意盎然,也没心情去摘一片生命的绿,撷一朵灵魂的素。两位心情糟透了,怎还会有以前的春光明媚时、轻歌曼舞地走在弥漫着情与爱的春天里呢?
  
  刘王氏对广德哥哥那份依恋泪水,一直在眼圈打转,她又紧走几步凑到刘广德身边,深含难舍情问道:“哥,你怕啥?小人的舌头是有毒又能怎样?我只是陪哥说几句话而己。哼!嫂子知道我体贴哥哥,我和哥哥说话嫂子都不管,别人看也白看。只要哥高兴,我才不管呢。这个家没有您还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您不必自己吓自己,我一直认为八路军不会对您怎样。”
  刘广德一声长叹:“唉!云朗,你想一想,我愿意抛妻弃子去逃亡吗?所以我非常怜恤赵呈祥与春妮儿夫妇俩。他们俩是被扣上莫须有罪名,等共产党来到这里时,他们有重见天日的希望。真到了那一天,一拉清单找后账,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云朗啊,哥不避其锋芒、容忍退让,不避开运动中锐利的气势,我命可能会休矣!”
  刘王氏一直点头听着,抬头看着心中偶像。她知道中国人为外国人去做事,尤其是替外国人欺压自己同胞者,在百姓心中就是汉奸,权势大者为卖国贼。
  她也不愿听这类称呼。在县城读书期间,在她心里也反对日本侵略者的暴行。也和同学们对给日本人卖命的中国人有烦感,也认为是汉奸。
  面对站在她面前的丈夫堂兄,毕竟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八年;况且自己进刘府时,又是这位哥哥的同情、同意并亲自从双山县城接进刘府的,所以对刘广德有一种特殊亲情。
  今天刘王氏觉得对刘广德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于是说:“哥,让小妹多陪陪您吧,小妹真舍不得离开您啊!哥,妹子从来没有占有您的歪心思,总认为哥是亲哥,是最好的朋友;往再近一点去说,您一直是小妹心中的偶像,梦中的那什么、那个……”
  她低着头,羞红了脸,知道说了错话,一急之下,眼含的泪花,像断了线的珍珠那样,无声地散落一地。
  刘广德心不在焉地用眼睛余光看了看刘王氏,没有说啥,有骨哽在喉那种感觉,处于百感交集中状态,真想马上离开刘府大院,怎奈还没当众宣布赵呈祥给刘王氏做助手呢。
  刘王氏说着说着,含着的泪珠终于又滚落下来。她没有转过身,泪水涟涟地仰首看着刘广德。那种撕心裂肺的表情,倒把刘广德的心给撕得粉碎。
  刘广德没一点笑模样,心里烦躁不安的表情,声音圧得低低地说:“云朗妹妹,哥哥也舍不得这个家,也放不下你。妹子,你的事儿够你管的了,家眷伙计加收留的难民,有百八十多口人,吃喝拉撒睡,够你忙的。还有,又挤进来七八家佃户避躲避胡子。快回去吧,广仁兄弟心眼窄,他若是看着你和我这样难舍难离场面,他会不高兴的。快回去吧,也许还有一些人一会儿要来找我说事的。”
  刘王氏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哥,您也不必想得太多。咱这院里百十口人,真正刘氏家人就六口。我的两个侄儿年幼不懂事,我嫂子知道妹子是您的参谋。广仁也是一个不离开卧室炕头的人,比死人多口气,即使他看到又奈我何?家里人就这么几口,外人还真没人猜疑咱俩有那事。我们是清白的,您心里最清楚。哥,是您想多了。这么大一个家,里里外外全靠您一个人,嫂子又不能放下两个孩子来帮您,妹子是觉得我不关心府里大事小情,有些于心不忍。”
  大概凡人都是如此,当知道和心中偶像、梦中情人即将走进情感尽头时,才会坦率直言,或是坦然自若地坦露心扉。
  是明媚春天迈着轻盈的脚步悄悄地向两位走来的缘故吗?还是两位此刻才嗅到了春天的气息呢?刘王氏八年没走出高墙深院,怎会见过春风吹醒了河边的杨柳呢?
  她娇羞地看着刘广德,有些像偷看着春天的摸样。从他那张认为的俊男脸上,仿佛看到春天那抹让人心醉嫩绿。好像似风吹开了桃花的心扉,一抹嫣红轻绽枝头。爱绽枝头,情醉春天。恰如细雨滴入她春天的心房,此刻引起她跳动着诗意的葱茏;像似在弹拨着雨的琴弦,化作那流水淙淙。是一幅长卷的画,真想拈一支玉笛,在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黑。此刻的刘王氏抬头张望前方丘陵,她看到远山如黛,绿柳浮烟;仿佛听到莺穿柳帘,虫鸣草丛。春天的画卷在她那颗青年女性心中缓缓展开,像极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
  
