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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静一尽良言

作品名称:国民归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0-03-20 10:08:51      字数:4439

  刘府今天来的两位贵客中的女性春妮儿,自幼生长在富商家庭,她是山东省聊城商会乔会长的独生女儿,性格比较温和开放。
  从一年多来走向流亡路以来,有赵呈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只是达不到青年女人的美感而已,其它方面并未受到任何挫折。她平常喜欢简单而娴静的生活,一年多里,她在岁月流淌的音符中,将心中那些因受污陷后初始时的那种浮躁思维,早已过滤得所剩无几。
  今天被刘广德把她和丈夫约到客厅时,心情好,话也多。她的心灵已经回归到自由和宁静,在云水禅心中,仍然默守心中的那块三尺讲师的讲台;今天她坐在淡淡的墨香小客厅中,将尘世的虚假摒弃,在至柔至善中保守着那颗青年女性初心,仍在与刘广德相对饮酒中抒写着纯澈的那片天。
  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真正的美妙灵魂,不会被逆境里岁月淹没,而在那样岁月磨砺中更会熠熠生辉;真正的强者,不会被污陷而压垮,况且有赵呈祥那样好男人守护身旁,而在生活淬炼中,她才会涅槃重生。
  在明媚的三月天里,让她那颗素雅心灵在清香中嫣然,陪刘广德饮下几杯美酒,她不会想到把主人弄得醉得不省人事。
  
  刘广德设晚宴,招待上午认下的朋友赵呈祥和春妮儿小夫妻俩,本想一夜长谈。在精心交谈中,向两人求得一些解放区的准确消息。然后,他再把自己想法向两位交底,求二位留在刘府,让在他心中,外表堂堂的正人君子赵呈祥,给现任管家刘王氏当贴身参谋,靓丽大方而又是个知识女性的春妮儿,给李静一当陪伴。自己在走上逃亡路之后,也会心安。
  可是,他心里压着一块重重石头,妻儿是那样难舍难分,一想到要去一处没人认识他,和他也不认识别人的地方去生存,他的神经几乎是在崩溃边缘。
  刘家有千垧良田,在不久会到来的土地法大纲面前,那是周围穷苦农民的土地,再也不属于他刘府支配权利内。对于千垧良田就归了大家,他并不心痛。这方面还不是大问题,他平时很羡慕佃户有闲有忙,小两口其乐融融的小家庭生活,也和李静一聊过此类话题。
  从这点去看他刘广德对打土豪、分田地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心里最大的压力是,在日伪统治东三省时担任过十四年二十屯保长,百姓称之为的汉奸。
  事到临近时,方想起二十年前爱妻李静一的多次阻拦是那么正确、那么有远见。想起这些事的刘广德,是他心头的重压。
  土改运动他不怕,就怕共产党拉清单,算旧账。他在百姓心中是被百姓唾弃的汉奸,这块是他的心病,也是他,在近期到处访贤纳士紧忙活的最根本指导精神。
  滴酒不沾的刘广德,心烦表面装着没事,他在新朋友面前,尤其是在妙龄女性春妮儿面前,落下悔恨泪水那一刻,他有些百感交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以一夜里一直醉成烂泥。凌晨清醒过来后看到爱妻李静一,还守在他身边给他不停地冷敷额头,还经常擦手心、脚心。
  
  李静一看着刘广德睁开眼睛,急忙问道:“广德,你醒了啊,渴吗?是醒了就说句话吧。平时滴酒不沾,在陌生人面前逞能,好吗?这一夜让你闹的,面如土色、不省人事的一夜真够吓人的。”
  刘广德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表露出一脸的愧疚,于是很无奈地说:“静一,辛苦了,守我一夜吧?在远方来客面前失态,太丢人了。也不知道醉了以后说了些什么,丢人啊!”
  是啊,人在最关键时刻,还是结发夫妻最靠得住的。李静一有洁癖,但听到赵呈祥和春妮儿向她告别时,马上意识到刘广德一定是酒醉得不省人事了。急忙从书房走出来,象征性地送一下赵呈祥和春妮儿,然后连跑带颠地来到小客厅。
  把伏在酒桌上的刘广德,用尽平生力气拖进卧室。一折腾,刘广德吐了她一身,她也跟着吐了起来。然后又给他换下脏衣服,又用凉水透毛巾给他降温。折腾了一夜,刚才醒来。
  李静一端过来一壶温凉茶水,倒上一杯递到刘广德手上说:“都醉成那样了,还能说出话吗?我一直坐在你们的隔壁,你们的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出格地方。听那位叫春妮儿姑娘说的,你把满满一杯酒一口都喝干了,那杯子可是四两装的呀!平时你一口都不喝,上来劲就逞起能来了。已经喝有半个时辰,你已经都有了几分醉意时候,又把四两酒倒进肚子里,你自己说说吧,不醉才怪呢!”
