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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麻雀

作品名称:军人妻子      作者:大器晚成      发布时间:2020-03-14 16:40:08      字数:3737

  看着卫华手捧玻璃糖纸一脸激动的样子,俊山就逗她说:“给你这么好的糖纸,该谢谢我吧?要不喊我声哥哥吧?”
  “才不喊你呢。”卫华羞涩地白了俊山一样,得意地说。
  “不喊我哥哥,把糖纸还给我吧,我给我妹妹俊红。”俊山又逗她。
  “给我了,你就甭想要去啦。”卫华跳起身来,把那张玻璃糖纸赶紧夹进自己的糖纸本里,把本子紧紧搂在怀中,跑开了。然后在一边还一脸得意地冲他摇头晃脑。
  “那你不喊我哥哥,以后再捡到玻璃糖纸,我全给我俊红妹妹啦。”俊山说。
  卫华一听这话,忙跑到俊山跟前,左右看看每人,就凑近俊山的耳朵,小声说:“哥哥!”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俊山故意这样说。
  “没听见拉倒,我反正喊你哥哥啦!”卫华小声对他说,然后跑回家,临进家门时,回脸看了俊山一眼。
  这天中午,俊山,俊水喊上卫国,卫民跑到大院北边那片树林子里。这是一片面积几十亩的人工林。里面有连椅和石凳,笔直窜天的白杨树,枝叶厚密,浓荫密布,是个供人们休憩纳凉的好去处。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树林里静悄悄的。但是,知了们却闲不住,在树梢上鼓噪着……很多鸟雀也在树上乘凉,鸣叫……
  俊山掏出弹弓,开始打树上的麻雀和知了。卫国和俊水也都拿出弹弓来开始打树上的麻雀和知了。卫民没有弹弓,只能跟在他们身后。
  俊山打了好一阵,没打下一只麻雀或知了来;卫国也是弹弹虚发,不是打偏了,就是打在树干上;而俊水的弹法最准,不一会,他就打下来一只麻雀和一只知了。
  那只麻雀被打断了翅膀,渗出了血,俊山说这是一只刚出窝小麻雀,嘴是黄色的;而那只知了没有伤,可能是打蒙了,才从树上掉了下来。卫民攥在手里,它还在鸣叫着。
  有了战力成果后,俊水斗志倍增,不一会,他又打下来两只麻雀,但是没再打下知了来。
  俊山和卫国依然没有战果。
  打完麻雀和知了后。俊山提议去围墙边上那排平房仓库去掏麻雀。他感觉从鸟窝里掏出没长毛的小鸟来养活着才好玩。
  俊水也打累了,感觉哥哥说的有道理,就跟哥哥和卫国,卫民去那排平房仓库去掏鸟。他们先仔细听了一遍,好多处房檐的红瓦下传出雏鸟们断断续续的鸣叫,这就证明鸟窝里有嗷嗷待哺的雏鸟。
  “没有梯子,怎么掏鸟啊?”卫国说。
  “是啊,要是有梯子就好了。”俊山也为难地说。
  “这个好办。”俊水看了眼房檐,不以为然地说,“哥,你蹲身,我站在你肩膀上,这样不就是梯子啦。”
  “这办法行。”俊山蹲下身来,让卫国扶着俊水站在他肩膀上,他再慢慢起身,这样,俊水正好接近了房檐,看见了鸟窝。俊山提醒弟弟,“小心点啊,鸟窝会藏着长虫,把嘴闭紧啦!”