  刘广德看到他眼前的弟妹,确实想了很多。从他内心中喜欢弟妹程度,不亚于爱妻李静一。八年的暗恋也好、关心也罢,府里人看在眼里。李静一心里明白,刘广德是书念得多一些,对中华民族中的传统知道的多一些、感悟的深一些,他与她不会有染的。
  至于刘王氏夜夜守着的丈夫刘广仁来说,对她王云朗也说不好有什么感觉;天天看到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自己不争气的那些年,在县城妓院里混上了性病。而且把那件东西烂掉,现在知道悔之晚矣、悔之无及,更悔不当初。
  刘广仁每天用酒来麻醉自己,也认为活一天多一天,但缺少人生中应有的快乐。夫妻间没有了夫妻生活,哪还算得上夫妻呢?是没有夫妻生活而导致他对王云朗的一切行为,放任自由态度,见似未见、闻似未闻。对王云朗的态度,八年中多是她爱干吗干吗,像似与他无关,把自己摆在陌生人位置。
  刘广德见刘王氏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十分诚恳表情说:“弟妹,你还是去忙吧。我想起你在为闺女时候就很爱招闲话。我那时也听到过双山城里那些公子哥,都想占有双山花魁。有的把你埋汰得不值一提。在刘府虽然没人说三道四,可能是你在大院里是有权威的。”
  刘王氏向远方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狗剩子和大栓子,用手一指,对刘广德说:“哥的分析十分有道理,看您的两位保镖,每次我来找您说事儿,他们俩总是躲得远远的。哥,您再看看院子里的闲杂人等,也都避开视野,躲得远远。他们为什么这样?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为咱俩好,让咱俩多说几句知心话。另一种也许就贬大于褒了吧?巴不得咱俩越雷池让广仁恨咱们而引起内讧,而他们会幸灾乐祸的。”
  刘王氏又往门里西跨院一指,刘广德延着她纤细手指方向一望,只见护院队三个一伙、五个一堆儿地在向大门口张望。听是听不到她与大伯哥说些啥,但是会看到两人有从来没有的亲近程度。
  她又向后大院里指一下,刘广德又延着她纤细手指方向一望,看到王婆子和厨娘们在说悄悄话。刘王氏知道王婆子是一位压事儿的人,可能是又在平息一些猜测的谣言。刘王氏心里也正在翻江倒海地折腾着。
  刘广德很无奈地摇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对了,云朗,我想起啥说啥。你在读书时,是你的美貌外表让教书的章先生动了情才亲的你吧?可是,你爹把先生一顿大鞕打出学府,传遍了全双山县城。当时我听到看热闹的人群里,说的难听到不堪入耳。哥又联想到今天的现在,弟妹,咱俩一起出出进进的,我看广仁的眼神,是有杀我的心。不信你仔细品品,啊,不用了,我想马上离开刘府。”
  刘王氏生气的表情说:“哥,您说的是广仁吗?他有那心也没那胆。他要敢阻拦我和哥在一起谋划刘府大事,我会永远不让他走进我的卧室的。别看他有时喝点酒在人群里咋咋呼呼,其实,那是根竹杆,外表坚硬腹中空。酒壮怂人胆,过了酒劲像个死狗似的在屋里一躺就一天。他呀,我告诉您吧,他是个准太监,本不该娶媳妇,遇到我王云朗找避风港,才选择了他,但无怨无悔。”
  刘广德心事重重地目视远方:“弟妹,这个大杂院里我一天也不想多待,闲话太多,我想马上离开。你也快点离开我,你和广仁的事,我一句也不想听。罪过呀!罪过!”
  刘王氏抓住刘广德的手,动了真情地说:“哥,妹子不让你走,您不在弟妹身边,弟妹要扛起大院这个家,会受不了的。难道说,哥的心就这么狠吗?”
  刘广德转回身看了一眼祖宗留下的深宅大院说:“弟妹听话,马上回去,哥实在是承受不了院里百八十多双眼睛的眼神。哥不光是二十屯保长期间,有些积怨才暂避一时,人心难测呀!想一想我就觉得烦,恨不得一步走出去,永远别见到此情此景。”
  刘王氏给大伯哥一个微笑,扭动腰肢走去了东跨院,她要去关照一下学堂。
  刘广德仍站在大门里,眼望门外蓝天,想着心里大事。
  春带着新绿海一般地漫来,让人心醉;春携着温煦潮一样地涌来,让人断魂。在这个季节里,本该不再妄自菲薄、躲躲闪闪。平常人看一阵甜意的风,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听一声婉转的鸟语,就足以让人迷失归路,可是,刘府里几位,还没有这些闲情逸致。
  是啊,刘广德还不动身,他还犹豫什么呢?要是没有走上逃亡路在心里作怪,他与她也许都会推开封闭的心扉,带上灿烂的心情,背上所有的期待。两人精神世界里,也许会相约在美好明媚的春天里吧?
  
  从关内山东聊城逃难,走出一年多的赵呈祥,和爱妻两人是同学、同事。两人只有三十岁,逃难时候赵呈祥隐去程兆祥真名。他和三十岁媳妇是大学同学、也是同城、从小一起玩到上学,又是好友。她俏丽聪慧、包容性极强、胆子虽小,但有赵呈祥护着。两人在走上逃亡路的头些天里,过惯大小姐生活的春妮儿,对流浪生活非常不习惯,两天中突如其来的改变现状,稍有些不太习惯。
  尤其是从家里带来的纸币、铜板在伪满洲国不流通,只靠一百多块光洋维持半年。之后,是要讨饭的。在家里饭来张口、水来伸手的春妮儿,怎么也张不开嘴向平民百姓家拉下身份去要一口饭吃。初期,这些事都由赵呈祥主动承担。
  开始踏上辽南地面时,多数时日是在山水风景好的地方盘旋着,为的是用游山玩水去打发时间外,赵呈祥要记一些地方名志等风土人情。同时,也是要让春妮儿在条件稍好、与山东风土人情接近地方多逛些时日,让春妮儿一点点适应乞丐生活。
  但赵呈祥不是单纯流浪,要在日本人滚出中国的东北地方,多了解一些日统时民情。他的目地实现了,但多在辽南地方转悠了半年,手里已没有了分文。
  半年后的赵呈祥,又想起要往东北深处迂回,看看传说中的北大荒。这就是不同事件发生在不同程度人身上才有的不同结果。赵呈祥对他们的逃亡人生路,安排得如同游走观光。初踏北大荒与辽北地区接壤的第三天,便是双山县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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