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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燕语乱心神

作品名称:国民归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0-04-03 08:57:18      字数:4420

  在她嫁入刘府八年里,一直把大伯哥刘广德做为她心中偶像,甚至到了梦中情人,但从不越雷池半步。在王云朗心里,刘广德不仅外表风度翩翩,语言表述也出口成章,而且是性情中人。八年与大伯哥同处一个屋檐下,在苦乐中走过的岁月里,一个“情”字积累满满。
  这位王云朗变成的刘王氏,表面刚毅,内心柔肠百结。她一直把素色的自己,从心底里放牧在春意盎然的大自然。让心灵去沐浴阳光雨露,让魂皈依素雅清香,让生命回归本真自然,最终在大自然中找到了最初的自己,这才是她真实的灵魂。
  可是,支撑她精神那颗支柱要即刻垮塌,怎么办?她在向西跨院走去时,心里一直在揣摩着刘广德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要把最真的心装进最静谧的信封,把最纯的情裱进最动人的风景,能会再让今后岁月开启幸福之门吗?那位刚认下的同龄男青年,可信度有几成?难道说把刘家产业交给一位远方流浪者,广德大哥就那么放心吗?疑问满腹的刘王氏,心里一直揣测不安。
    一个女人的美丽,一定会从她的眼睛中看到,因为那是她心灵的窗口,“爱”居住的地方。谦卑的心是宛如野草小花的心,她不取笑外面的世界,也不在意世界的嘲讽。这是刘王氏来到刘府八年多的座右铭。
  咱再回到早餐中回忆一下那段场景,有那么一幕值得记住,这就是偌大刘府中决策人物的集中表现。这位用刘王氏隐瞒真名的王云朗,一直不相信当下的一切是真的。
  也难怪,曾是那样活泼可爱的女学生,几分钟后便被教她的先生改变了命运,于次日就变成了刘王氏。自从王云朗变成刘王氏那天起,八年多时日里,没走出过这座高墙深院。在闲暇时间里一不读书、二不看报的刘王氏,过着井底之蛙生活。虽然在大院里有权有威,但与外界无联系、听不到新消息怎能与时俱进呢?
  招待赵呈祥与春妮儿的早餐进行时,刘广德拿出手帕擦干眼泪,此刻的赵呈祥夫妻俩已不再发言。室内的五人里,刘府三位在勾通心灵中对话,春妮儿一直在微笑中听门道,赵呈祥有些精神溜号,在本子上抒发感慨,也没忘了听刘家三位对话。刘广德现在精神处于崩溃边缘,一直在抹擦脸上泪痕。
  他努力在刘王氏、李静一面前留下美好印象,于是说:“云朗,见笑了,哥心里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最近被时局搅得我寝食难安,一直想走进大山、或者原始森林中。真想云游四海,忘掉刘府大院。云朗弟妹,我不在刘府时,你一定担起刘府重任。”
  刘王氏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是大嫂不够温柔?还是自己没能满足他的需要?她把大哥想得太简单了,她并不知道大哥在十四年里为日本人卖命,日本人滚蛋后,他这位曾为日本人带路的汉奸是个什么结果。
  所以她在小客厅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疑惑表情问道:“哥,您是想起暂避的分别痛苦,还是府里事安排得不顺心?说吧,哥,是妹子对哥照顾得不周到啊,还是嫂子以前有不温柔贤惠呀?哥,妹子不希望您带着心事和遗憾离开刘府,这里永远是您的家,云朗永远把哥放在心中。哥,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吧,妹子舍身帮您行吗?”