  刘广德接过来茶杯,一仰脖一饮而尽说:“醉也醉了,说这些也晚了啊。”
  李静一耐心地说:“是啊,我知道现在说了也没用,可是,即将要有一段一人在外,独立生活时,算作教训也没白遭这一夜罪。记着,无论走到哪儿,一定要坚持滴酒不沾行吗?”
  刘广德可能还在难受中,痛苦的表情说:“这不是醒过来了吗,醒过来也就没事了。我还真渴了。原来呀,我打算一天了,去北屯和东屯处理一下我先约过的两人,也惦记家里来的贵客呢。和后屯的、东屯的都一一说明,先取消明天的约会。
  “本想向赵呈祥打听一下打土豪、分田地、铲除恶霸到底能到什么程度,谈上一夜,看来,我是多余的了。就一件为日伪政权卖命十四年,做汉奸十四年就够万恶不赦的了,还用别的吗?但是,从他们谈吐中了解到二位人性,是可信赖之辈。”
  李静一又去给倒来一杯茶,递到丈夫手中说:“广德,什么也别想了,我查阅了你托人买来的杂志,你只有暂避一时,过了运动高峰期以后,静观现实后选择最佳时期再回来。也许你走后我去沈阳,带着小翠和奇文、奇武一起去娘家,你也去沈阳找我。”
  刘广德点头称赞:“对,静一,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真不放心刘府中大事。这可是中华大地上从古至今从没有的。官方,也就是共产党和八路军在农村土地上闹运动,也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件。这是一道很难迈的坎,刘府家业这么大,我一溜了之。把这样重的担子压在云朗身上,真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地迈得过去啊?这也是我的心病啊!”
  李静一表现出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丈夫,她轻轻摇着头说:“广德,你走出去以后,刘府的事,你还有必要去想吗?哎,你们聊天时,我听到的,认为赵呈祥小夫妻俩非等闲之辈,尤其是男青年赵呈祥,他可是位人才。留下他吧,让他帮助云朗迈过这道坎,闯过这道关,我看没问题。从他的谈吐,好像共产党,平凡人说不出来那些道理,我很佩服他。至于我吗?我也有打算,等大局稳定后,我刚才说过带着保姆小翠儿和孩子回沈阳。广德,保姆小翠儿认我做干娘了,她离不开奇文、奇武。咱的奇文、奇武也离不开她这位大姐姐。说句心里话吧,我真把小翠当成咱两个生的了,我也离不开小翠呀!”
  刘广德露出一点笑容说:“静一,就按你安排的办,以后我去沈阳找你。有你在,我对奇文、奇武也就放心了。至于小翠儿,是很乖巧,也很有修养。随你怎么安排都行,我不反对,认你做干娘,你应该把她当女儿待见,以后不能再说小翠儿是保姆了。”
  李静一还是满面愁容,又深情地看着丈夫说:“广德,我会的,以后不会说她是保姆的。广德,你走前把赵呈祥和春妮留下吧,还要你亲口当众宣布安排赵呈祥给云朗当助手告诉大家,他是咱山东老家表弟。这位赵呈祥在南方经的多,见的广,一定知道该怎么做才会顺应潮流。但必须由你亲口授予他权利,他才会在刘府各个地方说话有效。否则,就堂弟广仁这位刺头,多好的事,遇到他那个搅屎棍子也会给搅黄了的。你这个堂弟刘广仁,实在是太难缠了。在刘府大杂院里,他是个人见人烦、狗见狗咬的家伙。”
  刘广德顿时来了精神说:“静一,广仁的好坏咱不提他了,我相信云朗会降住他的。好,就按你安排的办。今天早餐把前书房的小夫妻俩再请到这里来,好好谈谈后,争取留住他。静一,你总是想得周到,再能像云朗那样该多好。”
  李静一长叹一声说:“唉!知足吧,咱的两个儿子够我操心的了,府上的事有一个云朗就足够了。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我要是也参与刘府事物,说不定天会闹翻的呢。你再给她配个好助手,不会差事的。广德,不是争取留住他们俩,而是要一定留住他们俩。”
  刘广德一直点头,胸有成竹的表情说:“对,咱刘府收留吃闲饭的就四十多位,怎能放走一对有才华的青年人呢?唉,也许是老天爷眷顾咱刘府多做了那些善事吧?所以特意派来的使者呢。天意呀,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还是顺应天意吧。”