  “这我知道。”俊水满不在乎地说。
  就这样,俊水在房檐下一个鸟窝一个鸟窝地掏。从第一个窝里,他掏出了三个鸟蛋;第二个鸟窝,也掏出了三个鸟蛋,第三个鸟窝,最让惊喜,他掏出三个没长毛,大肚子,小头小嘴,闭着眼睛的小麻雀;第四个鸟窝没有鸟,可能已经出窝飞走觅食去了;第五个鸟窝里清晰地传出了雏鸟的鸣叫声,俊水刚要伸手掏,一只老麻雀飞来,在屋顶上焦急地鸣叫,不一会,又飞到旁边的树上对着俊水使劲鸣叫着。
  “这个窝可能是它的家,那就别掏了吧。”俊山产生了恻隐之心,对弟弟俊水说。其实他累了,想让弟弟赶紧从他肩膀上下来。
  “好吧,那就饶了它,下回再掏吧。”俊水说,连续掏了四个鸟窝,他也累了。说完,他从哥哥肩膀上下来。
  那三只雏鸟,俊水给卫国和卫民一只,他留了两只。那六个鸟蛋,俊山说扔掉算了。俊水说:“扔掉还不如咱们煮煮吃了。”
  “怎么煮呢?”卫国问。
  “找个罐头盒子点火煮着吃啊!”俊水说完跑回家找来个罐头盒子和一盒火柴。
  四个人跑到他们平时抓鱼,粘知了的河边。俊水从河边找来几块鹅卵石,又捡来一些干树枝,舀上一罐头盒子河水,把六个鸟蛋放进去,点火开煮。鸟蛋煮熟后,由俊山分配:“一共六个鸟蛋,咱们每人先分一个,卫民最小,多分一个,剩下的一个,我不吃,俊水跟卫国你俩包袱剪子锤,谁赢了,谁吃。”
  俊水,卫国,卫民对俊山的分配方案没意见。于是,俊水开始跟卫国包袱剪子锤,三局两胜。结果,俊水胜出,获得了两个鸟蛋。俊水高兴地跳起来:“我赢啦!我赢啦!”
  吃完鸟蛋后,俊山让俊水把那只受伤的麻雀和那只知了放了。四个人回了大院。
  俊红见俊水哥哥拿回来两只小鸟来,高兴地拿在手里:“哥哥,小鸟怎么没睁眼,身上也没毛啊?”
  “这是刚生下来的小麻雀。”俊水忙从妹妹手中要过那两只小鸟,找了个小纸盒子,铺上一块棉花,把小鸟放了进去。他把从河边草丛里逮的小蚂蚱,撕碎喂它们。喂完后,再给它们嘴里滴点水。
  俊红高兴地趴在床上,看着两只闭着眼睛,因为肚子大而站不稳,在不断鸣叫的小麻雀。俊水嘱咐妹妹:“要是妈妈看见了,不让咱养的话,你就说你喜欢,妈妈就不生气啦,听见没?”
  “听见啦。”俊红答应。
  爸爸问俊水:“从哪弄来的小鸟?”
  “上房掏的。”俊水不怕爸爸。虽然爸爸因为他偷吃猪蹄曾打过他一回。但是爸爸平时很呵护他们兄妹,从不跟他们发脾气。
  “以后不要上房掏鸟啦!很危险!”爸爸严肃地嘱咐道。
  “知道了爸爸。”俊水答应。
  妈妈下班后,听见鸟叫声后,质问兄弟俩:“谁抓的小鸟?俊水,是不是你又上房掏鸟啦?”
  “是我妈妈……”俊水低着头承认。
  “扔到外面了去,别放在家里。”张兰妮厉声对儿子俊水说道。
  “妈妈,是我让哥哥给我逮来玩的,别给我扔啦行不行?”俊红用双手挡着纸盒子,央求妈妈说。
  “妈妈,我想帮助妹妹把这对小麻雀喂大,让它们跟妹妹一块玩。”俊水也央求妈妈。
  “不行,扔掉!养这东西多脏啊!”张兰妮说。
  这时候,王善祥对妻子说:“孩子们喜欢,就让他们养着吧,这样也能培养他们一份爱心。”
  见丈夫支持孩子们,张兰妮也缓和了口气对俊水:“养着可以,但不能让它们把鸟屎拉在床上,玩完鸟后要洗手,听见没?。”
  俊水高兴地答应:“听见了妈妈。”
  这对小麻雀在俊水的关心呵护和刻意调训下,慢慢成长。从睁开眼到慢慢长出体毛,到鸣叫比以前清脆,到能走路,能跳跃,能跃跃欲试地展翅飞翔……
  但是,不幸的是,有一只小麻雀死掉了。剩下的一只,在不足一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在俊水的口哨指引下在小屋里来回飞翔啦,而且,只要俊水伸出手来,那个被俊水取名叫“小乖乖”的小麻雀会马上飞到他的手掌上,他指指自己的肩膀,“小乖乖”也会马上飞到他的肩膀上,而且还会欢快地鸣叫着。
  俊山和俊红也想用口哨呼唤“小乖乖”,可是,“小乖乖”根本不听他俩的口哨,只听俊水的口哨。俊水得意地对哥哥和妹妹说:“我从它没睁眼睛就开始用口哨训练它,而且,每天都是我亲自喂它,它跟我最有感情啦,所以只听我的口令。”
  “小乖乖”可以在俊水的口哨指引下,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了。张兰妮看着喜欢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家雀,还能这么听话。”
  特别是全家人围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小乖乖”会飞到饭桌上,捡食掉在饭桌上的馒头渣,米粒或者菜叶什么的。而且把桌面捡食的干干净净。这更让张兰妮惊奇:“嗨,这小玩意成精啦!”