  刘广德在表情上没有恢复到常态上来,带着伤心表情说:“唉!云朗妹妹,怎么说呢?唉!一言难尽啊!别瞎猜了云朗,我对府里没什么不放心的、对家人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哥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是二十屯的保长,到屯里去要人,有的是强抓绑起来扔在汽车上,十四年来伤到好多人。一旦有风吹草动的,会有人索取我这个大汉奸项上人头的。”
  此刻的刘广德在三位女性面前,已是泪如雨下。李静一板着脸,一脸的沉默;王云朗如鸭子听雷,一脸的无奈。两位每天黑天一位、白天一位,经常守着刘广德身边的女人,李静一当然知道丈夫的泪源从哪来。王云朗基本是、只听鸟雏叫,不知窝在哪。只是一脸的无奈、捏呆呆、傻愣愣地看着大伯哥。
  春妮儿倒是多少知道一些、她面前这位大汉奸为什么伤心到如此程度。因为她多少知道一些南方解放区的除奸队是如何对付汉奸的。但她毕竟是刚认识二十个小时的外人;况且,赵呈祥在她身边一直在碰她,暗示她少说话。
  是啊,在日本人殖民东北的十四年里,那时候的刘广德,骑着高头大马,有狗剩子、大栓子两位青年分别左右护着。走在乡间路上耀武扬威的,谁敢和刘保长来硬的?在对百姓征粮、征税、征兵中,稍有不顺心的事儿,多是用马鞭子说话。
  在他下属的每个屯中,还有甲长,就是这些二十个屯子里的甲长,给他刘广德惹的祸还少吗?到拉清单那一天,老百姓可都一笔一笔给他记着呢!那些让骨肉分离、强抓强征的场面,受害人刻骨铭心!哪个家庭没有一本血泪账啊?一旦有为这些人出气的那一天,后果是什么?刘广德又不傻,他能不知道那一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吗?
  不用说动什么大刑,就是受害家属一人抽他一鞭子,他那身赘肉也会被打得纷飞露骨。刘广德现在不敢去往以后的事中去想,一旦想起这些时,还哪来的觉啊?吃饭能香吗?寝食难安是心里话。可想而知,一个长时间做错事、偶然醒悟,又觉得死期即将来临,心里能好受吗?况且这位是巨额财产继承人,旁观者当然不会体会到是个什么滋味儿。他心中的两位女人中李静一是知道怎回事,因为是她提出让丈夫暂避一时的。另一位是弟妹刘王氏,在他心中和李静一的分量难分谁轻谁重。
  刘王氏今天头一次听说大伯哥要逃走,如晴天霹雳那样,险些把她震晕。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时,不相信这是真的。
  就是早餐五人聚会这一幕,刘王氏还没弄懂,还不醒悟,还在院门口好话劝说着。说白了她像似习惯刘府生活氛围,院内百十号人听她调遣,从没人顶撞过她一次。大事大非有刘广德顶着,琐碎事也只是一句话。被大家宠爱一天天,她不想失去一人之下、百人之上那点权利。早餐中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她很难接受。
  刘王氏从来没听到刘广德说过后两句话。今天听到后,后脊梁起一些鸡皮疙瘩,惊讶的表情问道:“不会吧哥哥?您一惯温良恭俭让的性格,怎会伤到人呢?只要没伤到人,怎会有仇恨呢?没有仇人、没结下怨恨,谁能奈何着大哥呀?”
  刘广德有意地支开刘王氏,可是,这位女管家不太在乎,也没别人敢说三道四。刘广德在离开刘府前,又不想留下任何一点绯闻。此刻的他完全是出于无奈。
  他慢慢摇头说:“云朗,咱院里百八十双眼睛盯着你我呢。虽然咱是清白的,一些人受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熏染太深,永远走不出那种怪圈。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商讨家事,但又不能超越老祖宗留下的古老怪圈。所以说,在刘府我和你在一起时候,我的心总是烦着的。云朗,你懂我的意思吗?”
  刘王氏觉得广德大哥说得有些怪怪的,于是她嫣然一笑拐弯抹角地问道:“哥,以后您也叫我刘王氏吧,王云朗那段丑陋历史把我名誉扫地,变成了个坏女人,但我可从来都是把您当做亲哥对待,没有半点歪心思。哥,先生猥亵行为,我想努力把它忘掉。可是,八年里,您一直叫我云朗,是怕我忘掉那段不光彩历史吗?”
  刘广德急忙挥手否定说:“不不不,云朗,我以后不叫你云朗就是了。哎,那位教书先生也够缺德的,干吗喝醉酒后去糟蹋他的学生呢?真是个畜生!好好好,哥以后不提了,只叫你弟妹好吧?叫刘王氏,那是族外人的称呼,咱是一家人。说得直白一些,百年后要填写在一张家谱上的。”
  刘王氏无所顾忌的表情解释道:“哥,其实那位章老师,也只是亲了我的脸而已,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地,被我爹一顿大鞕暴打,也算摆平了。说心里话,我真留恋八年前那些美好时光,永远放不下我那些同窗闺密。唉!现在也不知道她们都在哪,她们生活得怎么样。哥,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八年没走出这个大院了,真羡慕天上飞的燕子,它们是那样自由自在地在蓝天中翱翔。”
  刘广德转过去身子,怕刘王氏看到他伤心落泪。听到刘王氏一番话后,于是说:“弟妹,快了,桃花盛开的时候,该是你出头露面之时。还记得你走进刘府大院那时候吗?那时就是北山红色山桃花盛开时候。你是那时落的难,也该那时走出阴影。”
  刘王氏还在追问着说:“哥,您的话我听着怎么怪怪的呢?哥,您说的北山我还一次没去过呢,到时候能领我去北山赏桃花吗?”