  李静一很无奈地一声冷笑:“呵呵!广德呀,不是顺应天意,而是顺应潮流。运动来了,一切听官方的。这是你要向赵呈祥和王云朗说清楚的关键一条,没笑也要挤出笑脸去迎接八路军。至于国军嘛,咱不顶不撞也不帮,因为咱惹不起那些官匪。你们昨晚的谈话我都听明白了,我一边伺候你,一边分析了一夜,觉得八路军得民心。常言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已是亘古来更朝换代的定律,也是天意不可违也。”
  刘广德还是一直点头说:“静一,你说的这条非常重要,每到关口时,你总是能想到和别人想的不一样的道理。常言说,家有贤妻,男人少惹横祸。静一,我呀,对刘府家财千顷良田早就厌倦了。有多少财产操多大心,这份心,让大家去操吧。分田地我举双手赞成!免得年年收地租,好话听多了也累。我呀,悔自在沈阳就读时,没听你的话留在沈阳,回来当这个二十屯保长,给小日本管了十四年二十个屯。小日本拍拍屁股滚蛋了,我刘广德落得个有家难归呀!”
  刘广德和李静一正在说正事的时候,府里管家刘王氏推门走了进来。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个正着,于是问道:“哥、嫂子,又是谁落得个有家难归呀?咱一定伸手拉他一把,最起码也得让他有饭吃、有屋住啊,您说是不是?”
  李静一抬头看着刘王氏一笑说:“呵呵,云朗,干吗这等癫呢?听个话尾便质问,这哪是你的风格呀?我和你哥在商量他的后路呢。小日本是走了,国军来抢夺物资咱不怕,你哥怕八路军要来分田地、清算恶霸,最怕的是算旧账。你哥要到没人认识他地方去躲一段时间。”
  刘王氏听了李静一这段话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瘪般地坐在太师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哥,您非躲不可吗?您躲出去以后,刘府这些家业怎么办?咱收留那些无业者怎么办?咱的千顷地、牛群、羊群、马群和猪等怎么办?”
  刘广德听了刘王氏三四个怎么办以后,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有气无力地问道:“这些都好办,会有人帮你的,指定比大哥强。云朗,去过南书房看过赵呈祥和春妮了吗?”
  刘王氏抬起头看着刘广德说:“哥,那两位可是小青年夫妻呀,估摸着他们离家出走一年多里,可能昨天是享受到的最高待遇了,还不睡到日上三杆才怪呢。”
  刘王氏正在和庄主老爷闲聊时,听到有人敲门。她很纳闷,什么人这般无礼呢?这里可是刘府中下人不能来的地方,平时自己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闲散人等交待过无数遍的,怎么还有人来骚扰呢?她起身推门,见王婆子站在门外。
  王婆子对刘王氏行个点头礼说:“管家奶奶,我在接待厅打扫卫生时,远方的客人小赵和他媳妇去找您告别,要回老家山东,我做不了主才来找您。”
  李静一听到王婆子向刘王氏请示,急忙向前走了几步说:“王姐,快去把那对小夫妻请到这里来,就说我家老爷有请。王姐,要快,千万别让贵客走了啊。”
  刘王氏回头对李静一笑着说:“嫂子,其实我来就是想问问,今天怎么发落两位哥的贵客?早餐在哪准备?用什么规格?您看,我这一屁股坐下,把正事给忘了。”
  刘广德向刘王氏一抬手说:“云朗,再安排昨晚那样规格的早餐,地点还在这里。你一定要来作陪,我对他们和对你都有重要的话说。快去先把客人请来,我们先聊着,你安排完厨上后,让厨房做完送过来。今天别备酒,让王姐送上好茶吧。”
  刘王氏接到大伯哥的紧急指示,一溜风般离开小客厅,去安排待客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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