  “小乖乖”似乎成了他们家庭的一员啦。
  卫民养的那只小麻雀,不几天就死啦。
  卫国,卫民就经常来他家来看俊水用口令训练那只“小乖乖”。卫华听说后,也来看过几次。
  有一天,俊山跟弟弟说:“要不,咱把‘小乖乖’拿到屋外去,看看它还能不能听你的口令?”
  “我才不这么傻呢,它飞走了怎么办?”俊水摇摇头。
  “它飞走了,说明你还没真正训练好它;要是它不飞走,说明你就真训好它啦。”俊山说。
  俊红对俊水说:“别听哥哥的,‘小乖乖’要是飞走了,就没人跟我玩啦。”
  “要不你就在它腿上栓根绳子,这样就不怕它飞走了。”俊山说。
  俊水就找来一根放风筝的尼龙线,拴在“小乖乖”一只腿上,拿到门外,尽管是在室外,但是“小乖乖”依然驯服地听命于他的口哨,时而落在丝瓜架上,时而落在菜园的栅栏上,时而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但是,只要听见俊水的口令,它就会马上飞到俊水的手上,肩膀上或者头顶上。
  俊水训练“小乖乖”的时候,会引来大院不少孩子们围观,这让俊水充满成就感,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爸爸休息的时候对俊水说:“你也别整天玩它啦,你跟哥哥还没读完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抽空你俩把它读完,我要检查进度。”
  “行啊爸爸。”俊水说,俊山也点点头。
  俊山和弟弟开始在丝瓜架下查着字典读那本繁体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徐阿姨就表扬他俩:“整天玩鸟,不如看点书好啊!有句话不是说,玩物丧志嘛!”
  “我们知道了徐阿姨。”俊山对徐阿姨说。
  “阿姨,我明天就把‘小乖乖’放飞啦。”俊水也说,他感觉没有兴趣再玩鸟啦。
  “这就对啦。”徐阿姨高兴地说。
  果然,第二天一早,俊水就跟哥哥,妹妹放飞了那只“小乖乖”。开始,“小乖乖”恋恋不舍地不肯飞走,俊水把它扔向空中,它又飞下来,落在俊水肩膀上或头顶上。俊水就对它说:“你去找你的家人吧。我也该好好学习啦。你要是想我了,就飞来看我,好吗?”
  俊水说完,又一次轻轻把它扔向空中,这一次,“小乖乖”好像是听懂他的话似的,在空中鸣叫了几声后,飞走了。
  望着“小乖乖”飞走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黑点,俊水感觉一阵失落……
  俊山,俊水兄弟俩每天都在丝瓜架下读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俩人每每被书里的情节吸引,感动……俊水也忘了那只给他带来欢乐的“小乖乖”啦。
  一个闷热的中午,俊山和俊水读书累了,躺在丝瓜架下的凉席上休息。突然,一阵麻雀的鸣叫声惊醒了俊水,他猛然坐起身来,一只麻雀蓦然从丝瓜架上飞到他肩膀上,俊水惊喜地喊道:“小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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