  刘广德心不在焉、有一搭无一搭的表情说:“弟妹,听哥的安排,不会错的。一定牢牢地抓住赵呈祥的心,那样才会得到他的信任,以后事事要依靠赵呈祥,他会带你们走出这座院子的。也许赵呈祥才是你的大救星。”
  刘王氏双眉紧锁,有些不情愿的表情说:“哥,我听您的。但我觉得赵呈祥是那么样的陌生,怎么才能牢牢地抓住他的心和依靠他呀?哥,对一个陌生男人、又是同龄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近不得又怎能牢牢抓住他的心呢?”
  刘广德直接了当地说:“很简单的,弟妹。赵呈祥是位腼腆型男士,书生气十足,你要主动去接近他才是。否则,他不会主动向你请示任何事。弟妹,相信哥,我不会看错人的。”
  刘王氏也说出她心里话,有些羞答答表情说:“哥,我也很难为情,昨天我见到他,心里无影踪有点害臊感觉。也是生怕闲人们嚼舌头,认识的时间太短。”
  刘广德语重心长地说:“弟妹,哥知道你心里很苦,解决这些问题要靠你自己;弟妹,想解放自己吗?想离开刘府大院吗?想离开我那不争气的堂弟吗?”
  刘王氏果断地答复道:“当然想,哥,这与赵呈祥有关系吗?”
  刘广德也直截了当地说:“弟妹,你身边的亲人什么忙也帮不上你,只有听他赵呈祥的话,你才会达到目地,才会走向光明。”
  刘广德实心实意地想多和弟妹刘王氏说几句话,可是,一想起自己的明天,又要落下伤心、伤情泪。他一个人向门东方大街走去。
  刘王氏望着大伯哥渐行渐远背影,又想起那个中午,双山县棉麻粮商绸缎庄王掌柜暴打教书章先生,是一次鲁莽行为,也是扩大、放大事态的根本要素。章先生酒后时,回到学堂继续上课。他当着同学的面把王老板漂亮、俊俏女儿王云朗抱在怀里亲了起来。二十几名学生只能看着、急着,直到章先生被王云朗煽两个耳光,恶作剧才算结束。
  刘府大院里的刘家人刘广仁,他从不问家政,也不管老婆每天都在做啥,只是在外闲逛。但自从刘王氏进了刘府后,这位刘氏家族第二号传人,再也没有去县城逛妓院的机会。一日三餐、酒醉如泥,喝醉后倒头便睡。
  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曾是全县第一美女,但他已失去正常男人的功能,所以,他对刘王氏从来没有一点激情。从刘王氏的八年守活寡一条来评论,她是没有失去理性、没有失去贞洁的好女孩。今天虽然对大伯哥劝说中说了一点点过头话,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肢体行为。刘广德的心绪乱如一团麻,看到王云朗的每天操持刘府家务大事,也有怜悯之心。
  于是他有点不放心的表情说:“弟妹,我真要离开刘府了,我再重复一遍。以后有些事,在东西两跨院里一定要带上赵呈祥。云朗妹妹一定要记住,别小看了他们俩,他们虽然是逃难的,但是他和春妮儿都是高校讲师。”
  刘王氏又凑近一步,双眸透出异样的神情说:“我的亲哥,妹妹是最听您的话的,您要真的离开这个家,除嫂子以外,还有马老舅爷子呢,我想,赵呈祥不一定比老舅理论高吧?”
  刘广德轻轻摇头说:“嗯,两回事,我舅虽然书念得多,又留过学,但是他的理论不适合时局论点。赵呈祥和春妮两人对当前局势走向的理论基础,绝不亚于教授级人物。云朗,和他好好相处、好好待他们俩吧。他们俩人、尤其是呈祥兄弟在哥的心里一定是帅才。云朗弟妹,近两天没事少和我接触,小人的舌头是有毒的我倒不怕,我怕对你在情感上割不断,离不开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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